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撤退打算的衆人,開始分工合作,除了留下一部份人繼續在門口吸引喪屍們的注意之外,劉志遠負責帶着魏清霖去裝置物資,而古博軒則帶着一些人去準備車輛,召齊所有幸存者們準備離開。
沒人發現到,本來一直也在幫忙打喪屍的冷莉在聽到魏清霖的話後,眸光一閃,若有所思,眼角餘光不經意般的掃過宿舍樓的位置,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此時此刻已經從虛神界中出來的沈秋涼,則在剛剛踏出虛神界的那一瞬便感覺到了一股,說不清楚的不詳之感。修者們的直覺素來敏銳,越是神識高強者,遇到生死攸關的時侯越是敏銳。雖然按照常理來講,他現今的實力不敢說一定是全世界最強的,至少也能在華夏排個前三,但是現在居然還有能讓他感覺到危險,沈秋涼眼眸微眯,想了想,又打開了虛神界,返身回去,半分鐘不到再出來的時侯,他身上的裝扮已然全變,本來爲了避人耳目特意換成的現代居家服變成了一件白色的長袍,銀藍色的玄妙繡紋讓人一眼便可看出這絕非什麼普通的古裝,反而下意識的就想到某些玄而幻之的東西。
一頭長及小腿的墨發也顯露出來,只簡單的用了一個白玉冠束起,披垂於腰後,除此之外,身上便只有腰際處垂着一枚龍紋的玄色玉佩,雖然簡單,但就這身裝扮,防禦性能卻足足拔高了好幾個層次。
“叩叩……撤退了,沈先生最出來,學校的大門要擋不住了,馬上就得離開了。”不用等沈秋涼出門,啪啪啪的沉重腳步聲已然跑到了門外,廚房大媽的聲音伴隨着敲門聲響起,呼吸聲之重,讓沈秋涼知道她是趕得有多急。
“知道了,馬上來。”沈秋涼的聲音在門後響起,想到什麼的他給自己直接下了個障眼法,只要不是異能者或精神力稍低些的,看到的他都不會有任何的變化,這樣也可以省卻不少的麻煩。
說到底,他還是沒打算將自己的身份暴露出去。
廚房大媽前腳剛離宿舍樓,兩個身影便急衝衝的跑了過來,直衝向沈秋涼所在的樓層,一個是白皓,另一個則是司徒流雲。兩人本來在大門口殺喪屍殺得興起,等到那邊通知說要出發了,司徒流雲與白皓兩人幾乎同時就想起了一個人貌似從一開始就沒見着影子,兩人二話不說就馬上往宿舍樓衝去,結果兩人才衝了兩層樓,上面一個白色的身影已經輕飄飄的正往樓下走來,熟悉的裝扮看得兩人微微發愣,半晌纔回過神來。
“有事?過來。”沈秋涼挑眉看了眼司徒流雲,有些意外,隨後對着白皓招了招手。
傻娃子對此心情愉悅,立馬上前幾步,便想去抓沈秋涼的衣服,沈秋涼淡淡的瞟了他一眼後,才乖乖的站在了他的身後側,一起看向面有澀意的司徒流雲。
“學校守不住了,要馬上撤退,我看不到你,所以上來看看。”是不是一旦犯錯,便再也挽不回曾經的親密無間了?沒發生那件事情之前,小涼對他從不設防,雖然天性淡薄冷清,但對着他時,卻永遠是親暱的,帶着點儒慕的,但現在,雖然沒有仇視厭惡,卻比陌生人還不如。
就連白皓,以前與小涼的關係比對齊讚的還不如,但失去記憶以後,小涼與他的關係卻好得堪比父子。(咳,他們確實是這樣想的。)
“嗯。”沈秋涼看似淡漠依舊,但那一瞬間劃過心口的,是澀是苦是酸,還是甜?
司徒對他一直都是很好的,老頭子逝後,他曾一度過得有如行屍走肉,人生除了練武便是練武,除此之外再無別的目標,是他親手安排自己入學,又是他每日三餐看着自己定時吃飯,睡覺。對自己,那是如兄如父般的存在,更是他最最堅強的永不會背叛傷害的後盾,也許也是因爲這樣,在發生那件事後,自己纔會那麼無法接受。誰能想象得到,那樣一個一直照顧着自己的,把自己當成寶一般捧着的,被自己視若兄長父親般親人存在的人居然對自己有着那樣的心思,因爲無法接受,所以更加痛恨,尤其是在自己一直以來的目標突然也再無希望的情況下,偏偏世界還瞬間大變樣,那種一剎那,整個世界都崩潰成渣,生無可望,死已黯然的滋味。
現在想想,他那時的反抗等等都是那麼的幼稚,如果以現在的思想回歸到那個時侯,他該做的不是一味的,只是與他作對,而是認真與他交談,他還會把自己當成禁孌一般的“保護”着嗎?也許在司徒眼中,自己就像是一個青春叛逆期般的小孩樣的麻煩吧。虧得他還能那樣的忍受自己。
可是,既使明知司徒是這樣的想法,說到底,還是無法原諒吧?
