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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李一格如此客氣的與自己講話,羅金龍感謝的向他抱以一笑,雖然他知道這些不過是領導的面子,但該表示的姿態他還是要有的。
在李一格引領之下,羅金龍走進了這間小會議室,走在了十三名縣委常委的面前。此刻的羅金龍若說一點也不緊張那是假的,畢竟就是剛纔大家還在這裡討論要把他從公安局長的位置上拿下來呢,只是他看到了馮思哲那陽光般的微笑看向了自己,這一刻他不在那麼緊張了,因爲他知道自己縱然是有些地方說的不好,領導也是會幫他圓過來的。
“羅金龍同志,縣委請你過來,就是想你把昨天下午發生的你圍堵宋金剛車子一事的前前後後講個清楚,希望你公正,客觀,事實求事的把問題講清楚,這會關係到你和其它同志的名聲問題,你聽清楚了嗎?”看着羅金龍被帶了進來,孫世存書記就一板一眼的向他做個交待。
“我聽明白了孫書記,下面我說的話將以我的黨『性』來保證。”在很鄭重的立下了誓言之後,羅金龍這就在十三雙目光的注視之下開始講起了事情的始末。“事情是這樣的,昨天下午我正在警局辦公室,突然的就接到了縣招待所服務員小蘭同志的電話,她說……”
並不能算是聲情並茂,也不能說是太乏味,總之羅金龍就用自己的語言把昨天下午發生事情一字不差的極爲詳細的講了一遍,當其中講到皮太生一味的爲宋金剛開脫求情並最終還拍着胸膛保證出了什麼問題找他時,皮太生的頭就徹底的低了下去,他知道這一次他是站錯了隊伍做錯了事情,可話又說回來,他哪裡會知道市委秘書長會那麼容易的倒臺呢?一位副廳級國家幹部呀,就這樣說倒就倒了,實在是太出人意料了。
接着羅金龍還講到了縣長的秘書張小松也來爲其求情的事情,不過方賢智的臉上確平靜了許多,因爲在開會之前他己經找張小松談過了,讓他自請處分並辭職做自己的秘書,張小松也算是答應了,當然了,回頭自己是一定要好好補償人家的,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怎麼樣解開這一個局,怎麼樣讓自己在宋長河倒臺的事情當中不做惡人,不做那種不能被挽救的人。
足足二十分鐘時間,羅金龍才把事情的前前後後講了一個清清楚楚。講完這些,他還敬了一個極爲標準的軍禮,以示自己講話完畢。
“嗯,以上就是羅金龍同志的自述,那大家誰有什麼疑問就請現在問吧。”孫世存看了一眼在座的常委們,指示誰有不同的想法可以問個明白,不然一會人家走了之後,就不要在拿羅局長說的話是不是符合事實來說事了。
這就等於到了提問環節,這也算是皮太生唯一可以翻盤的機會了,他怎麼可能輕易的放棄呢?
想着在宋金剛鐵事件上,不光自己,縣長方賢智不是派了秘書張小松前往說情了嘛,還有書記孫世存,不正是因爲他派出了李主任,同時還因爲他和羅金龍親自通了電話,人家這才放了人嘛?(此刻皮太生還並不知道那個李主任手中大哥大下命令讓羅金龍放人並不是孫書記,而是馮思哲。)
想着這些不都是自己翻盤的機會嗎?皮太生的膽子又壯了許多。行,處分我,可以,但最終你們一個書記和一個縣長都跑不了,我看把你們拉進了水裡,接下來還會有誰會揪着這件事情不放,畢竟是縣委的一,二,三把手都涉及到了這件事情中,那最終也只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可憐的皮太生還完全的看不清形勢,他也不想想省委連市委秘書長都給拿下來,那市委在拿下一個縣委副書記又算的了什麼呢?
