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就有送吃食的人開着車進入奈丹的莊園。
經過兩道哨卡,一輛看起來很是簡陋的小卡順利的進入莊園的警戒範圍。
又開了兩公里多。
車子來到了莊園最後一道關卡的位置,這裡是奈丹的‘近衛’們把守的,和外面兩道關卡不同,外面的防禦圈是奈丹下面一個個‘寨主’們守着。
開車的人叫陸賜,父母都是華人,在這邊種水稻,而他則是奈丹勢力下的司機,每天的任務就是給莊園送酒、肉、米之類的,還有些給那些女人們吃的饅頭和窩頭。
雖然從小在這裡長大,但是他對這些麪點人沒有絲毫好感,恨不得把這些人渣都殺光,可是有心而力不足,之前還想着去衛俊地盤的,可是還沒做出決定就被奈丹給打走了,他也只能認命,有家有口的,也折騰不起。
臨近莊園的哨卡,一看外面沒人,他也沒在意,有時候這羣傢伙睡懶覺或者在一起大清早的賭錢之類的事沒少幹。
“嘀。。。”
“嘀。。。”
陸賜按了幾下喇叭都沒人來開門,他不敢自己去搬,免得被那些警戒的人誤會吃了花生米。
“特麼的都死哪裡去了。”陸賜皺着眉頭小聲暗罵道。
隨後陸賜下了車,繞過路障,走近一旁的棚子門口。
門是關着的。
陸賜湊近了仔細聽了聽,可是聽了半天也沒聽見裡面有什麼喝酒、賭錢、打呼嚕的聲音。
“靠,都睡死了嗎?”陸賜心中詛咒道。
隨後他推開了門,可是眼前的一幕讓他差點嚇破了膽,裡面躺着六個人,確切的說是六個死人,傷口不明,像是被人徒手打死的。
前兩道哨卡都很正常,這裡出了問題,那麼莊園內部。。陸賜不敢想象了。這裡離莊園也就兩百來米了,一般這個時候,在這裡還能聽見莊園裡那些人出早操的聲音,再不濟也會有隱約的聲音傳來。
現在卻是寂靜的可怕。
以前覺得挺動聽的鳥叫聲此時也變成了恐怖片一樣。
裡面可肯定是出事了,而且還是天大的事情。
我該怎麼辦?
陸賜深吸了一口氣,腦子裡一團漿糊,進去肯定是不可能的,要是碰到‘歹徒’把自己幹掉怎麼辦。
回去。
陸賜立馬做了決定,隨即衝出棚子,開着車在狹窄的小路上艱難地轉了個彎,向着外面開去,進來的時候他很從容,可是出去的時候陸賜的腳都是軟的,踩油門都一頓一頓的。
額頭上也不斷的冒着冷汗。
見着陸賜的車這麼快回來,第二道關卡的人趕緊攔了下來,這點時間可遠遠卸不完車上那些貨物。
陸賜停好車,跳了下去,可是由於被嚇得腿軟,一跳下來就跪在了地上。
“你怎麼回來了。”一個領頭的正吃着蘋果上前問道。
陸賜趕緊站了起來,一臉驚慌地說道:“那邊,那邊,死了人。”
“死了人?什麼意思?”領頭的疑惑道,他並沒有多想,這地方,死個把人算什麼事情,天天都有人死。
陸賜嚥了咽口水,指着莊園的方向說道:“前面哨棚的人全都死了,莊園那邊不清楚,我不敢進去。”
聽到這話,領頭的臉色驟變,失聲道:
“什麼?哨棚的人都死了?”
