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林熹的話後,郝東陽陷入了糾結之中,眼前的這個少年可是說是導致他女兒身受重傷的間接兇手,按說他應該狠狠懲罰這傢伙纔對,但從事情原委來看,這事似乎又怪不得他。如果懲罰了他,女兒醒來以後一定會怪罪他這個父親的。
林熹把郝東陽的表現看在眼裡,低聲說道:“叔叔,這都是我的錯,我沒能保護好欣妍,害得她現在……您懲罰我吧!”
郝東陽聽到這話後,下意識的擡起手來,大有一巴掌狠扇過去的想法。就在這時,他耳邊響起一個喊聲,東陽,不要!
郝東陽聽出妻子的聲音,猶豫了片刻以後,還是將手緩緩的放了下來。
看到丈夫收手了,孫丹青一顆懸着的心才放了下來,她雖和小姑子、倪凌薇走到了一邊,但林熹說的每句話她都聽在耳裡。雖說從表面上,女兒的受傷和眼前這個少年有很大關係,但實則並不怪對方。
試想一下,女兒能幫他擋刀,兩人之間的關係肯定非同一般,這會丈夫要是打了他的話,女兒醒來以後,要是知道這事的話,一定不會原諒他們兩人。
雖說長期不再女兒的身邊,但知女莫若母,孫丹青對女兒的個性再清楚不過了,她可不希望在這時候再傷女兒的心了。
孫東陽悻悻的將右手用力一甩,怒聲說道:“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孫東陽不是傻子,女兒既能爲這小子擋刀,那就意味兩人之間的關係非同一般,他這是想讓林熹給他一個明確的說法呢!
孫丹青聽到丈夫的這話倒是很贊成的,雖說眼前這個叫倪凌薇的女孩和林熹以姐弟相稱,但作爲女人她還是從中感受到了一絲不同尋常,女兒付出了這麼大的代價,她可不希望最終變成竹籃打水一場空。
“我一定盡全力把欣妍醫治好,等早晨醫生上班以後,我和叔叔、阿姨一起過去問一下,醫生說怎麼辦就怎麼辦,不考慮其他任何別的因素。”林熹沉聲說道。
郝東陽聽到這話後,臉上的表情稍稍緩和了下來,林熹的這個回答基本能讓他滿意。
孫丹青聽到這話後,眉頭卻蹙了起來,雖說醫治女兒是當務之急,但有些事情如果不乘現在這個機會說清楚的話,萬一女兒要是有個閃失的話,那就不好說了。
孫丹青很是焦急的向丈夫使了一個眼色,當見其一臉木然的表情,她知道這事只有她親自出面了。打定主意以後,孫丹青便擡腳往丈夫和林熹站立之處走去。
“林熹,你和我們家欣妍之間不只是普通同學關係的話,否則他也不會爲了你挨這一刀。”孫丹青站定身子以後對林熹說道。
林熹聽到這話後,微微一愣,隨即開口說道:“阿姨,我和欣妍卻不只是同學,我們是男女朋友關係,本來想等春節的時候再向二老說明的,誰知出了這樣的事情,所以……”
自從和郝欣妍有了那層關係以後,林熹就一直到把對方當成他的女朋友了,這會說起這話來倒也不算彆扭。
林熹的話完全出乎了孫丹青的意料之外,她本以爲這小子要忸怩一番,想不到他竟如此大方的說了出來。這樣一來,反倒搞得她有點被動了。
“林熹,聽到你這話,阿姨很欣慰,好了,沒事了,我相信欣妍的眼光!”孫丹青說這話的時候,聲音雖不大,但心情卻很不錯。
倪凌薇將林熹和孫丹青的對話聽在耳朵裡,心裡暗想道,這事算是擺平了,就是不知欣妍的傷勢怎麼樣,除此以外,儘量少讓趙怡出現在這兒,否則又是一件麻煩事!
