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沈恆招齊了原泰恆樓的一班人馬以及從人牙子那招的一羣人,還有沈府挑選出的一羣下人到醉仙居進行簡單的上崗培訓。
“第一點,你們首先要記住的是,微笑永遠要掛在臉上。見到不同的人,是不同的笑容,你們今天就練習怎麼微笑~”沈玉坐在吧檯前的高腳椅上,朝站成一排的衆人說道。
衆人互相看了看,除了沈府挑選出的一批下人,其它人分成了兩撥,都小聲議論了開來。
議論的最大聲的是人牙子那邊招來的人,稍微小聲的是原泰恆樓的人馬,唯一表現得不錯的就是沈府挑選出來的下人,任憑其他兩邊討論激烈,仍然安安分分,恭敬地站在那,不吭一聲。
沈恆奇怪地看向沈玉,“妹妹,這個,你的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啊?”
沈玉朝沈恆笑了笑,沒有解釋。
“誰不會笑啊,這個有什麼好練習的啊!”
“就是,就是……”
“真搞不懂笑有什麼好練習的,不就是笑嘛,很簡單啊~”一個年輕的小夥聲音稍微大了點,不屑地看了看沈玉,朝圍在一起的幾人說道。
“劉鄂,你小聲點,她可是東家的妹妹,你不想幹這活啦?”站在旁邊的人明顯是認識說話之人,拉了下他的衣袖,小聲說道。
沈玉笑了笑,站起來,走到劉鄂面前,眼睛死死盯住劉鄂的眼睛,“笑,在你眼裡真的那麼簡單?”
劉鄂聽到好友所說,還真怕丟了工錢這麼高的活計,但隨即看到沈玉一副嗤之以鼻的樣子看着自己,問自己那麼白癡的問題,腦子一熱,衝口而出,“笑本來就很簡單啊。喂,你們這是不是在玩我們啊,招咱們來不就是幹活嘛,練習笑有什麼用啊,不過練習笑也行,有工錢吧?”
“那你就笑給我看看,只要你的微笑,我看着滿意了,這十兩銀子就是你的了。”沈玉拿出一個銀錠子,在劉鄂的眼前晃了晃,然後回到座位上坐下,看着劉鄂冷聲說道。
劉鄂看着沈玉手中的銀錠子,吞了吞口水,“所說當真?”
“當然!”沈玉擡了擡下巴,認真的看着劉鄂。其他人頓時羨慕嫉妒恨地看着劉鄂。
劉鄂見這麼好的事情降落在自己頭上了,笑得合不攏嘴,“那行,我這就開始笑了!”
劉鄂扯動嘴角,張開一個笑容,眼巴巴的看着沈玉。
“牙齒和牙齦全露出來了,太難看了,換一個笑容。”沈玉端了茶杯,喝了一口茶,淡淡地說道。
劉鄂見沈玉說自己的笑不行,又縮了縮嘴角,再次看向沈玉。
“還是不行,我要的是微笑,你這笑容都成了尷尬的笑!”
“微笑是要露出牙齒的,你把嘴巴閉緊算什麼微笑?”
“不行,笑容扭曲了,再來。”
“再來,面部表情放鬆一些。”
“再來……”
“再來……”
“再來……”
“再來,你這不是微笑了,是搞笑了,你眼睛抽抽什麼!”
劉鄂覺得自己簡直是要發瘋了,笑了這麼多次,臉都笑僵了,都沒一個滿意的,頓時哭喪着臉,朝沈玉說道:“東家,我錯了,我練習還不行麼~”
“你們看到了,如果你們也認爲微笑很簡單,只要你們笑一個,讓我覺得滿意了,這十兩銀子還是可以拿走。”沈玉目光掃了一遍衆人,朝其他人說道。
衆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目光在空氣中交流了好一會兒,始終沒人走上前。沈玉見狀,走到衆人前,大聲說道:“今天,我們練習微笑,還有沒有人有意見!”