陸賜沒有說話,只是使勁地點着頭。
知道事情大發了,領頭的趕緊扔掉蘋果,大聲說道:
“全體集合,注意警戒,我去通知關坤。”
聽到這話,這個哨棚的三十多個人立馬警戒起來,雖然不知道什麼事情,可是從自家頭領和陸賜的表情上看,莊園那邊肯定是出大事了。
說完領頭的趕緊開着一輛破吉普車去了自家‘寨主’的住處,這裡可沒有信號塔,手機自然不能用,就算有有線電話,那也是在莊園內和第一道防線,裡面那個哨棚他可不敢去。
他並沒有直接衝進去,因爲他們是關坤的手下,和裡面那幫‘近衛’還是有着矛盾的,因此他們可不想爲了奈丹隨意送死,鬼知道里面什麼情況。
。。。
此時作爲奈丹手下五個‘寨主’之一的關坤剛起牀正在洗漱,聽着周圍手下的訓練聲,他感覺很是悅耳,這都是自己的底牌,奈丹手下將近一千五百號人,雖然奈丹多次消減他的手下,但是關坤還是實力最大的一個,手下有四百多號人,戰鬥力也很不錯,各種武器齊全。
就在這時候,他的副官神色慌張地跑了過來說道:
“大哥,不好了,奈丹那裡出事了。”
“出事?什麼事情?”關坤擦了擦嘴上的水淡淡地說道,奈丹從小就愛惹事,出個事有什麼大不了的。
副官緊接着說道:“根據送菜的陸賜說,裡面哨棚裡奈丹的人全都死了,那個送菜的害怕不敢進去,說裡面連出操的聲音都沒有。”
聽到這裡,關坤淡定不了,臉色嚴肅起來說道:“什麼?這件事還有誰知道。”
“目前就我們。”副官說道。
“好,你等下,我通知其他幾位‘寨主’,要是就我們進去了,很多事情都說不清了。”關坤想了一下說道,這種時候可不是撈好處的時候,他敢第一個進去,就有人敢扣他屎盆子,到時候有理都說不清了,他還敵不過幾家的聯手。
接下來關坤通知了其他四個‘寨主’,最後決定一起向莊園進軍,現在和莊園的通訊也中斷了,裡面肯定凶多吉少,幾乎每個人都有了想法。
幾個寨主領着各自的人向着莊園進發,全副武裝,一千來號人,有的還有輕型裝鉀車,看起來頗有氣勢,同時經過人數盤點,每個‘寨主’都發現了自己的一些暗哨被拔除了。
越靠近莊園,見到了越來越多的倒黴鬼,幾個寨主心裡就越是恐懼。
大晚上的,漆黑一片,對方竟然能無聲無息地解決這麼多人,這種實力簡直堪稱恐怖。
來到莊園外面,圍了起來。
此時莊園周圍只有蟲鳴鳥叫,沒有了往日的喧鬧。
圍牆上也沒有人,大門緊閉着。
幾個寨主相繼吸了口涼氣,背後隱隱發涼。
裡面的人看來全部死定了。
“你去,把門打開。”關坤指着一個手下命令道。
那個手下不敢廢話,這麼多大佬看着,自己要是漏出了膽怯的樣子,關坤很可能顧及面子給自己一槍,他把掛在脖子上的AK甩到身後,快步來到門前,使勁一推,發現門從裡面鎖住了,於是便在幾人的幫助下爬上了圍牆。
“啊。。”剛一看到上面的情形,那個手下就被嚇得大叫了一聲,沒辦法,剛爬上去就看見一張近在咫尺的死人臉,就算有心理準備,但也不是這種心理準備啊。
“怎麼了。”關坤趕緊問道。
那人強忍着恐懼,慢慢爬上了圍牆看了一圈,轉身語氣顫抖地說道:“死了,他們全都死了。”說話同時腿都在輕微地打顫。
外面的衆人也被自己的腦補場景給嚇壞了。
關坤也是經歷過風浪的人,直接命令道:“好啦,你進去把門打開。”
“是。”
那個手下翻了進去,打開了大門,一行人向裡面走去,看着地上的死人,哨塔上面還有點點血絲往下滴。所有人都感覺好恐怖,不少有信仰的都差點跪下了。
明眼人一看就是一面倒的戰鬥,奈丹的一百多號‘近衛’根本沒有哪怕一次的開槍機會。
關坤推開那些住宿用的木屋。
裡面也滿是被抹了脖子的‘近衛’。
看着眼前的景象,幾個‘寨主’都沒說話,關坤打破了沉默。
“走,去奈丹的房子看看吧。”
進入房間,果然,看着奈丹也是腦袋中了一棵花生米躺在牀上,沒了生氣,眼睛大大的睜着,像是看到什麼怪物一樣。
此時關坤的副官走了過來說道:“大哥,那些女人都被救走了,武器看樣子對方沒看上。”
廢話,這種人會看得上那點武器?
