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當年往事



“說不定是冬香與蘇里雪聯合起來做的好事呢!”蘇妍雨心中自然沒有這樣想,但爲了給自己開脫,列盡各種理由。

“蘇里雪那個蹄子真是越來越厲害了,妍雨,從今天起你就派你去親自她,監督她,有什麼事再回來好好報告,知道了嗎?”謝氏端起一杯茶,慢悠悠地喝了一口。

“是,我定不會另母親失望的。”蘇妍雨言之鑿鑿地應道。

蘇嫦曦看着謝氏的目光中帶着一絲疑惑,難道母親被蘇妍雨騙倒了。

“昨日手上的傷已經好些了吧?”謝氏盯着蘇妍雨的手臂,既而道。

“已經沒有大礙了,母親放心。”蘇妍雨輕撫着自己受傷的右手手臂,昨天因被茶水燙傷,幸好傷口處理得及時,否則可是要留下疤的。用過蘇里雪的藥膏,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只是幾天內都不能碰水,否則會引起潰爛。

蘇嫦曦的這一仇,她是記下了。

“我這兒也有上好的藥膏,雖然沒有裡雪向淑妃娘娘求來的好,但終究是母親的一片心意,你便拿去用吧。”說罷,謝氏從懷裡揣出一個綠色的瓷質小瓶,很是精緻的模樣。

蘇妍雨便走過去接了下來,“謝謝母親,若是母親無事,我就先走了,避免蘇里雪起疑,以後我還是少些過來吧,若有什麼事,我會派丫鬟過來通知您的。”

蘇妍雨手中握緊小藥瓶,心中卻生出了恨意。上次那個她額頭受傷,謝氏送她的雪裡香差點就害她毀容了,此次斷然也不會是什麼好東西。

“你回去吧。”謝氏擺擺手,便讓她退下了。

待蘇妍雨剛走出大廳,還未走遠,此時蘇嫦曦已經憋不住了,開口向謝氏問道:“母親,難道您真相信她說的話嗎?”

蘇嫦曦心中依舊憤憤不平,還在想着蘇妍雨的種種惡行,若不是母親這麼快就將她放走,定要好好教訓她一番纔是。

“當然不是,只是我猜她與蘇里雪早已聯手,何況左氏又與蘇里雪走得這樣密切。”謝氏嘆了一口氣,此番,蘇里雪是如虎添翼,要對付她就更難上加難了。而家中又只剩下一個見風使舵的枊姨娘,她怕是指望不上了。

“那…………母親這是爲何?”蘇嫦曦疑惑地問道。

“想打敗蘇里雪很簡單,可是我們不能明着來,借刀殺人是最好不過的了。”謝氏陰狠的一笑,眸中的光如刀劍揮砍而下時的光芒一樣,帶着嗜血的氣息。

蘇里雪已經將她徹底惹怒了,她出身大戶人家,見慣了爭鬥,區區一個庶女,如今都騎到她的頭上了。這一口氣她無論如何也吞不下,而且深知蘇里雪與蘇嫦曦之間命運的安排與牽絆,更是萬萬不能留她活在這個世上了。

“母親真是好計謀。”蘇嫦曦這纔會心一笑,只要母親心中有了主意,她就淡定了不少。若是她自己一人,真不知道如何對付蘇里雪

“那母親送她的藥膏?”蘇嫦曦眸子裡帶着一份欣喜若然,問道。

“自然不是什麼好東西,上次送的雪裡香沒讓她毀了容,算她運氣好,這次就不一定了。”謝氏冷哼一聲,在她看來,庶女的命就賤如螻蟻,不值得一提!

可萬萬沒想到,就正是因爲那一瓶雪裡香,另左氏推向了蘇里雪那一邊。

蘇嫦曦這下心中就舒服多了,雖然剛剛沒有找到機會教訓蘇妍雨,但她用了母親給的膏藥,相信懲罰馬上就要來了。

蘇妍雨離開謝氏的庭院後,便往自己庭院的方向走去。

手中的那一瓶綠色小膏藥,她毫不猶豫地扔進了剛好經過的荷花池,瓶子墜入水中的時候,在水面上蕩起一些水花,還有陣陣聲響。

蘇妍雨望瓶子掉下的方向,目光帶恨,面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庭蘭院內。

左氏亦是早宴過後便過去蘇里雪那裡聊天了。幾番家常話談了下來,左氏這才說道:“真是恭喜二小姐了,不僅爲唐姐姐正了名份,從此您也是這蘇府的嫡女了,以後就不必再看別人的臉色生活。”

左氏說的話雖有恭維之意,但都是實話實說。

自古以來,嫡庶尊卑有別。像左氏是姨娘,而她所生的女兒蘇妍雨也只能是庶出,將來所嫁的男人也必定不是嫡傳之子。後續的世世代代,終將低人一等。若想尋得個好人家,還得靠大夫人幫襯着,所以這些年左氏一直忍氣吞聲,只是爲了給自己的女兒謀一個好前程。

