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9 聽不到的呼吸,如此殘忍
雖然凌小柔不願承認自己是看他看得呆掉了,賀樓遠卻不想就這樣容易地放過她,起身,繞過桌案,故意在凌小柔面前走了一圈,以往大丫就說過,他走路的姿勢最是英偉不凡,讓人心動呢。
當時的賀樓遠也說了凌小柔做飯的樣子最是讓他又愛又恨,恨不得自己化身她勺下的各種美味,只讓她多看他一眼,而不是滿心滿眼都是那些食物。
見凌小柔果然盯着自己的身影看着,賀樓遠不無得意地笑笑,就算是失憶,大丫果然還是最愛他走路的姿勢。
其實他哪裡會知道凌小柔當時那樣說是因爲王爺在旁邊不停地刷存在感,已經嚴重影響到她專心做美食,凌小柔言下之意就是王爺可以走着走着就走出她的視野。
又在凌小柔面前走了一圈,見凌小柔還盯着他看,賀樓遠更加得意,還說不是看他看得呆了,這眼珠都不會轉了。
只要他再加把勁,用不了多久就能讓大丫再次認清自己的心,還怕不能抱得美人歸?
於是,賀樓遠便在大帳裡走了一圈又一圈,看的凌小柔直頭暈,猶豫再三才壯着膽道:“王爺……消食的話,大帳裡走不開!”
賀樓遠腳下一絆,險些一頭紮在地上,這與他預想的美人嬌羞投懷相去甚遠啊,難道他這樣賣力地使美男計,在大丫看來就是……飯後消食?
賀樓遠頭上的青筋都要暴起了,可一想到說這話的是他心尖尖上的大丫,又將這口氣忍下了,實在是憋屈的要命。
瞪了凌小柔一眼,喊衛兵進來將桌案收拾了,賀樓遠鑽進被窩裡,面朝裡給凌小柔留了個大後背。
凌小柔撓撓頭,好個莫名其妙,她也是一番好意提醒,咋就惹王爺不高興了?難道王爺那不是在消食?
唉,這男人心啊也是海底針,她怎麼知道哪裡惹得王爺不高興了呢?
索性想不明白也就不想了,經過兩天多相處,又從衛兵那裡聽到不少王爺的事,凌小柔也看出來了,王爺面冷心熱,有時竟然還會很孩子氣的,哪裡像外面傳聞那樣只有對自己人很愛護,對外人那叫一個心狠手辣。
原本想着王爺不高興了,待會兒或許還會來找彆扭,結果聽着聽着就聽到王爺響起鼾聲,想想他連日辛勞,昨晚又在礁石島上困了一夜,想來是困極了,凌小柔也就不等王爺再鬧彆扭,也鑽進自己的營帳。
有了昨晚的經驗,凌小柔還是相信王爺不會對她夜襲,再說王爺睡得那麼香了,打雷都不知道能不能打醒呢。
睡在曬得乾乾的被窩裡,想着孩子氣的王爺,凌小柔忍不住笑了起來,慢慢的也睡下。
早起,凌小柔伸個懶腰,從她的小帳篷裡爬出來,看王爺還在睡,悄悄地從大帳裡出來。
外面天還未亮,凌小柔從大帳旁邊摸出昨天編好的幾隻竹簍,那種入口很小,肚子很大的竹簍,用這種簍子去抓螃蟹,只要螃蟹鑽進去就別想再爬出去了,只要在竹簍上拴上繩子,把昨天殺雞剩下的雞腸放進去,到時甩進水裡,用不了多久就能釣上來螃蟹。
昨日她就與衛兵說好了,早起去抓螃蟹,回來做蟹黃湯包,原本衛兵們還很猶豫,畢竟昨兒王爺帶人去海邊一夜未歸,還把自己困在海里,他們帶表小姐去安全嗎?
可一想表小姐是會水的,而且瞧着表小姐也是很靠譜的,看她這種抓螃蟹的方法那也是對海的習性知道些,想來有他們保護也不會有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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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凌小柔也說了,他們不下海,只在岸邊找塊大的崖壁,就是漲潮也不會漲到這麼高,到時把竹簍往海里一放,就等着收螃蟹了。
衛兵們都很心動,畢竟大營裡的生活太枯燥了,他們又都是二十左右歲的年輕人,誰還不愛玩呢?
