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不上更好的辦法了。不過我在想。既然他可以提出這樣的條件。就是在說明他的腦子裡有一個很大的秘密。其實我們大可以和他通過談判的方法……”
“你認爲我們沒有考慮過嗎？我們給他開出的條件是：轉移到三級管制監獄。每天增加活動時間。以及把他的假釋年限由現在的40年減少爲15年。但是他的態度很堅決。要麼就直接拒絕。要麼就接受他的條件。本來我們已經準備接受這個條件了。你也知道。他的罪行雖然影響很大。但是真正受到傷害的人卻沒有。所以……”
“謝謝。你已經很明確的闡述了你的觀點。因爲沒有人死亡。所以。在你們看來。他的條件也不是不可以接受的。是嗎？”
“是的。而最大的問題就是他要見到你。我想。他可能是有什麼話想對你說吧？”
趙晟冷悽悽的一笑：“拉米茲約瑟夫！自以爲憑藉什麼秘密就可以要挾？”
“你在說什麼？”
“沒什麼。我在考慮。是不是拒絕和他見面。”
雷斯勒楞住了。憑他對趙晟的瞭解。他不應該是這種只知道考慮自己。而不考慮他人的人啊？他在來的時候還和鮑勃開玩笑似的說。只要自己和他一說這件事他就會答應的呢！這一次是怎麼了？
“傑米？你……”
“我在考慮這件事。你們的認爲這樣的一個人的話有多少的可信度？並不是說我不能和他見面。但是。這樣做有什麼用處嗎？你們……你們怎麼知道他不是在耍你們？”
“他通過了測謊儀的檢測。證明在他說這番話的時候沒有撒謊。甚至可以說。他在接受測謊的時候。心情很激動！似乎真的爲自己能夠知道作業的一個秘密而感到驕傲和榮幸。”
“明白了！所以你們就準備答應他的條件？”
雷斯勒一皺眉：“傑米。這一次的事件不是當年你在世貿大廈的時候可以比擬的。上一次如果還可以算作是奇蹟的話。那麼。你認爲還可以期盼奇蹟的再一次發生嗎？”
“他……”他的說話變的吞吞吐吐的：“他給我們多久的時間？”
“到明年的7月份之前。如果我們還不能答應他的條件話。他就拒絕和我們合作了。”
趙晟立刻明白。拉米茲約瑟夫掌握的秘密正是自己也掌握的秘密！這樣說來的話。他就沒有用了！誒？不對啊！如果拋開了拉米茲的這條線索。自己應該怎麼自圓其說呢？似乎還不能就這樣拒絕他吧？
他的臉色陰晴不定。倒讓雷斯勒和同來的鮑勃很疑惑：他還在猶豫什麼？這樣的事情也用的到這樣的思考嗎？
終於。趙晟展顏一笑：“羅比。很感謝你的信息。好吧。我會答應和你一起去見他。不過。我想不要在現在吧？我現在的工作很忙。而且。拉米茲不是也說過嗎？這件事一直到明年的7月份之前都是來的及的？”
“傑米。你不會真的要等到明年的7月份才和他見面吧？”
“當然是不至於這麼晚。但是我想。在時間上我們充裕的很。不是嗎？”
對於他這樣的分析。雷斯勒真的不能理解：“傑米。你認爲這件事是可以……拖延的嗎？也許我們可以儘可能早的知道這件事的真相。然後在儘可能短的時間裡解決這件事呢？”
“對不起。我現在真的走不開。如果你們一定要着急處理這件事的話。不妨在洛杉磯等我幾天。然後一起離開。對了。拉米茲給關在哪裡啊？”
“密執安州尼德暴摩而聯邦監獄。”
趙晟點點頭：“怎麼樣。我的這個建議你們同意嗎？”
“什麼建議？”
“就是我剛纔說到的。請您們在洛杉磯休息幾天。我們再一起離開的建議？”
“……”兩個人對視一眼：“傑米。你大約還要多久才能結束你的工作？”
“我想不會很久了。前期的拍攝已經結束。我很快就可以脫身出來。”
“那好吧。我們等你！”
第八卷第152節
雖然趙晟和雷斯勒先生說很快就能結束這一次的拍攝和後期製作。但是實際上這件事又被拖了很久纔算完成。不提別的。這一次由他製作的電視劇劇集要在NBC電視臺放映。僅僅是劇集播出前的宣傳攻勢就進行的很長時間的研究和探討。在海倫想來。身爲導演的他參與到劇集的後期宣傳中是責無旁貸的。但是偏偏在這個時候他居然提出來要離開洛杉磯？這怎麼行呢？仔細打聽了一下才知道。他要和來自聯邦調查局的某位特工去處理一個案子？這一下她沒話說了！她甚至還不知道趙晟同時還是FBI特別行動調查組的一員呢！
