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雨珺把肖墨弦帶回旅館,然後將其輕輕地放在牀上,動作不粗魯卻也絕算不上溫柔。
“老師那邊你自己想辦法,本來是一個禮拜的休息時間,但以你現在這個傷勢,一個月都不見得會好。”暮雨珺斂着眸子,手上麻利的從急救箱裡取出碘伏,紗布和治療液。
在紗布上倒了點碘伏,然後指尖拈着一角輕輕擦拭她身上的傷口,雪白的纖維很快就被血液浸紅了。
“嘶....嘶嘶”甫一接觸到皮膚,刺骨剮心的疼意就順着骨髓直衝而上,肖墨弦忍不住圈緊了抱在胸前的枕頭,身體死死地縮成一團。
暮雨珺看着本已止血的傷口又重新泛出血來,拿紗布的手微微往重處一按,“別動。”
“唔..”肖墨弦磕上眼睛,頭別到一邊粗聲應着。
暮雨珺換了塊紗布重新堵上傷口,語氣依舊冷冷淡淡的,“老師說下個月讓我們組隊參加結業試煉。”
“哈,什麼?”揪起身下的牀單,肖墨弦咬着牙問道。
“老師只在鍛體館待到下個月底,所以在那之前我們要通過試煉。”
暮雨珺的言外之意肖墨弦自然明白,在D區這個卑賤之區沒有人會在乎你的外修,所以一旦王麗從鍛體館離開了,那她們兩個就會陷入被放養的境地,再無半分進步的可能性。
“你認爲我的傷什麼時候能好?”肖墨弦把視線滑到暮雨珺的臉上,只見她肅着一張臉,一雙眸子裡浮現出罕見的認真。
把治療液注入針管中,然後在傷口上面的5.6公分處扎進去,待再次把針頭抽出來時,她直起身隨手將針管扔進腳邊的垃圾桶,語調幽然:“不長,弄得好的話大概只要20天。”
“那....怎麼樣纔算弄得好?”肖墨弦小心地揣摩着暮雨珺不陰不陽的臉色,輕聲問道。
她的臉被埋在房間陰暗的光線中,神情看不分明,聲音則又恢復了之前的波瀾不驚,“由我來照顧,用上等的治療液。”她頓了一下,喉嚨裡發出些微的冷笑,“但我爲什麼要這麼做?”
說罷,她轉身走到不遠處的凳子上坐下,淡淡道:“你先睡吧。”
肖墨弦無力呻/吟了一下,事情都到這份上了她怎麼可能睡得着?自鍛體館開館以來,每次的結業試煉都不少於1個半月,如果她不能趕在月底之前痊癒,那她就失去了參加試煉的資格。
“師姐,每次的試煉難度都是隨機的,如果是我們兩個的話,那說不定能減少通過的時間。”是的,減少,憑藉暮雨珺那深淺不明的實力,肖墨弦只能說到這個程度。
“減少?”彷彿感受到黑夜中有兩束冰冷的視線投到她的身上,肖墨弦打了個激靈,之後傳來暮雨珺滿是篤定的聲音,“我不需要任何幫手,任何可能性,憑藉我自己的實力,我能應付任何事情。”
“但是幾百年來超低的通過率說明了這一定不是簡單的任務!因爲如果不是這樣的話,那爲什麼每一次都會有很多人受傷甚至死亡?”肖墨弦鎖起眉頭,絞勁腦汁地分析着,她必須要說服暮雨珺,因爲這關係到她的切身利益。
“呵呵”空氣中傳來一陣冷笑,彷彿一連串泡泡被戳破,發出清脆而直刺人心的聲音。
“難道不是嗎?”肖墨弦繼續遊說。
“你的基因等級是D等,而我是A等。”簡單明瞭的一句話,把她和肖墨弦生生劃分成兩個世界的人,彷彿天涯與海角,中間永遠隔着一條無垠的大海。
肖墨弦聞言,無奈的笑笑,她就知道這女人會拿這件事來說事,於是,她強自撐着身子從牀上坐起來,“師姐,A/級基因的人不是永生的,D級基因的人也不是馬上就死的。”
有些發潰的傷口在空氣中敞着,鑽心的疼已經讓她有些習慣了,她抿着薄嘴,倔強的看向牆角的方向。
暮雨珺被她盯了很久,直到她坐得屁股都有些發麻的時候,她才認真地看向她,聲音裡帶上了意味不明地酸澀:“明明資質那麼差,爲什麼要這麼努力?卑微的活着不好嗎?”
肖墨弦的眸子在月夜的渲染下,純粹的不似凡間之物,清淺地華光落滿她的周身,讓她的身形帶上了難言的悲哀,“我不會永遠的卑微下去。”
我是揹負着累世血仇的重生者,重來一世,我必將不惜一切代價手刃仇人。
暮雨珺迎着她的視線,被她眼睛中的狠厲所震驚到了,彷彿又看見了自己兒時的畫面,那一幅幅溫暖而又諷刺的童話,她抿了抿冰冷發僵的嘴脣,感覺到脣瓣稍微有些溼潤後,她站起來邁着優雅的步子走到肖墨弦跟前,半張臉依舊隱在陰影下,但剩餘的半張暴露在空氣中的臉頰確是化開了點冰霜,“我來爲你繼續上藥。”
肖墨弦溫順地隨着她的手臂躺下,心知她這是同意了,眼神不由得一鬆。
暮雨珺伸手扒開肖墨弦身上的外衣,等再想剝裡衣的時候被肖墨弦握住了手腕,擡眸,瞥見她的臉上泛起兩抹嫣紅,呵,這是害羞了?
暮雨珺好笑的掙了掙手上的束縛,想要繼續扒。但肖墨弦卻忽然吐出一個字,“別!”
“怎麼了?”她鬆開手,淡漠的臉上滿是不虞。
“額....我可以自己來上藥的。”肖墨弦偷偷摸摸地看了她一眼,小聲道。
“再動人就要廢了。”涼涼地睥睨她一眼,暮雨珺面無表情地說。
“那可以不脫光嗎?我...很不習慣。”天知道自己的臉已經紅成了什麼樣子,肖墨弦只感覺她的手在自己身上游走的滋味十分詭異。
那種酥麻和尷尬的感覺.....
暮雨珺定定地看着她,似乎在等她的解釋。“我真的不習慣。”肖墨弦弱弱地回看她,眼神波光瀲灩。
“嗯。”重新垂下頭,暮雨珺拽着衣服的一角,“撕拉”一聲扯下一段布條,然後舉到她眼前搖了搖,“看,我沒脫。”
爲什麼小廬寫不出來~~~
明明之前那種暴力,血腥的畫面小廬寫得很順,怎麼這種平淡的就寫不好呢!!
唔唔唔~~~捂面(淚奔,無顏見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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