於是,就答應凌小柔一起去抓螃蟹的提議了,只是他們也清楚王爺不會答應,最後便決定悄悄地去、悄悄地回,等王爺起來時他們也差不多能回來了。
而且,一想到表小姐是爲了給王爺做一頓最新鮮的美食纔會起早辛苦,他們還是替王爺高興的。
凌小柔帶了六個衛兵,留了兩個守在大帳之外,總不能人都走了,把王爺扔下不管,到時真有人來對王爺不利,他們悔都沒得悔。
加快腳步向海邊跑去,最新鮮的螃蟹才能做出最美味的蟹黃包,而且,她是真心把抓螃蟹當成娛樂了,昨兒看到賀樓遠幾人帶着一筐筐趕海帶回來的海鮮,可是把她羨慕壞了呢。
黎明前大海如墨染般漆黑一片,凌小柔覺得若是讓她自己這時候來海邊,她一定是不敢的,也幸好身邊這六個衛兵讓她覺得很有安全感,對於半夜來釣螃蟹也就沒那麼怕了。
在岸邊找到一處即使漲潮也不會被淹到的山崖,凌小柔指揮衛兵將裝了雞腸的竹簍都扔進海里,之後剩下的就是等了。
秋日的海邊風很大,呼嘯着打在臉上,凌小柔只覺得身上一陣陣發冷,衛兵們常年打仗,又都是千挑萬選出來的,身子一個比一個棒,當他們注意到凌小柔在風中瑟瑟發抖時,凌小柔冷的嘴脣都有些發白了,即使抱着肩也抗不住海風。
衛兵們都怕凌小柔凍壞了,便要送凌小柔先回去,凌小柔原本還想等釣夠了螃蟹再走,可實在是冷的要命,她哪裡想得到秋天的海邊就已經這麼冷了,這要是冬天可怎麼辦?
雖然賀樓遠讓人給她準備了幾套換洗的衣服,可也沒有能穿來海邊的,她這才待了多大一會兒就凍成這樣,也不知道賀樓遠昨晚被困在海里怎麼熬過來的。
還有這麼冷的天裡洗海澡……凌小柔都佩服賀樓遠的強壯了。
凌小柔也不跟衛兵們客氣了,她一個姑娘家家的跟一羣大男人面前有啥可矯情的,再留下來肯定是要凍病了,就被送回營地,反正這邊就等着把抓到的螃蟹,裝筐送回去,留兩個人在這裡看着也就夠了。
回到大帳時,天還沒亮,凌小柔讓送她回來的衛兵都去歇着了,還有些時候天才會亮,再睡個回籠覺也是好的。
之後,就想悄悄地摸回帳篷,可不能讓寧遠王知道她偷跑出去釣螃蟹。
離開海邊又跑了一路,凌小柔也不覺得那麼冷了,可剛一進大帳,凌小柔就覺得寒氣逼人啊,整個後背的寒毛都豎了起來。
可憐大帳裡的簾子一放下來,半點光都透不進來,她什麼也看不見。
很有危險意識的凌小柔就想逃出去再說,卻不想比她逃跑的速度更快,一條手臂突然伸了過來,將凌小柔拉進一個溫暖的懷抱。
凌小柔不用想也知道會是誰,想要掙扎着逃開,卻被抱得很緊,鼻間都是陌生又熟悉的氣息讓凌小柔竟然有絲絲的貪戀,雖然知道這樣是不對的,卻怎麼也不捨得將人推開。
臉上發燒,身上也熱熱的,氣氛太過旖旎,凌小柔突然覺得被賀樓遠抱着的感覺還挺不賴的,若是他這時候想要做些什麼,她覺得自己或許都無力反抗了。
正胡思亂想着,凌小柔就覺得一陣頭暈目眩,再反應過來時,就明白自己這是臉朝上、背上朝地被賀樓遠給抱了起來,可這姿勢是怎麼回事?
難道是黑暗中寧遠王沒分清她的前面和後面?正想出聲抗議一下,重重的一巴掌落在屁屁上,凌小柔整個人都傻在那裡,心裡只記得一件事:她被寧遠王打屁屁了?
孃的,這一巴掌打得還真是疼啊,即使隔着幾層褲子,凌小柔都能聽到那一聲脆響,雖然沒捱過板子打,凌小柔覺得賀樓遠這一巴掌絕對不會比板子打得輕,很可能都得被打腫了。
真不知道他這是發的什麼瘋,若是他有這愛好,她說什麼都得逃啊。
賀樓遠一覺醒來滿身舒泰,兩天一夜沒睡覺了,即使他身體好也有些抗不住,睡一覺才覺得自己精力又充沛了。
想到大丫就住在與自己隔了一層牛皮帳篷的地方,賀樓遠滿心都是滿足,沒有什麼比大丫在身邊更好的事了。
想着大丫完美的容顏,想着大丫的一顰一笑,再聽着大丫均勻的呼吸,賀樓遠‘嘿嘿’地傻笑着,若是此時有人見着,誰能相信這個笑得跟情竇初開的毛頭小子的傢伙會是那個傳奇般的寧遠王?
賀樓遠纔不管會不會破壞他的的形象,能夠聽到大丫的呼吸近在咫尺,沒有比這更好的事了……呼吸?
賀樓遠‘撲騰’一下從被窩裡坐起來,以他的耳力竟然沒有聽到大丫的呼吸?他敢肯定大丫不會武,至少不會能瞞得過他的龜息之法,那就只能說明大丫沒在帳篷裡。
不用掀開帳篷門看天色,賀樓遠也知道此時還沒到天亮,這時候大丫會去哪裡?
賀樓遠強迫自己靜下心,或許大丫只是起夜了,可等來等去,直到一刻鐘,大丫還沒回來,賀樓遠再也等不下去。
難道大丫又逃了?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逃了?大丫真對他再沒有半點感情?心疼的厲害,可沒親口問過,他還不願相信大丫會對他如此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