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不呢?你不想出名?”
“不是,因爲音樂是我的業餘愛好。我還希望在影視方面有所發展。”
百黛的工作人員表示理解。他們很快聯繫好了錄音室,除了《水中花》十分完美,不需要更多的編曲外,其他音樂製作的都有些小瑕疵。要麼樂器單調了,表現不出歌曲本身的優美,要麼配合得不夠好。
專業的就是專業,史悅而長達半個月的錄音學習中,長了不少知識。而人家也虛心極了,還說向史悅而學習。
“因爲你年紀這麼小,就創作了這麼多好聽的歌曲!在你之前,我都不相信通俗音樂做得起來,大不了跟千雲似得,半死不活,靠着下載量和祖產投入……呃,哈哈,說了不該說的,你就當沒聽見好不好?”
史悅而眨巴眨巴眼睛,沒有說話。
對方自己卻不好意思了,“好吧,我直接說算了,反正行內的人都心知肚明。我叫馮瑛,是馮氏家族的人。祖先有位開明的長輩投資了百黛音樂,所以我家裡有一部分股權。其他的堂兄弟姐妹,對音樂不感興趣,輪到我成了小小的股東。千雲音樂網,是老孫……也就是我的朋友,孫家的人做的。他當時豪情壯志,覺得戲劇已經過時了,沒人願意老是聽哼哼唧唧的戲曲,發誓要從通俗歌曲中做出名堂。一晃十幾年了,百黛還是百黛。千雲還要靠祖產投資。要不是七公八候中的烈侯比較賞識老孫,他可能早就做不下去了。”
“史悅而,你要堅持寫歌呀!老一輩獨霸天下,讓底下人都出不了頭。你說你想往影視方面發展,嗯,其實你長得很漂亮,光唱歌虧了。不過那裡的競爭還激烈……要是不成功,你還有一個退路。百黛的大門。永遠對你敞開。”
史悅而對這個熱情的小夥子馮瑛,挺有好感,再三感謝他的好意。爲了加深這份聯繫,她在之後的日子。真的在業餘空閒傳來幾首歌曲——都是男性歌手唱的,反正她也用不了。
沒想到,因此收穫了馮瑛的真正友情。等她影視方面落入困境,馮瑛不止一次的動用自己的關係,幫助她召開演唱會——通俗歌手的演唱會,不是戲劇名家的堂會,在“龍曉蓮”之前,大家都想到可以瘋狂若此!
……
幾首歌曲,給史悅而帶來三百五十萬的下載量,同時。也把她的精力查不多消耗一空。
畢竟不是學音樂的出身,每天唱啊唱,嗓子也有些受不了了。這兩日,一直沙啞的,不想說話。
六月過後。就是考試季。史悅而不幸的留級了。因爲她的一年幾乎都沉浸在查閱各種資料中——如果她從剛剛入學的時候穿越,她一定認認真真聽老師講課。
可她已經十六歲了啊!還能按部就班聽老師的嗎?她要用最快的速度彌補自己常識和知識儲備上的不足。她明確了自己的定位:李氏一族的女兒,外加普通平民一心想往娛樂圈發展的史悅而,只要蒐集能讓這兩個身份有用的資料,就夠了。
前者需要的是厚厚的《貴族法》,與之相應的歷史、人物,還有大事件。從而判斷每個人物爲什麼做出這種決定。是當時的風俗?還是個人的性格特徵?
越研究越好玩,原來七公八候有一段黑歷史是相互通婚——導致的結果就是近親婚姻,早夭的很多,活下來的也不少是性格偏激,帶着明顯遺傳病的。比如烈侯一家,天性愛果。好多家族繼承人有果奔的愛好,愛情故事中大膽而癲狂,有迎娶帝國公主的記載。比如戰侯,一家子都是戰爭狂人,研究和改革殺人的武器。就是這家人的最大樂趣,有八次記錄家族族長死於實驗之中。
再比如李家,李諳不是罵她精神病嗎?原來真正的李家,歷史上被稱爲“瘋子”,因爲好幾個李氏一族的族長,都是瘋狂的冒險家。只要有三成希望,就敢押上全家性命博取。在皇太子攝政時,冒着全家抄斬的風險,投靠無權無勢的小皇子;在工業改革的大風潮下,冒着船毀人亡的風險,乘船下西洋,到西方獲得先進科學技術。
不得不佩服的是,人家贏了。
然後,纔有現在風光的李氏一族。
“抑制不住的瘋狂”“從血脈中流淌的自私”“老天賜予的聰慧”“狼一般狠辣決絕”,集中一起,就是李氏這兩個字,所代表的含義。
根據歷史書,不難發現,李家人都不是什麼好人。
李諳背棄前情人,壓根算不了什麼。有認賊作父的,有屈膝侍弄權臣的……史悅而看着祖先的豐富歷史,才覺得眼界大開。
獨自學習是枯燥的,也是充滿樂趣的。史悅而總不可能看着老祖先的個人傳記,還跟同學分享,“這是我某某輩的老祖宗,看,多無恥啊。是吧?”
