塔塔克洛在自己追尋真理的道路上越走越遠,他在所有人的眼中都透露着瘋狂的神色,每個人只要一看見他就會像看見了傻子那樣,走的遠遠的,希望自己的生活和他完全沒有任何的關係。
塔塔克洛看着這些事情的發生,在他眼中,那些普通人,只不過是蠢蛋罷了,這個世界被神打造的太過於安逸了,太多的人完全不瞭解曾經的世界到底是怎樣的,他們只是希望自己能夠這麼沒用的活着,像是無用的齒輪,渺小的螻蟻,他們永遠都不知道追逐真理到底是怎樣的感覺。
那是一種由內而外的欣喜若狂。
困擾已久的東西已經無法再阻擋塔塔克洛,他從未覺得自己距離真理有那麼近。
而伴隨着他自己對於這種直覺的盲目自信,他所做出的行爲越來越瘋狂,也越來越接近她自己心中所認知的真理,他從一開始的瘋狂獵殺動物和變異怪物來完成自己的特殊研究,並且想要靠他們的血液來研究和發現這些種族在傳承當中的繼承關係,直到後來他的慾望和胃口被一點一點的擴大,最終的目標選上了其他的法師。
對方是個強大的先天元素之體,可以說天生就是成爲法師的料子,只是憑藉自身本能的呼吸,就可以凝聚大量的元素力量,這樣的體質,學習同系的法術,簡直是如魚得水。
塔塔克洛對於自己這位同伴一開始所帶着的心情,只不過是好奇,到後來則慢慢地將他當做了自己追尋真理道路上的一個戰利品,這麼奇特的傢伙,爲什麼僅僅靠着天生的能力,就可以抵過他人數十年的苦修,爲什麼世上會允許這種人活着。
“這樣的人,靠着自己的天賦,不用付出任何東西,就可以成爲和自己同樣的存在。”塔塔克洛心頭燃起了熊熊的嫉妒火焰,但是他卻絲毫沒有認知到自己這種想法究竟是有多麼的扭曲和幼稚,而是將這樣的思想歸結於自己對於真理的渴望,“只要……我能夠抓住它殺死它,研究它,我一定能夠得到他爲何天生就可以如此強大的奧秘。”
瘋狂的種子從這一刻在他心中茁壯成長。
盤踞的枝幹伸向塔塔克洛的每一寸心田,在其中不斷的盤繞着,緊緊的控制住他,像是在寂靜田野當中獨自發育的參天巨樹,這一類的數目,想要成長起來,就必須要控制一片足夠廣闊的土地,隨後就是要將自己的根深埋在土地當中,以此來達到穩固的效果。
從這一天起,塔塔克洛終於下定決心對自己的同伴出手了。
塔塔克洛知道此時此刻依舊能夠回想起來對方在發現偷襲之人是他的時候,眼中所藏着的憤怒,不解和迷茫,被同伴所偷襲帶來的震驚和內心的傷感遠遠要超過敵人的瘋狂圍殺。
縱然這兩者之間最後的結局上並沒有什麼差別,都是死路一條。
“總有一天,你會被自己害死的,不過我想你不會後悔。”
“是的,在追尋真理的路上,我永遠都不會後悔。”
塔塔克洛撫上了自己這位同伴的眼睛,對方在臨死前的反應並不像他小時候看的魔法紀錄影像和一些書籍當中的東西,沒有瞪大的眼睛,不斷抽搐的四肢,口吐的白沫,對方的心死了。
背叛,永遠讓人覺得心痛。
十幾個披着長長黑色的斗篷的人,來到了塔塔克洛的面前,他告訴塔塔克洛他們就是臭名昭著的秘法巫師,是一羣在追逐真理道路上有着偏執意願的人,而現在,他們突然間的發現原來你塔塔克洛也是這樣的人,所以他們現在誠懇的邀請入夥。
“來到你們這裡之後,我能夠得到什麼東西?”塔塔克洛殺死了同伴,隨後潛逃,在偵測這是被特殊的魔法影像所記錄下來的不爭的事實,被同伴殺害無疑,讓這場戰鬥當中的所有人都覺得一陣心寒,在危機遍佈的戰鬥當中,能夠將自己後背交託的人,也只有自己的同伴,而在某些關鍵時刻,卻是連同伴都不值得信任了。
塔塔克洛被當做了最典型的反面教材,吊起來,被任何人毆打,所有人都將她當成了一個叛徒,一個不知死活的罪人,他的身上揹負着無數的通緝令,終日都被帝國的士兵和各種各樣的賞金獵人所追捕。