“咳。”重重的咳嗽了一聲,似乎是在給自己增加一點底氣,然後皮太生就看着羅金龍說話了。
當然,此時的皮太生面目是和善的,態度是和藹的,他也許己經知道了羅金龍的態度決定一切吧。
“羅局長,剛纔你的話基本上沒有什麼問題,可有兩件事情你似乎是一帶而過,並沒有細緻的去講,不知道你呢是有意的,還是不故意的特意避開呢?”皮太生即然決定借這個機會反擊,那勢必就沒有什麼退路了,此刻他也就不顧忌縣委書記和縣長的面子了。
“皮書記,你說的話我並不清楚,我並沒有刻意的去隱瞞什麼,完全都是實事實說,可即然你還是這樣認爲,不如就點出來,也好證明我的清白。”羅金龍對皮太生當然不會有什麼好印像了,就是這樣人挑頭提出要拿下自己的,在書記辦公室上失利了,又把事情鬧到了縣委常委會上,對他這種一心想致自己於死地的人,他怎麼可能會有什麼好印像呢。
皮太生等着就是羅金龍這句話,看他到現在還在裝『迷』糊,不由的是一聲冷笑,然後說道,“你剛纔說了張小松秘書趕到現場給你施加壓力,但你確沒有提出張小松是受何人指示,你說這是不是你有意爲之呢,是不是就不想讓事情牽涉到某位領導?”
即然羅金龍不想提出來,那皮太生就把這個傷口扯開吧,他倒是想看看羅金龍會怎麼樣說。
“哦?皮書記是什麼意思?我說的可都是實情呀,當時確是只有張小松來了,難道你沒有看清楚嗎?”羅金龍一幅不明所以的樣子反問着皮太生,一幅我只看到了張小松自己沒有看到其它人的樣子。
看着說話到這裡羅金龍還在裝糊塗,皮太生就直接的發出了一聲很重的鼻音,“哼!羅局長你這是在和我裝糊塗嗎?難道你不知道張小松是什麼身份?你不知道他實際是就是方縣長的秘書?他的出現所代表的意義嗎?”
“你……”一聽到皮太生把自己扯了出來,方賢智就十分生氣的用手指了過去。這真是一條瘋狂,胡『亂』的咬人,難道他以爲自己扯進來了,他就可以無事了嘛?
方賢智是十分生氣的,可皮太生確並不看他的臉『色』,而是直盯盯的瞅着羅金龍又繼續的問道,“還有,最後是方主任來了現場,讓你接了一個電話,最終你才同意放人的是不是?那我確很想知道,這個電話是誰打的,是不是縣委孫書記給你直接拔打的電話,那是不是也可以這樣講,在放走宋金剛的問題上孫書記和方縣長都有份呢?”
面對着重大責任砸向了自己,皮太生己經不管不顧了,一張口把書記和縣長全部都拉了進來,是本着法不責衆的原則想要和所有人一起完蛋了。這個動做也是瞬間的激怒了孫書記和方縣長。
當場孫書記就氣的拍了桌子,“皮太生同志,請你注意自己的言行,什麼叫做我給羅局長打了電話讓他放人的,你又是哪個耳朵聽到的呢?我實話和你講,事前宋長河的確是給我打來了電話,希望我過問一下,可我想着這是縣公安局自己內部的事情,他們這樣做肯定有着他們的理由,爲此我就嚴言拒絕了宋長河,甚至爲了怕羅金龍同志頂不住有些迎風拍馬之人的壓力,我這才讓李一格主任前去看看的。說到我打電話給羅金龍,這又怎麼可能嘛,我雖然是一縣之書記,但我確也清楚不要把手伸的太長,去太過細緻甚至是用權威干涉別人工作的原則。”
孫書記夠『奸』的,這話一說,就等於把自己標榜成了一個不畏強權的樣子,而實際上這個時候誰又會去找宋長河問當時打電話時孫世存是怎麼說的呢?人都己經被雙規了,當然他現在是想怎麼說就可以說了。
可皮太生聽着孫世存的話確是哈哈一笑,“哈哈,開什麼玩笑,你會拒絕一位市委秘書長的電話,誰信呀?”
皮太生完全是一時感概而言,可他確不知道正因爲自己那一句話確是把孫世存得罪死了,此時的孫書記看到皮太生是如此的不尊重自己,甚至還這樣看自己,當衆抵毀自己,此刻他是下定了決心了,那就是如果馮思哲拿不下皮太生,他也要用力把此人拿下,不把皮太生搬倒,那他以後在縣委之中的權威何在呢。
狠狠的看了看皮太生,孫世存冷笑的問着,“看來我說什麼,你也不會相信了,那好,就讓羅金龍同志回答這個問題吧,你倒是問問他這個電話是誰打的,又說了什麼,是不是與我有一點點的關係。”
“好呀,那羅局長你來回答這個問題吧,不過我希望你可以如實的回答,在說下面這些話的時候你要拿黨『性』來做保證。”皮太生看着孫世存似乎是不知道怎麼樣回答自己了,想把這個皮球踢給羅金龍了,這便看向了羅局長,同時還說了這麼一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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