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靈素這倒不是瞎說,雖然都是習武之人,但是向來是內家拳只練內家拳,外家拳只練外家拳,像楚浩這般內外兼修的還真沒幾個。
所以說,楚浩要練彈指神通的話,自然是要佔些便宜的。
“練法,你已經知道了,我下來教你功架!”
話音剛落,李靈素又紮了個馬步。
“彈指神通的功架,分爲顫氣,拉氣,採氣,收氣這四種,我先說顫氣。”
“顫氣的功架,紮好馬步、不用意,但最好能在靜中進行。兩手前提至體前與肩平,兩手平行,手指向上,手心向前,吸氣,屈五指,以食指、中指尖與拇指尖相對,但不相接,呼氣時微顫雙手,每習呼吸三十息。”
“拉氣的功架,也同樣是先扎馬步,雙手平胸,手心向胸,打開左手,使右手與左手成拉弓姿式。再變爲右手在前左手在後,手指只伸拇、復、中三指,或可以拇、食、中三指一指一指的作拉弓式……”
“採氣的功架直身站立,雙腳開立與肩同寬,雙手向上,手心向天,中、食、拇三指打開指向後,接着呼氣,上身前府,腰腿均盡力直,手向下移動,使手心向地面,手指不變。再兩手從兩側上擡,至與肩平時吸滿氣,呼氣時向下放下……”
“收氣的功架,直身,雙手向後指,劃園一百零八次,先順後逆。雙手上託,至頭頂相對,五指成虛爪形,即五指尖在一平面上,下移雙手,指不動,至移至腹前時,氣吸滿,加乎盡濁氣,開始緩慢呼吸……”
雖然只是幾個無比簡單的動作,但是李靈素的手指在楚浩的眼中卻散發着驚人的寒意,彷彿一把利劍即將出鞘。
這不是指法功架,這簡直就養劍的法門。
收功之後,李靈素又說道:“我再來一遍。”
楚浩揉了揉鼻子,一臉的無奈,以前也就剛開始的時候,李靈素這麼好心給自己一點一滴的演示,但是也向來也只是演示一遍,剩下就要他自己來了。
這還算是好的了,更多的時候,李靈素壓根教都不教,直接跟楚浩來實戰,還美曰其名,實戰纔是最好的老師。
依照楚浩看來,這壓根就是李靈素找茬,想要蹂躡自己的藉口而已。
像這種,能再演示一遍的情況,楚浩還從未見過。
不過,這也說明了彈指神通作爲紫級功法的難度。
“這些都是彈指神通的功架,其實也就是跟樁功差不多,練時間長了之後,你的指力會大幅度的提升,洞穿鋼板說明的,可能性不大,但是一指頭捅破一塊青石還是可能的。”李靈素淡淡的說道。
楚浩不由的倒吸一口氣,指功什麼的,大街上經常見有人表演,但是他們所演示的不過是最劣質的板磚而已,甚至楚浩以前都懷疑,這些板磚是不是僅僅用水和沙土捏成之後,曬乾的,而不是真正用磚窯燒製而成。
要不然,怎麼會,一指頭就能戳出一個窟窿來。
而在李靈素的嘴中,說的可是青石,這別說那種劣質板磚了,就連高標號水泥與之相比,恐怕也是不如的。
“具體的練法倒也簡單,就是掛重物於樑上,或沙袋、或鐵錘、或鐵球,以手指點擊使之搖動,再以指抵擋,日久指力可佳。”
“等功力小成了之後,則掛棉球,以指虛點,棉球搖晃佳,再後退,直至距球七米亦能使之劇烈搖動時,則改爲遙點沙袋或硬物,常時以手指末點水、沙、鐵沙、木板、牆壁等物。”
楚浩有點傻眼了,以指風點動棉球什麼的,他還能理解,可是能搖動沙袋和硬物,他就無法理解了。
不過,如果指力真的能達到李靈素之前,一指彈出,如同淨鞭鳴空的景象,倒也不是不可能。
“具體如何去發勁,我就不說了,反正說了你也不會,你就直接先練着吧,練着練着,也就熟悉了,然後再去琢磨什麼功架,指法。”李靈素說道。
楚浩面色微囧,他怎麼感覺到一股赤果果的鄙視。
不過,他怎麼又感覺到了,一股要實戰的氣味。
緊接着,李靈素大手一揮,突然,楚浩的正前方五十米的地方豎起了一個標準槍靶。
楚浩還未說話,直接李靈素手指一掐,中指的指甲上壓着一個鋼珠,李靈素眼中精光爆射,手指猛然發力,其手中的鋼珠如同驚雷般,直奔而出,快若星馳電掣,一眨眼的功夫,直接將槍靶擊穿。
