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勞刁縣長掛懷,我就是沒事下來走走,看看”夏宗明言詞溫和的說道,這一會兒到也看不出有什麼情緒來。
可誰都能夠聽得出他話裡那中極其不滿的態度來。
夏桀也詫異的看了父親一眼,按說父親應該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的吧,直接在別人面前顯露出自己的情緒,似乎在官場上這是一種很傻的行爲。
“爸”夏桀低聲叫了一聲。
聽到他的稱呼,刁德貴眼前一亮,轉而又把臉扭向了夏桀,道“這就是夏市長的公子吧,嘖嘖,長的真是一表人才,相貌堂堂,比我家那娃子好了可不止一點半點兒了”
“哼”夏宗明冷哼一聲“刁縣長,和工作無關的事情咱們還是少說的好”
“是、是,您這邊請”對於夏宗明再三沒有給他好臉色,刁德貴也不以爲意,徑自前邊帶路去了。
刁德貴的辦公室裡,一位相貌還過得去的女子正慢條斯理的着略顯凌亂的衣服,當她聽到開門聲的時候似乎非常的詫異,入目處看到刁德貴的時候,了一聲“死鬼,這麼快就回來了啊”
她話還沒有說完,後邊的夏宗明和夏桀就跟着走了進來。
其實在進門的一剎那夏宗明就聽到了辦公室裡還有一女子的聲音,不過他也沒有在意,卻沒想到進來之後竟然會看到那女子正半裸着站在那裡,白癡也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了。
“哼”想罷,他又重重的冷哼了一聲。
本來刁德貴就有些害怕了,此時聽到這聲冷哼之時,身子竟直接打了個寒顫。
“出去,出去,這像什麼話”
“你”這女子也就是刁德貴的秘書,本來她看到刁德貴對自己的態度突然間來了個大轉變,想喝罵兩聲的,可緊隨着看到刁德貴連連對自己打着眼色,便明白了身後這人不好惹,再加上她看着夏宗明還有那麼點兒熟悉的感覺,可因爲這檔子事導致麪皮害臊,她一時半會兒的還真想不起來是在哪裡見過的。
待她出去之後,夏宗明才緩過一口氣來,喝問道“刁縣長,這就是你的工作”
“啊”刁德貴一愣,到底是老奸巨猾之輩,瞬間反應了過來,忙辯解道“誤會,這都是誤會”
“誤會,我看我來的不是時候吧,既然如此的話那我們就走吧”夏宗明接着又哼了一聲,在夏桀的目光中,此時的父親身上突然帶上了幾許神秘的色彩。
刁德貴自然不會讓夏宗明就這麼走了,要不然他的仕途也就到頭了。
看着剛剛站起來的夏宗明,刁德貴徑自跑了過來,無巧不巧的擋在了夏宗明的面前,偏偏他臉上還表現出一副嚴肅的表情來“夏市長,您這是怎麼說的,我這裡招待不週是吧,這樣吧,現在也到了飯點兒了,要不咱們去縣委招待所坐坐”
夏宗明既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正好他有很多事情要問刁德貴的,想了想也就應了下來。
這一幕讓夏桀看的好笑,什麼時候父親也懂得側面拿官腔了啊。
不過還別說這縣委招待所的房屋到是好了不少,大體上還能夠分辨出來,也是剛剛建成沒多長時間的。
同來的還有副縣長兼招商辦主任的陳思坤,相比較與刁德貴的矮矮胖胖而言,這陳思坤長的到是好看了不少。
“夏市長,您今天咱們有遐過來逛逛了”陳思坤旁敲側擊的問道。
“這不是沒什麼事,閒的,下來看看有哪裡需要展的嘛再怎麼說這也是咱們的分內之事”夏宗明如是回道。
“對、對,都是分內之事,哎,老百姓們攤上了夏市長這樣一心爲公的好官卻是福氣啊,福氣啊”陳思坤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
這話讓夏桀聽了都有一種想嘔吐的感覺,可他看着父親的臉色竟絲毫都沒有變化,如此看來父親這七年來果真是久經沙場了啊
“我可當不得這麼高的誇獎,對了,陳副縣長現在有什麼好的思路嗎,我大致看了一下,咱們縣下一步可是需要大力展的啊”夏宗明回敬了一句。
夏桀卻看的想笑,他着實沒有想到父親竟然也不想吃虧,幾句話就把陳思坤給噎住了。
恰巧這個時候刁德貴手枳乓桓鏊乃姆椒降鬧膠兇吡私礎br>
夏桀眼尖,現上邊寫着茅臺陳釀之類的字樣,心裡略一思索便明白了過來,可正是因爲明白他才奇怪,貌似這麼個窮地方也喝不起這麼貴的酒吧。
“刁縣長,你這是”果然,隨着夏宗明也現了刁德貴手中的白酒,忙問了出來。
