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嫣其實已看清是隱蘭,但見她和金環惡鬥,也想看看金環的威力,此時,聽她求救,自是做個順水人情;趕緊收回金環套入手腕,忍住笑,走上前有些歉意道:
“隱蘭妹妹,姐姐真的不知道是妹妹,沒傷着你吧?”
“沒有,冷姐姐的是什麼武器?怎這麼利害?”隱蘭杏眼狡猾的眨了下,裝着天真的問。
“也不是什麼兵器,就是一個手鐲而已。”雪嫣摸着手腕的金環,沉浸在金環威力的喜悅中,低聲回答。
隱蘭瞟了眼低瞼的雪嫣,杏眼浮起恨,冷笑在臉:哼!在我嘴裡搶食,還說話羞辱我;就一個手鐲我就不敵,那要是兵器我還不死得更快!陰着臉,淡聲說:
“這樣啊!妹妹有事先走了。告辭。”
看着隱蘭動作不爽消失的背影,雪嫣有些莫名其妙,緊蹙眉頭,如墜雲端,
“我說錯了什麼嗎?爲什麼要生氣?”
“公主,你倒是沒說錯什麼,不過是她小氣而已,也不必放在心上。”一個清脆雅麗如沐春風的話聲傳來。
“哦!你是?”雪嫣驀然回頭,詫異的盯着不知何時已站在身後,穿着白色碧羅紗裙、長像甜美的姑娘,心中有疑惑的問。
姑娘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嬌羞的對着氣質高貴的雪嫣一笑,身子在雪嫣眼前轉動,玄光幻影之間,竟變成一隻可愛的小白兔;對着有點明白浮上媚笑的雪嫣眨動清澈的大眼,再眨眼閉眼間,白兔又恢復成姑娘,盈盈跪下向雪嫣叩拜,
“雨梢拜見公主!多謝公主剛纔出手相救。”頓了頓,似乎抽出口餘驚的氣息,舉袖擦試眼角,仰望着雪嫣,有點哀聲的道:“若不公主相救,雨梢就成了隱蘭口中的美食啦。公主,若不嫌棄,雨梢願一生跟隨在左右服侍公主,以報答公主的救命之恩。”說完盈盈叩頭。
雪嫣聞言,變腰扶起雨梢,向雨梢打量:面帶精明,嬌小可人,青絲挽成兩團髮髻,皆用白絨毛環繞,處處透出女兒嬌憨;倒是挺乖巧,只是自己對她不知根底,如何敢留!
雪嫣不由面有難色,背過手,淡聲道:
“本公主有何德何能讓你跟隨於我,這不是誤了你的前途嗎?況且你既會仙術,爲何還被隱蘭輕易含在口中。”
雨梢面稍有愧色,知道雪嫣不信自己,卻也自然得很,畢竟倆人初次見面,浮起坦然之色,面露可憐味,
“公主言重了,奴婢乃是沾了藍寒山
的仙氣,才變成了人身,沒有什麼真本事,充其量就會兩三招花式,這山中多得是像我這類的精靈,今生如能跟隨公主是奴婢前世修來的福氣。還請公主成全。今天見這山中綠草鬱郁,雨梢天性愛草,忍不住變成兔身吃了兩口,忽聽見公主在此說話,便分了神,不知道隱蘭何時躲在暗處,便得手,一口欲了雨梢。”
雨梢的抽泣聲響起,哀哀的欲讓人斷腸,雪嫣也忍不住觸言感傷。
身後傷心的話聲又起,雨梢又道:
“公主,我瞧隱蘭對你神色不對。你可要多小心!”
瞧雨梢舉袖撫淚甚是可憐,大眼淚花瑩瑩,雪嫣心底的善良又恰時的喚醒,細思:隱蘭對自己有敵意,自已也已感覺到,只是不把她放在眼裡罷了,她不過是區區一個蛇精而已,怎能與自己對抗,真是有點自不量力。
蹲身扶起雨梢,雪嫣盈起淺笑,“雨梢,你怎麼會說隱蘭早就躲在此處?”
