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軍回到家就見衛倪商在廚房忙乎着,心裡一澀,打了聲招呼就進臥室找到丁厚厚。此時,他的那位正躺在牀上蓋着棉被,看到自己進來倒是臉上一喜。
還沒等問怎麼了,那邊廂衛倪商卻小心翼翼顫顫巍巍地端着一個大碗進來了。
丁厚厚對着萬軍展顏一笑,伸手摟過萬軍的脖子,輕聲說道“大姨媽來了,肚子疼的厲害,丁丁送我回來就熬了紅糖水。”
萬軍心裡更悶,這種事情和別人說卻不和他這正牌男友說,自己算幹嘛的尼?抻了抻被角,低頭掩飾自己的落寞,關切地連着發問“那怎麼不和我說呢?現下還疼得厲害嗎?要不要去醫院?”
丁厚厚拍打了一下萬軍的臉頰,嘿笑着嗔怪道“你們男生就知道去醫院!沒事的,放心吧,我現在好多了,等喝完紅糖水應該就沒什麼了。只怪自己平時沒太注意,可能受涼氣受多了。”
安撫完萬軍,丁厚厚轉過身去接過衛倪商遞過來的紅糖水,吹了幾口,趁熱小口小口地喝起來。
再擡眼時就見牀邊一坐一站的兩個男生都很是緊張地瞪眼瞧着自己。丁厚厚皺了皺鼻子,帶着笑意的眼睛亮晶晶地瞧瞧這個,又看看那個。
低頭又喝了幾口,擡頭又見二男不變的表情和姿勢。擺了擺手道“你們瞪着我看幹嘛?這要是臉皮薄的都被你們瞧紅了。你們該幹嘛幹嘛吧,我喝完了咱們就活動去。萬軍咱們晚上吃什麼?”
萬軍和衛倪商同時看了眼對方,衛倪商就轉身出了臥室,進了客廳。萬軍仍坐在牀邊看着丁厚厚,不放心地又問道“真沒事嗎?一會兒就能好?”
丁厚厚歪頭認真地回憶了一下後,重重地點頭“嗯,應該沒事。以往雖然沒有這麼疼過,但是一般也是疼一段時間就過去了。下班前後那段時間是真的疼,我的冷汗都冒出來了。幸好丁丁過去找我,送我回來,不然我可能要在哪裡等着你接我了。不過,現在已經好多了。”
萬軍哦了一聲後,回頭瞟了眼坐在客廳裡背對着臥室門的衛倪商。回過頭來對丁厚厚說讓她先喝着就起身去了客廳,隨手還帶上了臥室的門。
聽到在自己對面坐下的人說了一句不帶情緒的話“謝謝你送厚厚回來!”
衛倪商擡眼看了下,眼神在萬軍臉上轉了幾轉後沒有答話。又低頭抽出一支菸,點起來,放在嘴裡吸了一口後,眯眼再次瞧向對面。而那邊從一坐下就有一道不屈不撓的眼神看過來。
“不用謝!我回去趕夜場了。”
萬軍點了點頭,一點留人的想法和表現都沒有。
衛倪商深吸了一口煙後,站了起來,擡腳就向門口走去。
丁厚厚喝完紅糖水,覺得自己確實好多了,就下了牀,拿着碗,準備送回廚房。剛一出臥室就見已經拉開門,一腳門裡一腳門外的衛倪商。
“丁丁你就要回去了嗎?大家好久沒聚了,一起吃頓飯吧!”
衛倪商頓了一下,才慢慢轉過身來看着丁厚厚搖了下頭“我還要趕夜場。”
“哦!”
丁厚厚的失望全寫在了臉上。衛倪商心裡有一絲甜蜜劃過,不自覺地勾起了嘴角“改天吧,找一個大家都閒的時候。”
“好吧!”聞言,丁厚厚臉上的失望也沒減少幾分。萬軍心裡的陰影卻加重了幾分,卻也默默地點了下頭。
看着身邊已經睡着的人兒,萬軍卻思緒飄飛。
衛倪商對丁厚厚存着個什麼心思,他是很清楚的。丁厚厚這人除非你不對她動情,一旦動了情就拔不出來,這點他也是深爲了解的。她就似鴉片,吸上就再也戒不掉。
只是不知這衛倪商什麼時候對厚厚起了別樣的心思,但看得出來也是用情至深。雖然就這樣不聲不響地只是偶爾關心下也挺讓人鬧心的;更讓人鬧心的是他們還認了乾親,這接近更是名正言順。
如果
和丁厚厚攤開來談,說衛倪商是自己情敵似乎,目前來看似乎可能顯得自己小氣了些。
但...