“找到奈丹的那些東西藏哪裡了沒。”關坤當着幾個‘寨主’的面說道,既然奈丹死了那些財物自然也是無主的了,誰想要霸佔都不可能,只能大家分。
“在軍火庫裡面有個地窖,裡面有不少原石,看樣子那些價值不菲的玉石和寶石黃金都被拿走了,我們要不要去追。從他們清理哨棚的方向,他們是從沙蔡‘寨主’那便撤退的。”副官說道。
“都離開了我們的地盤,追有什麼用。”沙蔡在一旁沒好氣說道。一路上都是關坤在發號施令,他當然不能一句話也不說。再說了,從他這裡跑的,他的責任最大,要是幾個人同意追也是讓他追,這種活他纔不攬呢。
“是。”副官賠笑着說道,心道鬼才想去追那羣恐怖的傢伙。
“這樣,給奈丹辦個葬禮,把他們都燒了,免得引起疾病,之後我們再討論今後怎麼走吧。”另一個‘寨主’班說道。
“我同意。”
“我也同意。”
葬禮的目的是結束‘正統’。
接下來的討論纔是重頭戲。
至於報仇,還是算了吧,他們本就對奈丹這個殺害自己父親的傢伙很不滿,沒人會想着去替他報仇,更何況是誰動的手都不知道呢,何必去惹這麼強大的敵人。
幾個人各懷鬼胎。誰都想接管奈丹的地盤當老大,因此幾人都知道要是談不好,他們可就麻煩大了,要是自己打起來很可能被外人給各個擊破、吞併。
同時他們還有其他事要做,那就是接受那些礦藏,以前都是奈丹的人把持着,現在他們也心照不宣的先把各自區域內的礦藏接手過來再說。
接下來有的忙了,先發展,再慢慢談。
可是和曼谷那邊一樣,被指揮室的那幫人無所不用其極地算計着,怎麼可能給他們太多時間坐下來談,他們想不到的是,接下來各種好戲將會輪番登場,在他們還沒有反應過來之際。。。他們的時代就宣告結束了。
。。。。。。
唐青在指揮室聽着他們的談話,嘴角漏出了淡淡的微笑。
今天這招唐青覺得特別好使。
有點像是米國打那些掌握着很多礦產資源獨才國家一樣。
那些國家內部本就存在着諸多的矛盾,但是有一個強有力的大哥級人物鎮壓者,因此相對比較剋制,不敢亂來。
然後米國就動手了。
先把那個‘定山石’給幹掉,然後再把他手下的主要力量也給打殘打散。
最後。。就可以名正言順地說由於國內輿論壓力、經費、或者其他國家的勸慰之類的‘理由’拍拍屁股走人,留下一個爛攤子。
之後事情就簡單了。
沒了‘定山石’,所有牛鬼蛇神都冒了出來,米國不用再費什麼力,就達到了目的。
要是真正以爲米國是迫於輿論壓力才撤軍的那簡直是天真。
一切都是算計好的罷了。
一場戰爭,輿論這種情況怎麼可能沒考慮進去,都是一場戲罷了,大家相互忽悠着玩,達到目的就行,然後全世界的人跟着米國的計劃一起製造一段‘我很流弊,我的抗議有效,讓強大的米國都撤了’的‘輝煌’歷史。
有時候想想真的挺無聊的。
所以唐青前世就很少關注和評論這類新聞,因爲總感覺自己加入進去好傻,好天真。
被人算計進去的陽謀真的沒啥好參與的。
當然,不可否認,這個方式的效果簡直不要太好,唐青都用了兩次了,一次在曼谷,一次在這裡,以後也許還會用,甚至大量的用,畢竟米國都玩了一遍又一遍,還準備繼續玩下去,一副樂此不疲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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