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寧驕陽所想,夜穆就是在試探她。他想看看,寧驕陽對他和琳兒在一起是什麼樣的感覺。如果寧驕陽真的在乎自己,那麼她一定是嫉妒和不愉快的。
但是寧驕陽的心裡卻是一笑,試探,感情需要試探嗎?試探出來的感情還有那份純粹嗎。不過,夜穆既然喜歡玩這招,好,她就陪他玩好了。
“公子,我覺得泡的差的不多了,就不打擾你們了。”
說着寧驕陽轉身就要走,夜穆正準備說什麼,但是寧驕陽已經轉過身去了。但是剛走出幾步,寧驕陽便腳一歪,叫出了聲。
沈琳的臉色變了變,夜穆一邊往寧驕陽的身邊走去,一邊問道:
“怎麼了。”
寧驕陽背對着勾出一抹笑,“扭動腳了,好痛。”
說着寧驕陽就要佝僂下身子去,但如是低下去便要埋到水面了。就在這個時候,夜穆說道:
“站着,別動。”
寧驕陽扭過頭去看向朝着自己走過來的夜穆,眼裡帶着一點小糾結。
夜穆已經快速的來到了寧驕陽的身邊。先是打量了一眼寧驕陽,然後才說道,“我抱你上岸。”
寧驕陽連連點頭,那邊沈琳氣憤的握緊了拳頭。
感覺到夜穆的手觸碰到自己的身子時,寧驕陽有些不適應,因爲在水中身子本來就泡的有些滑了。於是乎,夜穆的手扶上來時,寧驕陽便覺得有些癢。但是寧驕陽還是在夜穆抱上自己的那一刻,將自己的頭枕在了夜穆的肩膀上,微微低着頭。
就這個小動作,寧驕陽猜想,夜穆一定會誤會。
而夜穆還真的誤會了,看着懷裡抱着的寧驕陽。夜穆嘴角傾斜了一個幅度,原來懷裡的人不是真的扭到腳了,而是……,看來自己的試探結果還不錯。
但是卻是不會想到,在算計別人的時候,已經被別人所算計。
兩個人各懷心思,卻構成一幅和諧的畫面。讓身後的沈琳恨得牙痛。寧驕陽就是故意的,早知道自己就用這招了。而且,今天如果沒有寧驕陽,本來她是打算和公子那個的。但是這一切都被寧驕陽破壞了,現在還在自己面前耀武揚威。越想沈琳越是生氣,恨不得拔掉寧驕陽。
夜穆抱着寧驕陽,寧驕陽的後背就在水面上一點。
隨着夜穆的走動,水在身後浮動,寧驕陽突然的就想了那是在很久很久以前。久得她都快要忘記有那麼一回事了,那個時候自己在老皇帝身邊做事。有一次下大雨,地面上積了很多水。那也是在夏天,自己一時玩性起了,便將空杯子放在了水面上,哧溜過去哧溜回來。看着那漂浮的杯子,歪歪斜斜,要倒不倒的樣子。浮浮沉沉的,而現在自己的狀態不就是這樣嗎。浮沉之間,而這一切都由夜穆決定。
想着間,寧驕陽突然覺得自己現在就像一個賭徒。一旦賭輸,一無所有。
“在想什麼?”
夜穆見寧驕陽一直低着頭,好像想得入迷,於是問道。寧驕陽這才收回心思。
“想今天晚上吃的菜了,公子,你剛纔都沒有問我,想吃什麼。”
這語氣,這調調,濃濃的嫉妒風味兒。寧驕陽擡起頭看向夜穆,夜穆的眼底藏着一抹不易擦覺的神色,寧驕陽知道自己這一把又押對了。
“原來你是在想這個”
夜穆一笑,轉而道,“那你想吃什麼?”
寧驕陽往四周看了看,“既然來了這裡,又這麼多荷花,不知道有沒有蓮子。想吃蓮子羹了”
夜穆卻是微微一愣,停住了腳步。因爲連寧驕陽自己都沒有察覺到,自己說這句話的時候和以前的自己是多麼的像。
“阿穆,阿辰,你們看,這裡好多荷花啊。還有,還有這下面有魚耶。”
“我說芭蕉扇,能不能別跟土包子進城似的。”
阿辰嘴裡雖是說着不耐煩的話,但是身子卻是向她走去。而夜穆則是嘴角一笑,
“那待會兒我和阿辰下去抓幾條魚。今天晚上我們就吃魚。”
“嗯嗯,這個主意好。”
“切,阿穆說什麼你都覺得好。”
“本來就是好不好。那我問你,你晚上想吃什麼?”
“想吃你!”
“去去去,”
“那芭蕉扇你晚上想吃什麼?”
“這裡荷花這麼多,不知道有沒有蓮子耶。如果有,我想吃蓮子羹。”
“還蓮子羹,一個子兒都沒有。”
“阿穆,你看他。”
“好,晚上就蓮子羹和魚。”
“還是阿穆好。”
“公子,怎麼不走了?”
寧驕陽對於夜穆這突然的停步,有些疑惑,難道自己剛纔說了什麼不該說的嗎?
