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睡,次日日上三竿。陳源醒來的時候,愜意地伸了個懶腰,然後懶洋洋地睜開眼來,昨晚他做了一個很旖旎的夢,夢裡他睡了一個身子很香的美人。
忽然他感到胯下有點異樣,當下就坐下來揭開被子往下面望了一眼,結果看到有點狼藉。
夢遺了?
這個發現讓他有點難堪,當下趕緊起牀,然後去浴室裡洗浴。洗澡的時候,陳源還在奇怪剛纔看見櫻桃的時候,她臉突然就紅了,馬上避開他的視線低下頭去,那嬌羞的模樣讓陳源不由得懷疑他夢遺的醜事是不是被她知道了?
他完全沒有想到那不是夢。
不過他很快就沒心情再奇怪櫻桃爲什麼臉紅了,因爲洗着洗着,他腦海裡又突然涌出無數紛亂的記憶畫面,就像一顆炸彈在他腦海裡爆炸了一般,只見他身子一震,雙腿一軟,跌趴在浴室的地面上,比以往更加紛亂且多的記憶畫面像一把斧子在他的腦袋裡使勁砍來砍去,他死死地咬着牙齒纔沒有叫出聲來。
眼淚鼻涕一齊被痛了出來模糊了他的臉。渾身都開始劇烈顫抖,腦袋就像要爆炸了,痛得他不停地使勁用拳頭砸自己的腦袋,砸得嘭嘭作響,腦袋裡的痛苦也沒有好一些。
沒幾秒鐘,那種讓他腸胃都在抽搐的嘔吐感再次襲來,肚子裡還剩的昨夜酒菜幾口就吐了個乾淨,但吐乾淨了,那種嘔吐感依然強烈,於是只見他不停的乾嘔,吐得滿嘴都是酸水,還是無法停止。
腦海裡,小時候的記憶畫面清晰了起來,爸爸、媽媽,還有弟弟,蘇雲、樂小天、丁磊、凌蓮、邵鵬飛、葛標、麻強、嚴教官、徐大美人、夏草……
像快速剪輯的電影畫面一樣在他腦海裡流過,畫面在他九歲的時候,嘎然而止,然後任憑她怎麼努力去回想,腦海裡紛亂的記憶畫面都像潮水一般迅速退去。
這紛亂的記憶畫面就是潮水一般,來時突然,去時也迅速,沒有徵兆也沒有帷幕。
隨着那些紛亂的畫面隱藏回大腦的深處,陳源感到腦袋的脹痛欲裂也迅速減輕,強烈的嘔吐感也很快消失不見。
渾身一鬆,一屁股坐到冰涼的地面上,往後一靠。靠到同樣冰涼的牆壁上,這幾天每次遇到這種痛苦,他都恨不得自我了斷,來結束這種非人的折磨,每經歷一次這種痛苦,之後他都會感覺死裡逃生了一回。
不過想到這兩天的揚眉吐氣,被人不遺餘力的籠絡,他又覺得這種痛苦的折磨還是值得的,如果活着只剩下痛苦和憋屈,那活着還有什麼意義?
痛苦之後,有收穫,那麼痛苦纔有意義。
坐在冰涼、滿是水跡的地面上,靠着身後冰涼的牆面,陳源大口大口地喘着氣,臉色再次變得蒼白如紙,待呼吸均勻一些後,他緩緩閉上眼睛,把意念力漸漸集中到眉心泥丸宮裡。
當他的意識“看到”泥丸宮裡風系異能元力的時候,他發現他的猜測果然沒錯,那大團的風系元力果然又小了一圈。
自從上次發現這團風系元力無時無刻不在消散的時候,陳源就在猜測他腦海裡的紛亂記憶每次涌出來。是不是與這些元力的消散有關。
現在看來十有八九就是了。
這些風系元力的存在,就是他記憶混亂的根源,這些元力每消散一些,他的記憶就會恢復一些,等這些元力全部消散乾淨的時候,他的記憶大概纔會完全恢復。
這個發現讓陳源神情有些猶豫,他想記憶恢復,但又捨不得失去這些元力,如果沒了這些元力,他的天眼就會無法再睜開,沒有帝級高手的實力,到時候衛家還會這麼重視他嗎?四公子衛劍豹還會忍着他嗎?
他幾乎可以預見,如果他的實力被打回原形,他的現實就絕不會是被打回原形那麼簡單。
緩緩睜開眼,陳源將左手張開,掌心升起一片淡淡的銀光,銀光過後,他的掌心裡多了一塊散發着淡淡青色光芒的菱形石頭,只有拇指大小。
風晶石!
