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諒呵的一聲輕笑,道:“一個月開五家,嗯,不錯,不錯!”
小音急道:“你哪邊的啊,人家在跟咱們搶生意,你還誇他?”
小音是八一店剛開業時的老人,跟溫諒向來熟悉,說話也沒什麼忌諱。溫諒故意捉弄她,道:“那你說該怎麼辦,開門做生意,總不能找一羣流氓去鬧吧?”
小音眼睛一亮,道:“這倒是好主意,你不是認識那個叫什麼……對,明哥的嗎?讓他帶人去把快又多砸了吧!”
是不是每一個女孩子骨子裡都有種暴力的衝動?小音也就在去年的時候見過明哥教訓魏剛找來的那夥混混,竟然到了現在還記憶深刻,怪不得男人不壞,女人不愛!
溫諒屈指彈了一下她的腦門,道:“淨瞎想什麼呢?咱們是正經生意人,凡是不合法的事全都不能做,記住了嗎?”
小音如今也是一店之長,是有身份的人了,被溫諒當小孩子一樣訓,撅着嘴悻悻的道:“知道了,咱們是好人,可電視裡不都演的好人不長命嗎?”
溫諒擡手作勢欲打,小音吐吐舌頭,踮着腳尖笑道:“小凝,你快來救命。才幾個月時間,他個子沒怎麼長,脾氣倒越來越大。”
溫諒回頭,寧小凝俏生生的站在身後,修長筆直卻又絲毫不會讓人覺得過於纖瘦的完美玉腿傲視羣雌,淡淡的道:“脾氣大不大我不知道,不過個子再不長的話。我怕某人將來會自卑。”
溫諒現在一米七五,在同齡人裡算是高個了,可寧小凝已經要一米七,男女身高有一定的視覺差距,猛一看上去似乎都差不多,這也是溫大叔不忍爲外人言之的傷痛。
“沒聽過一句老話啊,男長三十慢溜溜,你們吶,也就這一年骨骼還會增長,過了十八就到頭了!”
溫大叔憤然而去。小音還以爲他當了真,苦兮兮的對寧小凝道:“小凝,你害死我了,他生氣了怎麼辦?”
寧小凝直接無視這個問題,道:“你們剛纔說快又多,它怎麼了,跟青河惡性競爭嗎?”
“是啊,你是不知道有多壞,什麼都照着青河的模式來。還挖青河的老員工,許諾高工資高福利。有的直接提拔做了店長……”
溫諒回到店內,許瑤正和紀蘇頭碰頭在一起研究手相,隱隱能聽到什麼婚姻線多情紋之類的話,更離譜的是,還有多少多少歲能生幾個小寶寶,真不曉得女孩子整天在想什麼。
溫諒頭疼起來,不知道許瑤幾時學的這一手神棍的手段,咳嗽一聲,道:“許天師。你的狐狸尾巴露出來了。”
許瑤轉過頭白了他一眼,道:“總算回來了,快點走了,今天週一得升國旗,別遲到被花喜鵲抓住遊街……小凝呢,你們兩個捉迷藏啊,一個接一個的消失?”
溫諒不用聽也知道寧小凝必定在問小音有關快又多的事。這小妮子算是一門心思要投身商海了,不肯放過一個學習的機會,道:“跟小音敘舊呢,她去年在八一店不是待過一段嗎。跟小音相處的不錯。”
話音未落,寧小凝從裡面走了出來,面無表情的趴在許瑤耳邊說了句悄悄話。許瑤圓溜溜的大眼睛透着笑意,上下打量溫諒一番,手摸着嬌滑的下巴,故意拉長了腔,道:“施主,是不是很受身高的困擾啊,是不是夜裡輾轉反側,總想着有一天不能跳躍就能扣籃啊?是不是……”
“停,打住!請各位同學注意,我才十六歲,十六,懂嗎?”
溫諒氣急敗壞的樣子讓許瑤等人同時大笑,引得其他食客側目不已,不過三個蘿莉人比花嬌,笑起來賞心悅目,倒也沒人覺得有什麼不滿。
……
大切停在離學校還有數十米遠的衚衕口,這是許瑤的主意,不是必要,她從來都不想太過招搖。等她們下了車,溫諒從車窗裡揮揮手,道:“回去上課吧,我還有別的事,先走了。”
“你又逃課?”
許瑤緊張的趨前一步,道:“這次不會又好久見不到人吧?”
紀蘇雖然沒有說話,但臉上卻透着同樣的意思,溫諒能感受到女孩們緊張的外表下那暗藏的情誼,柔聲道:“這次會多呆幾天,這樣吧,下午我來接你們放學,一起去吃燒烤,好不好?”
他最近確實太忙,唯有趁在青州的時間多陪陪她們,許瑤高興的伸出小手指,道:“好啊,不來的是小狗!”
溫諒啼笑皆非,和她勾了勾手指,道:“那我要是來了呢?”
“來了啊?來了就是大狗!”
