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循聲看去,就見到一位穿着和李牧同樣服飾的漂亮女子跑了過來,五官小巧,像出谷的黃鸝般靈動,正是和風攝影店內的店員陳慧。
原來陳慧見小學弟遲遲未回,還以爲李牧在商城內迷了路,心裡有些不放心,恰好時值放班時間,便懷着“我只是叫小牧回來吃飯”的心態,在廣場內尋找小師弟的身影。
未曾想到,遠遠就見到李牧被人圍堵的一幕,擔心李牧是不是說錯話惹到他人了,急忙上前解圍,擋在衆人身前說道:“你們想幹什麼!”
“喲呵,居然還有個小情人過來?”人羣一個帶着R字帽的小年輕笑着說道。
“陳師姐,你怎麼來了。”李牧眉間舒緩,道。
“你還好意思說,我稍微不盯着點,就惹出這麼大事。”陳慧帶着責備的語氣說道,在她眼中李牧是剛來的大學生,許多人情世故都不太懂,難免會衝撞到人,而且眼前這羣人打扮的鶯鶯燕燕,一看就是家世不凡的人,李牧和她一同在店內打工家裡情況恐怕不會太好,根本得罪不起這幫富家公子哥。
想到這,陳慧心裡莫名地焦急起來,也不管先惹事的是誰,直接開口替李牧道歉來:“諸位,不好意思啊,小牧是我們店裡的員工,不小心說錯了話,希望大家不要生氣,這邊小師姐給大家道個歉。”
衆人也是紛紛打量起眼前這位年輕的女子,其實論年齡這羣公子哥們都得稱對方一聲師姐,但是陳慧長得嬌小,一張瓷娃娃般的臉,給人看着感覺最多十七八歲,而且聲音又那麼清脆,自稱是師姐實在沒什麼說服力,而且在這夥人眼中哪有什麼長幼尊卑之分。
“師姐?你有什麼資質自稱師姐?也不看看自己長的什麼樣,敢和我們何少攀關係。”何進懷裡的漂亮女子開口譏諷道,她叫蔣虹,是實打實的十八歲,正值花樣年華的時候,只是臉上畫着濃妝,身上帶着股社會酒色氣息,在陳慧面前反倒顯得有些老了。
“這窮小子也太沒能耐了吧,居然要女的幫他出頭。”人羣中有人趁機嘲諷道。
“哈哈哈。”
劉星權帶頭放聲大笑,彷彿不願意放過任何一個羞辱對方的機會,說道:“我也不是不給你機會,還是那幾話磕幾個頭本少就放過你。”
“不行,絕對不行,你們實在太過分了,居然讓別人磕頭,信不信我叫保安過來。”未等李牧出聲,陳慧師姐當即義正言辭地說道。
“你知道我是誰嗎。”
劉星權嗤笑一聲,露出古怪的眼神說道。
“沒事,權少讓她去叫,看看到時候保安是站在誰一邊。”一旁女伴笑得花枝招展,好像聽到某個天大的笑話一般。
“對對對,讓她去找人,我也想看看整個G市誰敢阻止我們權少。”
“她找的到誰,真是笑掉大牙。”
“啊傑,你家不是開醫院的嗎,大發慈悲帶他們去看看腦子唄。”
“......”
一行人不依不饒,冷語以對,可把陳師姐給急壞了,眼眸中都快透出水來,她只是個普通家庭出身,始終覺得在當今社會規則之下,只要道個歉,這夥人不敢大庭廣衆之下也不敢做的太過分,忍一忍,事情也就過去。
沒想到對方居然如此蠻橫不講理,羞辱自己也就算了,還要讓師弟跪下磕頭,氣憤之餘,她一小人物又拿這羣富家公子毫無辦法,更顯無助。
“要不這樣吧。”
從剛剛開始一直就沒有再說過話的何進突然開口道:“今天是我何少的生日,只需要你一會陪我們去趟kvt唱幾首,喝幾杯酒,完事以後我就放過你這小男友,怎麼樣?”
此言一出,原本還在嘻嘻哈哈衆人頓時安靜下來,臉上表情各異,心裡升起一個相同念頭,“何少看上眼前這小妞了?”
一旁的薛虹愣了愣,臉露不悅地看着何進,但很快又恢復神色,她和何進本就不是戀人關係,單純只是雙方玩玩而已,何況她也不止有何進一個男伴,雙方對此都心照不宣,但如今當真那麼多人的面公開調情另外一名女子,還是讓她感到有些難堪,於是凹凸有致的身形有意無意地貼在何進身上,頗有種一較高下的意味在裡頭。
“我,我不要。”陳慧瘋狂地搖頭,像一頭受驚的小鹿一樣,躲在李牧身後,對方話裡的意思赤裸裸的,讓她沒敢直接面對。
“喲,阿進喜歡這種小妹?”
衆人皆聽得動何進話裡意思,但只有劉星權敢直言不諱地說出來。
要說這位錦繡集團的公子哥沒什麼愛好,唯獨喜歡玩女人,屬於那種一天到晚都要女人陪在身邊的主,對於他這種多金的人來說,女人或許就和金錢一樣可以劃上等號,這也難怪他和同樣好色的劉星權會私交甚篤。
“嘿嘿。”何進並未生氣,反而是一臉壞笑,絲毫不理會身旁女伴愈發難看的臉色,眼神露骨地盯着面前女子,像是打量一件心儀已久的貨品。
“怎樣?只要你今天願意陪我,我就給你這個數。”何進伸出一根手指,笑眯眯說道。
“一萬!”
陳慧死死抓着李牧衣袖,無論對方說什麼都拼命搖頭。
“你想想看,你上班多久能賺到這個數,陪本少喝點小酒不就有了。”
何進好像根本不在乎對方拒絕的意思,一張虛白的臉越湊越近,視周圍人如無物,一雙手便要往女子臉頰處摸去。
“啊,你滾啊。”陳慧帶着哭腔喊道,心裡更是後悔萬分,早知道當初叫上玲姐一同出來,要是玲姐在此的話,肯定能喝止住這幫人。
看着面前小美女眼含淚珠,何進更是心癢難耐,秀色在前,不由食指大動,帶着猥瑣之意的大手也不免快上幾分,眼看着就要將對方一把拉扯過來,先前一直被視作透明的李牧出手了。
何進伸出的手臂被李牧左手死死鉗住,任他如何使勁都無法動上分毫,像老虎鉗一般將其死死控制住,何進瞬間大怒,對於女人他或許有足夠的耐心,但對於其他敢觸怒他的人可就沒那麼好說話了,何況還是那個一無是處的窮小子。
“臭小子,你......”
話還未說完,李牧猛地一擡腿,何進就感覺腹部傳來一股巨力,像是被炮彈擊中,疼痛萬分。
緊接着何進的身影就宛如破布麻袋從人羣中飛甩出去,在地板上滑行數米方纔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