這分明就是風晶石。
這是陳源在地下城的城主府裡得到的,那是在石景元的寢宮,他打開一口箱子的時候發現了滿滿一箱風晶石,當時已經恢復部分修煉記憶的他,一伸手就將箱子裡的風晶石全部藏進他的異次元空間裡。
當時只是覺得這玩意是好東西,見了心動,所以就偷拿了,如今卻是派上用場了。
無聲地握緊手裡的風晶石,陳源再次閉上眼睛,開始凝神吸收這塊晶石裡的風系元力。
有這些風晶石的補充,他的帝級頭銜應該還能保持一段時間。但在晶石用完之前,是一定要思考退路了,否則早晚會死無葬身之地。
心裡有了危機感,早餐之後,陳源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裡開始靜心修煉,他知道他身上的風系異能早晚會失去,所以他又像以前那樣開始靜心修煉空間系,一來,他覺得空間系應該比火系更強,二來,從凌亂的記憶裡他知道他現在的空間系是八級,而火系只有七級。出於這兩個原因,陳源把突破點又放在空間繫上,他心裡有個隱隱的希望,希望在風系跌下帝級之後,他的空間異能可以登上帝級。
不過他自己也知道這個希望實現的可能很小,小到幾乎不可能,但,他還是這麼希望。
早餐是櫻桃做的,陳源洗澡出來看見她在廚房做的時候,很奇怪她哪兒來的材料,櫻桃卻說早上來打掃衛生的大媽帶來的。
買菜都有人代勞了?
這點倒是讓陳源很滿意。
早餐後,在房間裡大約修煉了一個小時。門就被敲開了,修煉被打斷,睜開眼的時候陳源眉頭就皺了起來,過去打開房門,卻看見樂小天、馬小劍、書蟲歐洋和江秀秀四人站在門口,櫻桃遠遠地站在一旁,見陳源看見她,她才微微臉紅地說:“你這幾個朋友來找你。”
“阿源,昨天是恭喜你高升的喜宴,很多話我們都不會在那裡說,我們今天來。是想問問你,以後我們幾個做些什麼?”樂小天在櫻桃開口之後,這麼跟陳源說。
“是啊,我們還不知道新工作該做些什麼,所以就一起來請你安排一下。”相比於樂小天語氣裡的親熱和熟絡,馬小劍的話和語氣都透着幾分尊敬。
歐洋和江秀秀都在一旁點頭表示他們也是這個意思。
瞭解了他們的來意,陳源就笑了,笑着搖搖頭說:“我平時也沒什麼工作,這樣吧!以後大家就在原來的地方住和訓練,我想刀哥和問候也不會趕你們走的,如果有事需要你們幫忙,我就打電話通知你們,反正你們住的地方離這兒也就幾分鐘的距離,你們看這樣行嗎?”
剛剛高升,又是面對以前的四個隊友,其中還有同學兼好友的樂小天,陳源的語氣也就顯得和以前差不多,並不像一個高高在上的供奉大人面對幾個手下。
這樣的安排,等於給了樂小天他們極大的自由,他們四人自然發自內心的高興,剛纔來的時候,他們已經在櫻桃那裡得知了陳源剛纔在房間裡修煉,所以此時得了陳源的安排之後,他們都沒有逗留,一起告辭離去。
他們離去後,陳源並沒有立即回房間繼續修煉,而是由剛纔的話中,他想起來他的腕儀在地下城已經拿去換食物了,這個時候他還沒記起那塊腕儀是蘇雲在他的18歲的時候送他的生日禮物,否則又會像在地下城拿那塊腕儀換食物的時候那樣心痛了。
想到自己的腕儀沒了,自然要去買,否則以後怎麼聯繫樂小天他們?怎麼接收上面的命令?
想到就做,當下就回房間拿了衛劍雄昨天給他的那張銀行卡,帶着櫻桃一起上街了。
將出門的時候,一輛銀灰色的飛車降落在他的院子裡,以爲有人要對付自己,陳源當即就沉下臉。做好戒備,不過車門打開,下來的一個軍裝青年卻向他敬了個軍禮,然後告訴他:“陳供奉,大公子吩咐,這輛飛車配備給您,請您驗收!”說着遞給陳源一把電子鑰匙。
結果電子鑰匙,陳源圍着這輛飛車看了看,流行線的線條、簡潔的設計、厚實的手感,只看了幾眼,陳源就喜歡上了,對送車來的軍人點點頭,在他遞過來的驗收單上籤了名字,這輛漂亮的飛車就是他的座駕了。正好給他駕着去買腕儀。
青年軍人剛走,陳源這邊和櫻桃打開車門剛要上車呢,天上又降下一輛飛車來,不過這次從飛車裡出來的卻是二小姐衛鳳嬌。
“二小姐,你怎麼來了?”
陳源有些意外,難道這個漂亮得不像話的二小姐真的對他有意思?
“離開的時候地下城的時候,我見你手上的腕儀不見了,想必是在丟下城遺失了吧!喏,這裡有兩個,一個給你,一個給漂亮的城主夫人。”
恢復光彩照人的衛鳳嬌顯得比以往更加有風情和魅力,笑着把一塊黑色的高端腕儀放到陳源手裡,又貌似很大度地把另一塊粉紅色的遞到櫻桃的面前。
得,這下不用去買腕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