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級到部級,那一點不誇張的說就是萬軍同過獨木橋。幾十個幸運兒中僅有一人有機會罷了。而如果想上位,不光要看運氣,還要看資歷,看能力,看背景看靠山。
張揚不過就是一個過了氣的副秘書長罷了,說白了,如果不是馮思哲來到都城任省長的話,那他可能是一生都沒有什麼機會在動一步,甚至就是混到退休,組織上能不能給他解決正廳問題還要兩說呢?
可就是這麼短短的時間之內,此人竟然連升兩級,還是實打實的兩級,一躍成爲了副省長。而這個副省長還是主管經濟的副省長,其權力和含金量可想而知了。
要說現在都城省什麼事情最大,無疑就要說是阿其德財團的投資與合作了,可就是這麼一項重要的工作竟然就交給了張揚來負責,由此可見他得受到多大的器重了。
這樣的一個特例突然間就出現在了都城省,那如何的不會其它的幹部眼紅呢?尤其是有些年紀大,資歷老,眼看着一生都沒有什麼可晉升的期望的老幹部,他們內心之中十分的不服,便一個個向着省委而去,想要找許書記想要找鬱春豪副書記要一個說法。
他們心中不服,憑什麼張揚才任了不到一年的廳級就可以升到省級?這根本就是不符合組織提拔幹部的條例嘛。
這些人可說是氣沖沖而來,確皆是敗興而歸。因爲在面對他們的質問時,不管是許朝起還是鬱春豪都是用着同一個口吻回答着,那就是“如果你們也可以有張揚同志的能力,能爲都城省拉來二百億美金的投資,那我們也可以在常委會中爲你們說話,保證到時候你們的前途也是一片光明的。”
就是這一句話,頓時就把所有人的怨言給堵住了。
開什麼玩笑?二百億美金,那是多少錢,不要說是美金了,這些老幹部可是連兩個億的投資也拉不來的,或是說一百萬二百萬還能想些辦法,過了千萬就不是他們能力之內的,更不要說他們想都不敢想的那些錢了。
爲此,這本來疑問最大的呼聲瞬間就被壓了下去。有人後來回去想了一想,也的確是,這一次在阿其德財團的事情上,張揚同志的確是立了大功了。雖然後來馮思哲省長去了事情才定下來,可誰也不能否認之前張揚曾做了不少的工作不是?那憑着這個功勞,在晉升一級也的確是可以說的過去的。
別人的質疑之聲沒有了,便只剩下了事情的主角,張揚本人有些稀裡糊塗的。
在阿其德財團之前,馮思哲並沒有和他說過要給他在提一級的事情,事實上他本人也從來沒有想過。
要說張揚本人雖然能力不錯,可是因爲沒有什麼背景,爲此,他從來就沒有想過在短時間內在晉升一級的事情。甚至在他心底裡來看,他這一生能在退休之前享受一個副省級待遇都是很不錯了。而實際上這個要求還是最近他纔有的,倘若按以前的想法來看,他的目標則是在退休之前弄一個正廳待遇就滿足了。
可誰想到,好事來的就是這樣快,僅僅是一下午的時間,他就突然間被提名爲副省長了,更要命的竟然在省常委之中還通過了。一時間在整個省政府大樓裡,誰見到他都免不了會道一聲恭喜,這讓張揚同志一臉的茫然之色。
雖然張揚也是在第一時間得到了這個消息,可是他硬是不敢相信,誰讓這個消息來的是如此的突然,如此的讓人不可置信呢?