“哎呀,夏市長您是大忙人,長時間也不見得能夠來一次,這一回怎麼都要來個不醉不歸啊,你說是不是”刁德貴擺擺手,不在乎的說道。
讓夏桀感覺奇異的是,這檔口刁德貴說話竟然一套一套的,和剛纔相比還真是一個天、一個地的差別。
“還真是人民的好公僕啊,這酒場可是鍛鍊的不錯”夏桀低頭悶哼了一句。
夏宗明也聽到了兒子的嘀咕聲,暗自盤算了一會兒,才繼續說道“這酒不便宜吧”
“夏市長您這說的什麼話,再怎麼說您今天也是屈尊來我這地方啊,一瓶酒又算得了什麼,一會兒不夠了咱們再叫就是”刁德貴不以爲意的說道。
“是嗎而可是據我所知你手裡拿着的這酒可是一千塊不止啊”夏桀有意無意的提點道。
刁德貴一愣,沒想到夏桀對這酒竟然這麼熟悉。
沒錯,他手中拿着的這酒正好是一千一百六十六塊整,他可以毫不客氣的說一句,這真是高檔次的酒了啊。
“一千多”夏宗明眼神奇異的看了兒子一眼,隨後又繼續說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刁縣長一個月的收入也就這麼多吧,怎麼,夏某今天來你這裡一趟,難不成還當得刁縣長以全收入的代價來請我吃這頓飯嗎”
“這”刁德貴一陣爲難,卻不知道該怎麼接話纔好了。
實在是他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纔好了。
這一會兒那是說錯一句話,都關乎到自己的前程問題啊,別看夏宗明問的隨意,可是誰知道他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啊,是貪還是清
這沒人能夠說得清楚。不過刁德貴到是聽內部人士說過,這夏宗明從上任以來就沒有貪過一分錢,或着是人家有其他的法子,但那也說明了此人的能量還真是強大無比來着。
“怎麼,這個問題刁縣長很難回答嗎”夏宗明臉色一冷,繼續道“刁縣長,咱們政府裡財政本來就吃緊,你說咱們也就是出來吃個飯,實在沒有必要搞這種鋪張浪費的排場你說對不對”
“不、不一樣,夏市長您是什麼身份,好不容易來一趟,多少都得喝點兒纔是”刁德貴說着,手上度半點兒不慢,直接把夏宗明身前的一個杯子裡倒滿了酒,可另一方面還能夠看得出他已經有些慌張了。
之後他又給自己和陳思坤倒滿了酒。
“來來來,夏市長,我代表羅清縣所有的老百姓先敬您一杯”這邊剛剛倒完酒,刁德貴就直接端起了杯子。
不得不說他真是個混酒場的高手,滿滿一杯酒竟然直接刺溜一聲一飲而盡,喝完之後還把杯子倒扣了過來,以此來顯示他真的喝完了。
另一邊陳思坤看着刁德貴的表現時,也不趕落後,脖子一揚,一杯酒竟然也灌了下去。
到這地步,夏桀也不得不佩服眼前這二位的好酒量,可是他們似乎還沒有搞清楚事實,父親夏宗明根本就沒有要喝酒的意思。
“刁縣長,這一瓶酒倒這樣的杯子也不過倒個十杯左右吧”
“嗯,準確的說能夠倒十二杯酒,咱們正好打四圈”刁德貴點了點頭,心裡有點兒佩服起夏宗明的眼力來。
在他想來,夏宗明之所以有這樣的好眼力,那肯定是沒少喝了這個好酒吧。
他卻不知道夏宗明此時都有了快要罵孃的衝動了。
下一刻,夏宗明再也忍不住,質問道“刁縣長,我該怎麼說纔好啊”
“呃”刁德貴一愣,這才察覺到事情的展似乎並沒有按自己預定的軌道來運轉,眼神中的慌亂一閃即逝,看着夏宗明,等着他繼續說下去。
“這一杯酒差不多要一百塊錢吧”
刁德貴點了點頭,還有點兒犯迷糊的時候,陳思坤像是明白了什麼,臉上刷的一下變成了蒼白色,本來他想着伸手給刁德貴一個暗示的,可不經意間才現夏市長兒子的那雙冷冰冰的眼睛一直放在了他的身上。
如此情況之下,他哪裡還敢搞其他的動作啊。
得到了刁德貴的迴應之後,夏宗明的臉色更加不好看了“好啊,咱們躲在這裡喝着一杯一百塊錢的酒,可是外邊有多少個人還吃不上飯你知道嗎這一百塊錢又能夠管他們幾天的飯你知道嗎大街上有多少孩子想上學可又上不起你知道嗎羅清縣下一步的經濟該怎麼展你又知道嗎”
“我”刁德貴徹底懵了,怎麼都沒想到事情竟然會變成了這樣。
“你什麼,你他什麼都不知道,就知道在這裡吃吃喝喝,這一桌子菜也不便宜吧,啊還不看看你自己,都吃成什麼樣了,難道你就沒有一點兒的覺悟嗎啪”說完之後,喜愛宗明的拳頭狠狠的砸在了飯桌上,直震得做面上的盤子都啪啪作響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