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去哪裡?”上車後,張力鷗問道。
葉大少酷酷地不說話,十分鐘後車子停在超級大賣場外,張力鷗跟在葉大少後頭進入大賣場,然後就見葉大少速度非常快地在生鮮區蔬菜區掃蕩。
“買這些做什麼?”張力鷗不解,難道酒店裡可以生火做飯?
葉大少瞥她一眼,開始替她的智商捉急,買這些幹什麼?這還用問?當然是做的吃!這智商捉急是硬傷,葉大少決定要給自己媳婦兒補補腦子,於是購物車裡多了兩條魚。
聽說吃魚頭補腦,回去給媳婦兒試試。
採購完所需用品,葉大少帶着張力鷗乘車到一棟大廈地下停車場,至此張力鷗哪還猜測不粗幾分葉大少的用意來?
葉大少是什麼身份啊,在紐約有一套房子並不稀奇。
“拿着!”
進屋後葉大少將西服脫下轉身遞給張力鷗。
“啊?”張力鷗一時沒回過神來,愣愣地。拿什麼?
葉大少眸光一閃,嘴角詭異地抽了抽,直接將外套丟到張力鷗懷裡,轉身捲袖子拎着一袋食材進入廚房。
手裡提着西服的張力鷗回過神來齜牙咧嘴了一番,將外套掛好,跟着進入廚房。
看着那洗菜切菜放油開火鏟子揮動,張力鷗嘴巴越張越大,臉上的表情明明白白地表露出難以置信的驚訝!
平時不苟言笑,面癱冰山臉上連一絲表情都欠奉的葉大少那可是絕對的高冷不帶一絲煙火氣的表率,結果不帶煙火氣的葉大少竟然還會下廚房,而且看那做菜的熟練度,張力鷗用她的膝蓋打賭絕對是廚房中老手!
張力鷗呆呆地站在一旁,眼前場面與腦中固定認知產生火四射的激烈碰撞,一時間張力鷗森森地理解了什麼叫風中凌亂。
“在這裡呆站着做什麼!還不快去擺桌子!”葉大少見張力鷗竟然擺出一張見鬼的表情,麪皮僵硬地吼道。
這女人竟然用那種小看人的眼神看他,在她眼裡他難道就一無是處?感覺被看輕的葉大少有些不高興,覺得某個女人實在是太不知好歹!想他葉大少可是隨意下廚房的嗎?還是特地爲她洗手作羹湯,竟然還敢瞧不起,真是太不像話了!
回過神來的張力鷗瞥見葉大少臉黑如鍋底,吐了吐舌頭,趕緊拿着碗筷去擺桌子。很快葉大少將四菜一湯端上桌,湯是豆腐魚頭湯。
葉大少說到做到,要給自家媳婦兒補腦!想想也是,反應慢、智商捉急、又呆又傻的,能不多補腦嗎?
如果張力鷗知道葉大少是這麼看自己的,鐵定要噴一口老血!
請問她哪兒智商捉急反應慢又呆又傻了?!
摔桌!
張力鷗是江南人,口味偏重清淡微甜,葉大少準備了兩葷兩素,煮乾絲、玉米蝦仁、醋排骨、蛤蜊含肉,聞上去香味撲鼻,看上去引人食慾,但是真要下筷子,張力鷗有些猶豫。
見她遲遲不動筷子,葉大少臉一黑,眸子一冷都要沁出冰渣子來了:“怎麼不吃?”
知道自己的猶豫惹惱了葉大少,張力鷗腦子快速轉動找了個藉口:“捨不得吃,這些菜很好看。”
葉大少臉色緩了緩,替她舀了碗魚湯:“有什麼捨不得的,快吃!”
大少爺發話了,張力鷗哪還敢遲疑,視死如歸地夾了一小塊乾絲放入口中,下一秒兩眼瞠圓:“好好吃!”
就算葉大少的熟練度征服了張力鷗,但是畢竟葉大少的身份擺在那裡,張力鷗已經做好心理吃一頓不是把當鹽就是把醋當醬油的晚餐了,結果葉大少手藝之好不僅出乎意料甚至百分百秒殺大吃貨張力鷗!
一頓飯吃得張力鷗熱淚盈眶,將一碗魚湯喝完,張力鷗捧着肚子癱在椅子內:“葉大少,哪個女人能做你老婆絕對是那個女人修了八輩子的福氣!”
“胡說八道!”他的媳婦兒不是她嗎?葉大少冷哼。至於修了八輩子的福氣,葉大少眼角眉梢抖了抖,這個女人倒是挺有自知之明!他葉大少可不是輕易下廚房給人做飯的!
張力鷗眉開眼笑地瞅他:“葉大少是不是經常下廚?”
“我很忙。”葉大少慢條斯理地吃飯夾菜,頭也不擡地道。
張力鷗的一張臉笑成了牡丹,心裡感動得要死,知道這頓飯是特地做給她吃的,就因爲她說想念家鄉菜。
手輕撫心口,那裡頻率紊亂得不像話。
“葉中遠,你會慣壞我的。”
感受到這話裡的異樣,葉中遠擡起頭來,見張力鷗脣角微揚,眼眸柔笑地望着自己,冰山臉融化了些許,嘴巴卻死也不肯承認:“整天就知道胡思亂想,是我自己想吃,你少自作多情!”
