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安慕錦才迷迷糊糊的睡過去,因爲心裡有事,所以她睡的也不踏實。珍姐兒從她身邊過去的時候,她猛然驚醒看着珍姐兒道:“珍兒,你要去做什麼?”
珍姐兒被安慕錦這樣一問嚇了一跳,擡起的腳踩空,猛然摔下牀去。
看到珍姐兒摔倒了,安慕錦趕緊起來將珍姐兒又抱到牀上。
珍姐兒揉着摔的疼痛的雙腳,委屈的看着安慕錦:“姐姐,你突然醒了嚇我一跳。”
“珍兒你要去哪裡?”安慕錦又問一遍,珍姐兒猶豫了一下,開口道:“姐姐,你有聯繫七皇子哥哥的方法嗎?我想淑言公主了。”
聽到珍姐兒這樣說,安慕錦這纔想起七皇子來。上次他來找自己是中了青臉的毒,現在不知道毒解了沒有。
皇宮裡並沒有傳來誰中毒的消息,那七皇子的毒應該解了吧。而且也沒有傳來他去世的消息,應該還活的好好的吧。
安慕錦這樣安慰自己,可越是安慰她就越是心虛!
珍姐兒不知道安慕錦在想什麼,見她沉默了,還以爲她不想告訴自己聯繫七皇子的消息,眼神瞬間黯然了。
“珍兒爲何會認爲我有聯繫七皇子的方法呢?”安慕錦笑着問道。
珍姐兒嘟着嘴巴,賭氣道:“珍兒就知道姐姐不會告訴我的,我去翻你的東西了也沒有翻到什麼可疑的東西。哼,七皇子哥哥和姐姐都當我是小孩子,什麼事情都不和我說,就是秘密聯繫也不告訴我。”
見珍姐兒生氣了,安慕錦一陣好笑,抱着她道:“珍兒你想什麼呢。姐姐怎麼可以和七皇子聯繫呢?不說他是皇子的身份,就是一個普通的男子,姐姐也不能隨便和他聯繫啊。”
“可,可我總感覺姐姐是和七皇子哥哥有聯繫的。姐姐你沒有騙我?”珍姐兒挑着小眉頭問道,安慕錦十分認真的告訴她:“我真的沒有和七皇子有聯繫,你就不要再胡思亂想了。”
“好吧,我以爲姐姐會和七皇子哥哥聯繫呢。”珍姐兒有些失落的說道。
安慕錦又認真解釋了一遍她不會和七皇子有聯繫的,珍姐兒才真的相信了,兩人說了一會兒的話都睡着了。
第二天珍姐兒回去了,安慕錦和林媽媽說珍姐兒已經將爲何翻她東西的原因告訴她了。
林媽媽笑道:“小姐相信珍姐兒的話嗎?”
安慕錦認真點頭:“我當然相信!”
見安慕錦這樣說,林媽媽也沒有說什麼,去忙其他的事情了。
雖然林媽媽什麼都沒有說,但是安慕錦卻覺得林媽媽好像說了很多一樣。
看到林媽媽忙,安慕錦也不打擾,又回去坐着了。
臘月的雪都還沒有化完呢,正月裡又下起了雪,安慕錦冷的厲害,哪裡都不想去。而且小夫人正月裡也很忙,她更是隻願呆在錦繡苑了。
小夫人真的很忙,一直忙到正月十二,她才抽出空來看安慕錦。
“孃親,你怎麼有空來?”看到小夫人來,安慕錦又是驚訝又是歡喜。
“錦兒,孃親沒有讓你失望吧?”小夫人笑着問道。
“孃親你永遠都是最棒的,錦兒從來不覺得失望。”安慕錦抱着小夫人撒嬌,小夫人摸着安慕錦的頭髮,舒心的笑了。
安慕錦拉着小夫人坐下,讓凝煙送茶拿點心來,兩人坐在小火盆前聊起了天。
“錦兒你知道這次大夫人是用什麼錢填補的空缺嗎?”
“大夫人將空缺都補上了?”安慕錦驚訝的問道,就她所知大夫人一年可是撈了不下於兩萬兩銀子啊。
“玉嬌她真是一個蛇蠍心腸的女人,竟然瞞着我將孟府的產業全部佔爲己有,而這些事情我竟然到了現在才發現。唉,都怪我之前活的太糊塗了。孟府一夜之間化爲虛無,那些產業也在一夜之間被捲走,我竟然沒有一點懷疑,這是有人有意爲之。”小夫人說起這些還是十分的懊悔,但也比之前淡定的多,明白的多。
她之前可是從來沒有將孟府會發生火災,和孟府的產業被人捲走相聯繫在一起。當時她真的是太過悲痛了,一夜之間失去親人,幾乎讓她消失了對任何事情的興趣。
“孃親,你說孟府的那場大火會不會是大夫人所爲?”安慕錦早就猜到這一點,只是之前孃親還不相信大夫人那麼壞,還說大夫人是嫁到侯府才變壞的。
“我不知道!”小夫人搖搖頭。
安慕錦一聽小夫人這樣說,就有些着急,以爲小夫人還糊塗的認爲大夫人是好人呢。
看安慕錦的眉頭緊皺着,小夫人伸手將她的眉頭撫平,笑道:“錦兒,我們說話要講究證據。”
聞言,安慕錦瞬間明白過來。沒有證據,她說這些都是沒用的。
“孃親,你準備怎麼查?”安慕錦問。
小夫人呵呵一笑:“是狐狸總會露出尾巴的,我們等着就行了。這件事畢竟過去二十多年了,想要查清楚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做到的。而且現在最着急的不是這個,當務之急啊還是多給我的錦兒弄幾樣嫁妝。”
“嫁妝?”安慕錦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話題怎麼一下從懷疑大夫人放火說到她的嫁妝上來了。
“對呀,你的嫁妝!錦兒一定猜不到孃親爲什麼會選擇生意不好的鋪子打理吧?”小夫人笑問。
看着笑的這麼自信的小夫人,安慕錦老實搖頭,她只猜到小夫人是故意示弱的。
“示弱是一方面,還有一方面我想將這十間鋪子的其中幾間佔爲己有。”小夫人語出驚人。
安慕錦被嚇了一跳,小夫人這樣做豈不是在學大夫人偷拿公中的財產嗎?到時候若是被人發現,小夫人還能繼續打理侯府嗎?
