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敲斷再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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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第一個法子,就像石大夫剛剛所言以生筋藥酒日夜按摩使筋脈慢慢恢復,外加鍼灸刺激,這樣堅持幾年便可能恢復。這第二個法子,有些激烈,不止當講不當講?”

等的就是你這第二個法子,還跟本王賣關子!

“秦大夫但說無妨!”蕭庭繼續品着茶,面色依舊鎮定如常。

“這第二個方法便是把已經癒合的骨傷敲斷,然後重新治療!”

噗!咳!咳!

一口茶水噴濺出來,這是太子蕭天麒!

“什麼!這是什麼鬼方法!”蕭天麒咆哮起來。

蕭庭倒是鎮靜,只是一口茶水在嘴裡含了半天,才隨着一上一下滑動的喉結嚥了下去。

“秦大夫這個法子倒是新奇,已經長好的骨頭如何敲斷呢?”慢條斯理的男中音,蕭庭對這個方法沒有表現出震驚。

“回王爺!敲也行,折也行,只要還斷在上次的患處即可!”

太子實在忍不了這二位如此一本正經的一人一句,帶着點哭腔打斷他們:“你們考慮一下病患的感受好嗎?”

蕭庭考慮片刻,忽然想起自己還遺漏了什麼。

上次那個小醫婆給自己留了條子就跑了,後來打開條子一看,蕭庭是滿臉黑線,這分明是蔬菜大雜燴的拌菜菜譜!

但回府後連吃了兩天,自己身上內火旺盛的症狀便消失了。要知道再剛毅的人也會被口腔潰瘍折磨得灰頭土臉,這幾盤拌菜下去,自己居然就好了!

所以找秦大夫的時候特別提了一下讓孟舟也參加會診。

“今日醫婆 孟舟 可也來了?”

等的就是現在!這點小病我孟舟還不手到擒來!看把這些老頭子愁的!

孟舟從最後面擠了出來,回答道:“回王爺,我也來了!”

“你可贊同秦大夫的方法?”

“回王爺,秦大夫的法子可謂新奇有效,直擊患處,乃是破而後立的好方法!”

一頓馬屁之下,秦大夫的老臉都笑出蜜了。

“不過!”孟舟看了眼緊張得一頭汗水的蕭天麒,繼續說:“太子乃是千金之軀,若是再次忍受斷骨之痛,實在罪過。小女有一折中的法子,保太子手臂可在半月內恢復機能!”

一屋子的老大夫們頓時炸開了鍋!

“胡鬧!一個醫婆誇什麼海口!還半個月!我等都是傻子嘛!”

“就是!此等場合豈容一個醫婆妄自菲薄!纔看了幾天醫書就敢舞刀弄槍!”

“孟丫頭確實年輕氣盛了些,不該這麼魯莽行事啊!”

孟舟也不反駁,王爺把自己喊出來,就不是幾個老頭子能給自己唸叨下去的!

蕭庭看着孟舟不卑不亢站在中間,微微頷首,小臉上是一臉的平靜,好像被說的不是她一樣。

這下蕭庭仔細端詳才發現,孟舟生得身形姣好,白皙的皮膚像嬰兒一般稚嫩,像一朵含苞未放的白玉蘭,吐露着將開未開的嬌羞。

孟舟見蕭庭目不轉睛的注視着自己,略感到有點不安,這還讓不讓說下去呢?

“額。。。王爺,您不問問我有什麼法子嘛?”

“咳!咳!”居然失神了!趕緊恢復理智!

蕭庭有些憤懣,自己生於皇室,喘了三十年的氣什麼樣的女人沒見過!怎麼兩次晃神都是對這個小醫婆!

“你說說看!什麼法子能比秦大夫的還好!”

孟舟對蕭庭這句話有些氣憤!

你們皇家的人還真是想說啥就說啥!秦大夫是我老闆!你這不是把我架火上烤嘛!