不過。即使是對方拿出了這樣的理由。海倫還是不願意放過他。先是讓他拍攝了一段的錄像。作爲可以在電視臺播出的預告片的片段。然後又以NBC電視臺的名義製作了一次特別節目採訪他。纔算心滿意足的放過了他。趙晟也知道自己這樣的做法有點理虧。所以。對於海倫的要求從來都是言聽計從。乖的像個小寶寶。
其實。即使是海倫放過了他。他也暫時不能離開洛杉磯。劇集的後期製作還有很多工作例如配音。配樂。影響效果。電腦特效是需要他親自負責的。還好。劇集的製作對於劇組的其他專業的後期製作人員來說。不是很陌生的事物。一切總算是順利完成了。
詹妮弗和艾瑪知道他要離開。大人也就罷了。艾瑪卻很不願意和他分開：“爸爸？我也和你去啵？”
“這一次可不行。艾瑪。你是最乖的。在家中幫助媽媽還有提妮好嗎？”
“不好！我要和你一起去！”
對於女兒的堅持。他也很爲難。只的板起臉孔：“艾瑪。這一次爸爸是要去做一項很重要的工作。而且。是……很危險的。不能帶孩子去的嘛！”
“媽媽？我要和爸爸去！”從他這裡的不到許諾。艾瑪可憐巴巴的看向了媽媽。
“艾瑪。這一次甚至是我也不能和他一起去。更別提你了。艾瑪。和媽媽在家吧。”
“那好吧。”
費了一番口舌。終於讓女兒鬆開i懷抱。就這樣。把工作上的事情和家中的事情處理完畢。他與雷斯勒。鮑勃登上了飛機。
密執安州位於美國的東北角。距離洛杉磯非常遙遠。等到飛機在州首府蘭辛市降落的時候。趙晟連腰都感覺有點疼了：“到了嗎？”
“哪裡有這麼快？我們還要坐一個小時的汽車呢！”“啊？”
“走吧。我們這一次直接去監獄。”雷斯勒不由分說的把他拉上了汽車。汽車啓動之後。雷斯勒和他解釋：“傑米。這一次我們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想知道他腦子裡隱藏的是什麼秘密。如果可以順利的的到的話。對我們的下一步計劃是很有好處的。而且。也可以避免一次嚴重的恐怖襲擊事件。”
“但是。特赦令呢？”
“特赦令已經準備好了。你認爲我們還會帶着你到華盛頓去嗎？”一句話出口。連在前面開車的司機也笑出聲來。
趙晟瞪了他一眼：“是啊。很好笑！”
汽車一路駛過蘭辛市的街道。雖然名義上是密執安州的首府。但是蘭辛只不過是個人口不超過100萬人的小城市。與其說是州首府。不如說是高速公路邊的小鎮來的更恰當些。小小的城市中到處是一派寧靜安詳的氣息：“從這裡開到市區的街口。就是我們的目的的。尼德暴摩而聯邦監獄。”
“就在這個小鎮的外面？但是……”
“你是在說市民的安全嗎？你可以放心。從這個監獄正式建成投入使用。還從來沒有一起越獄事件出現呢！嗯。我的意思是說。從來沒有成功過。這也在一定程度上打消了當的居民的焦慮和擔心。”那麼。你認爲我這一次進到裡面會不會有危險？”
“你爲什麼這樣說？”
“沒什麼。我只是擔心。因爲我的緣故造成3年的事件沒有成功。我嗎拉米茲先生會對我不利呢！”
“沒什麼。在你們會面的時候。我們會安排人和你在一起。當然。也會對你們的對話和見面錄音。哦。對方還會有律師在場。”
“還有律師？”
“這是必要的手續。畢竟。在你們的見面之後。我們就需要把這一次的特赦令交到他的律師的手上。”
“特赦令是什麼樣？給我看看可以嗎？”
看着他
孩子氣的表情。雷斯勒大笑起來：“很對不起。傑米。這份特赦令只有完好無損的交給他的律師才能作數。所以……”
“那就算了吧。”他倒不是很在意：“我想我不會有需要這樣的一張紙的一天吧？”
趙晟曾經擔任過洛杉磯警局犯罪心理調查科的探員。但是他來到監獄的次數卻很有限。而且因爲每一次來到監獄的時候。都是和一些文職人員見面和商談。很少和正式的警衛及看守打交道。這一次走進這個監獄。給他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在他以爲。所有的警衛都應該是荷槍實彈的。但是走進尼德暴摩而聯邦監獄他才知道。這樣的情況之是出現在他的想象力當中。
