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文娟轉身就想走,袁喜蘭連忙拉住她,指着地上的東西說道:“撿起來,壞的東西你賠。”
樑文娟心中咯噔一下,下一秒理直氣壯起來:“像你這樣的壞學生,有什麼資格繼續待在學校裡?既然這麼想男人就不該來學校讀書,你回家結婚去啊。”
袁喜蘭目光頓時變得陰森,二話不說,擡手就給樑文娟啪啪兩巴掌,冷笑:“學校都沒發話,你有什麼資格說我是壞學生?學校裡那麼多人處對象你不說,反而處處針對我,是何居心?”
袁喜蘭站到了椅子上踹了樑文娟一腳:“行了,你去告狀吧,告訴老師說我打你了,我也不用你賠東西了,就你這小氣巴拉的樣子,也拿不出什麼好東西。”
樑文娟臉上火辣辣的疼,胸口又被踹了一腳,只覺得渾身都不對勁,她狠狠的瞪着袁喜蘭,知道自己現在處於弱勢,但沒有硬扛,轉身就走出了教室,她要去找救援,她就不信了,袁喜蘭都動手打人了還不能記個大過?最好開除了她。
樑文娟找來的人是教導主任,是一個慈眉善目的瘦削中年人,就是這人把袁喜蘭的名額給刷了下來,讓樑文娟頂替了上去,但是看他這個面相,誰也不會把嫌疑兩個字放在他的腦袋上,他看起來和善極了。
“就是你打的人嗎?”教導主任看着袁喜蘭,溫和地說道。
袁喜蘭注視着他,反問:“就是你給樑文娟換的名額嗎?”
教導主任目光一閃,很是淡定,笑了笑:“小姑娘可不要胡亂說話,已經定下來的名額是不可更改的,更何況是校長親自過目,誰有這個膽子去換呢?咱們現在談的是打人的事情,跟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吧。”
袁喜蘭指了指樑文娟:“想知道的話就問他吧,他也是當事人之一,反正我說了您也不一定相信。”
教導主任愣了愣,輕笑:“呵呵,你這孩子還挺有個性,行吧,那就先讓樑同學先說。”
樑文娟心中憤憤:“這有什麼好說的,我臉上的兩個巴掌印就是證據,她還踹了我一腳呢,我現在還胸中發悶,我都懷疑我受了內傷,主任,我等會兒是一定要去衛生院檢查的,這個費用必須她出。”
教導主任再次看向袁喜蘭,“袁同學,打人就是你的不對了,學校禁止鬥毆,你這種行爲十分嚴重,我是要記你大過的。”
袁喜蘭嘖嘖兩聲:“主任,難道你不應該取證一下嗎?你就這麼認爲她說的是真的?當時在場的可是有很多同學的,你怎麼不問問其他同學,我爲什麼要打她?”
袁喜蘭現在可以猜測樑文娟背後的人應該就是這個教導主任了,動機很簡單,就是爲了這個教導主任的位置,記得校長有說過要提拔王明陽當教導主任,如果王明陽上任了,那曾經的教導主任竟然是用轉去別的地方的,要麼上升要麼下調,一切都是未知。
而這個教導主任收了樑文娟的好處,不僅幫了樑文娟,還幫了自己,一箭雙鵰,兩全其美。雖然名額已經定了下來,但是,公告上名額公佈後,誰還會冒着丟臉的危險去收回呢,這種朝令夕改的行爲,實在讓人存疑,所以就算有人覺得不妥,也不會說出來。
爲了理由充分,樑文娟甚至還放出消息,詆譭袁喜蘭和王明陽的名聲,這樣一來一切都順理成章了。可惜她實在低估了學校對袁喜蘭的看重,或者說低估了學校對王明陽的看重,讓這兩人什麼都沒做輕輕巧巧的就翻盤了。
教導主任被袁喜蘭彷彿看透一切的眼神看着,心裡沒來由的一慌,臉上的和藹笑容僵了僵,他站了起來:“既然這樣,那我就去問問吧。”
袁喜蘭看着教導主任落荒而逃的背影,愉悅的勾起脣角,總算找出點線索了,算計她的人就算不能當場報復回來,回過頭來還是得算算賬的。
她看向樑文娟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好自爲之啊樑同學!”
樑文娟:“……”不知道爲什麼,她突然感覺心裡毛毛的,一陣陣的心悸。
又是一個週末,王明陽少見地缺席了,這兩年裡不管有事沒事,只要是週末,王明陽都會陪在袁喜蘭的身邊,可是今天卻是因爲教導主任那些破事留在了學校裡跟校長一起解決。
李小花去見李鬆了,而丁秀玲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竟然跟她以前的同桌左小蓮槓上了,袁喜蘭有聽他說過一嘴說。昨下午連表面上跟他做了好朋友,背地裡去到處說她壞話,前段時間她們的好朋友關係才破裂。
丁秀玲想來想去心中不平,所以一有空就去找左小蓮麻煩,反正也不用他動手,就他這個倒黴體質,只要往別人旁邊一站,別人就能幫她擋災了。
袁喜蘭跟班上的同學不怎麼和睦,應該也不能這麼說,畢竟都是爲了學習,有時候一個實驗都能待在實驗裡好幾天不回班裡,她的穿着打扮還有名列前茅的成績,疏離的表情,整個人看起來就像個高嶺之花,同學們都不想跟她玩,袁喜蘭也樂得自在,懶得搞交際,所以就造成了不和睦的假象。
難得的放鬆時間,袁喜蘭也沒有把學習帶到娛樂時間裡,此時,她正在一個人飄飄悠悠地在街上亂逛,沒啥目的,這街上也沒啥好逛的。店鋪和路邊攤一成不變,所兜售的東西雖然五花八門,卻也沒有引起她的興趣。
就在這時候,兩個熟悉的身影引起了她的注意,她有些意外,不明白袁小娜和季永順怎麼就勾搭在一起了呢?
這兩人的穿着都十分時髦洋氣,季永順就不用說了,畢竟是城裡人,一些穿搭之道永遠走在前列,穿着灰色的格子西裝三件套,戴着頂帽子,手裡還拿個菸斗,臉上掛着無懈可擊的笑容,怎麼看怎麼俊。
袁小娜的變化非常大,她的膚色養回來了,遠遠看去還挺白皙,她穿着一件很緊身的軍綠色的旗袍,旗袍上面繡着非常大的牡丹花,開叉也開得非常高,走路要是幅度大一點全漏了。
她還燙了捲髮,耳朵邊上的頭髮還別了一朵紅玫瑰,整體看來非常的豐饒美麗,她一手摟着季永順的胳膊,一手拿着手帕,一扭一扭的走路,吸引了路上大部分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