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你們·不要來煩我!
“我們去哪?”坐在駕駛座上扭頭看着臉色微白的柳笑塵,對於柳笑塵衣襟內半隱半露的吻痕,北塵天承認他很妒忌,妒忌的發狂,可他沒有資格怨懟,更沒有立場去指質,他只是弟弟,還是通過千求萬求,把自己放低了姿態到不能再低的地步才求來的弟弟,所以除了無視,他沒有別的路可走。
“去北京。”淡淡開口,柳笑塵側躺下來輕輕閉上了眼睛。
頭好痛,差不多一天的‘牀上運動’讓他的身體疲憊到了極點,而一個接着一個蹦出來攪亂一池水的男人們,更是讓他連心也跟着累得不輕。
他知道,是男人就不應該臨陣脫逃,可男人並不等同於可着力氣死磕的蠢蛋,面對一隻只強悍的物種,先避其鋒纔是王道不是?
動了動痠軟的腰換了個更舒服點的姿勢躺着,側頭看了眼前座認真開車的北塵天,柳笑塵暗歎,多虧帶上了他,要不然自己就算有本事弄來黑車也沒人開得了,就自己現在這足可以用‘悽慘’來形容的身體狀況,開夜車?呵,簡直和給自己上刑沒多大區別。
聽了柳笑塵的話,北塵天瞭然的點了點頭,加快油門專心開車,他明白,雖說現在他和嘯是逃出來了,但蓉城雲天和宇文清瀾是什麼人?想通過手段再將嘯弄回去太容易了。
所以,不能大意,他必須得趕在那幾個男人聯手行動之前,將嘯帶去北京,那裡有龍家給嘯撐腰,還有柳姨做貴人,量他們膽子再大,也不敢當着龍家和柳姨的面對嘯動手動腳的。
於是走鄉道繞大圈,短短三天的路他們硬是走了足足五天多,當終於能遙望北京城時,北塵天差一點雙膝跪地煽情的掉出兩滴眼淚來。
不由得心情激盪的跑下車仰天長嘆,不容易啊~
想他爲了嘯的清白,白天晚上不停的奔走,明明心愛的人就在身邊,可別說吃點小豆腐,就是連動點小心思的時間都沒有,身邊一有風吹草動就心驚肉跳的,最可恨的是兩天前。
丫私人飛機三個在腦袋上面來來去去有木有!蓉城雲天他們簡直太沒下限了,有動用那東西追人的嗎?!
正感嘆着,遠方煙塵滾滾,定睛一看,北塵天當時就傻了。
軍用牌照?還一來就是兩輛車?他有種直覺,那兩輛一看就不是好兆頭的東東,似乎就是衝着他和嘯來的。
果然,車子在離他不遠的地方一左一右停在了那裡,接着,兩個全副武裝的軍人邁着正步走了下來。
孃的,這什麼情況?帶槍的噯,真槍噯,還有他們看過來像盯着獵物一樣的目光是神毛意思?拜託,自己不是本大叔,表用那種看階級敵人的目光看着他好不好?
兩位軍人筆直走到北塵天面前,先是行了個軍禮,然後左面的男人朗聲開口,“你是北塵天?”
眉心跳,北塵天遲疑着,點了點頭,話說,現在改名行不行?
另一個見北塵天點頭,二話沒說,上前一步就扣住了北塵天的手腕,“那就請你跟我們走一趟吧。”
噯??真是抓他的?他們要帶自己去哪兒?
“你們是哪個部門的?”
沒等北塵天開口,身後的車門被人推開,柳笑塵皺着眉頭先是看了眼兩個站在北塵天面前的人,又拿眼神掃了下靜靜停靠在另一邊一直也沒有動靜的軍用車,眉心皺的更緊了些。
這些人真的是軍人,還不是一般的軍人,他們身上有煞氣,那是真正上過戰場的軍人才會擁有的東西。
“軍事機密。”被問話的兩個軍人淡淡扔下句話,轉身扯着北塵天就往回走。
“等一下……”話,頓住了,因爲另一輛車裡下來的人,那是個身着便服的男子,男子揮手朝着柳笑塵打了幾個手勢,然後柳笑塵就乖乖的上了那輛車,再也沒看北塵天一眼。
廢話,能不老實嗎?那可是他們大隊內部的人才通用的手勢,意思爲——大隊長宣召,這話比聖旨還好使,敢不去就死定了。
同時柳笑塵也放心了,北塵天最多被帶到某個地方關上兩天而已,大隊長爲的是怕北塵天泄漏了自己的行蹤,纔不得不如此,倒真難爲北塵天憑白受了不必要的驚嚇。
要不……再見面時自己請他吃一頓?也罷,這幾天自己身體不舒服,小天受累不少,那就請他吃頓好的補一補吧。
迷迷糊糊想着,柳笑塵只覺得自己被帶着繞了好幾個大圈,因爲紀律,他很自覺的不問不看只是閉目養神,而等車子再停下來時,已經是兩個多小時之後了。
“進去吧,找你的人在裡面。”
被人讓下了車子,挑眉看着車子在身後打個轉飛奔着離開,柳笑塵莫明的有了種很古怪很詭異的感覺,他腫麼覺着那車像是在逃?