槍靶中間紅點上的孔洞,異常的刺眼。
楚浩眼睛不由的一眯,雖然這些都在他的意料之中,楚浩還是不得不說,太快了,而且威力和射程也在他的意料之外,準頭更是準的嚇人。
要知道,這可是五十米槍靶,通常都是步槍靶,而手槍靶通常只有十米遠而已。
李靈素的彈指神通,自然是比不上步槍,但是跟手槍相比,楚浩已經感覺錯之不遠了。
感應到楚浩心中在想什麼,李靈素突然扭過頭來,笑着瞅了楚浩一眼,這一眼,看的楚浩頓時有些遍體生寒的感覺。
下一息,只見槍靶瞬間消失,變成了一塊拳頭大小的石塊漂浮在半空中。
楚浩有些驚異的看向李靈素。
只見李靈素,手指微微一動,一道銀光呼嘯而出,發出陣陣刺耳的破空聲。
“砰!”
下一瞬,石塊猛然爆開,化作無數塊細碎的小石子四濺飛射,煙塵瀰漫。
楚浩神情微微一變,他收回剛纔的評價,這彈指神功的威力,已經絕對不亞於手槍。
“你知道就好。”李靈素下巴一揚,一臉傲然的說道。
楚浩無奈的撇了撇嘴,他就知道李靈素是因爲自己剛纔腦中想的那句話,所以纔會爲彈指神通鳴不平。
不過說來也是,這彈指神通可是足足兩千俠義值,基本上把楚浩榨乾了,才獲得,要是連黑市上,幾百塊錢一把的手槍都不如,那也別叫紫級功法了。
“你今天先練着,先把這些給打完了再說。”
李靈素話音剛落,只見楚浩的面前,出現了一堆,堆成了小山的綠豆。
楚浩瞬間一臉的黑線,狠狠的瞪了李靈素一眼,且不說這麼多綠豆自己能不能打完,可爲什麼李靈素用的是鋼珠,自己卻要用綠豆。
楚浩感覺,這是李靈素故意在氣自己。
“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你要想打鋼珠,隨便。”李靈素氣鼓鼓的說道。
緊接着,李靈素手一揮,跟剛纔規模同樣大的一座鋼珠山,出現在楚浩的腦頂。
看着,反射着無數陽光的鋼珠,楚浩心神猛然一震,連罵李靈素都顧不得,身形一閃,一個驢打滾無比狼狽的朝一旁閃去。
果不其然,下一瞬,無數的鋼珠如同傾盆大雨一般,轟然灑落,打在地上啪啪作響,這倒是真映了那句,大珠小珠落玉盤。
楚浩的臉色無比的難看,他要是沒閃開的話,這鋼珠山可就落到自己頭上了。
死肯定也死不了,但是被砸個滿頭包,那是肯定的。
楚浩扭頭看向罪魁禍首,誰知李靈素依舊一臉淡然的說道:“抱歉,準頭沒掌握好。”
聽了這話,楚浩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被氣暈了過去。
這還能再無恥一點不,且不說剛纔,五十米外的槍靶,李靈素仍舊可以一擊必中,而是說整個系統空間都在李靈素的操控之中,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準頭不好?
哄鬼都哄不了。
而且,這表現有一點抱歉的樣子沒。
最終,楚浩只得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打也打不過,罵也罵不過,他能怎麼辦。
得,他忍了。
但是,別等回頭,他的實力超過了李靈素,他一定要她好看,把她的屁股給打成八瓣。
看着,楚浩老老實實的去撿鋼珠,李靈素的嘴角不由劃過了一絲得意的微笑。
不過,對於楚浩的豪言壯語,不,應該說是狂言妄語纔對,她一點都不在意。
之前,虐待楚浩慘的時候,楚浩嘴裡什麼沒罵過,她要是什麼都在意,早就被楚浩氣死了。
楚浩拿起一顆鋼珠,放在手中掂量了掂量,其跟綠豆的大小差不多,就是重了一些,不過也沒重多少,也就是幾克的樣子。
楚浩按照彈指神通的打法,將鋼珠壓在自己的中指指甲蓋上,然後運氣,感覺手指微微發脹,這是元氣充盈的表現。
過了數息,楚浩的手指猛然彈出!