目送三人離開,溫諒靠在座椅上揉了揉太陽穴,高戰問道:“溫少,接下來去哪?”
“你也累了兩天了,回去好好休息,順便把家裡事安排一下,過幾天等我電話。”溫諒醒醒精神,道;“走吧,先去你住的地方。”
高戰堅辭不授,惶恐道:“我自己打車回就行了,離這也沒多遠,溫少您忙您的,不用管我了。”
“不再這點路,走吧!”
高戰住處確實離一中不遠,一棟不顯眼的小區居民樓,環境倒還不錯,聽聞他是前年買的房子,溫諒笑道:“不錯嘛,多少錢?”
“找朋友過的手,幾萬塊吧,不貴!”
安保卿待手下人確實不錯,溫諒點點頭,道:“留着吧,這位置再過幾年就能賺好幾倍回來了。”
高戰的眼中閃過一道不捨和留戀,末了卻還是化作了堅定和隱忍,道:“我打算這兩天就賣了……”
溫諒愣了下,但轉瞬就明白了他的用意。有房纔有根,沒有根的人,纔是真正拋開一切,孑然一身進京謀個前程的本色。
對付雷方那樣的人精,這樣的法子刻意了點,也未必有用,但溫諒並沒有說什麼,高戰既然有這個魄力,等做好了事,自己又豈會吝嗇一棟房子?
暫且按下高戰的事,溫諒開車來了時代大廈,進大門的時候,正好上次在對面小吃店遇到的那兩個腦殘青年抱着一箱子個人物品罵罵咧咧的往外走,看那架勢,分明是被開除的節奏。
溫諒略一思忖,蠻橫的往中間一站,嘲諷道:“哎喲,這不是叫着要找人來打架的兔哥嗎?爺爺等你們了半天,結果連根兔毛都沒看到,今個可真是巧啊!”
在青州罵人兔哥是很有力度的話,前面的那個像吳奇隆的帥哥登時毛了,一看是溫諒,真正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也不管戰鬥力上的差距,把箱子一扔,抄起拳頭撲了過來。
“媽的,都是你害的老子連工作都丟了,正沒出找你出出氣,竟然送上門來了。”
溫諒不等他近前,擡起右腳穿過胸腹間的空擋,狠狠的踹了過去,砰的一聲,帥哥隆從哪來回哪去,跌跌蕩蕩的後退了幾步,然後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這時候,胸口的劇痛才傳到了腦子裡,發出足以媲美太監公公被去勢時的慘叫。另一個留着板寸的人嚇的手腳哆嗦,連箱子都要抱不穩了,遠處有保安正往這邊跑,溫諒決定速戰速決,對這人勾了勾手指,道:“過來!”
他狂搖頭,溫諒笑道:“過來,過來不打你!“
板寸男猶豫了下,還是挪了過來,剛到跟前,溫諒又是一腳踹了過去,伴隨着滾地的聲音板寸男不甘的叫道:“你說不打的……”
“我是你爺爺啊,這麼相信我?”
溫諒又擡了擡腳,兩個人同時叫道:“別打了別打了,你是爺,服了服了。”
“幹什麼呢?你們幹什麼呢?”
保安終於趕了過來,溫諒既然要裝紈絝,就要學的十足,囂張的乜了他一眼,道:“私人恩怨,這事你管不了,再囉嗦連你一起打!”
保安不過是個四十多歲的大叔,剛纔見了溫諒的身手,乾淨利落的不像活人,青州的小年輕匪名在外,都是手辣的不要命的主,又有地上躺着的兩個前例,明智的決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臉上陪着笑,道:“私人問題去別處解決,不要在大廈門口嘛,我多難做不是?”
“服了就好,爬起來跟我走。”溫諒輕踢了地上兩人,對保安道:“給你個面子,不然我今天廢了他們的手!”
“是是,慢走,慢走!”
兩年輕人對視一眼,乖乖的爬起來跟在溫諒身後,還是上次打架的那個西川小吃店,老闆也是好眼力,還認得這三人,或許是上次帶着許瑤和寧小凝太亮眼的緣故。
“我就說撒,不打不相識,你看你們這不成了朋友嘛。今天吃什麼,剛出了新品酸辣粉,要不嚐嚐?”
溫諒大馬金刀的往凳子上一坐,道:“行,來一碗。”
“呃,這兩位?”
“他們不餓,況且工作都丟了,也吃不起,老闆你要不怕他們賴賬,就多來兩份好了。”
老闆這才明白原來不是成了朋友,而是上一次事件的續集,暗歎了聲倒黴,道:“應該的應該的,一回生兩回熟,都是老顧客了,這樣,今天我請客,三位的單免了!”
這是怕再在他店裡打架啊,溫諒暗贊做買賣的就是上路,道:“老闆放心,今天我們只聊天,不動手……喏,剛纔已經動過手了……”
老闆看着不停揉着胸口快要掛了的兩個難兄難弟,眼珠子都要綠了,青州人,就是牛,牛的一塌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