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明明是存着陪讀夫人的心思,來英國純粹是因爲嶠子墨,沒想到來了倒是甩不開手了。任門口那羣高層怎麼鬧哄哄的,她一律不管,只是坐在辦公室裡,讓財務總監將所有報表、包括工廠支出等所有賬目拿來細看。順便,還查了一遍,他們近期即將上市的新品運作流程。
不知不覺間,大半個下午就從眼皮子底下直接溜過去了。
云溪不管,反而那羣人更是如熱鍋上的螞蟻。職務要怎麼調整,崗位要怎麼分配。這不是一句話就能理得清的。
好在公司分管人事的老總不算酒囊飯袋,趕在下午下班前到底是拿出了一份很有誠意的提報書。
云溪細看了一眼,朝辦公室裡一衆戰戰兢兢的人微微一笑:“這個方案,我現在不表任何態度。如果你們覺得你們能夠做好,那麼,從今天起,執行它。不過,有件事我要和你們講清楚。”她從椅子上站起來,靜靜地走到門口:“這段時間我都在英國,如果再讓我碰到今天同樣的情況,我希望能立即看到你們的辭職信。”所謂上樑不正下樑歪,員工之間什麼樣的風氣,很多時候,高層纔是指向標。她既然花了大把的價格供着這羣人,就該讓她覺得物有所值。不是號稱資本主義運作嗎,在英國,她可沒準備發揚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
說罷,整個辦公室立馬像是炸開鍋一樣,云溪卻連看都沒看,直接甩手走人。
一天耗在公司,除了細細看了看這幾年,公司內部運作具體情況之後,幾乎連吃飯都沒有時間。中午懶得吃,到了現在,卻是有點餓了。眼看天都黑下來了,云溪想了想,直接讓人送她回住處。
可惜她回去的時候,嶠子墨和卓風一個都沒回來。
餐廳的桌子上已經擺好了晚餐,云溪給子墨發了短信,得到的回覆是今晚他們都不回來,想想便沒有再等,直接自己霸佔了一桌子的美食。
但直到第二天早上起來,還是沒有看到嶠子墨回來的跡象,她開了電視,搜索本地最知名的電臺。
果然,早上,卓風有一場記者發佈會。
針對那場引發亂象的流民事件,終於有了最新進度。
自grantham出現不過一天多,他們竟然就找到了那個流民的下落。
記者會上,從頭到尾都由發言人代勞,卓風好歹還露了面,但子墨從頭到尾都沒有出現過。
自從公佈了流民的具體身份背景之後,整個會場簡直就炒成了集市,這些記者和國內不同,爲了爭奪版面,特別還是這種少有的z國要員的版面,他們簡直可以當場和競爭對手開撕。
維護現場秩序的保安一個個神色凝重,站到卓風面前,將他圍得水泄不通。發言人這才大聲地通過麥克風宣佈,發佈會暫時結束。若有新動態,會及時告知。
不管外行人有沒有看清這場不過短短五分鐘的信息披露,云溪有一點十分肯定。
卓風既然敢把這位流民的信息公諸於衆,眼下,壓根不擔心,這個流民會被別人先行找到加以利用。不打無把握的戰,是他的性格。所以,最可能的情況,便是,這個流民,已經被他們控制在手裡。
“叮鈴鈴——”
復古的鈴音忽然在客廳大聲作響。
云溪一愣,下樓一看,竟然是房間配置的固話。
“打你電話沒聲音,是不是忘記充電了?”略帶沙啞的聲音,呢喃似的,近乎貼在她耳邊一般。
云溪一愣,昨晚吃完飯之後,的確早早就洗漱睡了,忘記手機這一茬了。
“待會我就去充電。你呢?早上可吃過了?”
“還沒,剛忙完發佈會的事,怕你一個人無聊,先給你打電話。”門口,卓風朝他做了個手勢,剛剛會場上的發言人在外面等他進一步的指示,他擺了擺手,示意打完電話再過去。“聽說,你昨天霸氣外露。”
云溪半靠在沙發裡,忽然一笑,“我哪天不霸氣?”整治員工有什麼難的。關鍵看錢在誰手裡。倒是他,那羣手下還真的什麼事都記得上報。
“看來,我未來有夫綱不振的危險啊。”想到昨晚,那八個人推選出來的代表給他發的短信,他就有些無奈。這批人是不是皮癢了,竟然會忍不住問他,在家裡,是太座厲害,還是他厲害。要不是現在忙得抽不出空,他會好好讓他們體驗一把,什麼叫做真正的“厲害”!
“看你表現。”夫綱不振?就目前來看,買菜、燒菜、駕駛、出行,他一把抓,的確她被寵得有點上天啊。
“你自己多注意安全。凡事不要太過較勁。畢竟是在國外,不要讓我擔心。”他輕輕笑了笑,有點愛上她這種大清早傲嬌的語氣,但還是忍不住叮囑一遍。
“知道了,又不是剛出社會工作,放心吧。你最近事情忙,不用老顧着我。先去吃早飯吧。記着要注意身體。”以他和卓風將近拜把子兄弟似的情誼,讓他置身事外是絕不可能了。只是,一個人的勞累承受力度畢竟有限。之前在b市,他就已經連續加班了許多天,還沒有緩過神來,事情卻一件接着一件,她其實比他更擔心些。
“遵命,夫人。”淺淺一笑,嶠子墨看了一眼時間,最終還是掛了電話,轉身朝外面的會客室走去。今天后面還有一大批事情要急着處理。
云溪掛了電話,倒是索性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