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若非走的時候留下了一堆亂七八糟的書籍,除了那本修真練氣的書卓寒袖看不懂,其他的書字跡倒都是他認識的繁體字。╚╝卓寒袖這段時間好好研究了那些書籍(畢竟也要好好爲幾個月後的修真聯合會好好做準備),其中有一本名爲《寶物圖鑑》,記載了不少修真界罕見的珍稀藥材和天材地寶之類。卓寒袖腦子隱隱閃過了一段話,說是有一種名爲“地王參”的人蔘,善於化形,一百年就可化爲人形,身上飄散着類似果香的奇異味道。民間常常流傳着“人蔘娃娃”的傳說,說什麼百年人蔘,千年人蔘就能成精云云,其實不然,只有這地王參方能修煉成人,也只有這種參,吃了方對修真之人大有好處。
卓寒袖腦子一轉之間,已經伸手抓住那小女孩的小辮子,用力往上一提,那女孩捂着頭尖叫一聲,化成一個人參形狀在卓寒袖手中不住掙扎哭泣,林小石嚇了一大跳。
卓寒袖興奮地說:“這是地王參,書上有記載的,它的汁液可以增加功力,固本培元等等功效,是很難得的寶物啊!”
林小石這才反應過來,他不敢置信瞪着卓寒袖,一把把那小地王參奪了過來,抱在懷裡輕輕地拍着她背心安慰說:“那個叔叔是跟你開玩笑,哥哥不會傷害你。╚╝”那人蔘娃娃重新變成人形,縮在他懷裡不住哭泣着,嚇得渾身顫抖,一雙小手牢牢扒着他脖子不放。
林小石皺皺眉頭,擡頭朝卓寒袖冷冷說:“卓寒袖,你嚇壞她了!她不是食物,只是一個小孩子。”
卓寒袖悻悻聳聳肩膀說:“好吧,我也沒說要吃她啊,只是有些興奮罷了。她父母肯定也是地王參了,聽這小女孩的話,找到他們的不是妖就是修真人士,你打算怎麼辦?他們可不認爲這些地王參是人類一樣的生物。”完了,估計林小石因爲剛纔的舉動又要和他生氣了。
林小石憐惜地拍拍懷裡的小女孩,擡頭堅定地說:“當然要替她找回父母了。我們修真的目的是什麼?當然是爲了保護想要保護的人。”他看着這小女孩,不由想起最初和父母分離的那些日子……
林小石打住回憶,柔聲說:“別怕,你叫什麼名字?家在哪裡?哥哥一定幫你找回爸爸媽媽!”這小姑娘怎麼看都是人,不是蔬菜也不是水果。╚╝那些把他們當做藥材進補的怪物都是怎麼想的?
卓寒袖看看躲在林小石懷裡不時以恐懼眼神偷窺自己的丫丫,心裡實在是鬱悶。好吧,自己估計已經在她心中升級爲壞蜀黍了。他看看對待丫丫耐心溫柔的林小石,心裡不覺一動。平時有些呆,有些白的小石頭居然有這麼父親的一面啊,真是想不到。
兩人根據丫丫指點的路線找了好久,纔在舊城區的一片雜亂的小巷裡找到她的家。丫丫聽話地變成人蔘模樣,被林小石暫時藏在空間戒指裡,兩人小心推門進去。一推開門卓寒袖就警惕地示意林小石做好準備,他對修真人士的感應度一向分外靈敏,這院子裡明顯有修真人士潛伏在暗處。
卓寒袖大步踏進去,揚聲說:“哪位道友在此?請出來一敘。”他話音落地半晌,兩個人從暗處慢慢閃了出來。一男一女,都是三十歲左右年紀,氣質清冷。林小石驚訝地瞪大眼睛,原來這兩個人正是曾大罵林小石“妖孽”,結果被胡若非奚落一頓的鄭玉和王忠。╚╝
女人記性天生比男人好,鄭玉一看兩人臉色就一變,顯然認了出來。她有些訝異地看看林小石,此時這妖孽身上居然沒有絲毫妖氣,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將那妖氣藏匿起來的。她也顧不得想那麼細緻,戒備地問:“呵呵,我道是誰,原來是故人啊。你們來這裡幹什麼?”
卓寒袖一笑說:“這句話應該我問你們纔對。這裡是我師傅,就是核桃仙人培養地王參的地方。你們爲什麼會在這裡?他們又跑到哪裡去了?”卓寒袖一聽這女人的腔調,立刻回憶起這兩人對林小石的出言不遜,真是恨不得出手教訓他們一頓,這時候當然要搬出胡若非嚇唬嚇唬對方了。
王忠警惕探探四周,沒有發現別的靈識。他猜到胡若非不在,於是冷笑說:“這個小道友是說笑吧?這地王參乃是山中野生之物,自然是誰得到就歸誰,什麼時候有了家養的說法?”
