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東生精神一振:“大哥,誰來了?”
李飛陽道:“應該是說書先生和他的徒弟王智方兩人,我只聽見兩個人的腳步聲。你快去開門吧,他們都走到門口了。”
話音剛落,“梆!梆!梆!”敲門聲響起。
李東生笑道:“老大,你的耳力果然厲害!”
李飛陽道:“羅嗦什麼,快去開門。”
起來李東生起身出屋,來的大門口,開門看了看,果然是說書先生和他的徒弟王智方。
李東生趕緊伸手虛引:“哎呦,老先生你們兩個來了?快請進!快請進!你看看,你看看,您也太客氣了,還買什麼東西?快屋裡坐!大家都等着你們呢。”
李飛陽迎出屋外:“老先生、王大哥,快請進!”
說書先生抱拳道:“不敢當先生二字,我叫王金泉,是小方的大伯,我們王家一家都是以說書爲生,小方是我二弟的孩子,小兄弟你叫我爲王大哥就行。”
李飛陽笑道:“這哪成!我這不是比王大哥要大上一輩了嗎?”
王金泉正色道:“小兄弟,你給了小方指了一條明路,又要傳給他評書段子,在我們這個行當裡,授業恩師也不過如此。甚至,有的授業老師,也未必會把自己獨有的絕活段子留給徒弟。就衝這一點,他就是叫你一聲老師也不爲過!”
王金泉說着,對王智方喝道:“小方,還不給老師行個禮!”
王智方走到李飛陽面前,就要彎腰給李飛陽磕頭行大禮。
李飛陽趕忙攔住:“王大哥,你這是幹什麼?咱們可不能這樣!我這是看你順眼,就想跟你交個朋友,這老師我可不敢當。”
王智方道:“小哥,我給你跪的心甘情願!你不知道當時我在臺上的感受,死的心都有了!要不是你出現,給了我點念想,我想我真的會放棄說書這一行的,要不然,我都不敢想我以後的日子了。”
李飛陽笑道:“先不說這了,趕緊坐下來,我今天下廚做了幾個菜,大家都嘗一嘗。王老哥,我就厚顏喊你一聲老哥,你也來坐。”
“東生,老驢,快給兩位倒酒!”
王金泉連忙起身,“不敢,不敢,我自己來!小方,快接過酒壺,給幾個小友添茶倒酒!”
王智方趕緊搶過李東生手裡的酒壺,給在座幾個人面前的酒杯裡倒滿。
李飛陽笑道:“王老哥,本來你們兩個坐下來了,就該先讓你們動筷子,但是現在還有一個客人沒有來,就委屈二位稍等一下,這位客人來了,咱們再開飯,我估計這位前輩也快來了!”
王金泉賠笑道:“不用管我們,我們倆都是吃過晚飯過來的!”
李飛陽道:“那一會兒也得喝一點,不然我這座主人的豈不是顯得很失敗?酒前輩,你說是不是?”
李飛陽最後一句話,是衝院子裡喊着說的。
王金泉和王智方兩人都有點搞不清狀況,不知道爲何李飛陽對着屋門叫喊,李東生、謝夫之幾人卻知道是酒道人來了。
李飛陽話音剛落院子外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小朋友好高明的聽力,我只是呼吸稍微重了一點,就被你發現了,了不起!”
衆人正要出迎,酒道人已經到了門口。
還是破衣爛衫,手扶黃藤杖,只是肩頭上扛着一隻黑狗。
酒道人進得屋來,鼻頭抽了抽,大喜道:“果然有百年茅臺酒!今天來對了!”
他把肩頭的黑狗丟給李飛陽:“小傢伙,這狗肉會不會弄?”
李飛陽接過黑狗,發現狗沒有死,是被道人用重手法給打暈了。笑道:“做狗肉啊?老驢最在行!”
李飛陽把黑狗扔給謝夫之:“老二,把這傢伙剝皮燉了,今天就看你的手藝了!”
