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政廷站到了周海鴿的面前。
這在往常是很平常的一個動作,但是周海鴿此時卻跳了起來,有點警惕地問他。“你想幹什麼?”
遊政廷看她好像下一秒就想破門而出的驚慌樣子,有點好笑。
“嗯哼?”他拿手背摸了一下她的臉。“只是想拿卡給你。這不是你想要的嗎?”
周海鴿沒有接話,只是眼神寫滿了‘我纔不信你只有這單純的目的。’
遊政廷只得把手放開。
他一放開,周海鴿馬上拿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臉,好像想擦掉他剛剛留下來的印記。
其實這是一種心虛的表現。
她已經表現的非常明顯,遊政廷笑而不語。
如果周海鴿反應不大,那表示她的心裡也是坦坦蕩蕩,根本沒有想到別處去。
不過他決定把這些思想給壓到心裡去。
畢竟相處了那麼多年,他很明白周海鴿現在是處於疑神疑鬼的階段,或許她在那次衝動過後,她會非常的後悔,覺得她跟自己最好還是維持之前的表面相處。
她應該不是不想要,而是怕要了之後就要有所期待就要更多依賴,寧可守着表面上的平靜,也受不住有一天失望的沮喪。
可是有些東西變了就變了,只是她沒有發覺而己。
因爲有些東西一開始就已生根發芽,在兩個人都沒有習慣的時候,它己茁壯成長。
遊政廷去衣架上拿下自己的外衣掏出錢包。“要信/用/卡還是銀/行/卡?”
“銀/行/卡。”
“是國際通用還是隻要國內通用的。”
“都行!”
“你喜歡什麼樣的男人?”
“啊!”
這個話題轉得有點突然了,周海鴿看似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可是遊政廷看見她的雙手都絞在一起了。
但是沒一會後,她的眼神堅定了起來。“郭易那種類型的男人。”
他心裡那叫一個生氣啊!
事情果然正往他最不願意看到的方向發展。“你不會打算做鄭芙雅的替身吧!”
他抽出錢包後打開,把一張遞到周海鴿的手裡。
“不會!她是紅玫瑰,我也是貨真價實的紅薔薇。”
無視他的黑臉,周海鴿接過他的手裡的銀/行/卡。“密碼多少?等我還給你後,你再改一下密碼吧!!”
“我生日!”遊政廷低下頭看她。“還記得嗎?”
“農曆還是新曆?”
“自己猜!”
魂淡!但是一想到他爲自己做的事情,周海鴿默默地把這兩個字給吞了下去。
“你讓我不要追鄭芙雅,我也就沒追了。”
聽到這話,周海鴿隱隱感覺到一絲不安。“可是你照舊有其它的女朋友。”
“沒有!”
遊政廷最終還是沉不住氣了。“我這兩年都很本份,你沒看見嗎?”
被他說的無言以答,周海鴿只好拿出他以前的答案來應付他。“說好的,做一輩子的好朋友。”
對於這句話,遊政廷早有心理準備,只是沒想到來的如此快。
笑意掛上了他的嘴角,“我是因爲什麼事情才這樣回答你的?!”
呵呵,周海鴿那裡會進他的圈套。“我覺得你那時候說的非常對。”
“哈哈哈!!!”
遊政廷大笑了起來,一把樓住她後頂了一下她的額頭。“你的嘴巴越來越利害了。”
周海鴿連忙要掙扎,可是她的手剛一揮,遊政廷就放開她了。
“好了!我以後會改。忘了我以前的樣子。”
最怕就是這句話。
咯噠咯噠!周海鴿感覺到自己的上下牙齒都快要打戰。
太肉麻了。
可是要怎麼辦?
難道要說五個字:謝謝、對不起!
“你什麼都別說。”
這段感情裡兩個人都遲鈍,在時光流走中自由生長,可它卻來得如此簡單,又如此的理所當然。
遊政廷拿手指擋了一下她的嘴脣,觸感很不錯。
怎麼那麼多年了,自己爲什麼沒有吻過。
“我現在還沒有變成郭易那樣的男人。不過希望你能給時間給我。”
周海鴿沒想到遊政廷說出這番話,驚訝之餘,感覺全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瞬間她的眼神變得有些複雜起來。
“沒關係,如果你不習慣,就讓我們還像從前一樣相處。”
遊政廷很自然地摸了一下她的手背。
不過有些東西變了就真的是變了。
.............