回身,眼神將上上下下左左右右都掃視了一番,最終得出了幾個答案。
一,這裡是某郊區深山。
二,自己的手機沒有信號不是山的問題,而是這裡屏蔽了信號源。
三,這處地方人煙稀少,目前爲止除了自己和即將見到的大隊長,一眼望去別說人,連只野生禽類都沒有。
四,腳下的這條路似乎是唯一與外界相通的道路,路上還有新草的痕跡,這說明,這條路不是新開闢出來的就是不常用。
總結出了幾項要點之後,柳笑塵黑線了,他可不可以懷疑,自家那位神人一般的大隊長終於將禍害的手伸向了自己?
說起大隊長,凡是他們大隊的人都不得不挑起大姆指說上個服字,雖然這位隊長大人從沒有和他們交過手,但人家身上那種氣勢不用動手就能壓得你喘不過氣來,絕對的高手之高高手。
能調到大隊的人都不是軟柿子,一開始時也有人挑刺生事,副隊長動用了鐵血手段,卻壓下去一批又起來一批,總有那麼幾個不服氣不怕打的,任你手段再兇殘也沒用。
可是後來,那幾個不服的人被大隊長帶走之後,才一天,再回來的他們簡直比兔子還乖,任勞任怨都到了能當勞模的地步了,讓人咋舌不已。
沒有人知道大隊長用了什麼手段,而越是不知道就越是畏懼,弄到後來,平日裡隊友們寧可和冷血的副隊長野外長跑消磨時間,也不願意和大隊長待在一片天空下美美的睡大覺。
等到再後來,當他們發現自己隊裡堪稱慘無人道讓他們咬牙切齒的訓練,其實都是出自大隊長之手後,什麼報復,什麼碎屍萬段,全都變成了乾笑,哪個也不敢說句狠話,就怕大隊長一個不高興給自己開小竈,那就真是死都沒地方埋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整三十人的小隊裡有七八個被大隊長開過小竈的人,後來那些人幹嘛去了?眨巴眨巴眼睛,回來的談隊長色變,沒回來的……就永遠也沒有消息了……
深吸一口氣,柳笑塵甩了甩紛亂的思緒大踏步走進了靜悄悄的院子。
自己都是死過一次的人了,這三年裡不誇張的說,也和死神走了好幾個對面,今兒大隊長看得起自己,難道自己還會怯場不成?
“報告,編號1520……”
“直接進來吧。”
再眨巴眼睛,隊裡誰不知道大隊長最重規矩?今天連報告都省下了,太不尋常了吧?事出反常必有妖,要小心。
推開門,垂下眼簾看着地面,繃緊了神經的柳笑塵邁着正步走進了屋子,身後的門悄悄關緊,‘咯噹’一聲,落下了鎖。
柳笑塵的心也隨着這聲落鎖‘咯噔’了一下,三年來在血的洗理下磨鍊出來的直覺告訴他,危險就在不遠處。
“呵呵……”
低低的,清冷卻帶着別樣性感的笑聲由對面響起,那顫動的音節在剎那間化成了一根根冰一樣的弦,無聲的穿透了柳笑塵的心,繼而讓他的心不由自主也跟着不停的顫動,再顫動着。
頭皮發麻,柳笑塵下意識想轉身離開,但驕傲和三年來血的教訓讓他的雙腳牢牢粘在了地板上,背更是繃的直直的,生怕自己哪個小動作不對,被大隊長抓到小辮子後往死裡整。
不怪他在內心裡吐槽,實在是他家隊長大人今天太不正常了,以往大隊長除了看着他們挨虐時哼啊幾聲,平時連句完整的話都少見,可剛剛他在笑?是笑!彗星撞地球了嗎?還是說……
那些沒有回來的戰友其實都是被大隊長嚇死的?
“這裡就我們兩個人。”
輕柔的,聽起來還有那麼點小曖昧的話悠悠炸響,惹得柳笑塵下意識抿起了嘴脣。
不理會曖昧問題,柳笑塵全部的心思都在另一個方面,大隊長說兩個人,那麼這次的行動是單兵做戰?還是自己和大隊長一起?
