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敢還有點愣頭青的樣子。大咧咧的伸出手和柳俊一握,又轉向凌雅。很顯然,他對凌雅的興趣遠在柳書記之上。
凌雅容顏嬌美,肌膚賽雪,豐腴性感,加上青春靚麗的打扮,顯得比實際年齡要年輕許多。詩詩也要算容貌不錯的,和凌雅一比,就差了很多,忒老氣,成熟得過分了。
凌雅扭過頭去,當作沒看見。
詩詩的情人如同換衣服一般,凌雅對她身邊的男人,歷來不會用正眼瞧一下。何況柳大官人就在旁邊呢!
這位,大男子漢主義嚴重,估計醋意也小不了。
周敢就有些尷尬,大約他做了演員,自我感覺良好,加上一張小白臉,在女孩子面前從不曾吃過癟吧。眼見得他臉色不愉,詩詩就狠狠盯了他一眼。
詩詩如今可是知道柳俊的身份。也就是柳俊在外省做書記。若是在京城,四九城的太子黨裡,又要增加一位重量級的大人物了!
周敢甚是不忿。
卻原來詩詩爲了籠絡住他這張“小白臉”,平日裡對他可是有求必應,在他身上着實花了不少心思。今兒不但在凌雅面前碰了一鼻子灰,連總是慣着他的詩詩都變了臉,讓周敢“幼小的心靈”,備受折磨。
“柳……俊哥,這麼巧啊……”
詩詩臉上帶着巴結的笑容,本是要叫柳書記的,被柳俊淡淡的眼神一掃,忙即改口。
“我在黨校學習,要在京城呆一段時間。”
看在凌雅的面子上,柳俊對詩詩比較客氣。
“啊?恭喜啊……”
詩詩由衷地說道。她自己雖然不在體制之內,家裡卻也是京城的小世家,對官場上的道道,摸得很清楚。知道底下的幹部一到中央黨校學習,八成是要提升了。
A省剛剛換屆,以柳俊的地位,如果是輪訓的話,不會在這個時候。
柳俊笑着擺擺手。
凌雅說道:“詩詩,你們吃了沒?”
詩詩笑道:“吃過了,正準備走呢,就在這裡碰到了。”
凌雅與詩詩關係着實親密,兩家也是世交,凌君慶和詩詩的父親袁和安關係很鐵。只是袁和安供職的國家部委,不在柳晉才分管的區域內。不然說不定也能沾光呢。既然在這裡碰到,兩人自然是要坐下來好好聊一會。凌雅去了A省工作,這兩年間,好朋友見面的次數少了很多。
“小雅,要不調回來算了。”
詩詩瞥了柳俊一眼,試探着說道。她知道凌雅去A省,完全是奔柳俊去的。看兩人的樣子,估計好事已經成了,不由代凌雅歡喜。在詩詩看來,無論家世、身材、長相還是學識,凌雅在一幫閨蜜裡頭,都是出類拔萃的,嫁了張毅那個混蛋,差點生生坑了一個千嬌百媚的大美女。現今凌雅隨了柳俊,雖然沒有名分,看她神采飛揚,自然是十分的愜意了。
詩詩是那種典型的享樂主義者,世俗禮法,全然不在眼裡。
眼下柳俊的工作可能要變動,詩詩就有這個提議。
凌雅不答,只輕輕一笑。百媚橫生。周敢又看得有些發呆。雖然他是在娛樂圈裡,美女雲集,如凌雅這般一等一的靚女,知性魅力十足,卻也當真稀罕。
只是凌雅身邊的那個俊哥,不大愛說話,氣勢凌人,估計不是好惹的,周敢就強自按捺,不敢造次。
有柳俊在,詩詩其實也如坐鍼氈,與凌雅聊了一會,就起身告辭,凌雅也不挽留。她知道柳俊心裡,不是很瞧得上詩詩這樣的人。
不料詩詩和周敢剛一走出雅座,立馬就折了回來,神色很是尷尬。
凌雅詫道:“怎麼啦?”
