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大鵬,我警告你,我的車子不載外人。”
車子裡的俊男靚女,正是申大鵬和王雨瑩,而蘇華仁眼中沒有車篷的豪車,正是王雨瑩的敞篷保時捷,倆人也是要急着去縣裡籤一份合同,所以沒有讓孫大炮子開面包車送,而是選擇了更快的跑車。
“小姑娘,我不是壞人!”
“我說不載外人,wuai外!”
“姑娘,我有急事……”
“我們也有急事!”
“我……我……”
蘇華仁與王雨瑩的對話十分簡潔明瞭,最後還是蘇華仁啞口無言,倒不是王雨瑩不懂事的爲難,只是她真的不想載一個素未謀面的陌生人。
“王姐姐,我看蘇叔叔好像真有急事,就載他一程吧,大不了我去後面坐。”
不等王雨瑩拒絕,申大鵬已經下了車,把蘇華仁推上副駕駛座,又自顧蹦到了後座,不過一米八的個頭蜷縮在後面,的確有些憋屈。
“申大鵬,你……”
“行了,還得去簽約呢,沒有山梨酸鉀做防腐劑,生產線可就無法正常生產了。”
申大鵬擺擺手,示意王雨瑩快開車。
“你等着,看我以後怎麼收拾你。”
王雨瑩瞥了蘇華仁一眼,倒也不是埋怨,只是覺得耽誤了時間,腳下猛踩油門,車子猛地衝了出去。
“叔叔,你什麼事這麼着急啊?要不然我們先送你到想去的地方?”
申大鵬在後面拍了拍蘇華仁的肩膀,由於車子行駛速度太快,風噪會影響對話,所以專門提高了幾倍的音量。
“我也不知道去哪裡?我要追上前面那輛通往縣裡的公交車……”
“不就是一輛公交車麼,等着,我這就加速幫你追。”
王雨瑩剛要再次加速,就被後座的申大鵬按着肩膀攔下。
“王姐姐,你已經超速了,罰款我可不替你交。”
“小氣鬼。”
王雨瑩嘟囔一句,想回頭白申大鵬一眼,腦袋也被強行箍住,目光只能直視看路,無法轉頭。
“叔叔,你追公交車幹什麼?”
申大鵬繼續好奇的追問。
“蘇酥在公交車上,她要去縣裡的網吧查資料,不過我看到有一輛沒牌照的麪包車在後面跟着,我懷疑是衝着我女兒去的,所以我得追上去。”
蘇華仁感受着跑車疾馳的速度,心中也算安定一些,回頭與申大鵬做解釋。
“我沒太聽懂。”
申大鵬可以確定有事情發生,但卻沒聽懂蘇華仁所講何事。
“這不是最近工業園區二期要動工,涉及到我們的房屋拆遷,但那黑心的開發商……”
蘇華仁長話短說,把事情大概說了一遍,尤其雷賽哥一夥人色眯眯望着自己女兒的畫面,再次提及仍舊怒火難平。
“王姐姐,加速,我給你交罰款。”
申大鵬表情凝重,雖然蘇父說的話也只是猜想而已,但也是想的有理有據,加上他自己對於雷賽哥的認識,也清楚這件事極有可能發生。
想想上次朱家兄弟對蘇酥下手,再想想雷賽哥與朱家兄弟的關係,尤其是自己最近與蘇酥走的有些近,該不會是朱家兄弟爲了報復自己,所以又對蘇酥下手?若是如此,自己反倒是害了蘇酥。
“你以爲我像你那麼小氣呢?我最看不上大男人欺負女人了,尤其是個高中生的小女孩,這事,王姐姐我管定了,不就是點超速的罰款嘛,你們都坐好了啊!”
話音未落,也不等申大鵬和蘇華仁有任何準備,車子已經在路上劃過一條紅線,機器仿若賽車一般發出震耳欲聾的暴躁聲音。
“呃,我天吶!”
申大鵬瞬間覺得自己雙腳離地,一股失重的推背感拉着他緊靠住座椅,頭髮被疾風吹得變成了背頭,緊張的臉色泛白,瞥見邁速表的指針已經指向了220,嚇得生生嚥了口並沒有唾液的唾沫,暗念這丫頭也太生猛了些吧?這可不是光亮平整的高速,而是偶有坑窪的縣道,居然這麼玩命?
“吱……”
當車子停在縣裡公交站點的時候,申大鵬的髮型已經被吹得徹底凌亂,感覺自己臉頰都有些乾燥欲裂,仿若已然沒了水分,不過也沒時間在意這些,幾乎與蘇父同一時間下了車,衝到公交車門口。
“嗯?人呢?”
倆人上了車才發現,公交車上除了司機之外,再無任何人。
“我這車剛到站,半個小時之後才發車,要是着急坐別的車去吧。”
司機吹着冒熱氣的大瓶茶水,滋溜溜喝了一口,又吐出一丟茶葉末。
“師傅,麻煩問一下,剛纔這車上是不是有個小女孩?下車之後往哪個方向走了?我是她爸爸,有急事找她。”
蘇華仁退到了門口,纔想起來詢問女兒下落。
“我哪知道啊,這車裡那麼多人,我還幫你看着女兒?你給我多少錢啊?有事沒事?沒事下去,我要關車門去尿尿呢。”
司機不耐煩的揮着手,把申大鵬和蘇華仁趕下車後,關了車門自顧離開了。
“師傅,那有個沒牌照的麪包車您看到了嗎?”
“沒看到,沒看到,別耽誤我的休息時間。”
司機沒了耐性,看着蘇華仁一身油膩破衣服,鄙夷的瞪了一眼,“自己家女兒都看不住跟別人跑了,到我這問東問西的,有本事去找那些男的啊,只不過一個個五大三粗的,量你也打不過。”
“你看到什麼了?說清楚。”
申大鵬上前一步,比公交車司機高了一頭的他俯視着司機,揪起了司機的衣領,喝道:“你信不信我讓你今天就丟了工作?”
“你,你……”
司機用力攥着手中的茶水瓶子,上下打量着申大鵬,雖然只是個高中生模樣,臉上還帶着青澀與稚嫩,但眼中並沒有半點玩鬧意味,尤其是那股與衆不同的自信,讓他不敢不信。
“我,我也沒看得太清楚,就是從倒車鏡看到了一個麪包車,好像有個女孩被幾個壯漢接進走了,是不是你們要找的人我就不知道了。”
司機被揪着衣領踮起了腳,卻不敢掙扎,想想眼前的年輕人能跟麪包車上的幾個壯漢有牽連,也生怕真的會丟了工作,只能乖乖把所見一五一十的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