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裡。
陸鴻宇看着自己面前面色陰沉的男人,腦子裡的第一反應就是壞了!瞧姜哥的樣子,簡直就是風雨欲來啊!
他很清楚,姜曄固然被京都裡的很多人認爲是煞神,可那是因爲他面無表情的樣子,配上一身強大的氣勢,這才讓人覺得他不好惹。事實上,姜曄本人是個非常不喜怒形於色的男人。
可就是這樣一個深沉的男人,現在臉上的表情卻格外的危險,顯然他此刻的情緒實在是太過激烈了。
他不由有些好奇,姜哥手裡捏着的那張照片上是什麼東西?竟然能夠讓他都如此動怒。
姜曄此刻右手骨節分明,死死的捏住那張照片,手背上青筋畢露。
該死的!居然着了道!
他只需一眼就能夠看出,這張照片正式那一晚他放倒那個女人,又把那個女人帶到酒店裡去的時候照的,那時候他一點都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情況出現。
如果不是因爲今天這一張照片,他差點都要將那天發生的事情給忘了,畢竟在他眼裡,不過就是一場小打小鬧的刺殺罷了,早就交給陸鴻宇去處理了。
可是,現在這裡卻出現了這張照片!
他確信自己沒有收到過任何奇怪的東西,而他的書房重地,從來不會有外人進入,而唯一能夠進來的,只有唐靜芸!
該死!居然將這張照片發給他的芸芸!
他對偷拍的事情不感到生氣,他生氣於那些人居然敢將這種混淆事實的照片發給唐靜芸!只要一想到唐靜芸收到這張照片時候的那種心情,姜曄的胸口就忍不住升起一種暴虐的情緒!
他嘗試着撥打唐靜芸的電話,卻發現電話被掛了,第二個電話直接打不通。
姜曄沉默的舔了舔自己的春嬌,眼睛裡兇戾的神色一閃而過,像是一頭被激怒的野獸,彷彿隨時都要擇人而噬。
——
唐靜芸雙手揣在褲兜裡,神色淡漠的走在街道里,臉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眼眸幽深而冷漠,那種氣勢讓周圍的行人不由自主的避開她。
這個時候的她,大概纔是最真實的她,剝離了那些僞裝和情感,只有這些,纔是融入她靈魂裡,纔是唐靜芸最初的模樣。
她想起了剛纔掛掉的那個電話,脣角勾起了一個危險的弧度,平和的日子過的久了,總要有些人想要挑事。那張照片她其實早就知道了,只是一直引而不發罷了。
她承認,一開始收到這張照片的時候,她的心情確實不算好,知道是一回事,但是真的遭遇到了是另一回事,不得不說,對方設的局還真的不錯,那天姜曄回家什麼都沒有解釋,夜確實很容易讓人埋下懷疑的種子,而這張照片,就能夠讓那枚種子生根發芽。
可是,唐靜芸只用了一分鐘就冷靜了下來,按捺下自己心中一瞬間涌起的怒火,對的,是怒火,而不是失望,不信,涼薄,或者其他的東西,心中的感覺一升起來,唐靜就知道自己這是註定要完。
她對他的愛,已經如此刻骨。
可是爲什麼要讓她這麼清晰的感覺到呢?這得多丟分多事情呀,她唐靜芸好歹也是個呼風喚雨過的大女人,栽在一個男人身上也太沒品了。
現在的唐靜芸渾然忘了當初姜曄深受重傷的時候,她沒日沒夜的守着那個男人,一副深情恨不與君碧落黃泉共相守的模樣,早就讓大半個姜家都知道她愛他,深以刻骨。
沒辦法,誰讓她是女人呢?她總得矜持點不是,不然讓姜曄知道她這麼信他,還不要讓他得意的睡覺的時候笑醒!
