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你終於出現了!”
黑衣老者負手而立,一股莫名玄奧的氣息瀰漫,使得空間無聲破碎,身後的負劍也是輕輕震動,好像隨時都要出鞘一樣。
“這一劍,我已經準備上千年了!”
“爲的,就是等着你再度出現!”
黑衣老者似在呢喃,又似乎在訴說,唯有渾濁的雙眸逐漸變得清明,氣勢也越來越強烈。
嗡!
那巨大的眼眸卻是突兀的隱匿消失,彷彿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對方的退走,也讓黑衣老者有些錯愕。
但很快,就平靜了下來。
原先蓄勢待發的一幕,也徹底消失不見。
轟!
隨後最後一步跨出,武道登仙路橫立於虛空之上,不過百丈的武道登仙路卻仿若蘊含了無限,直接顯化於整個禹州。
嗡!
玄奧的氣息擴散而出,使得感受到這股氣息的人,都是升起一種莫名的敬畏。
這是屬於,真仙的氣機!
方休踏足於武道盡頭,自身仿若得到了一個恐怖的蛻變,大千世界的開闢讓他感覺體內的力量充斥到了一個難以想象的地步。
這種感覺,他曾經也感受過一次。
但那一次是極爲短暫。
這一次,卻能清晰的體悟到,這整個蛻變的過程,究竟是怎樣的驚人。
但是,這不意味着突破已經成功。
感受到體內的大千世界,猶如死寂一樣,方休一手探入虛空,緊接着彷彿有什麼被拉扯出來了一樣。
無盡的道韻,在這一刻顯化而出。
朵朵金花自虛空中飄落而下,好像在迎接着什麼神聖的到來。
橫跨一州的古樸大道散發出道道玄奧的氣息,似乎正在與什麼融合在一起。
體內!
一股萬般妙音在大千世界響徹,一條灰濛濛的古樸大道橫跨於天地之上,繼而隱匿不見。
可就在這一瞬間,死寂般的大千世界,好似迎來了生機。
轟!
方休氣勢渾然一變,雙眸中蘊含了周天星辰般深邃,嘴脣輕啓:“今日,我爲真仙!”
聲音不大,卻傳遍一州。
整個禹州的人,都能看到那傲立於武道之巔的身影。
漫天金花落下,紫氣浩蕩萬里。
良久過後,這般驚人的異象才完全漸漸消失不見。
……
玉揚府中,方休跟黑衣老者對立。
那將玉揚府淹沒的岩漿,在真仙面前卻算不得什麼。
揮手間,那恐怖的岩漿就被迅速冷卻下來,化爲了堅硬的石頭。
只是經過岩漿肆虐,玉揚府半點生機不存,只餘下一副荒涼的景象。
方休拱了拱手,鄭重說道:“閣下相助之恩不足言謝,日後若有需要,本座必然不會推脫!”
這一番話,他是真心實意的。
如果不是對方關鍵時候出手,他能否成功破境真仙,還是一個未知的事情。
更重要的,對方的實力絕非等閒真仙所能比擬。
結合對方的特徵以及氣機,方休心中已然有了些許猜測。
“不過舉手之勞,方聖子不必如此,眼下聖子剛剛破境,想必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三日後老朽再行登門閩江府拜訪。
屆時,有些事情想要與聖子商議!”
黑衣老者微微一笑,眼神似乎看到了什麼一樣,往着某一個方向瞥了一眼。
“好,本座必然掃榻相迎!”
“告辭!”
黑衣老者點頭說完,身後空間直接破碎,旋即被吞沒了進去消失不見。
方休也察覺到了,側頭看去時,翁旬等人已然來到。
“恭賀聖子突破真仙,蛻凡化仙,享千載壽元!”
“恭喜聖子,賀喜聖子!”
翁旬跟嚴鋒等人,都是恭敬道賀,臉上有抑制不住的喜色。
這種時候,多一位真仙,那可是尤爲重要。
而且方休作爲聖子,如今成就真仙,便意味着正天教後繼有人,足以極大程度上的穩定人心。
眼前的方休,一身氣勢還沒有完全收斂,那浩瀚如淵的氣勢仍然若有若無的存在,讓他們都是心神一震,敬畏之心更是加劇。
隨後,衆人才注意到了玉揚府的景象。
曾經繁榮的玉揚府,已然徹底化爲了一片煉獄廢墟。
在感知當中,除卻他們自身外,再無一點的生命跡象存在。
這就意味着,自今日起玉揚府不會再存在,禹州十一府只剩下十府。
“走吧,神武暫時不會再有能力進攻禹州!”
方休淡淡道了一句,隨後一步踏碎虛空,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原地,只餘下翁旬等人一臉的震驚。
玉揚府既然已經毀了,那麼數百萬神武大軍的下場,已經不言而喻了。
互相對視了一眼後,幾人也是跟在方休身後離開。
……
玉揚府外,鎮禹軍集結。
韋仁貴一人當先,與衆多將領站在最前面。
只見眼前空間崩裂,方休自破碎的空間中踏出,那恐怖的空間亂流,沒能觸動他分毫。
“我等恭迎聖子凱旋歸來!”
韋仁貴當先一步走到近前,繼而躬身作揖。
身後,鎮禹軍的將領也俱是如此。
方休微微擺手,平靜說道:“不用多禮,如今玉揚府已毀,神武短時間內不會再有力量進攻禹州,韋王出力不好,本座記在心中。”
韋王!
韋仁貴心頭劇震,臉上繼而現出狂喜的神色。
哪怕他已然是鎮禹王,可方休口中,由始至終都沒有真正承認過他的地位。
如今韋王兩個字,卻是側面的承認了他鎮禹王這三個字。
深吸了口氣後,韋仁貴恭敬說道:“能爲聖子效力,是我的福分,只要鎮禹軍還存在禹州一日,定不讓神武染指半分!”
此刻,他是徹底熄了原先不該有的想法。
先前的一戰,讓他再度清醒了過來。
要是不依靠正天教,他手中的力量只是如同水中泡影一樣,那些頂尖存在只需要揮手間,便可將之完全覆滅。
君不見一個玉揚府,便直接埋葬了數百萬的神武大軍。
何況,如今方休問鼎真仙,一身實力已然蛻凡化仙,到了一個恐怖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