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農百草水?王德全微微皺眉。
張守中怎麼突然提起這個這個東西?難不成是有了什麼發現?
自己只碰到過兩次神農百草水,而且都是在醫院碰到的。
王德全想了想,開口道:“瞭解不多,張叔是有什麼新發現嗎?”
張守中點了點頭,半晌沒說話,不知在想着什麼。
終於還是王德全打破了寧靜,“對了,王神婆的事情怎麼樣了?”
聽到王德全的問題,張守中從沉思中回神,猶豫了片刻。
“是有什麼不能說的嗎?”王德全笑了笑,“如果不能說的話就不要勉強了。”
“沒什麼不能說的。”張守中擺了擺手:“賈仁、鄭義和周鳳雲三人對殺害張鳳金的事情供認不諱,王神婆和周鳳霞兩人涉嫌詐騙。”
王德全聽完點了點頭,接着問道:“那有毒的健康水的來源清楚了嗎?”
“還在調查。”張守中嘆了口氣:“周鳳雲那人真的是……”
說着,他的臉色有些無奈:“我們問她那一批健康水的來源,她一直拒絕配合,現在後續的線索都在她身上,她不說話,我們也沒什麼太好的辦法。”
“甜菜廠那邊我們也調查過了,那邊只是說將廢棄的糖渣賣了出去,買的人我們也調查過了,基本上都是一些家裡條件困難的人。”
說着,張守中嘆了口氣,臉上露出幾分凝重:“我有些懷疑那個甜菜廠有些問題,但一直沒有證據,沒辦法深入調查下去。”
看着張守中臉上的愁色,王德全也是有心無力。
“我這幾天一直想着這件事,但一直都沒有什麼好的切入點,今天翻卷宗的時候纔想起神農百草水這件事。”
張守中靠在椅背上,雙手搭在兩側把手上,夾着煙的手指在椅子把手上敲了敲。
“說起來,我第一次接觸到這件事還是因爲你,只是可惜在醫院裡騙李潔老師的那個郭智長一直沒有找到。”
“他身上應該會有線索。”王德全頓了頓,又道:“既然他敢在醫院裡明目張膽的騙人,那他一定還會再次出現。”
張守中贊同地點了點頭,接着忽然想起什麼,轉頭看向王德全,問道:“你還記得你那個同學嗎?叫蔣伍得的那個。”
“記得。”王德全點頭,“我記得有毒的那種健康水就是從他手裡開始出現的,他現在怎麼樣了?”
“我們本打算跟蹤調查一下,沒想到他父親不知道從哪裡知道了這件事,當天就把他送到警局來了。”張守中一邊回想着當時的情景,一邊說道:
“據蔣伍得交代,拿瓶水是他偷的,但他想不起來是在哪裡偷的了。”張守中說着也有些無奈,“我也讓人查過了,他那幾天幾乎天天都在舞廳鬼混,天天都喝的不省人事。”
“紅玫瑰舞廳?”王德全疑惑的看向張守中,就見張守中點了點頭。
“我去那裡問過了,那裡人說蔣伍得那幾日確實在那裡喝酒,每天要喝到凌晨纔回家。”
“因爲之前蔣伍得在舞廳捱過打,從那之後只要他一去,舞廳就會派個人跟着他,防止他做什麼惹衆怒的事。”
“所以在舞廳裡偷東西的可能性不大,如果不是在家拿的,那就是在回家的路上拿到的。”
“在家拿的還好說,要是在路上……”張守中嘆息着搖頭。
“他家裡你們查過了嗎?”王德全想了想問道。
“他父親讓我們去查了,但什麼也沒找到。”張守中無奈地聳了聳肩。“對了,他父親就是甜菜廠的老闆。”
聽着,王德全眉頭皺了皺,這似乎有些巧合了。
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隔着門隱約能聽到曹麗芳和鄰居的笑談聲。
張守中嘆了口氣,看向王德全,眼裡有些擔憂:
“最近這段時間儘量小心一些,我擔心會有人對你不利。”
“今天失手了,不代表下一次還會失手,幕後那人不會就此放棄。”
“現在我們在明,他們在暗。”聽着門外的聲音,張守中將手中盤了半晚的煙藏進兜裡,“我知道你身手很好,但人不是機器,你還是要加註意。”
聽着門口開門的聲音,張守中向王德全揮了揮手道:“今天就聊到這裡吧,有什麼線索記得告訴我,別自己去調查,太危險。”
王德全笑着應下,將張守中的叮囑記在了心裡。
從張守中家出來,王德全也沒有多在外面停留,徑直回到了黃金來家。
路上已經沒有了行人,偶爾會有幾隻貓從牆頭跳過。
一進家門,就見到黃金來在客廳的搖椅上晃着,手裡拿着書看得認真。
“在看什麼?”
王德全換了拖鞋,洗過了手,走到黃金來身旁看了一眼。
“圍城。”黃金來將書舉起,書脊在王德全眼前晃了晃。
看着錚亮的封面,王德全笑着問了一句:“新書?今天買的?”
“不是。”黃金來搖了搖頭,“我叔今天來了,這書是他給我帶過來的,說是省城新華書店裡的新書,你要不要看一看。”
“我看過了。”王德全搖頭拒絕,“對了,你還記得我把葉老師那隻鋼筆放在哪裡了嗎?”
“在你書包裡?”黃金來將書合上,眯着眼想了想道:“我記得你當時就隨手扔在書包夾層的口袋裡了,之後我就不知道了。”
“那應該還在那裡。”王德全想了想道:“回家之後一直沒有時間碰書包,我媽也沒問我鋼筆的事,想來應該還在夾層裡。”
“你這次帶來的包就是你之前的書包吧?”說着,黃金來坐了起來,看着王德全進屋翻書包,有些好奇地問道:
“你怎麼突然想起來這隻鋼筆了?難不成你今天遇到葉老師了?”
“我今天在錢老診所遇到了你說的那個葉紅梅。”王德全手上翻找的動作沒停,“梅花的梅。”
“你遇到她了?她跟你說鋼筆的事了?說什麼了,快和我講講。”
黃金來瞬間來了興趣,看書看出的睏意瞬間消散,從椅子上翻下來,趿拉着鞋,向自己屋內跑去。
將湊到自己面前的臉推開,王德全有些無奈地看着自己的好友:“沒說什麼,但是我懷疑這隻鋼筆好像對葉老師有什麼意義,我問她她沒說。”
“如果真的有什麼意義的話,我還是找個機會把鋼筆還回去比較好。”
“那樣的話確實得還回去。”
說起還鋼筆,黃金來瞬間想到了還沒還回去的小熊髮卡。
看着笑容詭異的好友,王德全瞬間就明白了他在想什麼了。
“別想了,這幾天我找時間會去還的。”
王德全一邊說着,一邊將找到的鋼筆拿在手裡反覆觀察。
黃金來也湊過來仔細看了半天,同樣也沒看到什麼特殊的東西:
“這鋼筆除了破一點,好像沒什麼特別的,破成這樣還能寫字嗎?”
對於這一點,王德全也有些好奇。
拿過一張紙,將鋼筆蓋子打開,隨意地在紙上劃了兩下,什麼也沒寫出來。
“可能是沒墨水了吧。”
王德全說了一句,順手將鋼筆下半部分擰開,打算查看一下里面的墨囊。
“什麼東西掉下來了?”黃金來眼疾手快的一把將鋼筆裡掉出來的東西抓住。
王德全好奇地上去看了一眼,只見黃金來手裡安安靜靜地躺着一條極短的紅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