不雅觀地朝天板翻了個白眼,張力鷗已經懶得計較這個男人的心口不一了。看他放下筷子,主動起身收拾:“我來洗碗。”
葉大少:“君子遠庖廚,不你洗難道我來?”
“……”張力鷗真想問他到底理解透了“君子遠庖廚”這句話沒?
收拾好廚房,出來卻見到葉大少坐在電腦前視頻通話,知道他在忙工作,張力鷗也沒打擾他,轉個身參觀葉大少的房子。
房子大概有一百來平方,臥室、書房、客廳、餐廳、廚房都是開放式,只是用傢俱將功能區分隔開來。房子裝修簡單注重實用性,顏色厚重簡單,但是相對於主人男性的身份,不管是風格還是色調都很符合。
紐約城寸土寸金,依照葉大少房子所處富人區的位置,葉大少這套一百來平的公寓沒千萬美金拿不下來。
將一杯熱可可放在書桌上,轉身走到陽臺上靠着欄杆邊俯瞰腳下燈火輝煌不夜城,邊喝着熱可可。
“在看什麼?”葉大少端着熱可可站在陽臺入口處,斜靠着陽臺拉門。張力鷗轉身背靠欄杆,笑道:“打發時間。你忙完了?”
葉大少點點頭:“我明天就得離開。”
“這麼快啊!”一時沒注意把心裡話脫口而出,頓時懊惱不已,葉大少掌管着葉氏集團,能抽出時間來一趟美國已經是極限了,自己還不滿足,真是太貪心了。
“抱歉,我貪心了。”
葉中遠見張力鷗眉頭緊皺懊惱不已的樣子,將杯子放在一邊,上前將張力鷗攬進懷裡,兩人就這樣抱着,誰也沒說話。
“葉中遠,我想你呢。”許久之後,悶悶的聲音從懷裡想起。
“我得去歐洲一趟,回來時空閒時間會多一些。”
意思就是回來時候可以在美國多停留一段時間咯?張力鷗眼睛一亮,開心了。
“什麼時候回來?”
葉大少想了想,保守地道:“一個星期。”
一個星期啊,張力鷗又眉開眼笑了。葉大少見她眼睛都笑成彎月了,終究沒忍住內心渴望,低頭吻上紅脣。
張力鷗回到酒店看見靜夕若水盤腿坐在沙發裡,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摸摸臉,問:“我臉上有東西?”
目光在自己家師父微腫的脣上繞了一圈移開,雙臂環胸冷哼:“老實交代,師父你跟葉大少是什麼關係?”
喲呵,老實交代?當師父的眯起眼,似笑非笑地道:“老實交代?”
靜夕若水一驚,跟着嘿嘿笑着諂媚地湊近:“師父我錯了,告訴我嘛,你跟葉大少是不是那種關係?”做了個意喻親密愛人的手勢。
涼涼地瞥一眼過去,張力鷗轉身進浴室,丟下靜夕若水在原地跺腳抓狂,那種八卦之心無法滿足的滋味就像羽毛在心肝上撓了一下,癢得靜夕若水在沙發上滾來滾去,就是不敢衝進浴室追問。
隔天張力鷗繼續拍戲,葉大少則前往意大利。
劇組拍戲順風順水,張力鷗在電影中雖然是女二,可戲份與女一不分上下,女二的角色是華夏守護者,爲了守護華夏與男女主一起對抗被人類不小心解開封印從而復活的地獄魔神,戲份挺吃重,從頭打到尾,最後以身爲餌自爆重傷魔神給男女主角換來殺死魔神的機會。
對於張力鷗拍打戲不弔威亞的身手,劇組衆人已經從驚訝不可思議過渡到欣賞,每逢張力鷗的戲份,劇組工作人員全部到場,沒戲份的演員也會跑來現場觀看,一邊對“華夏功夫”豎大拇指!
轉眼一星期過去了,張力鷗卻沒接到葉大少的電話,除了一開始的幾天,之後一點訊息都沒有,張力鷗只當葉大少在趕工作,可是約定好的一個星期到了葉大少依舊一個電話或者短訊都沒有,在張力鷗看來就有些不正常了。
“我是靜夕若水。”休息區,靜夕若水接通張力鷗的手機,邊盯着拍戲現場看。跟着眉頭皺了起來,人也跟着猛地起身:“你說什麼?”
打戲結束,張力鷗與亞歷克西斯等人打了招呼後朝休息區走來,靜夕若水掛掉電話快步跑過來:“師父,不好了,出事了!”
腳步一頓,安撫住潛意識裡早就有些不安的心,接過一名工作人員遞來的水喝了口後才問道:“出什麼事了?”
“葉大少病了,昏迷不醒!”
作者有話要說:咳咳咳,明天喝魚頭豆腐湯!補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