“公主,如果隱蘭是剛來的話,再怎麼也會有聲音,雨梢對這風吹草動可是敏感得很。”雨梢面有擔憂,分析的訴說。
“嗯!你說得也對。看來這隱蘭心機很深。”雪嫣似有所思,背手傲然屹立,心中如波瀾翻動。
“公主!怨奴婢直言,公主剛纔的話奴婢也聽到了,公主和彩兒情深意重,令雨梢感動萬分。這也是奴婢想投公主的意思之一。奴婢在這山上多年,知隱蘭心狠手辣,公主剛纔的自語想她也聽了去。”見雪嫣正靜靜的細聽,又細訴,“在這天際,名是混元真人統管,可實際上是藍王爺整治;隱蘭從到藍寒山就喜歡藍王爺,如癲如狂,這是衆所周知的事,公主剛到,可能不瞭解,這也難怪。”
“喔!”雪嫣心頭恍然大悟,怪不得那日隱蘭發癡的摸着雲軒的粉色紗帳,如癡如夢般的沉醉,又對自己莫名的有敵意;雲軒卻對她探訪自己甚是大怒,不近人情的不許她接近自己,原來諸多事端是有源頭!
“那藍王喜歡隱蘭嗎?”雪嫣心中莫名的升起怒火,也想探聽暮雲軒對自己的情意是真還是假,還有他對隱蘭有意嗎?這時,回過身,黑眸有些渴求的閃向雨梢。
“回公主,藍王爺不曾對誰留情留意,只是終日的沉浸在政務裡,奴婢沒聽說過藍王爺有情史。”雨梢垂頭低簾回答,提到藍王,面有恭敬之色。
雨梢的話讓心有疑惑的雪嫣心頭剛浮起的大石,即刻煙消雲散;想暮雲軒也不會對誰留情,那冷樣,只對
自己笑,只對自己哭,只對自己有真情流露。
雪嫣心中一痛,麗顏酸楚流露,驀地可憐起威冷的暮雲軒:其實他也很苦,也很孤寂,他獨守天際,苦苦的等待自己修成正果幾千年;單看他那緊縐的眉頭,星眸裡的滄桑,就該知道他的孤寂有多深,他的勞苦有多大,要孤獨無怨的打理這碩大的天際,是多麼的無聊,多麼的耗費心智和精力。
“雨梢,你既要跟隨本公主,可知道忠心爲主?”雪嫣倏地振奮,昂頭正色發問。
“稟公主,雨梢雖沒讀過詩書,這些爲人之道還是懂得,請公主放心,奴婢一定忠心耿耿,一生跟隨,同甘共苦,決不二語。”雨梢面色沉靜,一本正經的神情不得不讓雪嫣相信。
“那好,咱們回宮!本公主想給藍王做幾道好菜。也不能讓他老是爲我操心。”心頭重負已隕落,雲軒早就用話語勸過自己,自己再不能不懂事,最起碼的一點,要懂得替他分憂。想自己也是身懷絕技,再這樣下去,恐怕連隱蘭這種小精怪也要爬在頭上來拉屎拉尿啦!
回頭對着天池潸然淚下,雪嫣輕語,
“彩兒,你安心在池中休息,本公主一定會救出你的。”
雪嫣背手黯然離開,倆人在御膳房找到些材料,把御廚趕了出去,一陣的神秘準備只等藍王回來。
晚間,暮雲軒心頭巨負,面色陰暗,見到雪嫣卻浮上一個笑容,向突然出現在雪嫣身後的雨梢看去,黑眸有些驚愕的看向雪嫣,
“嫣兒,這是?”
“這是我剛收的侍女,雨梢!”雪嫣有些高興,雨梢的出現無疑能給自己做伴。
“哦!我說怎麼見着眼生。”說話間,暮雲軒冷眸閃向低頭的雨梢。
雨梢雖沒正視藍王,但在藍王寒如冰天雪地的審視下,身子不由自主的顫抖,她明顯的感覺得到藍王咄咄逼人的目光,和看透世間一切的寒,心中不寒而慄,忙環手道福,
“奴婢雨梢見過藍王爺!”
“雲軒,別嚇壞了我的雨梢。”雪嫣有點看不過去,舉步上前輕輕按住藍王的肩,纖纖手指在上面輕捏。
“嗯!”藍王的臉色稍緩和些,應了身後的雪嫣一聲,仍不放過對雨梢的審查,半閉眼,語氣如清輝冷月般寒,冷聲向雨梢道:“你是一隻兔精。”話語停了下,感受到雪嫣手上的暗示,淡聲說:“不過,你既跟隨公主,那就要一心一意爲她,不得有二心,不然,猶如此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