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1.458 他還不樂意了?
國舅被慶生的面相欺騙,完全忘了是誰在他們進莊子的第一天就宰了他們五萬兩銀子,只覺得這是一個憨厚的實成人。
吃着魚,喝着酒,再夾兩口小菜,日子別提多美好了,難怪以往來過大衍國的人都說大衍國美食讓人流連忘返,就是這酒也不一般,也就這種檔次的酒才配得上他尊貴的身份,跟這酒一比,以往他在江蒙國喝的那些所謂的美酒就都成渣了。
只可惜溫向榮那老東西太吝嗇,這幾日想的都是怎麼省錢,他們來時是銀子沒帶夠呢還是他皇上姐夫不讓花了也不知這老東西是在給誰省銀子。
唉,酒好,菜好,可惜身邊無美相伴,國舅越喝越惆悵,莊子裡好是好,可整日除了在溫向榮斤斤計較之下,吃些雖然好吃卻便宜的食物,就剩下釣魚了,他堂堂國舅,從來都享受慣了的人,哪能閒得下來若是大衍國皇帝的聖旨一直不到,他們就一直困在莊子裡
瞧瞧老實人慶生,“管事,這有酒有菜,卻沒有歌舞,豈不無聊”
慶生一聽怔了片刻,他莊子裡還真沒準備這個,本來是打算讓撐船的少女過來給國舅唱兩曲了,可一瞧國舅醉眼朦朧,怎麼瞧都不像正經人的樣子,慶生還是決定別讓那些少女過來了,萬一被國舅看上了,他也不能隨便讓自己莊子裡的人吃虧。
可去外面叫姑娘來,路又太遠,而且,渭城府也要宵禁了,人也帶不出來。最重要的一點,他慶生將軍不是拉皮條的,這事做了也丟份。
朝國舅笑笑,“國舅大人,這您就爲難我了,莊子裡都是粗鄙的莊戶人家,哪有會歌舞的要不您瞧瞧小六子成不讓他給您唱一曲”
旁邊一直還在琢磨自家的莊子開起來時,是乾脆將慶生的莊子照搬過去,還是再去向王妃取取經的小六子一聽,立馬朝國舅爺綻放出一個大大的笑臉。
雖然讓他給人唱曲是有點丟份,可這曲也不是白唱的,這位國舅可是這次使節團裡出了名的人傻錢多,唱一首怎麼也能得幾兩銀子,雖然幾兩銀子對於他來說不算啥,可蚊子再小也是肉,王妃當初不也是從擺燒烤攤,一兩銀子一兩銀子賺起來的
結果看了他這張黑臉上露出的雪白牙齒,國舅頓覺好個無趣,他想要的是香香軟軟的女人,哪裡是這樣黑乎乎、的漢子
沒好氣地哼了聲,還是繼續吃他的魚、喝他的酒吧。
見小六子被嫌棄後,露出不滿的表情,慶生擺擺手,其實真說起來,小六子那歌喉,在軍營裡吼兩聲還能稱一句豪壯,可人家國舅想來也不是欣賞這種風格的,萬一小六子吼那一嗓子再把國舅嚇着了。
小六子哼了聲下去,國舅挑眉,“喲,他還不樂意了”
慶生道:“他這不是要賺銀子存老婆本嘛,可惜就他那長相,脾氣又倔,在莊子裡一直不得客人的歡心,錢也沒賺多少,國舅別跟他一般計較,來喝酒”
慶生的面子國舅還是會給一些,而且一提酒,國舅雖然有些暈乎乎的,還是捨不得停口,“我說管事啊,你們這酒真是好,待會兒再讓人給本國舅裝上幾斤,還按一壺一百兩算吧。”
慶生一臉爲難,“國舅,不是我小氣,這酒是真的不多,你也喝過了,這酒是一般的材料能釀出來的嗎也就是見了國舅這等懂酒之人,不然換了人來,就是多喝兩口,我都心疼,而且,一壺一百兩我也真是沒賺頭。”
國舅雖然自認財大氣粗,倒也知道能佔的便宜要佔,既然慶生之前這壺酒一百兩給他了,想必一百兩就是不賺錢,也不會賠了,這時見慶生一臉不情不願的,臉一沉,“你說這話可就是不把國舅我當朋友了,難道交我這個國舅朋友,還抵不上你的酒大不了往後溫老頭再摳摳唆唆的,我替你多說幾句話,讓你多賺些銀子就是了。”
慶生一聽,眼前一亮,“國舅大人此言當真”
國舅得意地揚揚下巴,“那是自然,國舅我還能拿這些小事來誆你別看那老頭是這次使節團的領隊,但在使節團裡大多都是國舅的人,這些還不是國舅一句話的事不過嘛,這也得看你夠不夠朋友了。”
慶生聽了大喜,對外面吩咐道:“小六子,你去讓人再給國舅送五斤酒來。”
