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裡的時候,已經是九點多了。
院子還是個半工地的狀態,老爸和聶自強一起鼓搗着,圍繞車庫做了一些小改動,已經接近完工了。
顧鬆把車子停在院旁,還沒進門就聽見吉他聲音。
今天一天,在意識空間裡大幹了快七個小時,從燕京飛到武湖,從武湖開車到雲嘉又開回永寧,顧鬆的精神也疲憊得很。
回到家中聽見顧柏練吉他,他也有了點動動手指的念頭。
顧定慎和雷春紅已經習慣了他的晚歸。這次出去了幾天,回到家雷春紅也就是問了問吃飯沒有,就繼續專心看自己的電視劇。
車庫的改造雖然還沒完工,但拿着顧鬆轉過去的錢,家裡的傢俱電器都換了一套新的。
2001年也是牛批電視劇謎之高產的一年,雷春紅對着屏幕裡又帥又霸氣的道明大帝癡迷不已。顧彤倒是沒在客廳湊熱鬧,一問,快期末考試了,壓力大得很。
顧鬆笑着先去洗了個澡,就坐在牀邊把吉他抱在懷裡。
想起剛剛見過的謝茵然,他不由撥起琴絃起來,試圖還原一下《成都》的和絃。
長期在意識空間裡虐自己的一個好處,就是記憶力上升了。這時候還沒這首歌,顧鬆試了半個小時,總算是生澀地彈起來,輕聲唱起當年自己填的詞。
你說,養一條大狗,讓它守在門口;
你說,要種很多花,開在院裡牆頭。
說起這些的時候,你笑得最溫柔;
眼裡那裡小嚮往,讓我想要守候。
……
漸漸的,手上也彈得熟練起來。過沒一回,等他又彈完一遍,顧柏的小腦袋從門口探了進來。
“哥,這是什麼歌啊?”
顧鬆笑了笑說:“我自己瞎唱的。”
顧柏眼裡星光閃閃:“你會寫歌嗎?”
顧鬆呵呵直樂,哥腦袋裡有很大一個曲庫啊,就看你將來肯不肯走這一條路。如果你要當歌星,爲了你,狠心剽幾首那是需要做的。
但這話現在不能說,他忙趕人:“瞎寫的,快去睡覺,等以後有覺得好聽的再教你。”
經此一打岔,他也關好門,熄了燈睡下。
翌日一早,他就帶着顧彤顧柏到了金牌培訓。
兩個人去補課,顧鬆先摸到何青偉辦公室:“何哥,有個事找你幫忙。”
何青偉露出警惕的神色:“什麼事?”
“這麼防備幹什麼?”顧鬆有點無語。
“現在開支大,沒錢借!”
“我信了你的邪……不是借錢!小事情!”
何青偉臉上這才放鬆下來:“說吧,什麼事?”
顧鬆鄙視了一下他,說道:“雲嘉那邊我有個領導,我想讓他兩個孩子去補課。當然,錢我這邊出,你能不能安排一下給整成代金券或者禮品券什麼的?”
何青偉面帶古怪地看着他,回味道:“你還別說,這也算是一種產品呢。可以包裝成體驗券,送領導還真挺特別的。”
……還有這種操作嗎?我說領導,是因爲老丈人真的是領導啊!
何青偉大手一揮:“沒問題,衝你這個點子,可以打五折!”
顧鬆懶得跟他計較,說道:“那你放在心上,弄好了告訴我一下,下次我去雲嘉時候去拿。”
“知道了,你趕緊去上課,上完課陪我去二中那邊,今天公開課。”
顧鬆比了個OK的手勢,就拿出準備好的講義,溜達着往自己教室走去。
剛走到那邊教室門口,他咦了一聲:“你怎麼也在這?”
穆鄰菲和姜靈肩並肩的,笑着說:“我也來補補課。”
顧鬆哦了一聲就要走,穆鄰菲忙問:“顧鬆,你下週到學校上課嗎?”