夜穆這纔回過神來,
“沒事,走”
但是走歸走,夜穆卻是深長的看了兩眼寧驕陽,轉而挪開了視線。
奇怪,他怎麼會突然想起那個女人。而且還把寧驕陽和她聯繫到了一起。那個女人早死了。
“公子,到岸了”
寧驕陽提醒着,夜穆剛纔到底在想什麼。
夜穆看了看,剛纔的一瞬間自己竟然又走神了。看來那個女人,不能想她。
“你的腳崴了,就坐在岸邊休息吧。”
夜穆已經恢復了狀態,寧驕陽點點頭,“那公子和沈琳,還要再泡一泡嗎?”
夜穆看了眼不遠處的沈琳,“嗯,我們再泡一會兒。”
寧驕陽點點頭,“那公子你去泡吧。我的腳應該坐一會兒,讓腿放鬆一下就好了。”
夜穆點點頭,於是轉身向沈琳走去。寧驕陽卻是皺起了眉頭,夜穆不該是將自己放在岸上就不管了。明明剛纔夜穆的神情告訴她,夜穆不會在泡了。
冷靜,夜穆現在需要的是冷靜,但是看到寧驕陽,夜穆卻是有點不能冷靜。因爲剛纔聽寧驕陽那樣說話,跟以前的那個人重疊。雖然夜穆已經告訴自己,那個人死了。但是卻是暫時不想看見寧驕陽,所以選擇了,去到沈琳的身邊。待內心平靜以後再說,夜穆在心裡已經有了定義,也許,這一切的反應,都是因爲那個人,那個人要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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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纔會突然想到那個女人吧。
“公子,”
沈琳一見夜穆來了,便貼了上去。而寧驕陽卻是閉上了眼睛,頭微揚,一副享受着陽光的神情。但是寧驕陽卻是想着一會兒,怎麼讓香兒去將錢財弄到手。
就這樣,寧驕陽想着想着間,竟然閉着眼睛睡着了。
再醒來,卻是已經到了一間房子裡。寧驕陽一驚,看向四周的壞境。
荷花題詩,荷花畫像,荷花牀簾,一切的一切告訴寧驕陽,這裡還是雲水間。可是自己剛纔不是在,溫泉裡的嗎?怎麼會,在這裡。
就在寧驕陽疑惑的時候,香兒終於從門口走了進來。一看見寧驕陽已經做了起來,便高興的撲了過來。
“小姐,你可算醒了。”
可算?寧驕陽怎麼聽着不那麼好了。
“我睡了多久?怎麼到這裡來的,我記得剛纔我們不是還在泡溫泉嗎?”
她怎麼就睡着了了,而且聽香兒這意思,自己還睡了很久?
而香兒則是看着寧驕陽一臉迷糊的樣子,將心中藏着的事情先不告訴寧驕陽,吊着寧驕陽。
她要給小姐一個驚喜。
“小姐剛纔是在泡溫泉啊,但是小姐卻是被公子抱進屋子的哦。小姐是因爲太累了,所以在泡溫泉的時候睡着了嗎?”
寧驕陽撓撓自己的腦袋,“我記得我是閉上了眼睛,然後在想事情的,但是,想着想着,難道就睡着了?”
那自己睡的也太熟了吧,竟然連被夜穆抱起來,然後再怎麼到這房間的事情都給忘了。
“應該是的吧,”
香兒忍着笑說道,寧驕陽卻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朝門口看了看,再朝香兒看了看,
“香兒,現在什麼時辰了?”
“小姐,太陽快落山了。”
“什麼!”
寧驕陽直接激動了,那麼也就是說,自己竟然睡了很久?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已經黃昏了嗎?那再去吳成那裡弄錢財還行不行?而且現在弄到錢財了,這麼晚了,夜穆和沈琳還能離開嗎?
“公子他們了?”
“小姐你別激動啊,你現在最不能激動了。公子剛離開,說是讓人去給小姐準備蓮子羹了哦。”
蓮子羹,自己隨口一說,夜穆真的讓人去準備了。不對,寧驕陽看向香兒,
“你剛纔說什麼,我最不能激動了?什麼意思?”
香兒看着寧驕陽那嚴肅的表情,一笑,“好了啦小姐,我就知道瞞不住你。”
寧驕陽卻是越來越迷惑了。香兒還有事情瞞着自己?
“嗯,說吧。”
寧驕陽假裝自己已經猜到了似的說道。
香兒這才喜滋滋的出聲,“小姐,你有喜了”
一句話,寧驕陽直接石化。
“香兒,你,剛纔說什麼?”
她沒有聽錯吧,剛纔香兒說她怎麼了?
“小姐,你有喜了啊,有喜了。都說孕婦睏意重了,果然沒錯耶。小姐現在多能睡啊。”
寧驕陽卻是措手不及,有喜,怎麼會有喜。她,已經懷上了夜穆的孩子的意思?
寧驕陽被自己這個想法嚇到了,不可能,她怎麼可能懷上夜穆的孩子了。而且,是現在。這跟她預料的完全不一樣。至少也不是在現在啊。但是想想這些日子以來,自己和夜穆,都沒有做什麼防禦措施。夜穆也很賣力,但是,這,就懷上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