沈秋涼按了下眉心,笑自己其實也很自私,他就是無法接受那樣以愛爲名的囚禁,也許司徒流雲並不覺得,但他是沈秋涼,是曾經的武學奇才,也曾高高在上受人敬仰,哪怕跌落了塵埃,折筋斷骨,他也要爬起來,重新站回去。
所以,就這樣吧,對現在的司徒來說,他還沒有做下後面讓他真正痛恨他的事情,所以,真的就這樣吧,像個熟悉的陌生人般,既不親近卻也不再恨了。
司徒流雲並不知道沈秋涼的想法,但這並不妨礙他就之前的事情進行神展開的yy,從某些方面來講,他其實是很瞭解沈秋涼的,知道他潛藏在內的高傲,也知道他如何看待與自己之間的關係,更理解若他想獲得自己的原諒,自己需要做的還很多。
他多不容易啊,九歲初見,那時侯的小涼還是個小娃娃,明明那麼可愛惹人憐的娃子,一眼就讓他萌上了,可那一張萌臉上卻早早憶掛上了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爲了接近這麼一小娃,他是各種手段都使了出來,帶他玩,明明很累了見他不歇下也仍陪着他練武,對打被打得鼻青臉腫,給買玩具,給做點心,一點一滴的融入,花了他整整十年,這娃纔對自己親近起來,雖然在他眼裡,自己頂多也就是個大哥的身份,但對自己來說,也算是心滿意足了。咋就爲了個一時衝動就把自己整整十年的辛苦給盡皆毀掉了呢?他就是一個苦命的娃,不解釋。
“那,那走吧。”見沈秋涼只嗯了一聲後就再不吭聲,這種時侯司徒流雲也不能趁機再搭話,磕滲了半天最後只冒出了這麼一句,然後在沈秋涼的目光注視之中主動轉身走在了前面。
一直就在等着他先走的沈秋涼見他已經轉身開始下樓,自然不再停留,身後跟着個白皓也開始與大隊伍一起撤。
經過操場時,校門已經搖搖欲墜,偶爾有那麼幾隻喪屍更是身手高明的爬進了門,衝過第二道防線上的欄柵門,激情澎湃,熱情洋溢的向着沈秋涼幾人跑了過來,嘴裡還不忘嗷嗷嗷的歡呼,說有多激動就有多激動。
沈秋涼冷眼看着那幾只傢伙不要命般的撲過來,隨手一甩,幾道水箭卟卟卟的射出,恰好無比的從眼睛穿過,這幾隻喪屍便乖乖倒地不起。
“哇,好厲害喔。”滿眼崇拜的白皓。
“小涼的準頭很好。”司徒流雲狗腿的拍馬屁。
沈秋涼習慣性的微挑了下眉毛,雖然沒有說話,但熟悉他的司徒流雲只一眼便看出了他眸中那經年不散的冷意稍緩,看來這招還是一如既往的受用啊。
這就好,嗚嗚嗚……司徒流雲心中的小人邊咬着手帕邊笑眼流淚。
有希望就有未來,現在冷臉不要緊,只要以後小涼能原諒他,他們之間能夠再回到從前,他就好了,別的他現在是真的再也不敢奢望了。
什麼什麼,你說以後,咳,現在都還沒過完呢,談什麼以後啦,討厭~
又有神馬亂七八糟的東西亂入了,作者,你別老抽啊。
拍拍臉,司徒流雲依舊是一臉的沉穩淡定,彷彿泰山崩於前也能面不改色的樣子,只是腳下的速度明顯快了幾分,很快就帶着沈秋涼兩人來到了一輛牧馬人面前。這輛車說起來還是他們從市裡出來時順手撿的。這年頭,名車都是爛大街的貨,只要你有本事,隨便哪座城市的街道上,甚至是高速上各種各樣的名車到處都是,什麼寶馬悍馬……只要你弄得走,誰都不會說你半句不是,甚至你有那個能力,開上火車飛機神馬滴出發都成啊。
雖然飛機真挺不錯,可這時侯,還真沒哪幾個人敢打飛機的主意,誰讓飛機場這樣的地方,屍滿爲患啊。
扯遠了,司徒流雲都拉開車門了,沈秋涼自然不會不上車,把白皓先往裡面一推,自己也緊跟着坐了進去,在司徒流雲關上車門後,卻立即迫不及待的按下了車窗,對於汽車,沈秋涼素來厭惡裡面的氣味,越是名車越是不喜,除非是敞篷車,否則他百分百暈車。
暈車的娃紙傷不起啊,不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