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慕容潯笑的很甜,慕容潯似乎有些尷尬,他看着沉香臉上也浮起可疑的紅暈。
“拿着吃吧。”慕容潯把糖葫蘆遞給她,看着她吃的津津有味,心裡十分的高興。不過嘴上卻嘟噥道:“你呀,真像個長不大的小孩子,這種甜膩的玩意兒也喜歡,我看也就你喜歡。”
沉香看着他笑道:“我就是喜歡,怎麼了?”
馬車重新行駛,慕容灃看着沉香耍賴的樣子,立刻道:“好好,你這輩子的冰糖葫蘆我都承包了。”
眼睛卻有些不好意思的瞥向別處,沉香還從來沒見過慕容潯這麼不好意思呢。於是,對慕容潯道:“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着我?怎麼每次看到我就有些害羞呢。”慕容潯的心思最是騙不過沉香的,可是他還是始終不敢再看她。畢竟有些心虛嘛。
這一次,慕容潯去京都,還有一件事要完成,第一,他要徹底跟廟堂說再見,其二,他要帶着自己的未來媳婦去拜見父皇母后。沒錯,這一次慕容潯是打算跟沉香求婚的。
沉香看着他,越看越不對勁兒,他這是在害羞嗎?沉香越發搞不明白了,於是只好咬了一口山楂,搖了搖頭,也不再問。那酸酸甜甜的味道在嘴裡,可真好吃。
大周國皇宮。
慕容灃正在批閱奏摺,李公公在一旁伺候,這時,慕容灃突然問:“聽說年輕一輩中,李尚書的兒子最博學,威望也最高,可惜年紀輕輕便英年早逝,接着便是他的次子,按理說李尚書家應該是獨攬大權,在京都的大半的勢力都握在手裡,可是沒想到次子也死了。這李尚書一連兩次白髮人送黑髮人,只怕這時候已經無心廟堂了。”
李公公不知道他接着要做什麼,只默默的站在一旁,也沒敢吱聲,這時慕容灃才問:“公主的壽誕準備的怎麼樣了?”
李公公道:“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對了,這李家似乎與公主走的很近啊。”
其實,慕容雪在想什麼,慕容灃再清楚不過,以慕容雪的手段,只怕要想拉攏整個李家也未嘗不可能,只是只要李家跟慕容雪接觸,不管是爲她賣命,還是隻是加以援手都不能獨善其身了。
不知道這其中利害,李家那位是否拎得清。
當然,慕容潯是有辦法不去參加這場宴會,或者提前就把慕容雪給捉住,然而,若沒有確鑿的證據,只怕慕容雪是不會招認的。既然如此,那她就陪她好好演一演這場戲。
只是,李家,終究是慕容灃有些爲難了。這李家從祖輩開始就一直伺候先祖,一直到今日,可謂是有功之臣,可是沒想到到今日居然會晚節不保。慕容灃嘆了口氣, 打發李公公在外面守着。自己繼續批閱奏摺。
而公主府卻是另外一番光景。
慕容雪問心腹宮女:“那李家的人可準備來赴約?”若是李家的人不來,那隻怕她下一個要剷除的就是李家。
說實話,不到萬不得已,她並不想動李家,畢竟這也是李固的家。可是這江山若是她得不到,也不能讓她的哥哥得到。這李家若是識時務,那她倒可以考慮將來會放過李家,雖然李家對皇家忠誠,而是連失兩子,只怕對皇家也有諸多怨恨吧。
壽宴之時兇險可想而知,不過,慕容雪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奴婢這就去給李家送信,不管不管如何,只怕這李家都不能獨善其身了。畢竟咱們又的是辦法拉他下馬。”慕容雪點了點頭,那宮女便抱拳道:“公主,屬下這就去準備。”說完,就準備退下。
慕容雪卻急忙朝她擺了擺手道:“等一下,這李家一家人都是十分的頑固,尤其是李尚書在朝多年,生性多疑,只怕不會輕易讓你說服,拿上這個東西,帶上人手和兵器。先禮後兵。”慕容雪交給她一個李固貼身的玉佩,想必誰見了這個東西都會想起自己死去的兒子,倒那時候只怕李尚書就會把所有的怨恨都轉移到了慕容灃的頭上。
慕容雪經歷了那麼多事,也算是洞察世事,她說的這話倒是不假,畢竟沒有指望的人是最絕望的。
那宮女便道:“是,奴婢這就去。”
慕容雪看着她,又蹙起眉,搖了搖頭:“不行,你這裝束太像下人,去的話,會被人輕視。”說着,就見慕容雪朝後面拍了拍手,接着就見一個下人捧着一個古木色的托盤走了過來。裡面上的是一件華貴的衣服。慕容雪道:“我看你去之後,要先在氣勢上鎮住他 下行,來,把這件衣服換了,好好準備準備再去。”
