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路本來就是一項最費錢的工程,一般情況之下,如果沒有中央上面撥款下來,根本沒有人敢去修一條路,就算鎮府,縣府,都沒有這麼大魄力。
一般縣府,就算有心,也無力,很少有人敢修一條長路。
當然,也有一些縣府的縣領導爲了政績鋌而走險的。
上一世,宋山就聽到這樣一個新聞,在粵東那邊,有一個縣府,爲了政績,要修路,一條二十公里路,被他們分割幾個工程承包出去,然後有兩兄弟,承包了其中一段五公里的道路修建,爲此先墊進去了上百萬,最後縣府卻沒有錢還,足足拖了十幾年,路都走爛了,也沒有能還上這些工程款。
可見修路的艱難。
宋山其實也不想修,這樣太過於損耗他爲數不多的本金了,他是無可奈何。
發家致富,必須修路。
這是繞不開的環節。
打不開那座山的限制,豐盛村永遠走不出來,永遠都是被困在大山裡面的窮山村,這就是路的重要性。
還有一點,在三個修路方案之中,宋山選擇了造價最貴的方案。
修隧道過磐石山。
要知道,修築一公里隧道的造價,是修築普通水泥路的造價十倍幾十倍都不止,哪怕這段隧道不算長,可也一旦開始修建,也足以拖垮反豐盛農業所有的資金。
所以宋江的擔心,是很有道理的。
“山子,其實我看過你給的那幾個方案,我們也未必要打隧道啊!”宋江對家鄉的事情還是有些關心的,特別是修路上,他也看過宋山送來了那幾個方案:“翻過去也可以,陡峭一點,打不開開山劈石,讓挖掘機挖低一層,只要修成了水泥路,大小車都開到家門口!”
“我想過了,既然都選擇去修了,就要做得完美一點!”宋山也就在大哥宋江面前纔會說幾分真心話:“咱村在西北來說,也算是一個比較特殊的山村,西北環眼一看,都是黃土高原,只有我們那裡,是青山綠水,開山修路,有損我們的風水,打一條隧道過去,能保持豐盛的神秘感!”
“風水?”宋江疑惑的打量了一下宋山:“你信這個?”
他怎麼看,自己的弟弟,也不是一個相信封建迷信的人啊。
“有些東西,信則有,不信則無!”宋山笑了笑,他以前也不想,但是現在,他看看手心,手心的圖案越來越清晰了,他現在都想不明白,實實在在的一尊石鼎,怎麼就跑到手心裡面去了。
世界上有你想不通的事情。
你就要學會去接手。
“要不我這邊再出點!”宋江看着倔強的弟弟,他太知道弟弟的性格了,也不多說什麼,向來想,咬着牙,道:“如果挪一下,三百萬或許還能拿得出來,就當我爲修路捐贈了!”
“不用了!”宋山搖頭,並沒有接手好意,輕聲的解析:“不是我不想用你的錢,而是你現在處境看是風光,卻步步艱難,八千萬貸款下來,很多眼睛都盯着江山糧油,你可不能讓一些人失望,現在是江山糧油出成績的時候,也是江山糧油要用錢的時候,無論是安康食品的收購,還是我們進軍麪食生意的操作,都要用到大量的資金,如果失敗了,必然會讓江山糧油失去了省府那些人的信任,日後的路就難走了!”
“我到現在都想不明白,爲什麼你會一定要回去村裡面!”
半響之後,宋江吐出一句話。
他是真想不明白,自己弟弟要本事有本事,要文化有文化,要魄力有魄力,外面的世界纔是屬於他的,他年紀輕輕的,爲什麼就甘心情願的在那小山村裡面呢。
“因爲,那裡是家!”
宋山臉上揚起一抹神采奕奕的笑容。
心裡面補充了一句:也是因爲,那是我兩世爲人應該承擔下來的責任。
……………………
……
在辦公室沒有呆多久,中午飯都沒吃,宋山就返回了銀龍賓館。
倒不是宋山不願意和宋江吃一頓飯,而是宋江現在是一個大忙人,行程都鋪的滿滿的,中午已經約了一個飯局了。
回到賓館之後,他理一理,這一次來西京,已經完成了大大小小不少的目標,他也準備返回豐盛了,不過接下來這麼多貨物要運回村裡面,雍市和西京都要放兩個人才行,這人選得好好挑一挑。
接下來幾天時間,宋山很忙。
下午,宋江去了西大農院,和許教授一起,去見了一見,溫室大棚公司的負責人。
康山溫室製造有限公司,總公司在燕京,是一個大公司,在國內的溫室大棚行業,數一數二的,主要業務在華北和東北,去年纔在西京開了分公司。
負責人叫趙三通。
他們先是互相客氣了一下,農院也有不少試驗田安置了溫室大棚裡,雙方有合作,許教授的牽引之下,他們很快就進入正題了,商洽一下溫室大棚的造價。
第一次並沒有談攏。
只能算是互相試探一下。
第二天,宋山又去了一次,雙方在第一交談上已經取得了對於對方的印象,這一次談的倒是比較順利,而且宋山提出了八百畝的溫室修建,足以讓趙三通行動。
不過在價格上還是有些詫異。
這一次也沒有談妥。
後面有談了兩天時間,纔算是談下來了。
宋山和他們簽了合同,然後給了二十萬定金,提出第一批,修建三十畝溫室大棚的材料,必須在五天之內,運到雍市,從雍市上船,走渭水,然後走炎水河,進入豐盛。
……
在西京的事情忙得差不多了,宋山準備返回豐盛。
不過在離開之前,他想了很久很久,還是下決定去做一件事情了。
“同學,你好,知道考古系怎麼走嗎?”