至於平民史悅而,需要掌握的生活技能,她都掌握了,娛樂圈的內幕,她也基本知曉了,所需要的只是補充常識而已。
而常識,不是一朝一夕能掌握的,需要在日常生活中滿滿領會。在格外留神下,一年之間,史悅而也掌握不少,自問不會隨隨便便就被人譏諷“你腦殼被門夾了?”
考試足足考了八天。一天一門。連音樂都要考。因爲貞德女校的校規,就是全面人才。音樂書法等課程,要實際演示的。
成績等一週才能出來。
史悅而完全放鬆了,回家之後看着地圖,打算跟史小賤,並徐鬆玲、史家駒一起出去玩一回。
去哪裡呢?
金城郡、安成郡、玉照郡……郡相當於省,地圖已經劃分得亂七八糟,她怎麼認得出,那些是著名的景區?
“不如去‘白娘子’吧?聽說在望京,不遠。”史家駒好心的建議,他以爲史悅而還念念不忘小青的角色。
史悅而絲毫不考慮史家駒的想法,立刻拒絕了,“纔不要!就是一個拍戲的地方。我要去有自然風光的地方,一家人度假,不好麼?”
“好,好!”史家駒呵呵笑着。
徐鬆玲無所謂,去哪兒都是去,擺出一盤綠油油的青菜,“誒,鑑兒還沒考完嗎?他今天最後一門是數學,是他最擅長的啊!應該提前交卷纔對。”
“是啊,早就該回來了!”
史悅而也覺得奇怪,用史家的電話撥打史小賤的同學,結果他同學都到家了,
“史鑑之?他提前交卷啦?數學題目太簡單,我都輕易的做完了。史鑑之不說說,考完後還要跟他姐姐商量去哪裡玩,肯定早走了。”
史悅而掛斷電話,手有點發顫。
徐鬆玲也差點摔了碗筷,“不會的,鑑兒他爸。不可能的……”
“你先別急,我出去問問。”
“好,去,我也去。”
徐鬆玲夫婦兩個,急忙帶了一件衣服出去找史小賤。
史悅而已經冷靜下來。
她有多瞭解自己的弟弟?史小賤調皮是很調皮,但不會吃飯的時候不會吃飯,讓父母親人。再說了,她們都約好在所有考試結束後,商量去哪裡玩,怎麼可能這個時候亂跑呢?
不回家,只有一個可能!
綁架!
小賤被綁架了!
史悅而下意識的想撥打李家的電話求助,隨後想到了李諳很是冷漠的讓她簽署保證書。確保李家的利益,不能被外姓人史鑑之得到。
她在乎小賤,李家不在乎。
所以,就算她求助了,李家會有多熱心幫忙呢?
史悅而放下電話,放好,確定信號通暢——如果是綁架,綁匪肯定要打電話通知受害方,拿出他需要的東西。
就是不知道,史家有什麼被人看上了。
在外面找了足足兩個小時,徐鬆玲和史家駒一無所獲,見到史小賤的人,都說看到他回家了,就是不知爲什麼不在家。兩人相互攙扶着回來,眼中滿是絕望。
“怎麼辦?鑑兒到底怎麼了?他在哪裡?”
“媽,爸!”史悅而冷靜的坐在電話旁邊,“我接到電話了。”
“什麼電話?”
“綁匪的電話。”
“啊?我們鑑兒,被綁架了?”
“是的。”
“這是爲什麼啊?”徐鬆玲大哭,眼淚痛苦的流下,在她的人生中,只有遭遇過姐姐離世時,才體驗過那麼撕心裂肺的痛楚。她唯一兒子,不能有事!
史家駒也是一臉不敢置信,“綁架我的兒子?做什麼?他們想要什麼?”
“不是他們,是他。我知道他是誰。”
“誰?”
“小賤有個同學,叫方陽。他得了白血病。上個學期,小賤的學校發動全校的師生捐款。小賤也捐了伍佰元。”
“嗯,有這回事,我記得,鑑兒說過。”
“可是全校師生的捐款,也不過十二萬元。距離換骨髓的五十萬,還差很多。這個綁匪,一開口就說,他要的不多,五十萬。他兒子的救命錢!”
“救命錢……”
徐鬆玲有了希望,“五十萬?給他,多少都給他!悅而啊,那是你弟弟,你不能見死不救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