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是薛雲志。”薛虹施了一禮,道。
此人是G市有名的企業家,市內南區那邊有個出海口,是天然的深水良港,俗話說靠山吃山,靠海吃海,優秀的地理位置,導致G市許多人跟着做起外貿生意,其中這位陳清河就是做航運出身,摸爬滾打十幾年成了省內有名的船王,薛虹她老爸也是在港口混海貿的,家裡條件優渥,但比起陳清河來卻是小巫見大巫了,有時候甚至還要靠對方賞飯吃。
“薛雲志又是哪位。”陳清華撇嘴說道,在G市,但凡比他還有勢力的人物都記得,或者是那些能跟他平起平坐的人,也皆有印象,這位薛什麼雲志他連聽都沒聽過,看來要麼是跟他的船運業不沾邊的,要麼是個無名小卒。
“家父只是個小公司董事,先前在某次聚會上有幸見到過陳總。”薛虹絲毫沒有受到影響,說道。
“哦。”陳清河隨口應了句,既然在聚會上見過,那多半是個不知名的三流小公司,不然他不會無印象,小角色不必多在意,這樣想着他又將目光放在老頭子身上。
薛虹勉力一笑,朝着另外一人招呼道:“何叔你好,啊進身體好些了嗎。”
“你是那個.......”何姓男子腦海中對面前小姑娘有些印象,一時間又想不來,但聽見對方叫出自己兒子小名,猜測多半是自家兒子同學或者是玩伴,迴應道:“好些了。”
話很少,有些冷漠,或者說有點不太想跟對方扯上太多幹系,畢竟他是來趕薛虹等人,捧王掌櫃臭腳的,現在不是攀交情的時候。
對方的冷淡的迴應似乎在薛虹預料之中,畢竟對方可是那位地產大亨何錦繡,論在G市的影響力比先前那位陳清河還要恐怖,這位何錦繡,名字取得秀氣,像個大家閨秀,實際上手段卻殘酷的很,聽說當年房地產最爲火爆的時候,錦繡集團瘋狂擴張,與數家公司同時爆發衝突,甚至還出過幾條人命,這些事過後都被一一掩蓋過去,那些跟錦繡集團扯皮的公司的結局大部分都是破產倒閉,最終在何錦繡的巧取豪奪之下,錦繡集團一躍成爲市內體量前十的大企業。
她先前和何進交往也正是衝着錦繡集團的名聲去的,不然以她的眼界根本就看不上那種肺癆仔,不過她和何進也基本就是玩玩而已,所以哪怕做過何進一會的女友,她連何家的大門都沒進去過,也難怪何錦繡不認得她。
“何叔,我們找錯地方了,希望你們別動怒。”薛虹說道。
“對啊!人家老爺爺年紀大記性差不認得路而已,擅自闖入莊園是我們不對,給諸位道個歉,我們馬上就離開。”陳慧深鞠一躬,作勢就要扶起老人家。
“何叔,陳叔,你看這樣可以不。”薛虹試探的問道。
一旁的李牧滿臉無所謂樣子,在他看來,古麟這個怪老頭的任何事他都不會去管,現在滿腦子都是祈禱陳慧能早點開竅,想通一切跟着他走,其他人怎樣他纔不管嘞。
至於一直透明的馮尚峰現在更是大氣不敢出,眼前這幾位可G市數一數二的大人物,有名的地頭蛇,追薛虹已經讓他這個普通人倍感壓力,覺得高攀不起,有種泡到薛虹等於少奮鬥二十年的感覺,而薛家跟陳清河,何錦繡張寶山等真正大佬一比又顯得渺小許多,嚇得他根本不敢插話,只能繼續做只鴕鳥。
“這樣啊,有點難辦啊。”何錦繡眼神中有些猶豫,對方的請求合情合理,不就是走錯地方了嘛,道個歉,原路退回不就沒事。
本該如此,但關鍵現在對方招惹的是連他都要巴結的勢力,他可不敢隨意做主。
“那怎麼能行。”陳清河一口否決,他沒有何錦繡與張寶山那般淡定,迫切需要好好表現自己,讓王守一再給自己一次獻寶的機會,所以不願意放過這個機會,再者說,對方不過是小小的三流公司老總的女兒,連名字他都聽過,更不可能有所謂面子之說。
他推開薛虹,行至古麟等人面前,戲謔道:“聽說有位小姑娘對王先生不敬。”
說着,他眼睛滴溜溜一轉,掃過衆人,最後停留在陳慧身上,喝道:“我見你伶牙俐齒的,說!是不是你。”
陳慧有些無辜,不知作何解釋。
“不是她,是我。”一直寡語的少女上前,聲音清脆。
“你?”陳清河打理着面前小姑娘。
“沒錯。”女子隨意的撥弄指尖,道。
“我們已經道過謙了,還不讓人走嗎,你們有完沒完。”李牧有些不耐煩了,古怪爺孫二人組,他不擔心,只是不想跟陳師姐繼續這麼扯皮下去。
“呵呵,要走也可以,但是需要道歉,等到店主人出來說無事後方可走。”陳清河轉頭來,看着李牧,嘻嘻一笑道。
說完他指了指身後,只見王守一,王店主,王大掌櫃正慢悠悠的從走過來。
平心而論,他挺享受這種被人吹捧的感覺,要知道論身份他也不過是個下人而言,是般古爺看茶莊的高級管家罷了,但是憑藉這這層關係,讓那無數何錦繡這種一方大佬,對他卑躬屈膝,這種感覺就像古代王權公子哥手下的得寵奴僕一般,雖無一官半職,卻要比的菩提縣太爺來的高貴。
這種感覺真是妙不可言。
所以他才故意讓何錦繡等人先行過去,就是爲了看那些富商大鱷爲了巴結自己如何去欺辱那些普通人,最後自己壓軸登場,這才能凸顯出他的地位不凡。
“王先生,這就是那個不懂禮數的傢伙。”陳清河將少女推到王守一面前,有種邀功的意味。
少女也不反抗,亭亭而立,一臉淡定的看着富態中年男子。
“嗯。”王守一輕嗯聲,眯縫着眼上下大量少女,待看清對方容貌時,隱約覺得和印象中某人有些相像,越看越是心驚,最後額頭都沁出冷汗。
“咳咳。”老者錘腰肢,緩緩站起,似笑非笑的看着王守一。
“轟。”
見到老者的那一刻,宛如晴天霹靂,王守一臉色慘白如紙,雙腳哆嗦,連站都站不穩。
“王守一,還不給本小姐跪下。”少女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