“是。”那宮女說的認真,然後恭敬的接了托盤告退。
回去的路上,這宮女還是有些惴惴不安。雖然她是慕容雪一手提拔的,而且也跟了慕容雪這麼多年,然而,她做事向來謹慎穩妥,可這一次,她竟沒有半分把握。
畢竟,他們的敵人是一個元老級別的人,他曾經侍奉過天之驕子,更是在朝堂的最中心,若是一個不小心,只怕自己都小命不保。
而且她清楚的知道,慕容雪要做的這件事是大逆不道的謀反之事,若是失敗的話,那麼他們這些跟着慕容雪的人,包括整個公主府的人只怕都將死無葬身之地。
後來這宮女思來想去之後,決定還是把人約出來的好,這樣所有的事情都會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不至於陷於被動 。
於是,她想到了天香樓。這天香樓本來就是大周國最豪華的酒樓。宴請他本來就是給他面子,二來,若是他不同意,也好將他就地拿下。
此時,屋外的鵝毛大雪越來越大,外面銀裝素裹,已經沒有多少行人。天香樓被她整個包了下來,今夜裡面沒有一個住家更沒有一個客人,而樓下全是公主府的暗衛。
雅間內做的卻不是李尚書,而是一個戴面具的男人,這男人旁邊帶着一個清麗脫俗的女子,只是這女子看起來笑容有些僵硬,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易容了。這本來不是什麼大事,畢竟在江湖行走,易容改性這種事還是很常見的,她的目標其實只有這男人一人而已。因爲他是可以全權代表李尚書的。
李尚書因爲次子之死,大病了一場,好了之後身子骨是大不如從前,於是,便把整個李家交給侄子。
可是,聽說李尚書的侄子今年也有四十多歲了,可是眼前的這個男子最多也就是二十出頭,年齡有些不相符啊。不過,這男子拿出了李尚書的印章,她辨別過,的確是真的。這說明,尚書府的確是給了他。
也許他長得年輕,或者保養得比較好吧。她很快打消了自己心頭的疑慮,只想着,只要說服了他,就能拉攏到李家。只是酒已過三巡,這男人還是不鬆口,明擺着就是在跟她鬧着玩。
這心腹宮女的耐心也磨盡了,她一雙杏眼冷冷的看着對面的男子,眼中閃過一絲狠厲決絕:“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吧,今夜,你若是與我聯手,我們將創造這世上的奇蹟,可是若是不與我聯手,我看你是休想活着走出這裡。”
慕容潯聽到這裡,終於笑了起來。他與沉香緊趕慢趕,終於在一天前到達了京都。只是彼時,沉香才從七秀坊得知,這慕容雪是要暗中造反,心下十分的吃驚。於是慕容潯沒有貿然進宮,而是轉道去了尚書府。
他知道,若是慕容雪想要造反,一定要先讓李尚書點頭,畢竟這李尚書手裡有很多關乎大周國運的東西,而且李尚書德高望重,若是他都投靠了公主,只能說明當今的皇上的確是昏庸無能。
他當然不會讓這樣的事發生,所以,便與李尚書商量出一條妙計。於是,便以李尚書子侄的身份來赴約了。他倒是要探探慕容雪的底細,順便耍耍他們。這宮女是心選入宮的,所以對慕容潯與沉香並不知曉,最多聽過他們的名字而已。
這時,慕容潯優哉遊哉的抿了口酒,看着這宮女不以爲意的笑了。雖然她穿的是挺隆重的,但是卻處處透着不自信,而且身上還是一股子唯命是從的下人勁兒。
“你得給我時間好好想清楚啊,你知道的我們李家可從來沒有做過這種事,若是說黨爭,我們李家的確還可以站站隊,可是這可是謀反啊,公主真的想清楚了?”
那宮女不耐煩道:“這麼大的事,能使隨便說的嗎?既然說了,自然是已經想好的。”
“你可知道,因爲尚書大人對皇上忠貞不二,祖輩都是公有制陳,纔有了今日的光耀門楣,纔有了李家的榮耀。若我們李家投靠了你的主子,只怕李家的聲譽就全毀了。而且青史之上定會讓我們李家罵的狗血淋頭。我看還是算了。只是,我若是說不,你們家公主會不會放過我們李家呢?在這裡我也勸你們一句,皇上對你們公主已經夠好了,還是見好就收的好,再說,你以爲皇上沒有猜忌你們家公主嗎?我想未必吧,所以,這個時候謀反,只怕是得不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