思索片刻孟舟答道:“回王爺,方法還是借鑑秦大夫的方法,小女的法子不是更好,而是更適合罷了。小女的方法便是,用鍼灸的方式,把針換成極小的尖刀,深入患處,挑開筋皮,以達到疏通經脈的作用!”

說白了就是一個小小的外科手術,把骨折癒合時黏連的筋骨分割開就行了,只是這個世界的大夫們哪裡懂得外科手術,治療方法永遠停留在針藥之上。

“這。。。聞所未聞啊!”

“胡說八道!這豈能兒戲,若是傷上加傷,手廢了也不是不可能!”老大夫們又開始議論紛紛!沒有一個支持的,全線打擊!

這也不能怪這些老大夫,若是今天這個法子是秦大夫提出來的,大家也會非議,只不過不會這麼當場打擊。

孟舟的把握還是很足的,畢竟7年的臨牀醫學,再加上博士主修的病理,她對人體構造是再熟悉不過。一上手便捏出手腕骨凹陷處的骨筋黏連,只要用針刀割開就能恢復,這在一般的骨科還是比較常見的小手術。然而在這裡卻是驚濤駭浪!

“這。。。”一時間秦大夫有些語塞。要是從原理上看確實可行,但難度極大,患處在什麼位置?一刀下去如何止血?

“你有把握嘛?”蕭庭冷聲問道,說話間眼皮都沒有擡起,依舊隨意的呷着茶水。

不是蕭庭故意爲之,而是直視着孟舟的臉總會想起前幾日那一抹豐滿。。。

未等孟舟回答,太子蕭天麒就搶先問道:“小醫婆!你這方法疼是不疼?”

“回太子殿下,疼倒是有一點,但肯定沒有敲斷骨頭來的痛苦。”

“那就來吧!反正終有一疼,輕的總比重的好!”

蕭天麒從小體質敏感,不止對疼痛比一般人敏感許多,就連吃的食物,只要稍有不淨便會上吐下瀉,病上一場。因此,東宮太監宮女們伺候的都是極爲小心。

“諸位,我這方法創口極小,就算不成功也不可能傷上加傷,既然太子首肯了,我便隨秦大夫回醫館準備一下用具,下午便來給太子殿下醫治如何?”

蕭庭擺擺手,算是給了個肯定的答覆,衆人魚貫而出。

秦大夫此行有十幾個大夫,東宮外停了蕭庭安排的五輛馬車。

在秦大夫的安排下,衆人皆是乘坐馬車回了醫館,唯有秦大夫自己被孟舟拉着去了鐵匠坊。

“孟丫頭,你拉我來做什麼?打製工具你自己來就好了,我都一把年紀了,你可真是不把我當外人!”

“秦叔,我這是看您今日看病勞累了,特地帶您散散心!”

秦大夫實屬無奈,這架勢一看便是孟舟拉自己來買單的。

孟舟選了鋪子裡最好的精鋼,畫了一個圖紙,註明了幾種不同的尺寸。圖紙上分明是幾種外科手術的手術刀和鑷子止血鉗等工具。

孟舟還吩咐鐵匠鋪裡所有的鐵匠都停下手裡其他的活,全都加入趕製她的工具。用孟大夫的話說就是,所有人都給我上!秦大夫有的是銀子!

“秦叔,我這次醫好了太子的手臂,您可要說話算話哦!”

“你醫好了再說!不過,你真這麼有把握?”

“太子的手臂其實早已好得七七八八,只是恢復過程中一直被過分保護,手臂沒有進行適當活動才造成了一點黏連,分割開就好了。”

孟舟的注意力都在工匠們鍛造的過程中,根本是條件反射的回答秦大夫,還不時指導一下工匠們。

秦大夫眯眼看了一會兒孟舟,孟舟是秦山河看着長大的,這孩子最近變化極大,完全不似之前的唯唯諾諾,性格開朗了不說,周身都散發着一種自信。這是女子身上鮮少能看到的,秦山河根本不知原來自己認識的孟舟早已不在,現在重生的靈魂可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獨立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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