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在休息室呆了十分鐘,因爲在裡面的那場對話,我們兩個現在的氣氛十分的僵,倒是十分難得在我們兩個之間有這麼安靜的相處。
門口穿的和明星沒啥兩樣的服務生進來通知我們,走紅地毯的時間馬上就要到了。
剎那間我就覺得呼吸不順,四肢發軟,就差口吐白沫了。
王永富給了我後背一巴掌,讓我已經軟綿綿的脊骨重新找回了位置。“我說你能不能爭點氣,能不能有點出息,不就是人多了點嗎,你至於虛成現在這副這幅德行嗎?”
我真想大吼一聲,你懂個屁啊!!!多了點?!!數十家電視臺現場直播,還有那些海了去的各種粉絲,這種程度叫做多了點?
大概今天過後,我人生中所看見人的總數會再創新高。就這樣還不准我腿軟,要不要這麼沒有人性,更別上那羣進化的更爲充分的人類,這種地方實在是太難以生存了!!!
“行了,收起你那張臭臉,放心,你是小爺我帶來的,儘量不會讓你太丟臉的。”
儘量不會讓你太丟臉是幾個意思!!!算了,看在他還有些良心的份上,就不跟他計較了。
“哼,現在知道誰對你最好了吧,我跟你說以後就跟着小爺混,保你吃香的喝....哎,我說楊小羊,你怎麼帶在那不動了,你倒是走啊!!”
我站在原地,從自己的思緒裡抽離,撩起裙子像王永富的身邊快步走去。
剛剛我愣住的那一刻,並不是因爲到最後的臨陣退縮,而是想明白了一件事。
想明白了,爲什麼一向低調的牧容辰會高調的來這種地方,原來也是爲人保駕護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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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我說楊小羊,你倒是笑一笑啊,這麼多人等着照相呢,你那副死人臉到底要幹什麼!!”
王永富緊緊摟着我的腰,我們像兩個連體嬰兒一樣貼在一起,不停地變換着角度,朝各個位置的記者擺着造型,就這樣一個手忙腳亂的狀況,這貨竟然還不忘在我的耳邊警告我。
死人臉!我他媽的沒給你仰天長嘯就不錯了,你丫的能不能不把手放在我的癢癢肉上!!
.......
“哎哎,那個站在Derek身邊旁邊的那個女的是誰啊?”
“不認識,長成這樣應該不是什麼明星吧?”
“哎呀,你不懂,那樣的家庭都得找一個看起來好生養的女人怎麼能找明星呢!”
真的是....夠了!!!我都能感覺到貼着我站着的人,身體裡面的笑聲在不斷地震顫!!
好生養?!!!你們全家都好生養!!!
而此時此刻我只能將我的全部怒火硬生生的全部壓到我不斷抽搐的笑容中。
只不過我還沒有抽上幾秒,面前還不斷拍照的衆位記者就在一瞬間全部都消失不見,一個,都沒有了。我立馬將身邊黏糊這的人一把推開,這貨還以爲我在跟他鬧着玩,拉拉扯扯的竟然在萬人矚目的紅毯上面轉了個圈。
就當我狼狽的終於將纏在我胳膊上的人甩開的時候,我擡起頭,這才真正發現爲什麼那些人突然消失的原因。
因爲真正的主角上場了,而我這種屬於跳樑小醜般的角色只配在前面娛樂一下衆人。
如果按日期算的話,我昨天的這個時候和她見得面,不過24小時而已,她比我昨天見到的模樣要更加光彩奪目。
我想,真正讓她美麗的不是她身上那閃閃發光的精緻無比的小禮服,也不是那張絕美的臉蛋,而是她嘴角上揚,露出的在幸福不過的笑容,還有十分自然的被她挽着的站在她身邊的人。
我好久都沒有看見過他這幅模樣了,說是好久,應該是從來沒有在這種場合看見過他,不同於面對我時緊皺眉頭的表情,也不是在員工面前的冷淡,此時的他嘴角帶着淡淡的笑意,這樣的他即使在今天充斥着各種美男的環境下,也是個讓人無法轉移視線的存在。