雖然能保證丁厚厚現在不會變心,但是也保不齊衛倪商能等到什麼時候就想進一步了。他就像一棵埋在地下的雷,說不上什麼時候碰着了就響了,還可能炸得自己粉身碎骨。
越想越鬧心,越鬧心越想!萬軍陷入了無限循環裡,終於累得自己歪着腦袋睡了過去。靠着牀頭的坐姿也慢慢地不標準起來,漸漸地滑倒,最後倒在丁厚厚的腦袋上。
睡夢中的丁厚厚突然被壓,驚了一下,隨即就覺得自己喘不過氣來,伸手擡了擡萬軍的腦袋,又把自己的腦袋往旁邊挪了下,才慢慢放開萬軍,也才鬧清楚狀況。
可也更是迷糊了,他怎麼還坐着睡着了,這窩着多難受啊!想了想還是覺得該讓他換個姿勢,遂爬起來趴在萬軍的耳朵上輕語“姿勢不對,起來重睡!”
那邊哼了一下,沒有任何變化。
這...怎麼辦呢?
丁厚厚悄悄地下了牀走到萬軍一側,扯着萬軍的兩條腿向下拽去,萬軍倒也配合,睜眼看了一下就順着丁厚厚,自己翻了個身躺好就睡去了。
丁厚厚站在牀邊氣的一笑,輕輕拍打了下萬軍的臉頰,看了看又親了親。這麼一通折騰,自己卻是睡不着了。
走回另一側,躺下,看着萬軍的側臉,想着剛剛那個奇怪的夢,一個清晰的夢!
夢裡
丁厚厚發現自己趴在一處桌子上,目及所處均爲古色古香。陽光正好,從打開的木質窗子射進來,窗下安放着的是一木桌,桌上還有茶壺和茶杯,桌子兩旁是兩把木椅。
蹙着眉擡起頭來,自己原來趴在了一個梳妝檯上。梳妝檯似也有些年頭了,很光亮但也很乾淨,鏡子倒是像面銅鏡,不甚清楚。左手邊就是一張木牀,牀也很奇特,那個是頂棚?上面雕了一些花草蟲魚,還掛着粉色的帷帳,牀上是水粉色的被褥。丁厚厚瞧了眼,猜着應該是絲綢。
視線順着牀逆時針看過去,又是一張小茶几,上有花盆,丁厚厚也不認得那是什麼花,只覺得葉子倒是綠油油的,長的很旺盛。接着是兩張小圓凳中間一個小几,再往下就是一張大的類似於沙發的大椅子,並排坐上三四人應該不成問題,當然也是木頭的,墊子也應該是絲綢做的。
看了一圈,丁厚厚又仔細地想了想,確信自己沒有到那裡旅遊,那也就沒可能旅遊到一個景點誤入人家閨房了。
想着猜着,丁厚厚突然一驚:難道穿越了!這個好像當下比較流行呢!難道自己也時髦了一回?
忙轉回看向銅鏡,不甚清晰,伸手抹了抹銅鏡,還是那樣不清晰,穩了穩心神再次仔細地看過去。嗯,雖然比水銀鏡差多了,但這張銅鏡其實還是能看到比較清晰的畫面的。
裡面還是自己,只是好像臉小了很多,眼睛大了很多,但總體上看得出來都是自己的五官,一個更瘦更漂亮的自己。
再細看,頭髮變了,竟然梳着髮髻,那叫髮髻吧?還帶了個黃綠色的小花,不是天然的,什麼材質,丁厚厚也沒看出來。如果能再回去要研究下古代這些玩意就好了,這都什麼啊?扶額。
冷不防的一大片布遮了自己的眼睛,丁厚厚忙放下手臂,一瞧自己竟然穿着戲服,大寬水袖,也就是遮着自己的那塊布,摸了摸,疑惑,難道這也是絲綢。原地轉了一圈,衣服很飄逸,整個都是黃綠色,和頭花還是一個色系的。丁厚厚直覺認爲這衣服應該很漂亮。
只是,這類衣服原本也沒怎麼接觸啊!
丁厚厚要發狂了,自己到底是穿越了還是入戲了,還是做夢了,怎麼還這樣呢?