一見安慕錦嚇到了,小夫人就忍不住笑了起來:“真是個孩子。孃親纔不會那麼笨,只拿銀子,孃親要的是鋪子。”
安慕錦的嘴巴再次張大,不可思議的看着小夫人,結巴的問道:“孃親你準備怎麼做啊?”
“錦兒是不是擔心孃親?別擔心,孃親自有辦法。到時候孃親做點手腳,讓幾個鋪子的生意做不下去,爲了保本轉賣出去。然後孃親再拿錢將鋪子買下來,你說那鋪子是不是就成了孃親的了?”小夫人年輕時也是看了不少的生意經,用這樣的手段應付老夫人是絕對不會被發現的。
安慕錦不瞭解做生意的門道,聽了小夫人的話還認真的想了一會兒,最後終於明白過來,讚歎道:“孃親,你真是太厲害了。”
小夫人淡定的喝着茶,剛放下茶杯杏兒跑進來道:“小夫人,孫媽媽有急事來找。”
“錦兒,孃親不和你聊了。你已經十三歲了,是個大姑娘了,有什麼需要的儘管和孃親說。衣服啊,胭脂啊,首飾啊,孃親都會給你買。”小夫人臨走時還不忘交待。
安慕錦推着小夫人往外走,有人爲自己着想這感覺真好:“孃親快去忙吧,別讓祖母等急了。”
將小夫人送走之後,安慕錦高興的笑的嘴巴都合不上,一整天都在傻笑中度過。
她之前一直覺得孃親很膽小,很單純,想的不多,看來是她誤會孃親了。
晚上,如菊急急忙忙從外面回來,走近安慕錦小聲道:“小姐,三小姐又去客居苑了。”
“他們說什麼了嗎?”安慕錦問。
如菊搖頭:“三小姐做事十分小心,我不敢靠太近,只是偶爾能夠聽到姑表少爺的笑聲,還有咳嗽的聲音。”
“安慕琴有心了,難道她是想攀上孔府這個高枝?畢竟現在的孔府可德妃的母家,未來前途不可限量。”安慕錦垂下眼眸,心思迴轉間想到安慕琴說她不害自己這句話到底有幾分真。
“小姐可是後悔了,沒有和孔家打好關係?”林媽媽見安慕錦沉默着,猜測的問道。
安慕錦搖頭,擡頭對林媽媽笑道:“媽媽,我從來不後悔自己做過的事情。我只是在想融雪姐姐現在已經是德妃了,那表哥差的那個殿試是不是可以順利過關,能夠在京城裡謀一個一官半職?”
“小姐想的倒是遠啊!”林媽媽讚歎道。
林媽媽一這樣正經的說話,安慕錦就知道她在挪揄自己,很是認真的說道:“說實在話,我不希望我們侯府的女孩最後嫁給了一個樵夫。”
是的,前世的安慕琴就是被大夫人許配給了一個樵夫,還是個瞎了一隻眼的樵夫。
安慕錦曾經發過誓,只要是大夫人想做的事情,她都會阻止的。所以若是安慕琴需要她的幫忙,她一定會幫助安慕琴和孔展鵬,讓他們這一輩子結爲夫妻。
“小姐,你說什麼?”林媽媽不解的問道,安慕錦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趕緊笑着含糊過去。
如菊又將其他幾個院子的事情挑着重點說了一遍,說到安慕雪時,如菊興奮的雙眼發亮。
一看到如菊這樣,大家就都知道這肯定是一個重磅消息,都迫不及待的看着她。
“我聽如葉說皇上準備三月份給大皇子選妃,大小姐在和大夫人鬧,說要和金府退婚,想要參加選妃。”如菊一說完,大家的臉色都統一成了驚訝。
之前金夫人單方面的來侯府說解除金雲堂和安慕雪的親事,那時的安慕雪可謂是尋死覓活的,好像天下除了金雲堂這個男人,就再也找不到第二個來了一樣。
這會安慕雪聽說皇上要給大皇子選妃,她覺得這是自己的機會來了。又想甩掉金府的這個拖累,真不知道她心裡知不知道羞恥兩字是怎麼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