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幹)重生之糜途深陷 2 藍煙 木魚哥
藍煙
穀雨現在有些迷茫。她這樣究竟算不算被上帝拋棄了呢?
穀雨伸出雙手在自己的眼前晃了晃,這不是她原來的那雙手。她原來的手有些肉肉的感覺,膚質細膩白皙,柔弱無骨,左手的手背上也並沒有那個粉色的月牙形胎記。湊近了些看,還能看見手背上細細的針眼兒。伸手在臉上摸了摸。很瘦,臉型也小。頭髮不長,及頸,髮絲有些乾枯。穀雨垂下眼睛看了看最多隻有b罩杯的胸部。癟癟嘴,似乎有些嫌棄。她對這具身體很陌生。這不是她的身體。她不會傻到認爲自己在眉心中槍後還能活下來。那麼,她這是附身到別人身上了?這算什麼?老天可憐她英年早逝,給她的補償?
穀雨輕輕勾起嘴角。應該算是補償吧。她不是一直都渴望着能活的自由自在、無拘無束嗎?這不就是一個機會?只是不知道這具身體的背景是不是能讓她如願啊。穀雨打量了一番屋子裡的擺設,似乎是一間病房。進門的地方擺放着幾件大型的醫療器械,穀雨猜測這些機器多半是用來給這具身體做檢查用的。一張兩米寬的柔軟大牀,兩張單人沙發,一張紅木小茶几,几面上放着一個紫色的水晶花瓶,瓶子裡插着一束還帶着露水的康乃馨。能住得起這樣的高級病房的人,家裡的條件至少不會比她以前的差。迎接她的會是天堂還是地獄?
穀雨動了動身子,想翻個身,卻覺得很脫力,身體似乎有些不受她的控制。擡起手按了按牀頭那個紅色的按鈕。穀雨靜靜的躺在牀上,雙眼動也不動的盯着門口,一絲緊張,一絲怯懦,一絲期待,一絲好奇,一絲勇敢,一絲興奮。她的骨子裡,住着一個小妖精。
有些雜亂的腳步聲在門口響起。不止一個人。
“咔嚓”一聲,病房門被推開。穀雨看見一個帶着黑框眼鏡,穿着白大褂的年輕男子率先走了進來。
男子不會超過三十歲,五官清俊,氣質親切。這是她的主治醫師?看起來也太年輕了些。
男子走近穀雨,站到牀前,微微俯下/身子,臉上的笑容出奇的激動與喜悅。男子伸出有些發顫的手,放在穀雨的頭上揉了揉。
“煙兒,你終於醒過來了!嗓子疼不疼?”男子的聲音很輕柔,微微沙啞,帶着些磁性。
“煙——兒——是——我——?”穀雨開口,艱澀且艱難。她的喉嚨乾乾的,癢癢的。她發出的聲音就像個破鑼鍋在響,難聽死了。穀雨有些厭棄的皺起了眉頭。
男子似乎對穀雨的問題有些驚訝,不過,很快,男子就鎮定了下來。“先別說話,你纔剛醒過來,喝點兒水再說。”男子讓一名女護士去端過來一杯溫水,裡面還細心的插着一根吸管。男子將吸管的一頭塞進穀雨的兩脣之間,“只能喝兩口,慢慢喝。”
穀雨藉着吸管吸了兩口,嗓子不再那麼難受了。
男子將杯子拿開,撥了撥穀雨的流海,“煙兒不記得我了?也不記得你自己了?”