本着求真的態度,丁厚厚決定出門探尋一下,起碼找個人打聽下,看看能不能判斷出自己到底身在何方,又處於何種境況之下。
裙子有點長,嗯,提着走。丁厚厚向上捲起袖子,彎腰斂起裙子下襬,心中感嘆好看的東西都麻煩,還是短褲好,簡單,省事!
剛要直起身,就聽院子中傳來喊叫聲,似很歡快“公主,公主!”
聽這喊聲是向自己所在之處來的,丁厚厚放下裙襬,直起腰,等在原地。心思着,想找人問問,這就來人了,算得上幸運了。
來者一進門見丁厚厚站在屋子中央瞧着自己,忙不迭地彎腰行禮後,又似小跑一樣,迅速轉到丁厚厚面前獻寶“公主,那寧羅國來求親了,帶的聘禮拉了很多車,說是寧羅國的三皇子親自來求親的,有見到的人說三皇子一表人才,氣度非凡呢!想着也是,都說這三皇子會繼承寧羅國的皇位的,肯定了得了。咱們公主嫁過去將來就是皇后了。”
丁厚厚看着比自己矮半頭的小姑娘圍着自己公主長公主短的八卦着,覺得挺有意思。這要是穿越了,看來自己身份不低啊,公主應該不愁吃穿,不用自己出去賺錢,安心當個米蟲就行了。嗯,甚爲滿意。
小姑娘應該是丫鬟吧,不知道叫什麼名字,自己是說這具身體已經換人了呢,還是裝作失意呢?哎,還有一個問題,自己是怎麼穿的呢?沒遇到車禍,沒去跳崖,沒遭雷劈,沒有任何意外;正沐浴在甜蜜的愛情中,更沒有上吊、喝藥,尋短見呢!
怎麼穿的呢?這是個問題。
......
等等前一刻自己喝了丁丁煮的紅糖水,丁厚厚一個激靈。轉念又想了想,若是喝了紅糖水就穿越了,這穿越也太容易了。喝完紅糖水,自己還做什麼了,嗯,吃了萬軍叫的外賣,然後洗洗就睡了。
睡了?睡了?睡了...
“我在做夢!”丁厚厚一拍巴掌,歡呼雀躍起來。
站定後見小姑娘沒了聲音,正一臉困惑地看着自己。伸出手捏起小姑娘的臉頰,嗯,手感很好,但這都不是真的。
夢裡那就可以爲所欲爲了啊!
丁厚厚使勁搓了搓小姑娘的臉,低頭瞧着人家的眉眼問道“小姑娘,你有名字嗎?”又拍打了下人家巴掌大的小瓜子臉“你長得可真好看!”
“夏水可是沒有公主好看呢!”
小姑娘回過神來,嘟着小嘴回道。以前雖然沒見過公主這麼狂放過,但也是很隨和,完全不似其他公主驕橫跋扈,也使得奴僕們都喜歡待着公主身邊,有時候也敢在公主這裡稍微放肆一些,尤其是她們幾個從小一起和公主長大的奴婢。
“夏水?這名字挺好聽的。”
“公主給我們起名字的時候也這麼說來着。”夏水虛扶着丁厚厚道。
既然是夢裡,做個公主又何妨!丁厚厚很是放鬆。抓着夏水的胳膊讓其講述這裡是那裡?爲什麼叫自己公主?還有什麼人?那三皇子又是幹什麼的?
夏水被問得目瞪口呆,這公主怎麼了。剛剛還好好的,怎麼自己出去了一下回來就變的,嗯,有點變化了呢?還問這些,哦,這些問題?
見夏水瞪視自己卻不回答,想着該是嚇到人家小姑娘了。轉了轉眼睛,丁厚厚來了個急智。
“夏水,咱們現在是在玩遊戲,你看三皇子來求親,我很高興,對不對?現在我要你回答這些問題呢,是想知道我是不是高興過了頭,忘了自己身在何方,自己又是何人了。我需要你把我拖回現實。”
夏水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啊!這樣啊!公主剛纔嚇死我了,我還想公主怎麼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了呢?”
“快說快說!”丁厚厚扯着夏水的袖子搖了搖。
夏水抿嘴一笑,拉着丁厚厚坐下,自己則站在旁邊。
“這裡呢是奧德國的皇宮,您呢是晴珠公主,你的兄弟姐妹很多,您的父皇也就是咱們的皇帝呢是德隆大帝,那三皇子呢...就是寧羅國的皇子,公主未來的夫君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