林小石努力平復變快的心跳,他想起丫丫說的,她已經跑出去了一整天了,首要的當然是問問她父母是否還健在。╚╝林小石恭恭敬敬上前鞠了一躬問:“兩位道友,我們沒有惡意,只是受人所託要找回那兩枚地王參而已。當然,我們不會白白討回,願意以這些連城丹交換。”他說着從戒指裡掏出一個小玉瓶,往手心倒出兩粒赤紅如血的丹藥來。
這些日子他們逐漸明白了胡若非留下的丹藥的珍貴程度。修真之人要衝關升級,少不了這些丹藥的輔佐。但是修真界最稀缺的,也正是好的煉丹師。何況現代社會藥材緊缺,而且煉丹向來不易,煉十爐未必能成功一爐,這些衝關丹藥可謂千金難買。
瞭解到這些的卓寒袖,也不得不佩服胡若非的慷慨。這些連城丹,對於練氣期的修真人士,正是無價的寶物。
鄭玉王忠兩人正是練氣期,他們看看那兩粒丹藥,眼睛不覺露出些震驚貪婪的目光來。這兩枚丹藥,對於他們而言,比之那地王參更加貴重。鄭玉定定神說:“那兩枚地王參已經被我小師叔拿去了,現在估計已經被用了。實不相瞞,我倆在這裡就是爲了一枚小地王參。╚╝聽我小師叔說,當時還有一個小的溜走了,所以讓我們在這裡埋伏等待。不如這樣吧,等那小參跑回來,我們協助你們逮到她用來交換,道友覺得如何?”他的語氣就好像說的是一頭蒜換一棵蔥似的,冷漠異常。
林小石咬咬嘴脣,氣的面色微微發白。他沒想到這些修真人士,這些高於人類的存在,居然如此貪婪殘酷無情!卓寒袖拉住他手用力握了握,朝那兩人笑了笑,說:“哎呀,這可不行啊。我師尊要那兩枚大的纔有用。不如這樣吧,你帶我們去見你小師叔,看看是否能通融一下,萬一還沒用呢?”
鄭玉臉上閃過一絲猶豫,王忠卻直接扭頭對鄭玉說:“這可不行!你忘了小師叔的脾氣了?打擾到他,估計我們都會受到責罰。算了,這丹藥不要也罷了,反正修真大會在即,我們到時候去採了草藥回來請師叔煉製也是一樣。再說……”他低聲跟鄭玉說着話,一隻飛劍卻突然從他袖中飛出直直射向林小石。
林小石正聽得認真,那裡想到這修真人士也會暗算人?他看着眼前白光一閃,已經不及躲避。卓寒袖反手用逐日隔開,不由大笑一下:“小石頭,小心些!”他可是一進門就時刻保持警惕的。
王忠一看偷襲失敗,也不再掩飾,冷冷地說:“交換是沒法交換了,不過這丹藥照樣可以留下來。哼,反正殺了你們也是斬妖除魔。”他說着,飛劍又是一陣進攻,逐日和他的劍在空中一連擊打了幾十下,砰砰砰砰響個不停。
鄭玉和林小石的反應都很快。鄭玉拽下耳朵上一隻耳環,念動咒語後那金色圓形耳環足足變大了幾十倍,像金色套環一樣向林小石攻擊過去。林小石從來沒有見過這麼詭異的武器,圓圓的金環套在月影身上,簡直像上了一層枷鎖,他指揮着明顯感覺吃力。
四人兩兩對陣,一時僵持不下,鄭玉王忠都是驚訝不已。他們第一次見兩人時,對方只是一個普通的凡人和一個很弱的小妖精,只有胡若非才讓他們忌憚。他們的師父脾氣暴躁,兩人也不敢稟明當時的情況,只是說那蠍子精已經被高人收服,沒想到才幾個月不見,這一人一妖居然都變得這麼強大!
王忠見勢不好,趁着卓寒袖專心對陣的功夫,從腰裡拽出一個破布袋子,一念咒語打開,頓時一陣灰煙散出,團團繞著對面兩人。卓寒袖一驚,想要退開,但眼前已經是灰暗一片,不能視物,他略一沉思,旋即召回逐日握在手上,以防對方偷襲。
忽然一個身影靠過來,卓寒袖右手的劍一揮,鼻中卻聞到一股熟悉的樹木清香,不覺放鬆了身子,朝那邊跨了一步握住林小石的手。原來林小石也是眼前灰濛濛一片,辨不清東南西北,他閉上眼探測到卓寒袖的所在,慢慢靠攏了過來。卓寒袖拉着林小石朝前面跑了幾步,哪知道這灰煙居然如影相隨,擺脫不得。
這灰煙陣外的兩人對困在陣裡面人的動向卻是看的清清楚楚。王忠專心操控陣法,鄭玉則冷冷一笑,把另一隻耳環也摘了下來。她看看還在空中的被套在環中掙扎的月影,毫不猶豫把手裡的耳環變成飛鏢模樣瞄準林小石的心臟射了過去。
卓寒袖聽見一陣風聲朝林小石方向襲來,臉色一變毫不猶豫用逐日斬落下去。逐日本來只是一把不過二三十寸長的袖珍小劍,卓寒袖情急之下那劍居然發出一陣耀眼的光芒,變得足足有三尺多長,一劍下去正好乾脆利落地把那金環斬成兩段。
陣外的兩人都是齊聲驚呼:“劍芒!”這分明是金丹期的修真人士纔會出現的劍芒,這卓寒袖年紀輕輕,怎麼就修爲如此之高了?他們還沒驚歎完,三尺長劍又恢復了袖珍模樣,彷彿他們剛纔看見的都是幻覺似的。
卓寒袖本人也是驚訝不已,但是也來不及深思。鄭玉激動之下,力量不由得弱了,月影趁機掙脫了束縛,林小石感應到月影恢復了自由,便操縱着它朝着他們攻擊過去。
本文修真爲輔……
大家知道鄭玉王忠的小師叔是誰了吧?猜出有獎,前面提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