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你還敢笑。”其中一個刀疤臉的男人走過來,罵道:“你這個臭婊子欠錢不還,還敢打電話報警,若不是你整個賭場能被查封嗎,你以爲老子還關着出不來吧,告訴你警察局也有我們的線。”
他揚起手,就要打緹娜兩個耳光,舉起的手卻被身後一個男人握住,他一回頭,心虛地叫道:“池老大。”
原來他們知道舉報電話是她打的,緹娜暗自搖頭,她還是太嫩,應該找個公用電話,早就知道這個年代警察叔叔中也有領雙薪的,真應該多留個心眼。
那個叫池老大的男人安靜地打量着坐在椅子上的女人,雪白肌膚,柔亮的大眼,嫣紅的嘴脣,長得十分漂亮,足以讓人過目不忘。他曾經見過一次她被人拍下來的照片,但是顯然真人更美,眉目如畫,美且生動,柔亮大眼中的桀驁不馴,即使在處在這樣的弱勢下仍然沒有流露出慌亂害怕的情緒,這一點很令人玩味,往往這種女人十分能挑起人的征服慾望。
那個叫池老大的男子,冰冷的眼光就像鋒利的刀片在她的臉上身上劃過,看起來年紀不大,氣勢卻十分冷酷沉穩,緹娜腦筋飛快地轉動着,怎麼跑呢,武力上明顯不是人家對手,所以人家連找根繩子綁她都懶得找了。
她不打算問他們,你們打算做什麼?這種不靠譜的話最能激發人的犯罪慾望。
於是她可憐地無恥地繼續將傅斯年擡出來說事了,她在心中一萬次的感謝上天,幸好她認識傅斯年,否則誰來當她遇到種種險境時的靠山。
她看着那個池老大,冷靜地說道:“是我打電話報警的,不過你想想我若是沒有點背景,會隨隨便便得罪你們嗎。實話說我的男朋友就是H市有名的神醫傅斯年,在政商兩道都很熟悉,如果你們傷害了我,我想他絕對不會放過你們。你們既然不可能爲了這麼點小事殺人,無非是爲了錢,你們把我放了,關於錢的事情我們可以好好再商量。”
“你這張嘴倒是很能說,可惜爺們不相信,今晚有一個外地來的大富豪,過來找妞,把你送上去,連本帶利的直接就回來了,誰還管什麼傅斯年。”另一個刀疤臉的男人說道。
緹娜滿頭黑線,這麼下作。
那兩個刀疤臉男人,眼中冒着猥瑣淫.穢之光漸漸圍了過來,緹娜着急起來。
她看着那個叫池老大的人靠在一旁的窗子上,一雙冰冷的眼睛上下打量着她,似乎在考慮她說的話,但是也沒打算阻止兩個刀疤臉男人對她不敬,似乎有意放任他們輕薄羞辱自己,以報她報警之仇。
緹娜皺皺眉,裝作害怕地垂下頭去,其中一個刀疤臉男人伸出大手就要覆上緹娜光滑的臉蛋,緹娜站起身,猛地操起凳子砸在那個男人的身上。
這一下突然的攻擊,自從她甦醒過來不知道在心中模擬了多少遍,猛地一使出來竟然氣勢驚人,只是她連欣賞戰果的時間都不浪費,毫不遲疑地衝向倉庫大門處。這是個封閉的小倉庫,距離大門只有幾步遠,她這樣衝動地衝出去雖然冒險,卻不是一點機會都沒有。
木頭椅子砸在那個刀疤臉男人頭上,撞得粉碎,一絲血跡順着他頭頂流下來,他罵道:“臭娘們。”抹了一手血,就去抓緹娜,只是緹娜比游魚還快,毫不停留地向着大門衝去,連另一個被突然震驚的男人也沒來得及抓住她。
緹娜眼看着到了倉庫大門,直接就去拔門閂,剛抽開門閂,一直靠在窗子上的黑衣男子,突然身形一閃就到了她的身後,一探手抓住緹娜後背的衣服,猛地一扯,將她拉到懷中。
緹娜用高跟鞋狠狠地去跺池老大的腳背,卻被他輕輕閃開,一雙大手狠狠地捏住緹娜的臉蛋,看着她黑白分明的大眼中不服輸的狠厲,低聲說道:“夠悍。”
緹娜理也不理,胳膊肘猛地向後一頂,想要撞到他的肚子上,卻被他另一隻手將胳膊托住,他的眼中劃過一絲奇異,似乎沒想到她仍然沒放棄。
緹娜卻已經放聲大叫起來,“救命啊,救命啊。”
池老大眸色一深,正猶豫是否堵住她的嘴讓她安靜,倉庫門砰地一聲被人推開,緹娜向着倉庫門看去,是傅斯年,她腦海中閃過一絲懊惱,若是來的是駱羣航或者潘朗,說不定今天事情就解決了,偏偏是傅斯年,他的優勢在資源不是體力,緹娜愣了一下,叫道:“斯年,快跑快報警。”
傅斯年開車一直跟着黑色帕薩特,見他駛入一個倉庫羣,這裡車輛稀少,他怕打草驚蛇只能遠遠地跟着,等到下車才發現不見了幾個人的蹤跡,只能遠遠地跟着,一間間倉庫小心地搜索過來。
他聽到一間倉庫裡有響動,立刻跑過來推開門。
隨即他看清楚倉庫中的形勢,看到緹娜被被一個冷酷的黑衣男人挾持着,也聽到她喊他快跑快報警,她還好,傅斯年眼中閃過一絲慶幸一絲激動,隨即聽到緹娜的話,眸中又閃過一絲詫異和不悅,那雙琥珀色的眸子逐漸變得冷硬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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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審已經開始了很久,歆恬遲遲不到,歆康站在被告席上,竭力微笑着面對。
小孫律師催着助手打了一個又一個電話,卻沒人接聽。
坐在旁聽席上的駱羣航皺皺眉,也察覺到事態似乎有些不對,歆恬居然還沒有出現,他不動聲色地看看手機,輕輕撥打給她,對方卻已經是關機。
適逢庭審中間休息,一個明朗乾淨的少年走了進來,歆康的眼光已經一下子明亮起來,潘朗心中明白,歆康果然是十分希望能見到歆恬,若是他知道歆恬出了狀況,不知道會不會表現失常,影響了判決。
他強自壓下心頭的擔心,陽光親切地向着歆康一笑,歆康安靜下來。
潘朗走向小孫律師,想了想,擔心影響到他的辯護,也沒有說實情,只是讓他做好歆恬不能出席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