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包廂的事情夏末自然聽不到,也不想去知道,因爲她發覺自己遠沒有自己想象中大方,心裡氣有點不順。卓小舅說的對,女人果然是口是心非的動物。
郭清看着夏末走進包廂,探頭往外看看,很稀罕沒有自己想知道的那個男人的身影。這個司機絕對是退伍士兵,保密條例學的太好了,一點消息都打探不出來。這也更讓他擔心起夏末身邊的這個人,畢竟他這個妹子其實很容易心軟很單純。
夏末抱抱方聘:“好久沒見到你了,好像圓了一些,看來還是清哥會養人。”
方聘指着她的腦袋用力一推:“這出國溜達一圈口齒伶俐不說,還學會埋汰人了。出息了是不,都玩到移民局裡去了。”她反手捏捏她的耳朵:“幸好安全回來,不然我們都不知道怎麼幫你。”
嘟嘟本來害羞的躲在方聘身後,一看夏末被揪着耳朵跳了出來:“大嫂是母老虎,老是揪耳朵。媽媽也是。”
夏末聽了看了一眼一旁的郭清,抱着嘟嘟就親,鬧得他哈哈大笑。“還是嘟嘟知道心疼姐姐,那些玩具好玩嗎?姐姐又給你買新的了,明天就帶給你,好多車的。”
方聘指指他的小腦袋:“你這個小叛徒,白疼你了。”嘟嘟做了一個鬼臉,一轉頭躲進了夏末的懷裡。
點完菜的郭清瞪了他一眼,讓他安靜老實待着,在家裡充當黑臉的就是他了。“你還給他買,每個月郵寄回來一堆,光叔又買一堆,家裡都快堆成山了。”
夏末:“能玩的也就是這幾年,等上小學想玩都沒時間了。對了,乾媽這次怎麼沒過來,我還想問問店面的事情呢。”
郭清:“我媽懷孕四個多月了,上次來了幾天水土不服就回去了,派了一個業務經理過來。你那個同學幫了不少忙,我這次過來也主要是因爲店面裝修的事情。”
方聘:“是的,我們是出來鍛鍊的,今後我可能會在業餘時間管理門店這一塊的事情。清哥管車間生產。”
夏末興奮的說着:“怎麼我一點消息都沒得到?你們也太過分了。”
方聘:“畢竟是高齡產婦了,前幾個月比較波折也就沒和你說。本想過了三個月來b市親自告訴你,沒想到你出國了,還鬧出那麼大的事情。”
夏末摸摸鼻子:“別再批評我了,我知道錯了。一定負荊請罪。”
郭清:“那好辦,幫我們把在北方的第一家門店弄弄好,一切好說。”
夏末捏捏嘟嘟的滿是小窩的手:“哦,我總算知道爲什麼要派你們來了,這是夫妻齊心準備壓榨我呢。嘟嘟,他們是不是壞人。”
正在啃着鴨腿的他使勁的點頭,瞪着圓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另一隻雞腿。夏末滿是疼愛的看着自己懷裡的小娃,抽紙巾擦擦他油膩膩的小嘴和臉。
郭清爲兩人舀湯,放下,不經意的說着:“昨天接電話的那個男人是誰?怎麼沒有帶來看看?”
夏末心裡想着。果然是逃不過的,這個大哥當的是越來越有感覺了。
方聘笑着說:“好傢伙,偷偷摸摸談戀愛也不和姐姐說,小不點不厚道。我剛剛還出糗了,那車牌可是大有來頭,我還以爲是普通貨色呢。老實交代,不然我回去可不會給你說好話的。”
夏末瞪了她一眼,怎麼連你也來湊熱鬧。
方聘誇張的咀嚼,小眼睛得意着:我這是關心你,做爲嫂子要給你把把關。
郭清:“別看了。好好交代,我們可是帶着任務來的,家裡兩個還等着呢。不是說安排好見面的嗎?怎麼不敢來了?是不是歲數很大?難道是他逼迫你?”
夏末噗嗤的笑出聲來,方聘咳嗽着說:“你這想象力未免也太好了點。我和媽平時看電視劇也沒你想的那麼多。一定是被傑克帶的,離他遠一點。”
郭清:“你別打岔,想知道就安靜點。”
夏末很羨慕兩人親梅竹馬的感情和默契,相處間的點滴愛意,表露無遺。
她替懷裡的小人夾了一些蔬菜,深吸一口氣:“那是我們學校現任書記。比我大將近九歲,我這次能安全回來他出了很大的力。他小舅親自跑到法國,請了律師帶我回來。”
兩人異口同聲的說着:“就這樣嗎?你不是還睡在他家嗎?今天的車子怎麼解釋?”
夏末補充道:“我們可以算是伴侶,他對我挺不錯的。”
兩人吃驚的聽到伴侶這個詞,在他們觀念裡面只有男女朋友,戀人這樣的詞彙。伴侶應該怎麼歸類?
郭清嚴肅的說着:“是情人嗎?”