所以,她緩緩的走在街道上,過了好久才叫了一輛車回家。
她一個人站在巷口處好一會兒,才提步走了進去。
她站在門口的時候,卻發現大門居然大敞着,能夠一徑望向正屋。正屋的門也開着,門口還站着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唐靜芸眼尖,能夠看見這個男人抿着脣,皺緊眉頭,一張看上去嚴肅無比。
他的身材那麼高大,身姿那麼筆挺,肩膀那麼寬闊,站在那裡,彷彿能夠撐起一片天。
唐靜芸沉默着站了好一會兒,這才拂了拂衣袖,身姿挺拔的走了進去。
她站在距離姜曄的十步遠,隔着三級不算高的臺階仰視着這個男人,“將大門敞開做什麼?也不怕招賊。“
“不怕,他們沒膽子。“
“那你站在門口又做什麼?“唐靜芸挑眉,“捉賊嗎?“
姜曄搖頭,“不是捉賊。我把門打開了,好方便你回家,我守着門,你什麼時候回家我就能夠馬上看見你。沒有賊敢來偷我的東西,可是有人帶了我的心出去玩,現在那人不想回家了。“
他說話的時候,將那道目光投注在唐靜芸身上,尤其是說後半段的時候,這個高大的男人竟然帶上了些許的委屈的神色。
“芸芸,下次能不能別掛我電話?你掛我電話,我這兒慌。“他指了指自己的心口。
“這就知道心慌了?你可知道我看到照片時候的心情?“唐靜芸沉默中自嘲一笑,“姜曄,我是人,不是鋼不是鐵,我也有血有肉有心有情,我也是會慌的。“頓了頓,她又道,“你知道我收到那張照片的時候是什麼感覺嗎?雖然我的理智極力告訴我,那不過是別人的挑撥離間,可我卻不可抑制的去想,萬一,你真的變心我該怎麼辦。”
她那時候第一次感覺到由衷的恐慌,這個男人已經用他的方法融入了她的生活,就好像是一滴水終究會融入另一滴水一樣,完全看不出拼接的痕跡,如果他抽離了她的生活,她想,她的人生是不是再也不會圓滿?就像是剝離了一色的彩虹。
姜曄沉默,又擡頭誠懇的問道,“我該怎麼才能讓你完全放心呢?你在不安,芸芸,我感覺到了你的不安。”
然後,他走下臺階,直接將唐靜芸打橫抱起,“我看你是精力太旺盛了纔會成天胡思亂想,你自己的心思深,想的事情也就多。”
唐靜芸靠在姜曄的懷裡,那顆不安的心突然就安定了下來,她抓住姜曄的肩膀,盯着他的眼睛,“是啊,我不但心思深,還手段毒呢,別看京都裡多少人在吹捧我,那些人背地裡肯定覺得我這樣的女人沒什麼好下場。”
姜曄眯眼,目光盯着唐靜芸,“我就喜歡你這樣的,你不用有太多的猶疑,如果有一天我看不慣你的做法,我會當面和你說,你一定不要自己憋在心裡想。我有句話一直沒有跟你說,我曾經感到非常的遺憾。”
“遺憾?”
“對,遺憾。我很遺憾自己遇到你的時候太晚,你前面二十年的時光沒來得及參與。我除了想要做你丈夫,還想要做你的老師,你的長輩,你的同伴,你的情人,我想要你的每時每刻都烙下我的痕跡。”
姜曄抱着唐靜芸,面無表情的說着好聽的情話。
“那麼,你現在抱着我要去做什麼?”
“幹你。我說過了,你就是精力太多了,纔會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姜曄面無表情的抱着唐靜芸進了兩人的臥房,將唐靜芸凌空扔向兩人的大牀。
唐靜芸反應極快,身子在接觸到牀面上的時候,左手就已經用力一撐,一咕嚕就要起身,而姜曄已經快步來到牀邊,直接捏住唐靜芸的一條小腿,唐靜芸眼睛一轉,不做掙扎,反而另一隻腳也纏了上去,將姜曄的下盤穩穩的控制住,腰部用力,直接凌空借力直起身,一雙手也趁勢扣住姜曄的手。
姜曄想要掙脫,卻乍然聽唐靜芸問道,“誰教你的?”
姜曄神色微不可查的一閃,若是一般人肯定發現不了,但是唐靜芸卻注意到了,這個小細節很明顯出賣了他。
“說!”
唐靜芸鬆開他的手,雙手去解他的領帶,氣息吹拂在姜曄頸間,“說吧,戚潤清?或者是陸鴻宇?還是說兩個人一起出的主意。打算把我帶上牀,然後今天的事情就一筆勾銷?”
姜曄僵直着脖子,艱難的從喉嚨裡吐出一個字,“是。”
“哼,主意倒是不錯。”說着,唐靜芸直接解開姜曄衣服的扣子,鳳眸染上幾分邪肆,“白日宣淫啊……姜少將,不如把你的那身軍裝換上如何?上次嘗試了一回,至今念念不忘。”
姜曄低頭看着已經完全纏在自己身上的唐靜芸,單手托住她的臀部,將她往上掂了掂,走到窗戶邊直接將窗簾拉上,房間瞬間昏暗了下去,沉聲道,“天暗了。”
唐靜芸忍不住笑出聲來。
姜曄神色不動,一臉認真,“我說天黑了就黑了。”
——
陸鴻宇第二天見到姜曄的時候,並沒有在他身上看出事情是否解決的樣子,不過他想,應該……沒問題吧?
遞東西給姜曄的時候,他的眼睛突然看見了一個痕跡,雖然面上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但是他的心中已經在大叫!臥槽!他剛纔沒有看錯吧?姜哥手腕上的是淤青吧?!!看那樣子,分明就是被人抓住了手腕……
想起昨天他和戚潤清兩個出的那個主意,陸鴻宇心中不可抑制的腦補起來,這得是什麼樣的體位才能夠造成這樣的痕跡……天啦嚕!越想越可怕,陸鴻宇突然特別害怕被滅口!
而另一邊行事的張家,等了好幾天也沒有得到某些消息,不由暗自納悶起來,不該啊,按照唐靜芸的性格怎麼可能不出點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