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第一縷陽光照射在非洲土地上的時候,整個非洲在那一刻放佛爲之震動起來。在這一刻,3020萬平方公里,53個獨立國家電臺媒體都競相報道了東非爆發大規模戰爭的消息。
這一次和以往充斥着大部分非洲媒體版面的武裝衝突不同的是,這一次東非戰爭中,包括了兩個獨立國家一個地區,規模之大,參戰人數之多近代少見。
非盟輪值主席、蘇丹總統巴希爾,非盟委員會主席、馬裡總統科納雷在7號夜裡接到東非戰爭爆發的消息後,第一時間給參戰國肯尼亞以及索馬里總統打去電話,希望兩國立即停火,願意爲兩國之間的矛盾進行調解。
然而事情卻沒有這樣簡單,無論是肯尼亞政府還是索馬里政府提出的條件都是對方首先停火,並接受自己的條件。但兩國提出的條件卻讓這兩位主席感到爲難了,特別是肯尼亞政府,竟然要索馬里立即交出他們提供的恐怖分子嫌疑人名單上的嫌犯,並在非盟的監督下裁撤軍隊,才同意停火,直至索馬里對肯尼亞構不成威脅時纔會退兵。這種要求不說索馬里,就是兩位主席也覺得如天方夜譚。
而索馬里政府提出同意停火的條件,首先就肯尼亞撤軍,並用書面的形式公開道歉且賠償這場由肯尼亞政府挑起的衝突給索馬里帶來的一切損失。
兩國針鋒相對,毫不妥協,在非盟內部引起了強烈反響。一些國家甚至在懷疑,索馬里到底有何依仗,敢提出這種‘戰勝國’的要求?肯尼亞的軍事力量在非洲是屬於二流,但肯尼亞還是非盟和平與安全理事會15個理事國之一,其影響絕對不是索馬里這樣內戰十幾年的國家可比擬的。
總部設在埃塞爾比亞首都亞的斯亞貝巴的非盟,連夜召開和平與安全理事會,商討對策,而作爲參戰國之一的肯尼亞駐非盟代表,按照迴避原則自然的被排除在會議之外。
……
朝陽東昇,萬里無雲,無不是說明今天是個好天氣。如果在地球其他地區,這種明朗的天氣少有,但在非洲,這種天氣卻是佔據一年一大半的時間。
北方戰線如今以索馬里國防軍的空間換時間戰術,在國防軍後退七十公里後,終於在努加爾州首府加羅韋市西郊,將敵人進攻的腳步抵擋住。而隨着索馬里空軍六架蘇22攻擊機的投入戰鬥,索馬里蘭長驅直入的銳氣終於在加羅韋前面被消耗殆盡。
特別是一些索馬里蘭軍隊高級軍官聽到了一些風聲之後,不由自主的放緩了進攻的力度。這種情況讓指揮官穆爾上校焦急不已,不停的在指揮部裡對着軍官們發泄着怒火。
“蠢貨……都是一羣蠢貨,三個小時……整整三個小時,連一個團的防線都攻不下來,我要上報總統撤了你們的職……”穆爾雙手緊緊握成拳頭惡狠狠的對着手下們揮舞着,通紅佈滿血絲的雙目放出野獸般的兇光,令人不寒而戰。
自從知道卡辛總統出事了後,他就一直分心關注着首都那邊的情況,後來終於從一名和他關係交好的朋友那裡,得到一個消息:卡辛總統被殺害了。即使他早有心理準備,依舊被這個消息嚇得不輕,一旦卡辛總統死亡的消息傳到這裡,那些本就不太安分的軍官們勢必會滋生別樣的心思,到時候他這位新上任的總參謀長肯定是彈壓不住,結果如何不用多去想了。所以他在得到這一消息後,立即嚴密封鎖,他打算乘着消息沒有流傳出來前,夾着一往直前的銳氣,一舉攻佔加羅韋,到時候他這位‘戰功赫赫’的指揮官、索馬里蘭總參謀長必定在軍隊中獲得巨大的聲望,就是成爲新總統也不是不可能。爲了那個寶座,穆爾已經不管不顧了,可誰知道這個消息還是在短短兩個小時後,就傳到了前線,被許多高級軍官獲知。接着穆爾就感覺到軍隊攻擊的力度弱了下來,一些進攻部隊甚至只是做做樣子,出工不出力。這讓穆爾如何接受的了?軍隊的前鋒距離加羅韋不足20公里,只要一鼓作氣就能拿下她,但以三個小時的膠着戰鬥來看,這種念頭已經成爲一種奢望。
“長官,聽說卡辛總統被索馬里特種部隊殺死了?”就在穆爾來回走動,焦慮不安的時候,一大堆聚集在一起被訓斥的軍官們當中,傳來一道含着別樣意味的聲音。
“誰?是誰在撒佈謠言蠱惑軍心?”穆爾心中一突,接着勃然大怒的轉過頭來,如一頭幾天沒進食的獅子一樣,兇狠的目光死死盯着手下們。
接着,穆爾從手下們的表情中,看到那個‘散佈謠言’的人,一名少校軍官。少校軍官在索馬里蘭軍隊中也算是高級軍官了,如果他記得不錯的話,這名少校就是此次參與進攻索馬里任務當中一支步兵營的營長。