到後面看來,才知道投靠謝氏是最大的失誤。謝氏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給蘇妍雨一個好下場,所有的庶女,都只不過是手中的棋子罷了,一切都只是蘇嫦曦的鋪墊。

“姨娘說笑了,這一切都有功於姨娘,若不是您的幫忙,我怎麼可能這麼快就爲孃親正了名。”蘇里雪淡淡的一笑,她心中自是十分清楚,左氏不是一般的女子。她爲人聰明,處事靈活,兇狠起來必定不亞於謝氏。

“二小姐,往後妍雨還請你多多幫襯。”左氏也笑着開口。蘇里雪雖做事直接利落,但卻不是狠心之人,這一點她是看得很清楚的。

“那是自然的,只要三妹好好的,不再惹出什麼事情來,我敢保證,有我蘇里雪在的一天,必定不能讓她受到別人欺負。但倘若她執迷不悟,要與他人勾結,那我也斷然饒恕不了。”蘇里雪淡淡地道,清澈的眸望不見底。

“是是是!我日後定會好好管教妍雨的。”左氏急忙說道,既然思考了一番,又道:“二小姐,雖你現在處於上風,但日後卻要事事小心纔是。”

“這個我自有分寸,只是有一件事情要拜託姨娘。”蘇里雪勾脣一笑,端起一杯茶,細細品嚐了一小口。

“什麼事您儘管說?”左氏開口道。

“我七歲那年,被下藥毒成

了傻子,這件事情姨娘應該知曉吧?”蘇里雪開口問道,想從左氏口中瞭解一些來龍去脈,也好調查她身上冰毒之事。

“這個…………二小姐七歲那年,突然得了急症,然後就一連睡了足足三天三夜,大夫都說救不活了,就連淑妃娘娘請來的太醫們都束手無策。可是小姐居然倔強地活了下來,就在第三天的晚上,奇蹟般的醒來了。醒來之後,從前的人和事,都記得迷糊了,便成了從前的那個樣子。這其中發生了什麼,我倒不是十分清楚,只是知道,當年唐妹妹走後,二小姐是被老爺交待給大夫人教養的,至於是因何而生病,這個想必也只有大夫人及她身側的人才清楚了。”

左氏在思考,也在回憶。當年她不是沒有懷疑過一切都是謝氏的陰謀,只是又搞不懂,她爲何要對一個小女孩下手。此番也算是明白了,倘若當年的蘇里雪沒有瘋,長大後依舊是會向她得仇的,因爲她害死了唐氏。

當年也許是因爲謝氏下藥毒害蘇里雪卻沒有得逞,但蘇里雪卻因此變成了傻子。所以謝氏纔打消了殺死蘇里雪的念頭,而因此,她才能留下這條性命。

這一切皆是天意,人在做,天在看。

“她身邊如今可有當年伺候在側下人在嗎?還有當年我母親身邊的人呢?”蘇里雪早已調查過,她母親身邊的人,都一個個都被趕出府了,要麼就是因病而死了。

謝氏是斷然不會留下這些證據的。

“有,她身邊的李媽媽,是謝氏的陪嫁,是從孃家跟過來的。想必謝氏做過什麼,她是最清楚不過的了。至於唐妹妹身邊從前的人下人,全都被趕出府去了,一個不剩。當年我只是天真的認爲,是謝氏太討厭唐妹妹,所以纔將服侍過她的下人都趕走。如今想來,我實在是太天真了!”

左氏不禁嘆暗了一口氣,這個蘇府早已洶涌澎湃,各種見不得人的勾當有這麼多,只是她毫不知情罷了。不過也得歸功她自己不想爭奪,特別隱於人後,否則也許她早就被謝氏處理掉了。

“那我知道了,這件事情我會去調查的。只是有另一件事要拜託姨娘,幫忙尋一個名醫,我身上也許是餘毒未清,經常冷熱交替,十分難受。”蘇里雪也算是信任左氏,所以對她說出了實情。

她之所以不拜託唐府的人去辦這件事情,一是不想他們擔心,二是,她想依靠自己的力量來解決。她與誰接觸得越多,而這些人往往就會成爲別人威脅她的籌碼,她不希望自己最親最近的人成爲籌碼,只希望他們能夠開開心心,過好每一天。

“二小姐放心吧,我這便派人去辦。我孃家也有一些人脈,相信這件事情並不難的。”左氏寬慰道。

“那便有勞姨娘了,若是沒事,姨娘常去陪父親聊聊天,相信會有意外的收穫。”蘇里雪挑眉一笑。

左氏亦是舒心一笑:“謝二小姐提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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