夏末搖搖頭:“不是,生活上的伴侶,湊合過日子,互相幫襯取暖。他一直說我們是同一類人,應該是說冷血動物吧。”
方聘:“你們會結婚嗎?”
夏末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她連想都沒有去想過。或許不會吧,畢竟他還有個門當戶對的相親對象。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她絕對會立馬離開。或者會提前,如果他沾染上別的女人身上的氣息的話。
不要問她爲什麼會相信李卓新會對他身體上的忠誠,她也無法回答,只能歸結爲直覺。
郭清有些生氣:“他這是在耍流氓,連會不會和你結婚都不知道,你怎麼會和他在一起?夏末,認識你這麼多年,我本以爲算是瞭解你的,但是現在覺得好像不盡然。在我們生活富裕的時候,你同我們保持距離;在我們最困難的時候,你會挺身而出;從來不會主動聯繫,有困難也不會告訴我們。”
他嘆了口氣,有些無奈的說着:“有時候我真不知道該用什麼身份去對待你,朋友、同學還是妹妹。我不禁在想,是不是你其實不需要我們。”
夏末摸摸嘟嘟的頭:“我一直將你當成我的親哥哥,從來都沒有動搖過。可是,你要知道,即使是親生父母和子女之間也總是保有自己秘密,我只是不想讓你們太擔心罷了。”
方聘抓着郭清的手:“她一直都是我們認識的小不點,即使餓的要死也不會吭聲。疼的掉眼淚也只會一個人待着。歡聲笑語有她,落寞哭泣安靜遠離。算了,她這性子一輩子都改不了,我們多主動一點就是了。”
瞭解女人的從來都是女人。即使曾經兩人有過誤會,現在剩下的也就只有互相信任和關心。不過方聘還是有話要說:“我覺得你腦子絕對是有坑,大頭這麼個年輕的竹馬不要,怎麼就看上一個老頭,真是爲他不值。”
夏末知道這兩人一直都有在聯繫。只是她從來不會主動去打聽,淡淡的說着:“他是我們之間最純粹的一個人,他值得更好,我配不上。”
一個是自己的好兄弟一個是自己的妹子,也不好多說。郭清:“別說什麼配不配的話,只要你高興就好。接下來的日子有的你忙了,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夏末尷尬的撓着頭:“其實,我在國內待的時間,滿打滿算只有三到四天,之後又要飛到法國去。”
方聘大聲喊着:“什麼。還去,不怕嗎?”然後不好意思的拍拍嘟嘟的身子:“沒事,不怕,嫂子在玩遊戲呢,嘟嘟繼續睡。”
看着不解的兩人,夏末簡答的解釋着:“因爲簽了模特公司,也答應去參加比賽,我國參賽第一人,怎麼也要爭口氣。而且,我就想試試看自己的水平到底在哪裡。”
方聘氣惱的說着:“要是讓我遇到那個高密的女人一定狠狠抽她。你就是太斯文了。”如果這話讓李卓新聽到,他一定會覺得這個姑娘腦子秀逗了。一個女人能一拳頭掄到別人鼻樑上,還能說是斯文嗎?
郭清抓住了重點:“這麼說,你是準備以此爲事業了嗎?那麼學業呢。你怎麼怎麼處理?”
夏末搖搖頭:“還沒確定,只想嘗試一下,這個行業對我來說很新鮮有吸引。其實考上大學後,我有很長一段時間處在迷茫狀態,沒有了前進的方向。我相信自己的自學能力,如果允許那麼最好。如果不行那麼應該會休學。”
方聘:“這麼捱揍的話就不要說出來的,會讓人忍不住掐死你的。名牌大學生,有房有產,如果在找到一聲追求的目標,那還讓不讓普通人活了。”
夏末調侃:“你是普通人嗎?或者說,你是人嗎?”
方聘白了她一眼:“我還是喜歡那個安靜的小不點,把她還個我。這個圈子很亂你要拿出你額霸氣來,千萬不能給國人丟臉。最好能得給獎,這樣我們summer也就火了。來,我抱吧,這小傢伙太沉了。”
夏末笑着說:“成,一定給拿個大獎回來。沒事,我還抱的住。”
郭清是知道嘟嘟的重量的,就是他和光叔都抱不了多久,何況是兩個女士呢。動手,接過,對着夏末說:“算了,那個男人如果你覺得可以就處處看,實在不行就算了,畢竟好像有點身份。最重要的是,沒有結婚前不要住在他家。”
方聘不屑的說着:“我們不是也沒結婚嗎?我不是也住你家嗎?難道你也是在耍流氓。說話不要那的絕對,有可能他們過的很美滿也沒人能預料。”
夏末調皮的側身搭手行禮:“奴家,在此先謝過方大官人的愛護了,無以爲報只能送上衣物香水若干。如果您不嫌棄,小女子願以身相許。”
方聘挑着他的下巴,看了看:“速速送上服飾香水即是,以身相許還是留待他人吧。”
郭清老早就習慣兩人的胡鬧,將嘟嘟安置在兩張椅子合併起來的小牀後,無奈的說着:“這調戲戲碼演了幾百遍了,還沒玩夠嗎?先解決這正事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