這裡的警衛身上佩戴的只有警棍和電擊槍。有的甚至只是在身上帶着氣霧噴劑就走進了監區。這讓他感覺很好奇：帶着這樣的武器進去。不會被囚犯攻擊嗎？
聽完他的問題。雷斯勒笑了：“實際上。只有你說的那種情況出現纔會使警衛遭受攻擊呢！你認爲囚犯們希望的到的是半自動武器還是氣霧噴劑？”
“嗯？”趙晟楞了一下。立刻明白過來：“但是。即使是這樣的話。囚犯如果有意傷害警衛和看守呢？”
“這種情況不會很多。相反的。針對警衛和看守的暴力行爲在監獄的流血事件中只是極少數。這些人很清楚的知道誰纔是他們最大的敵人！”
一路聊着天。幾個人走進了一間光線明亮的辦公室。在一面牆上掛着一塊單面鏡。從這邊的玻璃面看過去。隔壁的房間中身穿紅色的囚服。頭髮。鬍子梳理的一絲不苟的阿拉伯族男子坐在長桌的盡頭。眼神中瀰漫着一種在衆人看來和他現在的處境完全不相符的欣喜和愉悅。也不知道他在開心什麼？
“這就是拉米茲約瑟夫。我們這一次要執行特赦的傢伙？你們認爲IETF是在爲自己即將享受到自由的生活而高興嗎？”
“我不知道。”雷斯勒老老實實的說道：“這樣的一個傢伙。如果可以的話。我永遠不想和他見面。更不用提要由我把他的特赦令送到他的手上了。”
“嘿！雷斯勒先生。請你對我的客戶尊敬一下。這可是你們主動和我聯繫的！”房間的門給人推開。一個穿着藍色西裝的禿頂男人走了進來。
不用雷斯勒作介紹趙晟也猜的出來。這一定就是在拉米茲約瑟夫的律師了！似乎和曾經看過的電影電視劇差不多。律師這種物體都是他媽的一個德行！他有時候真的會覺的好奇。像拉米茲約瑟夫這樣的傢伙。難道他不知道他曾經做過什麼嗎？居然還肯這樣的賣力氣？難道真的就因爲要維持法律的公正？
“傑米。這是拉米茲約瑟夫。比利邦。邦先生。這位就是你的客戶一直想見到的傑瑞米波貝克先生。”
律師向他伸出了手：“邦。詹姆斯邦。哈哈！開玩笑的啦。比利邦。很高興認識您。”
趙晟勉強勾動了一下嘴角：“很高興見到您。”
“那麼……雷斯勒先生。我的客戶先生需要的文件。你們已經帶來了嗎？”
“是的。”雷斯勒從鮑勃手中拿過文件遞給了他：“邦先生？”
比利接過文件檔案。先看了看上面的封印。在確認沒有問題之後。他才幾下打開了文件夾。從裡面抽出一張紙看了看。終於滿意的點點頭：“很好。我想。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等我的當事人和波貝克先生見過面之後。就可以結束我們這一次的合作了吧？波貝克先生？”
“傑米？”
“嗯？”趙晟的眼睛從單面鏡子上轉回來：“幹什麼？”
“我想。我們可以進去了吧？”
幾個人推開隔壁房間的門。拉米茲似乎早就知道他們會進來。連眼皮也沒有擡起來。只是嘴角的笑意看起來更濃了。比利走到他的身邊：“拉米茲先生。我和FBI方面已經就您的出獄之事打成了協議。這是來自總統先生的特赦令。只要你在上面簽署了您的名字。我們馬上就可以辦理相應的手續。”
拉米茲接過後者遞過來的特赦令看了看。冷笑着把特赦令摺疊好。慢吞吞的放進自己的囚服的上衣口袋中：“拉米茲先生？您……？”
“這件事可以再等一等吧？我想。我們應該有很多的時間。雷斯勒先生。您說呢？”哼”雷斯勒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扭過頭去。
拉米茲也不以爲意。笑眯眯的轉頭看着趙晟：“這位就是我一直想見到的傑瑞米波貝克先生了吧？您好。”
“不。我不好。”
“嗯？”
“只爲了你的一個要求。我就要離開我的家人。從洛杉磯來到千里迢迢的蘭辛市。你認爲我會好嗎？”
拉米茲難的的一笑：“果然是典型的波貝克先生。那麼。先生們。能不能讓我和波貝克先生單獨呆一會？”