小六子應了一聲下去,過不大工夫回來,手裡拎了一隻五斤的酒罈,將酒罈往桌上一放,有些陰陽怪氣地道:“莫將軍說了,這酒不多了,讓你悠着點,她還沒喝夠,可不能都給賣了。”
慶生擺擺手,“曉得了,這裡沒你事了,下去吧”
小六子又朝着國舅哼了一聲下去,國舅卻對他口中所說的莫將軍大感興趣,想到他們此來大衍,除了要接鳳舞等人回國,還有另一個要賄賂大衍官員的目的,雖然京官要賄賂,像渭城府這裡的官員卻更重要,畢竟從江蒙到大衍,渭城府是必經之路,若是能買通幾個渭城府的官員,將來辦事也方便。
若是被他買通這位莫將軍,可不就是大功一件於是問道:“兄弟,小六子說的莫將軍是何人此時可是在莊子上了”
慶生聽了皺眉道:“莫將軍就是寧遠王麾下的莫將軍,國舅大人也該知道,我們莊子其實是依託寧遠王府而存在,不然哪裡去找這些美食和美酒來就像國舅大人喝的這種酒,就是王府釀造出來的,不然就酒裡這些珍貴材料,很多就是有錢也沒地兒買去,莫將軍與我私交甚好,這不王府剛釀出第一罈酒,她就弄了一些來與我一同品嚐,原本這酒是不賣的,也是我貪心,又覺得國舅是懂酒之人,想這等好酒不能被埋沒了。想來是莫將軍覺得酒被我賣了,又賣的便宜了,心生不滿了,待會兒回去,我還得好生安撫安撫她。”
別的話國舅都沒怎麼往心裡去,唯一記在心裡的就是莫將軍就是寧遠王麾下的莫將軍,這回還真是被他碰着了。
溫向榮那裡還在煩惱怎麼接近寧遠王的人,雖然不能直接就把人給買通了,但很多時候只要能行個方便,對於他們江蒙人來說已經足夠了,可惜從踏上大衍國土地之後就被帶到這個莊子,見到的除了導遊和管事,就只有一些莊戶們,他們也沒機會啊,好不容易遇上一個莫將軍,可是不能錯過。
“管事,你看啊,我們來大衍是爲了面見大衍國皇帝,卻不想在你這莊子一住多日,對大衍國的情況完全不瞭解,雖然我們也不想做什麼,可說到底在大衍國兩眼一摸黑的也不是那麼回事,要不你去跟那位莫將軍說說,跟我們見上一面,也不是要她泄露關於大衍的機密,只要她給我們提點一二,免得觸了大衍的忌諱,或是說說見大衍皇帝或是寧遠王時要注意的事項也成。”
國舅目光真誠至極,說着還掏了一疊銀票出來,整整齊齊都是五十兩一張的,實力估計也得有十張,還是大衍國流通的匯豐銀莊的銀票,想想當初他們在大衍境內賣福壽膏,想來銀票大多都是那時積攢下來的。
慶生覺得,這種本來就屬於大衍的東西,他不拿白不拿,拿了也白拿,這可比賣酒有賺頭多了。
只是爲難地瞧了銀票幾眼,再被國舅推了兩次之後,瞧着桌上的銀票一臉爲難,“國舅大人且稍等,此事我還要去跟莫將軍說一聲,至於見是不見”
國舅又將銀票推了過來,“不論成與不成,管事既然費了心,這銀票還是要收下的。”
慶生面露喜色,終於是將銀票收下,“既然國舅大人如此說了,此事我定當盡心竭力,您且稍等,我這就去跟莫將軍說說。”
見慶生腳步急匆匆地離開,國舅哪裡還坐得住起身就往外跑。
他當然知道因爲他國舅的身份,朝中多少人提起他時都是表面恭敬,內心鄙夷,都當他是靠了姐姐吃飯的紈絝子,若是這次他把事情辦好了,成功與這位莫將軍搭上線,那就是功勞一件,就是右相都得對他另眼相看。
只是這事他搭個線還成,怎麼賄賂莫將軍就是溫向榮的事,畢竟帶來的那些金銀珠寶都在他的人手裡了,立功可以,這銀子可不能由他出。
就是剛剛給慶生的銀票,過後他也得討回來才成。
慶生去跟莫將軍說了,他也得趕緊去見右相,剩下的事就由右相來跟莫將軍談了,他嘛,還是喝酒吃肉的香。
結果,溫向榮一聽莊子裡來了一位莫將軍,先是皺皺眉,覺得一個莊子的管事有一個私交甚好的將軍朋友,有些不可信,但一想寧遠王能把他們這行人放在莊子裡,想來這莊子的管事也不簡單,認識個將軍又有何難說不定他自己就是寧遠王的人呢
這樣一想,溫向榮就覺得豁然開朗,之前他怎麼就沒想到呢或許從這位管事的口中就能打探出很多之前一直苦無頭緒的大衍國內幕消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