“嗯,那個,老胥來了……”
詩詩支支吾吾說道。
所謂老胥,乃是詩詩的丈夫,柳俊記得,是一個做走私生意的大款。竟然在這裡碰到,也要算是際遇離奇了。
凌雅啞然失笑,說道:“這麼巧……那你先坐一會,待會再走。”
周敢卻有些緊張,坐在那裡,忐忑不安,脖子都僵直了。他聽說過詩詩的丈夫是個大老闆,做的生意也不是很地道。通常這種人。都是心狠手辣之輩,若讓他知道自己偷了他的老婆,還花了詩詩不少錢,一張小白臉是否保得住,還真是難說得緊。
不一會,幾名男女從雅座前經過,其中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有意無意的朝雅座裡瞥了一眼,詩詩趕緊將臉別過去。料必此人就是老胥了。
儘管只是一個照面,柳俊也察覺到此人神色不善,不像是老實厚道之人。詩詩雖然別過了臉,但夫妻之間,關係何等密切,估計老胥應該將她認了出來。
這是人家的家事,柳俊自然不會深究。況且詩詩既然有膽子蓄面首,應該也能應付得了。
“他媽的,今兒點子真背……”
待得老胥一行人走了過去,詩詩才滿臉晦氣地嘀咕了一句。
凌雅沒有經歷過這種事情,不過想來沒有什麼男人能忍受得了這個,就擔心地問道:“詩詩,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能有什麼問題,我纔不怕他呢……”
詩詩說得嘴硬,言辭之間卻是明顯的底氣不足。情不自禁的望了周敢一眼。她自己是世家子,老胥可能還有些事要求着她,或許問題不大,周敢卻是真的不保險。
被詩詩這麼一瞥,周敢臉色益發蒼白,渾身都不禁輕輕發抖。
凌雅秀美的眉毛不由微微一蹙,這個男人,真是白瞎了一具好皮囊,一點擔當都沒有。真不知道詩詩是怎麼看上這種人的,或許看中的,原本就是他的皮囊。這種所謂情人關係。除了交媾,別的基本上也就沒啥剩下的了。
“我……我先走吧……”
周敢想起老胥陰冷的目光,愈加害怕,抖抖地說道。
詩詩想了想,點了點頭,說道:“你先走,這幾天小心點。”
“哎……”
周敢答應一聲,匆匆忙忙出門而去,沒走出多遠,就聽得“哎呦”一聲,隨即是一連串的慘呼聲,詩詩神色大變,“呼”地站了起來,就要往外走。
凌雅急忙叫住了她:“詩詩,別去。”
她對老胥的底細瞭解的比較多,是個不老實的主,京師地面上,頗有一批三教九流的朋友。若是夫妻關起門來吵架,或許問題不大。如今已經動了手,說明老胥不能容忍此事,詩詩這麼明着去護周敢,是再一次大大削了老胥的面子。凌雅擔心老胥惱羞成怒,對詩詩不利。
詩詩愣住,咬着嘴脣,跺了跺腳。
正猶豫間,老胥和另外一個青年男子出現在雅座門口,臉色陰沉得可怕。
“袁詩念,你太過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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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胥盯着詩詩,冷冰冰地說道。
詩詩一怔,隨即揚起頭,反脣相譏:“怎麼,胥威,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啊?”
在柳俊面前,詩詩盡力控制自己不亂爆粗口,不然哪能如此斯文?她只是擔心周敢,至於她自己。想必老胥沒那麼大膽子動她。
“他媽的,不要臉的賤女人,你吃老子的喝老子的,還拿着老子的錢養野漢子,倒是你有道理了?信不信我花了你的臉?”
老胥在朋友面前放不下臉,口出惡言。
“你敢!”
詩詩杏眼圓睜,雙手叉腰,也怒氣衝衝的瞪着胥威。當初老胥看中了她家裡的權勢,老者臉皮,不住糾纏,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纔將她娶到手。這麼些年,詩詩是花了老胥不少錢,可是藉助袁家的關係網,也爲老胥擺平了不少麻煩,算是兩不虧欠。至於私生活,老胥自己又哪裡乾淨了?詩詩自覺只是彼此彼此而已,不料老胥今天就起這個高調了!
“不要以爲你有幾個臭錢,就顯擺得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胥威,我老實告訴你,我能讓你發財,也能叫你變成窮光蛋!”
“喲,老胥,你老婆口氣真大,不愧是國家部委出身的,嘖嘖,厲害!”
胥威尚未開口,他身邊那個滿臉虛浮之氣的青年男子,就禁不住在一旁陰陽怪氣的插嘴道。
“你是什麼人?”
詩詩朝青年男子瞪眼問道。
“胥夫人,認識一下吧,我叫丁廣海,我家老頭子叫丁淮陽。”
青年男子嬉皮笑臉,假惺惺的朝詩詩伸出了手,一雙眼睛卻只在凌雅身上打轉。
詩詩不由倒抽一口涼氣。丁廣海她沒聽說過,丁淮陽卻是大名鼎鼎,乃是首都公安局的副局長。詩詩她們這一干小世家的子弟,對京城庶政的權力人物,大都很熟悉。
“原來是丁少,幸會幸會!”
詩詩也是見過大世面的,馬上就將滿臉怒色收起,換上了笑顏,和丁廣海握手。
“呵呵,不客氣,這兩位是你的朋友吧,怎麼不介紹一下?”
丁廣海嬉笑着說道。
詩詩臉上就露出尷尬之色。她固然不願意得罪丁廣海,但再給她幾個膽子,也不敢得罪柳俊。若不是礙於柳俊威嚴的氣度,說不定還要故意使壞,在柳俊與丁廣海之間種點“刺”,好借柳大少的手,好好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丁廣海。
“怎麼,不方便嗎?還是瞧不起我?那我自己來認識好了!”
丁廣海說着,就擠進了雅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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