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樓的宣傳抽獎活動舉行了五天,這燒鵝就已經被口徑相傳,越來越多的食客慕名而來,這燒鵝已經成爲必點的菜式了。而除了燒鵝,第一樓還推出了蜜汁叉燒和燒雞這樣的新品,把生意推上了更高的層次。
馮掌櫃盤點了過去五天的營業額,不得不說田敏顏這一招抽獎活動做得好,這生意都翻了番,有些人雖也只是點了兩個小點,可人氣旺啊,這第一樓就沒有空位的時候。
生意好,人手就不夠了,田敏顏又讓馮掌櫃招了兩個小二,而從前跳槽過去飄香樓的,眼見第一樓的人工高福利也好,又諂媚着臉回來想要重新做工了,可田敏顏是絕對不會要的。
這樣的牆頭草,招回來,只會惹禍。
樓少卿看着第一樓客似雲來,有些食客就是寧願等着排隊叫那啥號,也不來自家飄香樓,只要想想就恨得牙癢癢的。
“少東家,第一樓的燒鵝叉燒都買回來了。”身邊小廝在他身後小心翼翼的叫。
“放下吧。”樓少卿冷冷的道:“把劉廚子叫上來。”
桌上,擺着一碟金黃赤紅的燒鵝,還有一疊肥瘦半摻的叉燒,油光肉滑,看上去就一個賣相就已經引人食慾。
劉廚子戰戰兢兢的來到雅間,一臉惶恐地對樓少卿請安,還擦了一把額角的冷汗。
自從第一樓開張後,他們飄香樓的生意就愈發差了,這個月還出現虧本的跡象,少東家的臉越發陰寒了。
“坐吧,一道嚐嚐這兩道菜。”樓少卿冷冷地坐下道。
“小的不敢,我站着就成。”劉廚子又擦了一把冷汗。
“叫你坐就坐,哪來這麼多的廢話?”樓少卿瞥了他一眼。
“那小的越距了。”劉廚子嚇得癲了癲一身的肥肉。
樓少卿先是夾了一塊那燒鵝嚐了,越吃,眉頭就皺得越深,倒不是說第一樓的東西難吃,而是太好吃了,這燒鵝,果然和傳說中的一樣,味美可口。
他看到劉廚子吃得津津有味,只差沒叫上一壺酒來搭配了,便啪的一聲擱下筷子,把劉廚子給嚇了一跳,一塊肉咽在喉嚨裡不上不下。
“好吃嗎?”樓少卿眯着眼陰測測地問。
劉廚子猛地將喉嚨的肉嚥下,使勁的搖頭。
“說實話。”樓少卿吼了一聲。
“好吃,很好吃。”劉廚子唰地站起來,退了兩步說道。
“你們爲啥就做不出這樣的菜來,啊?來來去去就這麼幾個菜,飄香樓有什麼人來?你看看對面。”樓少卿將他扯到雅間的廊臺,指着斜對面第一樓在外頭坐在小杌子上等位的客人,怒聲道:“人家寧可餓着肚子等位,都不來咱們樓,我養你們何用?”
劉廚子漲紅了臉,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
其實也怪不得劉廚子,這要是田敏顏只是個地道的古代人,怕也是弄不出這樣的菜式來的,誰能和一個知未來,知道另一個世界裡有的東西的人比啊?
“廢物!”樓少卿鬆開他的領子,哼了一聲道:“把兩道菜拿下去,給我好好琢磨這是用啥做的,要怎麼才能做出來。”
第一樓一把一把的撈銀子,就是指縫都漏不到一點下來,這讓他怎麼不氣急攻心?
劉廚子忙不迭的抓起兩碟菜逃了出去。
樓少卿揹着手沉着臉看着第一樓,想到裡頭的東家,大把大把的掙銀子,心裡就癢癢的像是被貓撓了一般。
且不說這第一樓,就是那味精,都讓他眼饞得緊,原本以爲抓住了橫河的海帶供出,就如捏住了田敏顏的命脈一樣,可人家沒兩天就得了個惹都惹不得的大靠山。
貢品啊,有誰敢阻了人家這路?雖說生意憑各人手段,可田敏顏根本不急,聽說已經找了幾個下家,開那啥子連鎖加盟店了。
他要不要也要加盟一個?反正橫河的海帶他都抓在了手上,大可以多做些。
“爺。”
一個小廝打扮的人走了進來,恭敬地衝着樓少卿請安。
樓少卿轉過身來回到雅間坐下,淡聲問:“可查到了?”
“都查到了,聽說這都是田家姑娘給搗弄出來的,還有那什麼味精,就是那稻田養魚,聽說也是她給提議的。”小廝壓低聲線道。
樓少卿捏着茶杯的手一頓,略有些驚訝,問:“消息可可靠?”
“絕無虛假。”小廝點了點頭,道:“如今蓮香樓那蛋糕,也是最初這田姑娘給弄出來的呢,後來把方子賣給了蓮香樓。”
“我記得,那丫頭才十一歲吧?”樓少卿皺着眉道。
“田姑娘和她哥哥田敏瑞是雙生子,兩人是正月初五出生,也就是說,再過兩個月才滿十二。”
“哦?那這丫頭可真是神了,小小年紀竟有這麼多想法。”樓少卿眯着眼道。
“從前也不曾聽說這田姑娘有啥作爲,只今年初春的時候給掉了河,不但沒死,腦子反而還變靈光了,人都說,她是受菩薩保佑的,有大造化大福氣的人呢。”
“這麼傳奇?”樓少卿摸着下巴一臉懷疑。
這世上,真有什麼菩薩鬼神?樓少卿很是懷疑,可若不是,又怎麼解釋一個十一歲的鄉下丫頭突然有這麼多的點子?還有那丫頭的脾性,看着就跟個看透世事的大人似的。
“你確定是田家丫頭麼?”
“爺爲何這麼問?不是她又是誰?”
樓少卿也說不清,想起田敏顏那雙眸子,總覺得她太過冷靜和淡定,不像個十一歲的孩子。
“真是可惜,咱們樓家咋就沒這麼個會生銀子的妹子?否則,我樓家能成不了第一大戶?”
小廝眼睛一轉,笑道:“爺,沒妹子,可以有其它啊?”
“嗯?”樓少卿斜睨着他。
那小廝嘻嘻一笑,湊近他伏在他耳邊嘀咕起來,樓少卿聽着,眼睛一亮,摸着下巴仔細想了想便點點頭,或許這個法子還不錯。
田敏顏連打了幾個噴嚏,摸摸鼻子,心道誰在罵我來着?她卻不知,有人已經算計到她的身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