他感覺,要是再不彈出去,他的手指就要爆掉了。
可是接下來,鋼珠飛了十多米後,居然就直接在半空中滑過了一道優美的拋物線,如同一架失控的飛機一般,一頭紮在了地上,而且還在地上滾動了幾下。
銀白色的鋼珠靜靜的躺在地上,像是在發出無情的嘲笑聲一般。
楚浩瞬間一臉的黑線,他自然沒指望說,自己一次就能命中靶心,甚至他感覺能上靶都已經謝天謝地了,可是沒想到居然會怎麼慘。
飛了連二十米的距離都沒到,就落下來了。
“哈哈哈哈!”
而一旁的李靈素,直接鬨笑開來,清脆悅耳的笑聲響徹整個天空。
楚浩的臉色不由更黑了。
李靈素好不容易忍住了笑,可是一擡頭,看到楚浩現在的表情,剛纔剛剛壓抑住的笑意頓時爆發開了,而且還更爲猛烈,笑的都直不起腰了。
楚浩一臉的無奈,他真覺得李靈素就不怕把她那,不足芊芊一握的柳腰給笑斷了。
過了許久,李靈素終於算是徹底止住了笑意,“讓你用綠豆吧,你還不領情,哼!”
說完,李靈素雙手抱胸,一臉趾高氣揚的走了。
楚浩的面色微囧,貌似,好像,他之前冤枉李靈素了。
不過,他那知道,這鋼球看似只有幾克而已,居然只能飛這麼短一點的距離。
那自己是不是應該換回綠豆?
最終,楚浩還是一咬牙,又從地上撿了一顆鋼球,他就不相信了,自己今天用鋼球就真上不了靶子。
而且,要知道,李靈素的身體素質,其實都是以他作爲模板的,也就是說李靈素能做到的,就是以他現在這個身體條件,最終也是做能到。
楚浩手扣着鋼球,並未着急彈出,反而閉起了眼睛,腦中不停的回憶秘籍上所記載的信息,以及李靈素剛纔演示的時候,手中所有的動作。
過了許久,彷彿都已經石化了的楚浩,突然動了,體內所蘊藏的元氣突然涌入了手掌,手背上一根根青筋如蟒蛇般浮現,手指上的肌肉也隱隱約約顯露出來。
下一瞬,楚浩的手指猛然一彈,一陣微不可即的破空聲驟然從楚浩的手指上迸發而出,聲音並不大,挺多跟翻動書頁的聲音差不多。
雖然,比上一次有進步,飛行了二十幾米才落地,但是距離五十米開外的靶子來說,這還遠遠不夠。
不過,楚浩也不氣餒,伸手又在地上撿了一顆鋼珠。
同樣是,思索了數十息,這才一指彈出。
只不過,很可惜,沒進步不說,比上次的距離還要近一些。
楚浩眉頭微皺,看來發勁手法還是不對,還要再改。
接下來,楚浩身邊的鋼珠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減少着。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只見楚浩的對面,散落着大量的鋼珠。
而此時,李靈素的背後再次浮現出了那對白色羽翼,在高不可及的雲層中,輕輕的扇動着。
李靈素直直的看着下方的楚浩,心中五味陳雜,感嘆莫名。
她認識楚浩這麼久了,她感覺楚浩最大的優點就是堅持,從她離開了之後,按照系統空間內部的時間計算,楚浩已經足足打了八個小時了。
楚浩就這麼一直重複着,撿鋼珠,彈出來,再撿鋼珠的,這麼一個循環,似乎從來都不知道疲倦一般。
不過,彈出去的鋼珠,卻不算多,只有兩千來顆而已。
但是李靈素卻知道,楚浩每彈出去的一顆鋼珠都是經過深思熟慮後的,每一次跟之前的發勁手法都有細微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