想到這的時候,倪凌薇狠瞪了林熹一眼,心裡暗想道,林小熹,你就不能少惹點事,害得我整天提心吊膽的。
郝欣妍的傷勢雖然嚴重,但並未引其感染,第二天中午的時候便醒了過來。經過三、四天的恢復,情況有所好轉,醫生斷言不會有事了,再治療一段時間就可以出院了。
郝東陽和孫丹青是第五天的早晨離開應天回南豫的,在臨走之前,準翁婿倆單獨聊了將近一個小時。至於這麼長時間,究竟聊了一些什麼,並沒有人知道。
姑媽郝東芩在當天下午也回了清源,她本想在這待到郝欣妍的出院的,但單位突然打來電話,說有點急事需要她回去處理一下。郝欣妍知道以後,便硬逼着其回去了。
看到三人先後離開,倪凌薇長出了一口氣,自從郝欣妍醒過來以後,她的心思就主要放在了趙怡身上。經過她的巧妙周旋,趙小怡只和郝家三人見了一次面,倪凌薇幫其以郝欣妍的同學遮掩,倒以沒出什麼事。
林熹從病房裡走出來,看到倪凌薇正一臉疲憊的坐在走廊上的長椅上,他走過去,坐下身子,輕聲說道:“姐,這段時間辛苦你了,謝謝!”
倪凌薇本來是身心俱疲,聽到這話後,臉上露出一絲欣慰的笑,輕聲說道:“臭小子,算你有點良心,不過姐辛苦一點倒沒什麼,你的問題可就大了,現在這種情況,你準備怎麼處理?你呀,讓姐說你那什麼好!”
林熹聽到這話後,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故作憨厚道:“姐,你也知道這事不是想控制就能控制得了的,就拿我們之間的事情來說,那次……”
倪凌薇想不到林熹竟然把話題扯到了她的身上,一臉緊張前後張望了兩眼,怒聲說道:“臭小子,你要死啦,誰讓你說我們之間的事情的,我問你怎麼處理那兩個之間的事情,早知道你如此忘恩負義,我就不幫你了,哼!”
林熹聽到這話後,一點也不着急,沉聲說道:“姐,我們華夏國有句老話,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我現在也不知該怎麼辦,走一步算一步吧!”
倪凌薇聽到這話後,狠狠的剜了林熹一眼,低聲提醒道:“這個還好說,我擔心的是那個,這兩天她好像感覺到了一點什麼,基本都沒怎麼過來!”
聽到倪凌薇的話後,林熹纔想起來,和兩天確實沒怎麼見趙怡,隨即低聲問道:“姐,你知不知道怎麼回事,她不會知道那事吧?”
林熹口中的那事自然指的是他和郝欣妍父母談論男女朋友那事,當時在場的除了郝家的三人以外,就他們兩人在場,趙怡應該不知道纔對,正是因爲這樣想的,林熹纔有此一問。倪凌薇聽後,思索了一番以後道:“應該不是這事,我感覺她可能從我的言談舉止中感覺到了一點什麼,要知道這兩個丫頭的智商可都是挺高的,至少比我要高。”
林熹聽到這話後,深以爲然,以趙怡和郝欣妍的能力考華清、燕大都沒問題,這樣的女孩智商自然不是一般的高。
郝欣妍重回應大的時候,學期已臨近結束,儘管落了一個多月的課,但郝大才女卻有信心在接下來的半個多月時間裡迎頭趕上,至少不掛科。
隨着元旦、春節的臨近,家電賣場的生意漸漸火爆起來,林熹這段時間的注意力幾乎都集中在這上面。儘管身體上累的不行,但他的心情卻是挺開心的。
一個多月前,車太健因綁架傷人案被警方捉拿歸案後,車曉儒也很快認罪伏法了。此時,應大校園裡的師生才徹底認清了這對父子的真是面貌,很是將其口誅筆伐了一番。
林熹得知這消息以後,心情不是一般的好,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這對父子之間的所作所爲了,現在總算是遭到了應有的懲罰,他的心情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