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17章

半個月的時間過去,五蟹集團上市漸漸有了希望。南宮擎是個精明的人,他從不做吃力不討好的事,表面上他對婷婷和丁孝蟹在一起不反對,也不給予丁孝蟹過多的幫助,但丁孝蟹知道這次沒有他,集團上市之路便是遙遙無期。

這日,婷婷和南宮擎走出南宮集團,一旁走着是證監會的姚先生。

“姚先生,南宮集團的財務沒有問題,你可以放心了。”南宮擎微笑道。

南宮集團一連多日的上漲,並非有人背後操控,只是利好兌現。不過這幾日漲幅太多,引起證監會注意,停牌了三日,想必下午開盤拋售股票的人會增多。

姚先生聽了,點頭道:“南宮先生,如果有特殊情況,我們還是會繼續調查。”

“南宮集團絕不做違法的事!姚先生,我們也算是認識多年的老朋友了,你大可放心。如果繼續調查,我也一定配合。”南宮擎自信道。突然目光轉向走來的丁孝蟹,瞥了他一眼後,視線落在婷婷身上,笑道:“早點回家。”

婷婷望了眼姚先生,又望向丁孝蟹,沒有邁步。在他人看來是害羞的表現,可婷婷心裡有些說不出難受,按理五蟹集團上市有人阻攔是沒希望了,可是剛纔她無意的問了下這事,姚先生卻說在審查中,不像前段時間她所聽到的那般困難重重。看來那個暗中打擊丁家的人也不過如此,正好給她敲了下警鐘,以後她若要打垮丁家,更要小心。

見婷婷愣神,南宮擎對姚先生笑道:“現在的年輕人都說開放了,我看也不盡然。”

“只能說我們老了,不懂現在的談情說愛。”姚先生笑答道。

丁孝蟹踱步走了過來,經過南宮擎的引見,和姚先生打了個招呼,一句話也未提五蟹集團,而後與婷婷離開。

望着兩人遠去的背影,南宮擎忽地一嘆:“他是個有能耐的人,可惜混黑難轉白。”

“我們按政府規定辦事,該怎樣處理就怎樣處理,只要不做違法的事,想轉白不是難事。我得走了,再見!”姚先生頷首道,徑直離去。

車上,婷婷望着車外的風景發呆,想着離她復仇成功還有一大段距離,到底該如何增進兩人的關係?要打垮丁家,如南宮爺爺一直以來的提示,只有成爲讓丁家人不設防的人才可給予致命的打擊,此時她欠缺的就是這點。

“你有心事。”丁孝蟹雙目凝視着前方道。

婷婷收回視線,望向丁孝蟹的側臉,良久道:“你每日來,都不是心甘情願的吧!”

“我們之間有約定,這些事無所謂是否情願。”

得到這個回答後,車內一陣靜謐,直到餐廳兩人都不再說話,各自想着事。

只是原本如往常一樣共進晚餐的安靜時光,今日卻被一人擾了興致,婷婷沒想到會在這遇上丁蟹。不,應該說是被丁蟹跟上,聽他話的意思是路上看見,偷偷跟着後面。

婷婷努力地讓自己表現的自然,早在之前決定重新接近丁孝蟹時,婷婷已想到會有面對丁蟹的一天,她自那時起便不停地讓自己學會笑,學會自我欺騙。正如此時,婷婷在心想對自己說爲了報仇要忍耐,表面對着丁蟹有禮的點頭問好,做出第一次見面的樣。

看着婷婷,丁蟹微笑着點點頭,心裡不禁數落起丁孝蟹的不是,有了女朋友也不帶回家。剛纔他在路上看見大兒子的車,無意間看見車裡還坐了個女人,一想覺是大兒子的女朋友。但現在仔細瞧婷婷,看起來也不過是二十歲左右的年紀,又想大兒子找了個這麼年輕的女朋友,丁家全是大男人,要是帶回家不得嚇壞這個女孩。

“老爸,你怎不好好在家休息?”丁孝蟹看婷婷臉色不太好,想是被丁蟹的突然出現嚇着。

丁蟹原爲大兒子有女朋友而高興,可聽大兒子提到待在家裡的事,不禁火上眉梢,哼道:“你們幾個就知道讓我待在家裡,一個個全跑出去,有女朋友也不告訴我。如果今天我沒出來逛街,還不知要被你瞞到什麼時候。”

見丁蟹打定主意不肯回家,丁孝蟹眉慢慢皺起,望着他沉默不語。

婷婷站在一邊看着,心裡的怨恨如岩漿噴發。但她知道自己現在不能,她還沒有報仇,她要讓丁蟹死的比爸爸更慘。有了這個信念,婷婷脣角慢慢上揚,輕聲道:“丁伯伯想必還未用餐,阿孝,一起用完餐再回去吧!”