“應該……會去吧。”
穆鄰菲笑了笑點點頭,就要挽着姜靈去上課。姜靈回頭大喊:“宋老師叫你去上課啊,她意見可大了!”
我看是你誇張得大了!也就誤了兩節課,宋寧欣看着可不像會火大的人。再說了,自己交的錢可是單人課的。
顧鬆嘟噥了一聲知道了,就進了自己的教室。
穆鄰菲聽着那邊教室裡鬨然的“武松打老虎,顧鬆考名牌”聲音,好奇地問:“什麼宋老師?他上什麼課啊?”
姜靈自從上回被程盛家訪之後,多少是收斂了。不過最近穆鄰菲和她關係走得近了,她覺得私下說說總不算大嘴巴,便悄悄道:“顧鬆和他弟弟週日在我鋼琴老師那裡學吉他。”
穆鄰菲眼睛一亮,哦了一聲放在了心上。
也許……自己當年學過一陣子的琴可以撿起來一下。
……
顧鬆上完課出來,嚴修齊已經到這邊來了。
何青偉就等他下課了,忙拉着他出發去酒店那邊。
“接上燕大的學生們吃個午飯,就到二中那邊去。把你的奔馳也開上!”何青偉很是有氣勢地安排道。
“得令!”顧鬆特別配合地敬了個禮。
嚴修齊在一旁,微笑着看顧鬆。他是顧鬆的試用助理,自然跟着上了他的車,而且坐的駕駛位。
“哪有讓老闆給我開車的道理。”嚴修齊是笑着說,“再說了,讓我過一下奔馳的癮。”
顧鬆笑了笑就坐在了副駕駛上,問道:“何總這邊集訓營的事你幫忙在做哪一塊?”
“招生啥的我是不在行的,幫着協調一下教育局那邊,畢竟之前網站的事已經接上線了。另外就是做些雜事,出出主意。”
“金牌培訓這邊,後面我是會整合進來的,也算是自家產業,你不要有意見。”
根據管櫟的彙報,嚴修齊又與汪濤單獨見了一次面。顧鬆不知道是汪濤單純在拉攏他,還是他已經有了想法。在這樣的時間點,還是希望自己能擁有一些忠心的追隨者的,所以點了他這麼一句。
畢竟現在來說,還沒有確鑿的證據嚴修齊已經突破了他的底線。
嚴修齊臉上沒什麼表情變化,仍然是笑着說:“我知道的,顧總不必多慮。”
“現在電子政務和漫遊者那邊都遇到了一些困難,不過這些都不算什麼,我都已經有安排了。”
“其實我有一點不甘心,畢竟跑了半個多月。”嚴修齊儘量做出了惋惜的表情,問道,“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困難?上次顧總沒說,我怕問了不好。也許我能有些不一樣的思路。”
“省裡有個很有能量的大佬給我們施加了一些阻力。這個沒有別的辦法,只能先在高層角力。”
嚴修齊有些意外地看了顧鬆一眼:“省裡的大佬,怎麼得罪上的?”
“那裡談得上得罪哦,”顧鬆其實沒想明白這個問題,“我也百思不得其解,可能是某些深層次的原因吧。”
“那我們怎麼辦?高層的力量……我以前有個關係很好的客戶倒是認識一些省裡的大佬,要不要約見面聊一聊?”嚴修齊的神情是一副認真思慮的樣子。
顧鬆笑了笑說:“暫時先不用。電子政務這一塊是大勢,就算是省裡的大佬也阻擋不了,我的方案絕對是最好的。”
“至於神州數碼的省代,有了是錦上添花,沒有也無傷大雅,這個我也不會突破自己的底線。原本提出交300萬的保證金已經是有誠意了,現在有這麼一茬,保證金再多交個50萬也行,但超過這個數就沒有意義了,我們從別的渠道拿還更划算。”
嚴修齊點點頭說:“是這個道理。總之如果顧總覺得有必要,可以讓我找找那個客戶。”
顧鬆說了一聲好,就不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