穀雨也不動,就盯着男子看,男子問她,她就點頭。顯得乖巧十足。
“我是樑月臣,你以前都叫我月臣哥哥。你的名字叫藍煙。剩下的,待會兒再告訴你,現在,你需要做個全身的檢查。”樑月臣安撫的對着藍煙笑笑,然後轉過身和其他幾位醫生一起對藍煙的身體各處進行了詳細的檢查。
剛剛醒來的藍煙身體並未完全恢復,分外虛弱的她在兩個多小時的檢查過程中又睡了過去。
病房裡再次恢復了平靜,除了一個守在藍煙牀榻前的小護士之外,剛纔進來的幾個人在給藍煙做完檢查後又全都走出了病房。
腦科主任的辦公室裡。一位七十多歲的老爺子坐在沙發上,腰桿筆挺,面露擔憂。老爺子一身中山裝,鬚髮皆白,可精神頭卻十足,周身瀰漫着一股強勢的氣息,不怒自威。
“怎麼樣?煙兒的腦袋到底有沒有問題?”老爺子有些焦急的出聲詢問,中氣十足。
“老首長,從檢查的結果來看,您孫女兒的頭部是完全正常的。不過,藍小姐畢竟昏迷了三年,而且三年前出車禍的時候頭部也受到過撞擊,這些完全有可能導致藍小姐失去記憶,不過老首長請放心,我們一定會盡快讓藍小姐恢復記憶的。即使恢復不了記憶我們也會讓藍小姐在生活上和普通人沒有任何區別的。”腦科主任陳全放下手裡的片子,對着老爺子恭敬的說道。
“不,不要讓煙兒恢復記憶。”老爺子擺擺手,“那丫頭就是不想記起三年前的事情才潛意識裡選擇忘記的。你們只要好好的照顧她,讓她的身體迅速的恢復健康就行了。沒想起最好。沒想起最好。丫頭肯定接受不了她的母親已經——哎——”老爺子重重的嘆了口氣,眉眼裡都是心疼。
三年前,老二媳婦兒帶着小孫女兒從巴黎度假回來,沒成想卻在回家的途中出了車禍,兒媳婦爲了保護小孫女兒當場死亡,小孫女兒也受了重傷,昏迷不醒。之後,小孫女兒雖然活了下來,可是卻變成了植物人,這一昏迷就是三年,現在好不容易纔醒過來。老爺子什麼都不求,就求小孫女兒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哪怕她什麼都不記得了。
“藍爺爺,您放心吧。我看煙兒還好,她剛醒來的時候我還跟她說過幾句話呢。相信煙兒很快就能出院了。”樑月臣坐到老爺子身邊,手放在老爺子背上,給老爺子順了順背心。
“藍爺爺知道了。”老爺子對樑月臣還是頗爲讚賞的,年輕有爲,不浮躁,沉得住氣,比他的孫子強。“小臣啊,煙兒的事情你可要多費點兒心。這丫頭,命苦啊。”
“哎。我知道了。藍爺爺。煙兒也是我的妹妹啊,我會照顧好煙兒的。”樑月臣忙笑着答應。樑月臣的爺爺和老爺子是戰友,兩家都住一個軍區大院兒,平日裡也常走動,交情頗好。樑老爺子去世得早,樑家三代單傳,樑月臣是家裡的獨孫兒,從小也是嬌慣着長大的。不過,這娃兒是個爭氣的,沒長歪。現在才二十九歲,便是這b市最有名的協和醫院裡最年輕的權威外科主治醫師了。要不是老爺子覺得樑月臣與小孫女兒的年齡差距有些大,當初說什麼也要在老伴兒面前給這小子爭一爭啊,哪能那麼容易就讓最寶貝兒的小孫女兒同刑家的小崽子訂婚啊。
“好好。有你照顧小丫頭我就放心了。我先那丫頭。”老爺子滿意的笑着,起身出了辦公室。
“藍爺爺,我送您過去吧。”樑月臣忙跟在老爺子身後,他可不敢伸手去扶老爺子,老爺子身子硬朗着呢,你要是去攙扶他,沒準兒老爺子還會生氣,氣你把他當做老弱病殘。
人都說老小孩兒,老小孩兒。樑月臣覺得,藍老爺子就是這樣的老小孩兒。最忌諱別人說他老。有時候,你得把他當小孩子哄,萬事都要順毛擄,千萬且跟老爺子死磕,否則,最後敗下陣來的,鐵定會是你自己。
作者有話要說:我想說,開新文真的好辛苦!光是封面和文案就要弄好久!
親親們,不要霸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