謝夫之的老爸是屠戶,殺豬屠狗的本領,是方圓幾十裡數得着的。
看的久了,見得多了,謝夫之也得了他老爸幾分真傳,接過黑狗道:“老大,這恐怕要多等一會兒啦!”
李飛陽笑道:“不急,好飯不怕晚!”
謝夫之對李東生道:“東生,你過來幫我打下手!”
李東生起身過去,王智方也跟着過去了。
雖然是天黑,但是謝夫之手藝了得,放血、剝皮、開膛、剔骨,手法熟練無比,二十分鐘左右,狗肉已經下鍋。
在鍋竈下面填滿了大木,王智方自告奮勇的看守鍋竈,李東生和謝夫之兩人來到了酒桌前。
此時,李飛陽和酒道人已經吃喝起來。
酒道人吃了幾口菜,臉上又驚又喜:“好廚藝!這頓飯是誰做的?”
李飛陽笑道:“我做的!”
酒道人誇獎道:“好!我前幾天聽清風孩兒說你是絕世天才,有驚人藝業,特別是家裡還有好酒,我還不信,特意過來尋你,今天就憑這幾道菜,就值得我千里來此!”
李飛陽道:“既然好吃,那就多吃一點!”
酒道人哈哈笑道:“有酒有菜,而且還是好酒好菜,老乞丐怎麼也要放開肚皮,大吃一頓!”
劉小璐笑嘻嘻的抱着酒壺給酒道人斟酒:“老前輩,你多喝一點,這可是我們老大好不容易命人從茅臺鎮花大價錢購買的百年鎮窖老酒,喝一口就少一口,這種酒世上可是不多了!”
酒道人聽的口水直流,端起酒杯,滋溜一聲一飲而盡,哈了口氣道:“多少年沒有喝道這般好酒了!”
王金泉說道:“百年好酒,百年難遇啊,沒想到我今天有幸借了老前輩的光,也能飽了口福。”
酒道人拿出酒葫蘆,遞給身邊的劉小璐:“丫頭,去,把我這酒葫蘆灌滿!老道今天不但在這吃,而且還要連吃帶拿!”
李飛陽笑道:“這酒可不多了,給你這一葫蘆也就罷了,以後可是沒有了!”
酒道人笑道:“既然只能拿這一葫蘆,今天我說什麼也要多喝一點纔是。”
劉小璐抱出能盛百斤老酒的大酒罈子,來到酒道人面前:“老前輩,這酒罈子太大了,也太重了,你的葫蘆嘴又太小,我灌不進去!”
酒道人道:“酒提子呢?酒漏斗呢?”
劉小璐道:“我們這裡又不是酒鋪子,哪來的酒提子?酒漏斗?”
酒道人依依不捨的放下手中的酒杯,伸過手,接過了劉小璐懷裡的大酒罈。
這個大酒罈裝酒能裝一百多斤,如今雖然喝了不少,但是裡面的酒水加上酒罈本身的重量,也不下於一百斤,但是酒道人一隻手抓住酒罈的沿口,輕輕鬆鬆的就提了起來。
酒道人把葫蘆在地上方正,手腕一動,酒罈傾倒,一股酒線直直的衝進葫蘆嘴裡,不曾灑露出半點。
旁邊幾人轟然叫好,幾人都看出來了,這老叫花子不經意間露出一手極精湛的功夫。
一會兒,葫蘆滿了,酒道人把酒罈在放正,蓋上葫蘆塞子,心滿意足的拴在藤杖上面。
他這個大紅的酒葫蘆,差不多能裝十多斤酒水,今天能帶走十來斤的百年名酒,酒道人心中美滋滋的,看李飛陽越發的順眼了。
酒道人對李飛陽說道:“飛陽,我那清風孩兒說你武學精深,文采過人,是位不世出的奇才。今天見到你,果然你與衆不同!老道我漂泊紅塵多少年,見到過許多英雄人物,少年豪傑,細想一下,單論氣度,在我平生所見之人當中,你是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