張揚就在那裡守着,守在省長辦公室前,他要見省長,只有親耳聽到馮思哲這樣講了,他纔會真的相信這個消息的吧。
可是開完會後,馮思哲確並沒有馬上回到省政府,而是先去了新機場工地,剛纔在會議開始之前,謝開權就和他講了一個新機場的進展工作,說一切很正常,希望省長可以抽個時間去看一下在那裡工作第一線的同志,給大家以鼓勵。
如此,在會議一結束後,他就直接去看了。這也符合馮思哲的工作作風,事情不拖拉,只要在力所能及之內,只要有時間他就會盡量儘快的去做好每一件事情。
馮思哲沒有馬上回來,這就直接導致着張揚只能在辦公室前傻等。馮辦副主任柳俊早就親自沏了一杯上好的龍井端了過來,放在座在那裡有些魂不守舍的張揚面前,“張副省長,請先喝點茶水吧。”
一聽到這個稱呼,張揚連忙就擺了擺手,然後一臉的急色道,“柳俊呀,你怎麼也和我開這樣的玩笑?以後可不能在這樣說了,不然被別人聽到了,那影響可是真的不好。”
柳俊看着一向很自信的張揚同志竟然也會害怕,這便嘿嘿一笑,“怎麼了,張副省長,你怕什麼。省常委會上的事情你不會沒有聽說到,省長可是直接提名你任副省長,而且己經通過了,接下來只要省人大開會認定就可以了,那個時候組織部發一個文,一切都不是問題了呀。”
“你。。。你不要在說下去了。”一向很聰明,甚至是伶牙俐齒的張揚這一會竟然不知道要說什麼好,唯一能做的就是告訴柳俊,不要在說下去。
“爲什麼不能說下去?哦,是不是張副省長擔心z央那邊,呵呵,這個你放心,有苗部長在,這還是問題嗎?在說就是一個普通的副省長,z組部那邊是一定不會與我們爲難的,所以說你的事情是百分之百的定下來了。”柳俊還以爲張揚在擔心什麼,索性就把自己分析到的講了一下。
柳俊所說的這些,張揚都曾想過了,只是想過是一回事,事情真正的輪到自己身上又是一回事。在此之前,他可是從來沒有想過,會在一年多的時間內連升兩級,成爲副省長的。如今這件事情成了現實,他當然需要一個適應的過程了。“哎,我。。。我不知道要怎麼樣和你說,總之我就是想見見老闆和他彙報一下工作。”
張揚的想法很簡單,他要見馮思哲,表忠心,只有親眼看到親耳聽到馮思哲說出自己的事情,他才能夠放心,不然的話,他使終會提心吊膽的。說到底,那是因爲他的心中還有一個不爲人知的想法,那就是他在想是不是馮思哲不喜歡自己了,對自己的工作不滿意,這纔來了一個明升暗降,讓自己晉升一步成爲副省長,如此一來就有理由把自己從省政府秘書長的位置上換下來了。
張揚的想法很簡單。也許在別人爲看副省長自然是要比省政府的秘書長級別高,可是在他眼中,這個位置確能夠近距離的接近馮大少,倘若成爲了副省長,就沒有了這樣便利的條件,如此他纔有些擔心。
雖然說這種擔心有些多餘,甚至是極大的不可能。就像是馮思哲如果真的不在中意張揚,那就直接給他換一個靠邊位置便是,何需在提上一級呢?可偏偏的此刻他心中就是這樣想着。而之所以會有這樣的想法,就是因爲前一陣子在京都的時候,候衛東曾經出言拉攏過他,雖然張揚本人是一點想法都沒有,可是誰知道馮思哲會不會因爲這件事情而生出其它的念想呢?
張揚想的比較多,正因爲他的這種個性,所以面對這種絕對好事的時候,他的想法之中竟然也有了這一種憑空的猜想。
柳俊自然是不知道張揚此刻心中在想着什麼了,本來想着過來恭喜幾句的,大家都是老闆身邊的人,平時自然注意團結。可是現在看着張揚那擔心甚至還有些害怕的樣子,他真的是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好了。此刻也許閉嘴不言纔是最好的吧。
時間就這樣一直過了近一個點,馮思哲這才帶着尹風雷來到了辦公室。老遠的一看到馮大少來了,柳俊就連忙起身迎了過去,“老闆,張揚同志來了,他己經在這裡等了一個小時了。”
“哦,請他進來吧。”馮思哲意料到張揚會來的,只是沒有想到會因此而等這麼長時間,不就是想說一些感謝和表忠心的話嗎?什麼時候不可以呢?
看着馮思哲似乎是無所謂的樣子,柳俊張着的嘴合了一下,似乎是想說什麼又不知道應不應該說。
“怎麼了?”這個小動作被馮思哲注意到,不禁出聲反問着。
“老闆,是這樣的,張揚同志似乎有些情緒不對。”柳俊想了想還是把自己的感覺說了出來,做爲馮辦的負責人之一,他當然做事都要從馮思哲這裡考慮了,平時有什麼幹部情緒上有波動他都會注意的,如今就是張揚有了變化,他也必須要向上彙報纔是。
“情緒不對?是太激動了嗎?”馮思哲一聽原來是這個問題,不由呵呵笑笑,想來應該是面對突然的提拔有些不適應吧,這也能理解。
柳俊確是搖了搖頭,“不是,老闆,不光是激動,好像還有些害怕一樣。”說出害怕這個字眼的時候,柳俊其實也是很納悶的,爲什麼會有這種感覺呢?但事實就是真的給了他這種感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