宋山在西大校園裡面轉蒙了,最後逮到幾個同學,問起路來了。
“往前走,左轉,第一棟!”
一個戴眼鏡斯文青年回答了他。
“多謝!”
宋山道謝,然後想着考古系而去。
他早上給方南衣打電話了,說有事情要麻煩一下她,方南衣有沒有把他當成一個趁機糾纏的登徒子這個說不準,但是還是很客氣的邀請他來學校見一面。
他就匆匆來了,但是西大太大了,找不着路。
好不容易來到了考古系大樓。
亭亭玉立的方南衣大美女已經在大樓前的花壇旁邊站着了。
“嗨,美女!”
宋山打招呼。
“你的腦袋沒事吧?”方南衣穿着藍色長裙,手中抱着兩本出,少了幾分在寶方拍賣行的凌厲,多了幾分青春感,不知道的人,還真沒法把他當成一個大老闆。
“沒事啊!”
宋山被方南衣的自行車撞了之後,額頭上有一個小傷口,可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額頭光滑如故,這樣的自愈速度,不僅僅是讓他詫異,更是驚慌。
前一天受的傷,醫生都說了,需要勤換藥,需要休養一段時間,可第二天就完全自愈了,去公司見老哥的時候,老哥都沒發現他額頭上有過傷口的痕跡。
這也是他這麼着急找方南衣的原因。
他迫切的想要了解身上的特別的自愈能力
世界上很多人都想要與別人與衆不同,但是有時候當你真真正正的變得和普通人不一樣了,那就是不是這樣的感覺了,那時候,你會感覺,你成了一個與這一方天地格格不入的怪物。
所以爲了掩飾他的自愈能力,他還是在額頭上貼上了一層紗布,但是紗布下,根本沒有傷口。
“要我帶你去換藥嗎?”
方南衣比較關心他的傷勢,畢竟是自己撞的。
“不用了,我今天早上讓醫生換過藥了!”宋山說道。
“那你來找我幹嘛?”方南衣眯着小眼睛,問。
“放心,我不是來泡你的,就是有點小事情,想要請你幫忙一下!”宋山辯解了一下。
“小屁孩,心思多!”
方南衣給了他一個衛生眼,倒是沒有拒絕,問:“說來聽聽!”
“你這裡有安靜的地方嗎?”
宋山環視四周。
“跟我來!”
方南衣帶着宋山,上了教學樓,在第四層,走到了走廊盡頭,打開門,走進去,裡面是一個簡易的古董修復作坊,這時候一個人都沒有。
“說吧!”方南衣關上門,然後說道。
“你可心真大!”
宋山環視一眼四周,美女當前,他忍不住有些嘴賤,道:“你就不怕我不壞好心啊,這裡看上去有點偏僻,外面走廊都看不到人的,我們又是孤男寡女的,要是我忍不住獸性大發呢!”
“你可以試試!”
方南衣身上的冷意多了一絲絲的戾氣:“忘記告訴你了,我從小學詠春,雖然只是花拳繡腿,也沒什麼戰績,也就是在燕京的時候,一不小心,讓一個大好男兒變成了二十世紀最後的太監!”
“當我什麼都沒說!”
宋山渾身冷汗。
這還是一個暴力妞,惹不起啊。
他從身上拿出來一張畫,是早上的時候,他讓宋錦用放大鏡看了手心,然後臨摹出來的圖案,宋錦爲此還差點抽了他一頓,說他不學好,去學人紋身,其實這個圖案當成紋身來解析,也算是不錯的效果。
“我想要知道,你有沒有見過這樣的青銅鼎?”宋山問。
“這不是拍,是畫下來的!”方南衣是專業的,她喜愛歷史,鐘意古董,當她看到這幅畫,已經被這一幅畫上面畫出來的東西所吸引住了,早已經把宋山忘記了,開始研究起來了:“這人臨摹的畫工不是很好,不能把細小的紋路臨摹出來了,只能看出一個大概的圖案,這樣的紋路,這樣圖,其實不應該出現在青銅鼎上,古代的青銅鼎有很多不一樣的紋路,但是我從來沒有這樣的青銅鼎,不過……“
“不過什麼?”
“我見過這幅畫!”
方南衣回答:“只是這幅畫不應該出現在青銅鼎的身上,也不可能有人能把它描繪在青銅鼎之上!”
“你先告訴我,這是什麼畫?”
“神農百草圖!”
方南衣擡頭,看着宋山的眼睛,回答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