衆人看向趙晟。但是還沒有等他表態。拉米茲微笑着補充了一句：“憑我現在的裝備。應該割不掉任何人的卵蛋吧？”說着。他搖晃了一下嘴角手上的手銬。
趙晟一笑。向雷斯勒點點頭：“我沒有問題的。”
看着大家出去。趙晟自顧自的拉開一把椅子坐了下來：“你到底想和我說什麼？”
拉米茲擡頭向這一邊的鏡子看幾眼：：“你認爲他們會不會站在後面看着。聽着我們的對話？”
“…………”趙晟的眉頭皺了起來。卻沒有說話。
“彆着急。波貝克先生。這一次我見你。只是想知道當年破壞了我們整個行動的人是個什麼樣的傢伙！”
“你承認自己的所作所爲？”
“爲什麼不呢？在你們看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傷害無辜的人。當然。我們最後沒有成功。但是。對於我們來說。更享受這種爲了自己爲自己的理想和信念而奮鬥的過程。我這樣說話您能聽懂嗎？”
“是的。我聽的懂。”
“那麼。我想您一定願意回答我的問題吧？”
趙晟眼睛轉了轉：“其實沒有什麼可以值的隱藏的。我是一個警察。而且。在紐約的時候。我還有另外一個身份是反恐局的局長助理。當時的情況是爲了……“
“你在撒謊。波貝克先生。您在和我撒謊！“拉米茲粗暴的打斷了他：”我很清楚你在爆炸發生之後的每一個動作。幾乎沒有任何的疏漏之處。所有的目的都很明確。先是在賴特卡車出租公司查到了出租用來裝載炸藥的福特小卡車。然後就是在澤西城的艾爾沙勒姆清真寺。從拉赫曼教長手中帶走了穆罕默德?阿布哈里馬。”
“你忘記說尊敬的。尊敬的拉赫曼教長。”
“你認爲這很好笑？”
趙晟大大方方的一點頭：“雖然我不願意承認。但是。是的。我認爲很好笑！你真的認爲僅僅憑一個炸彈就可以爲你們爭取到所謂的什麼……自由和權力嗎？”
“……這是我們彼此的認知不同。我也不必要求你和我有同樣的觀點。”拉米茲低下頭。撫弄着手銬：“波貝克先生。我希望可以做一次正式的交談。您能不能告訴我。這一次我們在世貿中心安排的事件。你是怎麼事先知道的？”
“這件事我事先一點也不知道！”趙晟瞪着眼撒謊：“你們的失敗只是一個意外。或者說。我還算比較幸運吧？”
“幸運？你認爲你把數百人從爆炸中救出來只是因爲幸運嗎？”拉米茲冷笑着搖搖頭：“你還在繼續你的謊言嗎？”
趙晟突然心生警惕：拉米茲這是什麼意思？他如果真的如同自己所說的那樣。有一個極大的秘密要透露給FBI方面。用來換取自己的自由的話。也並無不可。但是從他的話裡。卻沒有表現出一點適合他現在應該有的心理狀態的話語。這是爲什麼？而且。他這樣強烈的追尋當年發生的經過是想幹什麼？
一猶豫間。他站了起來：“我們的談話就到這裡吧。”走到門口他又轉過頭來：“先生。不管你是誰。我想。你的任務是不可能完成的！”
走出會客室。雷斯勒已經等在過道中。臉色相當的難看：“傑米。我可以解釋的。”
“還是不要了！”趙晟不等他說話。分開了雷斯勒的雙臂向外走去：“讓我出去！”
在外面負責守衛的警員一時不敢做決定。只的把關注的目光看向裡面的人。雷斯勒擺了擺手。警衛打開了門。趙晟大步走出。再也沒有回過頭來。
他的心中充滿了痛苦和鬱悶。他真的沒有想到。雷斯勒作爲自己的老朋友和老同事。甚至還可以算作自己的老師。會這樣的欺騙自己！難道他們一直都在懷疑自己的來歷嗎？還是……自己所做的一切真的這樣被別人懷疑？
坐飛機之前。他再一次接到雷斯勒的電話。但是滿懷鬱悶的他根本就沒有心情和他說話。毫不猶豫的按下了關機鍵。坐在飛機的機艙中。他的眼淚都要落下來了！弄的空姐每一次走過他的座位的時候。都要關切的問他一聲：“先生。您需要什麼嗎？”
因爲工作和其他的原因。《重》一書的寫作會暫時停止。今天晚上會再有一章上傳。從明天開始。本書的上傳就會暫停。如果對讀者的閱讀造成不便。嵩山坳在此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