“賽義德少校”穆爾上校回憶起這名軍官的名字,怒道,“告訴我,你到底是奉了誰的命令在這裡散步謠言蠱惑軍心?否則軍法處置。”穆爾已經下定決心,不管這個少校怎麼說,他都不會承認,而且將這名少校當做奸細抓起來槍斃掉。這樣一來可以立威,二來也讓軍中那些聽到卡辛總統死亡的傳言的軍官們‘清醒’一點,儘可能的聽命於自己,將加羅韋攻佔下來。
“穆爾長官,這時候你還要將卡辛總統被害的消息隱瞞下去嗎?”賽義德少校毫不躲閃的迎上穆爾兇狠的目光沉聲問道。
“胡說我有什麼好隱瞞的?我剛剛還和卡辛總統通過電話,他對我們這麼長時間還沒有攻下加羅韋大爲不滿,並嚴厲的斥責我們。賽義德少校,你到底是何居心散佈總統被害的謠言?難道你是索馬里派來的奸細?”穆爾眼神中閃過一抹慌亂,接着惱羞成怒的倒打一耙。直接將賽義德定位間諜。
“哈哈……穆爾長官,到底是誰別有用心你心裡明白。”賽義德少校冷笑一聲道,“我可是知道昨夜索馬里特種部隊奇襲總統府,卡辛總統不幸遇難,而且……第一坦克旅旅長蓋萊上校現在已經控制了首都還有我們的家人,你到現在還想隱瞞?”
“譁……”賽義德少校這話一出口,指揮所裡就亂了。在這裡的可都是索馬里蘭軍隊實權軍官,家人基本都在首都。這是卡辛總統當初爲了控制軍隊的一種手段,這也是爲什麼索馬里蘭軍隊一開始攻擊那麼猛烈,可當卡辛總統遇害的消息傳到前線的時候,不少軍官就開始出工不出力的原因。而現在他們聽到賽義德的話以及穆爾慌亂的神色當中,就能猜測實情就如同賽義德說的那樣,卡辛總統真的被害了,而穆爾卻沒有告訴他們,使得第一坦克旅旅長能控制首都的同時第一時間控制了他們的家屬。
“來人……將這個索馬里間諜拉下去槍斃……”穆爾此刻已經不能用惱羞成怒來形容了,用孤注一擲來形容才恰當。既然消息無法封鎖,他就打算用武力逼迫大家繼續進攻了,只要攻佔了加羅韋,他就可以以加羅韋爲根據地,對抗控制首都的第一坦克旅旅長蓋萊,而以他手裡控制的軍隊數量,再加上後勤補給,蓋萊是絕對沒有可能鬥得過他的。
獰笑的穆爾似乎已經看到索馬里蘭的總統寶座向他招手。
可他喊了半天,外面也沒有一名衛兵衝進來執行命令。這讓他感到不妙。果然,就在這時,他又聽到了賽義德那該死的聲音。
“不好意思穆爾長官,來的時候我一不小心多帶了一個連的警衛,爲了不浪費這些警衛,我就讓他們替代指揮部外面站崗的兄弟了。”賽義德笑眯眯的看着驚慌失措的穆爾上校說道。
這話落在衆人的耳裡,臉色都是一變,看向賽義德的目光也變得不同起來,裡面含着忌憚、驚懼。誰都沒想到這個少校早有準備,什麼一不小心多帶了警衛全是屁話,他肯定是早就準備好了,將大家一網打盡。
“賽義德兄弟,我們倆曾經可是住過一頂帳篷的,你可不能殺哥哥啊”
“賽義德大哥,上次你們營遇到危險,兄弟我可是拼着老命支援你的啊”
“……”其他軍官們也都是老油子,這會看賽義德控制了場面,連忙放下身段拉關係,攀交情。怕賽義德一個命令,將大家都咔嚓掉了。
“各位……各位,聽我說。”賽義德哭笑不得的看着那些軍銜比自己高的軍官還親熱的喊自己大哥、長官,身上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大家的心思我瞭解,在這裡我可以向大家保證,只要大家保證在這裡安靜的呆上三個小時,我不會傷害一個人。”賽義德一本正經的說道,這個承諾讓忐忑不安的軍官們總算放下一點懸着的心。
“當然,如果有誰敢搞小動作,我帶來的警衛手裡的槍也不是吃素的。”
“那是那是,賽義德兄弟,我們保證就在這裡呆三小時,什麼都不做,誰也不聯繫。”軍官們看到賽義德含着殺氣的警告,心中同時一凜,接着全都拍着胸脯保證道。
“賽義德兄弟,不知您打算怎麼處……安頓我們?而且我們的家小都還在蓋萊手裡……”就在這時,一名軍官遲疑着提出一個問題,也是大家心中都在緊張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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