“沒有!”衆人齊聲回道。
沈玉指了指擺在地上的水盆和放在桌上的一堆木筷子朝衆人說道:“很好!這些筷子和水盆,你們各取一樣,用門牙輕輕咬住筷子,把嘴角對準它,兩邊都要翹起,對着水盆裡的水,練習微笑,當你們看着水面的微笑好看之時,將筷子取下,堅持半刻鐘不變,就可以不用咬筷子練習了。”
衆人聽後,一一上前,選了一個水盆,拿了一根筷子,分散開來,練習起微笑來。
“面對不同的人,咱們的微笑也不同。小微笑,把嘴角兩端一齊往上提,給上嘴脣拉上去的緊張感,稍微露出兩顆門牙;普通微笑,嘴角兩端一齊往上提,露出上門牙六顆左右,眼睛也笑一點;大微笑,嘴角兩端一齊往上提,露出十顆左右的上門牙,稍微露出下門牙。不管是什麼樣的微笑都好,記住,牙齦最多隻能露出一點點纔好看!”沈玉走到正在練習微笑的人羣當中,看了看大家練習的情況,大聲說道。
沈恆見大家都在練習怎麼微笑,就將沈玉拉到一邊,“玉兒,你讓我找的人,我找到了!”
沈玉連連追問:“在哪兒?真有你說的那麼好?快帶我去看看!”
沈恆好笑地看了沈玉一眼,“在府裡等着呢,剛剛小文來稟報的,已經帶到府裡了。”
“那還等什麼,我們快回去啊!”沈玉拉着沈恆就往外走。
“哎,你們,好好練習啊,我明天來檢查!”臨走前,沈玉朝正在練習微笑的衆人吼了一嗓子。
回到府裡,沈玉在別院的涼亭裡見到了沈恆向自己打包票,自己一定滿意的衆女子。
“沈公子,您到底去哪兒了,奴家都被接來好半天了,真是想死奴家了~”
“沈公子,您回來了啊~”
“沈公子~”
“奴家見過公子~”
一羣身着花花綠綠裹胸襦裙,外套一件薄薄紗衣的女子朝沈恆撲去。
沈恆見狀,大吃一驚,忙運功至腳底,一個閃身落到旁邊的假山上,大聲叫到:“你們是誰,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哎喲,沈公子,不是您安排下人去給奴家贖身,將奴家領到這兒來的麼。”一紅衣女子嗲聲說道,時不時朝沈恆拋一個媚眼。
沈恆看到那羣袒胸露乳的女子當中,一個紅衣女子不停地朝自己拋媚眼,嚇地渾身一個哆嗦,雙手交叉,摩擦起手臂來,希望能將雞皮疙瘩能多磨掉一些。
“是吖,沈公子,您救奴家出了那水火之地,奴家以後就是您的人了~”一粉衣女子面帶羞澀地說道。
“還有奴家,奴家也是您的人了~”一黃衣女子小跑兩步,着急地上前朝沈恆喊道。
“公子大恩,奴家無以爲報,以後,奴家一定好好伺奉公子。”一綵衣女子嫋嫋婷婷地走到沈恆所處的假山下,福身一禮,嫣然道。
沈玉尷尬地看向大哥沈恆,輕輕問道:“哥,你確定,你之前說的就是她們幾個?”
“楊小文,你死到哪裡去了,趕緊給我滾出來,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沈恆聽到妹妹的問話,又看了看院子裡那幾個女人,臉黑的像鍋底,大怒,憤聲大叫。
“小的在這兒呢~少爺,您找小的啊~呵呵……”小文突然從假山的縫隙裡鑽出來,縮了縮脖子,擡頭朝沈恆味道。
“說,這幾個女人是怎麼回事!我要的人呢?啊?”沈恆青筋暴漲,朝小文低吼道,眼裡的怒火似要噴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