傍晚時份,下了一場小雨的空氣變得清涼也愜意宜人,大樹又開始變得綠意盎然,周海鴿擡頭望望天,夕陽的餘輝還在,可是紅光一點一點地在天空消散開去。
夜市又開始熱鬧起來。
街角處,傳來一把動聽的男聲。
“這年代,季節快,許多花兒開,風徘徊,雲發呆,美景關在大門外。”
很多人圍着在那裡聽他唱歌,周海鴿也停了一下腳步進去。
呃!
是郭易。
他抱着吉它,唱得動靜。“又是喜,又是悲,春光不明媚。不後悔,不拖累,美夢凋零似流水。”
遠處鄭芙雅坐在寶馬車裡看着這幅情景。
兩個人看似是被銀河隔開的牛郎織女,只能兩兩相望。
如果鄭芙雅真的那麼在乎,爲什麼當初可以走得那麼沒有留戀?!
可是縱使她離開的義無反顧,但他依舊不顧尊嚴想再一次挽留他。
如果她愛,她就應該棄了她的寶馬投奔他的懷抱。
如果她不愛,她就不應該擺出這幅情癡的模樣。
所以周海鴿決定幫助他們打破這個局面。
郭易唱得旁若無人,所以他的面前少了一樣重要的工具。
周海鴿默默地去了旁邊的兩元店買了一個碗過來,然後把碗放在郭易的面前。
郭易看了一下後沒理她,繼續唱。
“如果再見不能紅着眼,是否還能紅着臉,就像那年匆促刻下永遠一起,那樣美麗的謠言,如果過去還值得眷戀別太快冰釋前嫌。”
有些妹紙聽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忍不住掏腰包,你一塊我兩塊的扔進他的碗裡。
郭易的嗓子很不錯,感染力很強。
連過路的阿婆都聽得嘆息一聲後看在他俊俏的臉蛋上扔了五毛進他的碗裡。
鄭芙雅也是淚流滿臉。
這時周海鴿彎腰敲了一下車窗。
她降了一下車窗。
“有錢了,買了那麼好的車,對了你的新男朋友好像在後面看着你。”說完後,周海鴿指了一下她的後面。
鄭芙雅回頭一看,果然後面有輛車跟着她。
“你就放心地把郭易交給我吧!”
鄭芙雅沒聽完周海鴿的話,就匆匆地升上車窗駕車離去。
看似香車美人無限風光,可當中滋味只有當事人才知。
周海鴿笑的不可自持,其實那輛車是誰的,她都不知道,是鄭芙雅自己做賊心虛而己。
她笑完後又開始進入人羣。
郭易還在唱。
“回去吧!”
周海鴿敲敲他手上的吉它。“人都走了!”
郭易的歌聲停滯在這三個字出現之後……手裡抱着的吉它砰一聲掉在了地上,淚水止不住涌出眼眶。
看見她的身影,希望之,又失望之。
如果鄭芙雅不出現,他還可以自己騙自己,有一天她會回來,可是有一天她回來後,但是卻沒有靠近他。
他像夏末的蟬一樣,聲嘶力竭的挽留,可以連她最後轉身的背影都沒有看見。
周海鴿怎能不知他心碎。可是卻無力做什麼,每個人的選擇都不能勉強。
所以鄭芙雅的拖泥帶水只會讓他越陷越深。
當一方變心後,放手纔是幸福。
郭易家的媽,也就是房東老太太看着周海鴿一手拿碗,一手扶着自己的兒子回來後,嘆了一口氣。“回來了。”
郭易還在哭。
“別哭了!再哭你自己洗衣服。”
神奇的止哭了。
爲什麼?
“這件衣服是鄭芙雅最喜歡的,也是最貴的,所以他也最寶貴。”
老太太剛說完話後發現周海鴿把碗裡的錢佔爲據有。
“這是保鏢費。”
周海鴿收好錢後,笑得見牙不見眼。“剛好要出國旅遊,缺錢呢!”
話音剛落,正在做腸粉的廖啓通就轉頭兇狠地瞪了她一眼。
旁邊的食客在催。“老闆我的腸粉好了沒有?”
“就好了!”
廖啓通生硬的回答後,把腸粉放好在盤子裡後加好醬料就端到食客的桌上,在經過周海鴿身邊時,他從鼻子裡哼了一聲。“沒錢了,還敢去旅遊!”
這是什麼人吶,自己旅遊幹他什麼事。
周海鴿氣不打一處來。“我花你錢了,還是借你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