這話說的丁蟹愛聽,緊鎖的眉慢慢斂去,一連說了三個好。

三人慢慢坐下,丁孝蟹注視着自己老爸,他心裡也沒想趕老爸獨自一人回去,只是他擔心老爸一人在外亂走出事。阿益他們三個怎不看着老爸?

晚餐在丁蟹的問話中結束,期間婷婷微笑着回答了他的問題,使得丁蟹對婷婷極爲滿意,已將她當作未來兒媳,離開時讓婷婷多去丁家走走。

“阿孝,你送婷婷回家吧!”丁蟹站在餐廳前道。

婷婷聞言立刻搖頭,說道:“謝謝丁伯伯的好意,我自己打車回去就好。”接着轉望向丁孝蟹,再道:“我自己回去,你和丁伯伯路上小心。”說完先行朝前方走去,伸手攔下一輛計程車,坐了進去。

望着車慢慢開離,丁蟹認爲婷婷此舉是擔心他才這麼做。

丁孝蟹也是這樣認爲,原因無它,婷婷除了剛見時的不適應外,表現的極爲有禮。當然他不會認爲婷婷是想通過這些舉動在丁蟹心裡留個好印象,而是將其歸於約定。這是他們之間的約定,丁孝蟹一向分的很清。

當車開離丁蟹父子視線的瞬間,坐在計程車裡的婷婷凝望着車外,淚慢慢滑過臉頰,滴落在她手心時,婷婷知道自己以後會比現在更痛苦,但她必須忍耐,這是她活下去的信念。

***

自那日與丁蟹見過,婷婷時不時受邀請去丁家做客,時間一長婷婷的表現顯得更自然,讓人看不出她就是方婷。

本來丁利蟹懷疑過婷婷的用心,但見她與丁蟹相處的很融洽,自然而然的將婷婷當作未來大嫂,而丁益蟹則在婷婷的威脅下,不得在丁家提起方敏的事。似乎丁孝蟹也有意保護小敏,直到現在丁蟹也不知道小敏還活着,更不知道他已經有一個外孫女。丁蟹的運氣仍旺,但他已經不賭馬了,他聽說婷婷是學金融的,想讓婷婷和大兒子有多點的話聊,不停地買有關金融方面的書,還讓兒子們跟着看。

正如現在丁蟹坐在沙發上,望着婷婷道:“婷婷,你說現在的股市能不能入。”

“丁伯伯運氣這麼好,還需要問我嗎?”婷婷笑道,不想多提股市。

丁蟹被她這麼一誇,心裡樂呵呵的。回頭望了望大門,想着大兒子這段日子忙的連女朋友都忘了,心裡爲此感到不悅。擔心婷婷生氣,這會又皺眉說道:“阿孝也真是的,自從知道五蟹集團上市也得半個月後,他這些日子到底在忙些什麼?”

婷婷聽後笑了笑,站起身道:“丁伯伯,我先走了。”

“我讓阿程送你?”丁蟹立刻起身。

“不用,我還要去書店逛逛。”

從丁家出來,婷婷漫無目的走着,突然感覺到身後有人跟着自己。微微側首望了一眼身後,跟着加快腳步,在走到街道口時,伸手攔下一輛公交車。

在車裡,婷婷看見一個男人冷眼望來,登時驚出冷汗,回神時才知自己上錯了車,等到她下車後才發現前方正是南宮奶奶埋葬的地方,那裡也有玲姐和大姐的靈像。於是,婷婷選擇去前方墓園看看,當她拜過南宮奶奶和爸爸後,轉往山腰的置靈像的地方。

婷婷沒想到會在這看見陳滔滔,雖然和方敏前幾日逛街遇見過滔滔,她沒有與他打招呼,兩人也只算見過一面。

看着正在與自己靈像說話的滔滔,婷婷神情複雜地望着他的背影,緩步靠近。

聽見陳滔滔說要對付五蟹集團,婷婷忍不住說:“你爲何要幫她對付丁孝蟹,你不怕死嗎?”見陳滔滔轉過身來,婷婷又道:“我聽小敏說,方婷只將你當作她的老闆,你們一點關係也沒有。”婷婷只希望自己所說能打消他的念頭。

陳滔滔卻反問她:“你又是以什麼身份保小敏的命?”

“我是她的朋友,她除了我,沒人幫她。”婷婷理所當然道。

陳滔滔順着她的話說道:“你是小敏的朋友,我也是方婷的朋友,方家人死的這麼慘,丁家應該得到報應。”邊說陳滔滔繞過婷婷身旁,在距離婷婷有半米距離時,止步又道:“我對方婷,只是一種欣賞。對付丁孝蟹,只是覺得上天不公。聽小敏說你是丁孝蟹的女朋友,你可以去告訴他,陳滔滔要對付他。”

側身望着陳滔滔的背影,婷婷輕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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