塔塔克洛滿臉疲憊,即便是個瘋子,現實世界給他的壓力依舊是十分巨大的,那些時時刻刻都圍繞在他身邊的追兵和獵人,個個都想取一下他的腦袋,去完成他們自己的任務,“加入你們組織,我也不希望能夠得到什麼,但是作爲交換的話,幫我把那羣雜魚給解決了吧。”
塔塔克洛指了指在他背後隱藏着的數十個人。
黑衣人的頭子發出了不屑的笑聲,似乎在他的眼中,那些帝國的戰鬥士兵,艾歐尼亞大陸上赫赫有名的賞金獵人都只不過是卑微的小角色罷了,“像這樣的貨色根本就不配擁有活在這個世界上的資格。”
他的聲音年輕而又充滿殺氣。
只是這麼一句話,就已經判定了數十個人的生死。
生命這種東西在他的世界觀當中,簡直就是無足輕重的事物,失去就是去活着就活着,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意義和價值,他也不需要身邊有人陪着,更不需要那些在關鍵時刻會在他背後捅刀子的朋友。
塔塔克洛似乎透過了那層黑色的斗篷,看見了這個人的眼睛,淡淡的血紅色透露着他內心的不安定,可他的身體,聲音,所有的一切都穩如泰山,讓他成爲了那個權與力位置上最爲強勢的存在。
真正的君王不論走到哪裡,哪怕穿着破舊的衣服,再怎麼蓬頭垢面,那一股君王的氣息,終究也難以掩蓋,而這個人則是體現出讓人難以言喻的瘋狂,嗜血和殺戮是深深的隱藏在他心中的基因,而當這個人在追求着屬於自己的真理的時候,所有東西都將被赤裸的勾引出來。
塔塔克洛從這一瞬間就明白了對方和自己就是一類人。
都是被瘋狂的心,統御了一切的瘋子。
“你的願望,我們會幫你滿足的,但是作爲這個願望的交換條件,我也希望你能夠真心實意地加入我們的組織,願意爲它效勞,好好的呵護它,你付出多少,我們便會給你回饋多少,而當你某一天決定對我們揮刀相向的時候,記得做好判斷戰力水準的調查。不然的話最後死掉的也只有你自己。”黑衣人,秘法巫師頭子用一種充滿着玩味的語氣說着這些話語,明明這樣的氣氛讓人十分的緊張,但是聽他說話,卻像是在開玩笑一樣。
“我們這個組織並沒有太多要約束的地方,你只需要做好自己,不斷地追尋着自己想要的真理就可以了,但是呢,在追尋真理的路上一定要注意自己,千萬不要莫名其妙的被別人殺掉了,有些人是你追求真理,路途上上天賜予你的獎勵,總有一天你也會成爲別人的獎勵的,不是嗎?”
他如同一陣清風一樣走到了塔塔克洛的身旁,低着頭在他耳邊說出了這些話,“你是個很有潛力的新人,雖然你在某些方面和那些討人厭的傢伙沒什麼區別,但不知道爲什麼,我看你還是挺順眼的。”
塔塔克洛陪笑,對方給他的壓力,完全超乎了他的想象,就像是一個平民在一瞬間被高貴的國王不斷的問話,那種接連產生的窘迫,讓他產生了醜小鴨一樣的自卑感,似乎在這個男人面前不斷追尋着真理的他,淪爲了世俗的玩物。
似乎這世上就沒有什麼人能夠在這個男人面前鎮定自若地保持着自己原有的氣場,他像是無堅不摧的推土機那樣,直接推平了任何在他面前試圖阻擋他前進的障礙。
“靈魂震爆!”只見黑衣頭子簡簡單單地揮了揮手,那些處在隱秘跟蹤狀態的士兵和賞金獵人身上所有的僞裝和法術都在一瞬間崩盤,並且他們的身體也像是軟糯的麪條一樣的倒了下了,生機不斷的潰散着。
塔塔克洛修行黑暗法術,元素的力量本身就沒有好壞對錯之類的分佈,所觀察的也只不過是修行之人的心性,雖然元素的力量確實能夠對一個人的心情產生某種程度的影響,但絕不會堪稱鉅變,修行火元素的人偶爾會變得脾氣暴躁,但是在長輩和愛人面前,以前怎麼慫,現在依舊是怎麼慫。
修行黑暗法術使得塔塔克洛心中的孤獨感與日俱增,但他從來都不會因爲這種感覺而覺得自己孤單。
只有弱小的綿羊纔會成羣結對的行走,真正強大的野獸都是獨自覓食的不是嗎?