想到能和這位被衆人敬畏着也愛戴着更崇拜着的強者一起行動,熱血就在柳笑塵的心頭滾滾沸騰了起來。
如果說,他前生最崇拜的人是蓉城雲天,那麼此生他最崇敬的人就是大隊長,儘管,他一點也不知道大隊長的真實身份,甚至連大隊長的模樣都不知道,常年臉上都戴着面具聲音也經過改裝的大隊長是隊裡最神秘的存在,可這一點也不能減少大隊長天生的人格魅力,和他能讓任何強者都拜服的霸氣。
他,和他們,都由衷的以能擁有這樣的隊長而自豪和驕傲着。
“所以這一回,你再也逃不掉了,笑塵。”
再也逃不掉了?什麼逃?腦子還在想着秘密任務的柳笑塵疑惑的挑起了眉,他好像還聽到大隊長叫他的名字了?不對吧?自己的個人資料是保密的,就算大隊長有權力知道也不可能叫的這麼親熱不是?
“怎麼?笑塵不想擡頭看看我嗎?”
擡頭看看?是應該看一看,邊想着,柳笑塵邊緩緩擡起了頭,然後就,愣住了。
眼前的男人一身軍裝,胳膊上的繡紋是他們大隊專屬的,臉上遮着整張臉只露出嘴巴的面具還是他熟悉的那個面具,只是這眼神,不再是淡漠沒有波動的眼神,而是……充滿了讓他不安的相當熟悉的前幾天纔在蓉城雲天眼睛裡看到過的,火熱和掠奪。
腳步不自禁後退,這個人不是他的大隊長,呃……這麼說不太對,應該是,這個人不是他印象中的大隊長,同樣的危險氣息,前者是護着他的神,後此時,卻是拿他當獵物,還是生吃的那種。
“笑塵,當逃兵可是會受到處罰的。”
淡淡的一如往常的說話方式讓柳笑塵的思想稍微混亂了下,腳步不知不覺又站住了,柳笑塵的眼睛死死盯着對方的眼睛,他想看出點什麼來,卻越看越心驚。
那種火熱,似能灼傷人的火熱不是他的錯覺,這個人想‘吃了’他,如果是以前他可能只是不太習慣這種熾熱的目光,最多轉過頭不理會罷了。
可是經過了蓉城雲天用行動詮釋了這種目光的真正意義之後,他若再老老實實傻站着不動,那就和自動送上門去沒多大區別了。
想到此,眼睛一眯,後腳微措,傾身一個直拳甩出去,接着也不管打沒打到人,腰藉着出拳的力度扭轉,前腳向後,撒開步子就往門口跑去。
好在他進來時沒太敢靠前,所以才能只用了兩個大步就邁到了門跟前,只是這邊手才搭上扶手,那邊肩膀上就被一隻鐵一樣的手掌死死的扣住了。
“反應能力不錯,可動作還是慢了點。”
貼在耳邊的呼吸熱熱的,吹紅了柳笑塵敏感的耳朵,陡然,腰間圈上來一條手臂,猛一用力,就將兩人的身體緊緊貼在了一起,再沒有半分隔離的空間。
低喘着扭頭,柳笑塵反肘重重撞向身後的男人,卻被人家就勢翻轉過來,由一前一後變成了兩兩相對,不論是姿勢還是距離,都變的更加親密也更加危險了。
“你……”氣極,卻在吐出一個字之後愣住了,鼻尖與鼻尖只隔三指遠的距離幾乎能看清對方的每一根髮絲,而由對方身上涌過來的氣息,太熟悉了,熟悉的讓柳笑塵一時之間完全忘記了兩人境況,愣愣的仰起了頭。
“終於認出我來了?笑塵,你是不是該給我個合理的解釋?還有,接受來自長官的懲罰。”說着,大隊長低下頭,狠狠的吻上了柳笑塵的嘴脣,霸道的懲罰卻也是柔情的癡纏,舌頭伸出以着不容人拒絕的姿態探進了柳笑塵的嘴裡,勾着對方柔軟的舌一起舞動出別樣的激情。
這一回,他絕對,絕對不給笑塵逃走的機會,軍人就要勇往直前,而在戰場上,捕獲敵人讓他乖乖跟着你走纔是王道。
哪,沒看到這裡就他們兩個人嗎?笑塵,你就是再想逃,也別想走出這座連路都幾乎沒有的大山。
當然,首先你得有力氣走出這間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