白素素的手無比自然的搭在他的臂彎中,在別人眼中好像是這個動作做了千百次一樣自然,就好像他們一直是一對恩愛的情侶。
不過我想了想,也確實是這樣,不管我這個惡毒女配怎麼興風作浪,這兩個人還是一如既往的恩愛。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這兩個人的身上,而我和王永富就這樣呆愣的站在他們的前面,就如同一對被人遺忘的小丑一般。
兩個人無比自然的走過,沒有向其他人一樣刻意的停留。
王永富扯了扯我的手,我知道他的意思,剛剛已經有好幾撥的保安向我們做手勢要我們趕緊離開,因爲我們這些小角色擋住了路。
可是我不知道爲什麼,雙腳動也不能動就這樣站在原地,看着這兩個人伴隨着閃光燈和歡呼聲慢慢的走向我。
終於他的目光觸及到了我的身上,剛剛還帶着笑意的嘴角瞬間消失,又換成了我最熟悉的那副摸樣。
果然不管我變成什麼樣子,他都能一眼認得出來,那張臉也能第一時間做出應對,果然討厭的和喜歡的差距是巨大的。
站在他旁邊的白素素好像也感覺到了他的變化,順着他的目光看向我,她的眼中閃過驚訝,但也只是轉瞬即逝而已,下一秒她就綻放出更加奪目的笑容來,閃光燈更是閃個不停。
而牧容辰也將視線從我的身上移開,又恢復成了剛剛那副摸樣,就好像從來沒見過我一樣。
這兩個人就這樣帶着一大堆的簇擁者向我走來,只是我們幾個連個針鋒相對的機會都沒有,一個抗攝像機的大哥,直接就把我拱了下去,順便還說了一聲“這屆的服務生真是越來越沒素質了,真是追星也不看看地方。”
總之我就是被各種人各種推搡,最後等到王永富再找到我的時候,我已經衣裳凌亂蓬頭垢面。
“楊小羊,你怎麼弄成這副模樣,剛纔拉你你也不動,人流那麼大你怎麼不自己小心一點,不行,走我們去休息室整理一下,你這樣還怎麼見人。”
他說完拉着我就要往回走,也不知道是我最近力大如牛還是最近王永福實在是太虛,他這一下子並沒有將我拉過去,我還是穩穩的站在原地。
我拂開了他的手,自己將凌亂不堪的頭髮用重新梳了梳,將頭上那些勞什子的東西都撇在地上,將不知道在哪裡刮到的裙襬用手撕下,將臉上已經花了的妝容,一點一點的蹭下。
最後我又恢復了我本來的模樣,那個楊小羊本該有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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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這裡完全就是沒有意義,我拉着他想要回去,只是這貨死活不肯,流着口水到處瞅的模樣真是色中餓狼,果然這纔是他此行的目的。
估計他也覺得我這副模樣實在是難登大雅之堂,他沒硬拉着我坐在第一排而是不得不低調的和一些底層的工作人員坐在了最後一排。
我着實的佩服我自己的眼力,幾十個了這麼遠 ,我還是第一眼就看見了坐在第一排的牧容辰。第一排,最邊上的位置。
坐在第一排的大都誰些商業鉅子,每個人大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樣,和身邊的人交流,只有他一個人坐在那裡,就好像自身帶着屏障一樣,隔絕掉一切與外界的聯繫。
王永富說,他最討厭牧容辰的就是這一點,每次看見人都是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就好像他是站在生物鏈的頂端一樣。
只是他確實是有這樣的資本與能力,要不然就他那副性子怎麼能在這世界上生存,所以即使是沒有我,沒有楊家給他的那些錢,他總有一天也是會坐在那個位置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