塔塔克洛心中的興奮爆發了出來。
對方,以及這個組織的神秘和強大完全超乎了他的想象,“靈魂震爆”四個字更是對他產生了巨大的衝擊力,只要是略微懂得魔法的人都清除各種法術元素力量的分類,但在這些分類當中,靈魂法術和生命法術卻是被先人有意抹除的東西,根據一些古老種族當中的記載,在這兩種法術,在遠古時期曾經出現在艾歐尼亞大陸上,但後來似乎是發生了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災厄,這兩種法術成爲了災厄爆發的源泉和後續力量,最終當初的先人選擇了將這兩種法術進行永久的封禁。
亡靈族的誕生,便是後世天才,將靈魂法術與生命法術兩種力量不斷的結合,並且創造出來的神秘生物,正如亡靈族所展現出來的最基本的特徵,他們可以說是鮮活的生命,又可以說是行走的屍體,這些種族依舊是由自己的靈魂來統御意志,他們的誕生可以說是巧合,也是無法被複制的奇蹟。
這究竟是何等強大而又神秘的力量。
這是創造了一個強大種族的偉力,是所有凡人終其一生都難以觀望到的神奇。
塔塔克洛在這一瞬間,覺得自己口乾舌燥,並且難以開口,“這就是傳說中的靈魂法術嗎?”
他提出了自己的問題,雖然心中早就已經有了答案,能夠在一瞬間以無形的力量殺死那麼多人,恐怕也只有失傳已久的靈魂法術纔有能力做到了。
“其實你早就知道了,不是嗎?既然對自己知道的事情下了定論,那麼就不用再問什麼沒營養的問題了。”黑衣頭子笑了笑,說道:“想好自己的選擇了嗎?要不要加入我們呢?”
“好。”塔塔克洛思前想後,覺得自己根本就找不到任何一個拒絕他們的理由,對方這個組織的所有人都是和自己有着相同思維,相同思想的人,他們……似乎還掌握着強大而又神秘的靈魂法術這種東西對於一個追尋真理的法師來說,簡直是難以抵抗的誘惑。
…
…
黑暗充斥在塔塔克洛的面前,他身體被纏上了,冰冷而又厚重的鐵鏈,在上面銘刻着神秘的法術符文,這些法術符文所產生的效果大概是持續不斷的法術力量汲取和禁錮,塔塔克洛身上基本都被綁上了這種鐵鏈,身體上的任何部位,只要塔塔克洛凝聚出一點點的法術力量,都會被這鐵鏈快速的吸收,並且傳導給什麼東西。
他身上滿滿的都是傷口,對方爲了將她禁錮起來,直接將他打成了重傷,並且把持在了一種很完美的尺度,一九給他留了一口氣,用做苟延殘喘。
黑衣頭子就這麼站在被捆成了糉子的塔塔克洛身旁,“早啊,我親愛的黑暗大法師,瞧瞧你呀,昨天還是個多麼榮光滿面的人,誰能想到今天就變成了鐵鏈中的階下囚了,嘖嘖嘖,這個世界還真是殘酷啊,世事難料,世事難料。”
塔塔克洛身體已經虛弱到了一個恐怖的境地,他甚至沒有足夠的精力開口說話,也不想在去反駁些什麼。
他被陰了,被陰的很徹底,對方完美的把控了他的所有狀態,並且將他牢牢的困在了這裡,或許從踏入這個地方的那一刻起,塔塔克洛就已經丟失了自己對未來的所有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