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雲鳳不明白,認爲雲環是個特別好的人,吃過雲環家的兩頓蒸餅炒土豆絲,雲鳳就念念不忘記着恩情,雲環對她有求必應,什麼活兒都給雲環幹。
給雲世紀家幹完,抓着喘氣的功夫也要給雲環的孩子做鞋。
那個時候誰捨得買鞋穿,都是自己做,買的鞋也不結實,雲環五個孩子加倆大人,一年得穿幾十雙鞋,雲環一個人怎麼做得過來。
雲鳳下露天,下班就替雷秀英和雲錚裝火車,有了閒空還得給雲環一家做鞋,上皮帶溜子的鞋底,能累斷人的胳膊,雲鳳的渾身疼筋骨增生都是爲雲世紀一家人累出來的。
臨死自己孤零零的沒有人瞅一眼,沒有一口水喝,生生的餓死渴死了,重生了,雲鳳才醒悟了。
才知道爲自己謀點兒利益。
這一世爲了自己不再重蹈前世的覆轍,裝汽車的第一桶金她絕不會再讓雷秀英霸佔。
沒有那點兒錢,自己沒有起步資金,住在雲世紀家,還得繼續下露天礦,工資被雲世遠要走,自己沒有一點私房錢,這輩子還不是得死於窮困。
雲鳳對雲環這個人的心情很矛盾,雲環也有自私的一面,可她不是純粹的壞人。
她有一定的思量,不一味地認爲自己對誰都不對誰都對不起她。她沒有云萍那樣的狠手,沒有雷秀英那樣的陰謀。
她會的是隨波逐流,聽人慫恿,也有小小的貪婪。
這種人還是有情可原的。
兩天兩夜雲環才醒,看到自己住在醫院,大驚失色:“這得多少錢,琳琳,我怎麼進了醫院。”
雲環一疼錢,琳琳就哭了,是花了錢不少,可是都是雲鳳姨花的。
她的媽媽爲了讓她讀書,天天節儉攢錢,這一下子就花了兩千塊,這是多大的損失。
琳琳傷心,就哭訴了雲環爲什麼住院:“不是雲鳳姨來看媽媽,媽媽你就一直睡下去了再也不能醒了。”
“我爲什麼不能醒?”雲環奇怪,她只是生氣,回來罵了褚薇薇一頓,是氣得暈厥了過去。
怎麼就不能醒了?
“媽媽,你服了過量的安眠藥,不是搶救,你就不能醒了啊,只剩下我一個人,我怎麼辦?”褚琳琳哭得天昏地暗,雲環心裡犯了猜疑。
自己根本就沒有吃什麼安眠藥,莫不是自己暈厥後,褚薇薇搗的鬼?
雲環渾身冷汗,冷顫連連,褚薇薇,她是自己的女兒,她對親媽下毒手,這還是個人嗎?
想到褚薇薇對她的態度,根本沒有拿她當什麼媽看,就是看叫化子一樣的眼神,沒有一點兒溫度。
“我住院哪的錢?”雲環心疼錢,這就錢是最重要的。
“都是祁爺爺交的錢,我想一定是雲鳳姨的錢,,我看雲鳳姨從兜子裡掏錢給祁爺爺了。”褚琳琳說的很仔細,雲環已經聽明白,雲鳳不但救她一命,錢還是雲鳳花的。
雲環心裡很感激雲鳳。
誰能有云鳳的品質,要不雲鳳就得好。
雲鳳不關心她的生死是正常的,誰也不能說雲鳳不對,不救她的命誰也說不了啥。
雲鳳只要裝不知道就沒有麻煩,何必爲了仇人家的女兒奔波。
爲了救她一命,雲鳳沒有想多的,只想不能草菅人命,那個時候雲鳳根本沒有往仇人上想。
就是一心的救人。
就是罪大惡極的罪犯,槍斃也得國家執行,國家都不讓他病死,只有宣判的罪行該有的懲罰,何況雲環是無辜被害的。
儘管她以前有過私心,可是她沒有辦到,她也沒有死罪。
怎麼能眼看一個無辜被害的人丟了性命,雲鳳肯定是要救的,義不容辭。
“你雲鳳姨呢?”雲環問褚琳琳。
“雲鳳姨在醫院整整兩天,等着你醒來,公司人找她有事,她纔出去了。祁爺爺也在醫院守了一天都是他給我買飯吃。雲鳳姨說不讓我害怕,她很快就會回來的。”
雲環哭了,把枕頭都哭溼了,一個女兒都指不上,卻讓雲鳳這樣照顧。
她羞愧難當,無地自容。
祁荊山一個外人對她這樣好,自己還以爲他是有心思的,過了這麼長一段兒時間,祁荊山並沒有表示什麼,都是自己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認爲人家是有了私心。
原來人家是可憐她,她真的很可憐。
身邊沒有一個好人,就想到雲鳳讓她及早離婚的話,不能跟那個人繼續下去,可是自己還是聽了父母的話,認爲那家人能幫他們落戶口,懷疑雲鳳的話沒有安好心,就是怕他們好,想法的拆臺。
都是自己錯了,自己一家人要是不算計雲鳳是的,現在應該是什麼光景,不說借雲鳳的光,怎麼也不會把自己家折騰進去。
還都以爲自己有理,繼續折騰,褚薇薇就是一個讓她最不省心的。
將來還得惹大禍。
雲鳳救她,雲環心情激動,褚薇薇的所爲讓她失望,雲鳳說得對,嫁一個狼心狗肺的男人,要是孩子都隨他,女人一輩子也就完了,年輕沒有好丈夫,老了沒有好兒女,那是什麼命?
遭罪的命啊!
自己就是一輩子遭罪的命。
雲環能不後悔沒有聽雲鳳的話離婚嘛!
都是勸和不勸離,寧拆十座廟,不破一重婚,這個老古語,是很荒唐的,孽緣不離就是坑自己。
自己一生太幻想,總認爲男人有了兒子就會轉變,會變好吧,誰家過日子就是爲的天天不順吵鬧?拿自己的心比那樣的禽獸是自己蠢。
雲鳳的眼光爲什麼那樣好,就認定那個男人不是能依靠的。
認定他是個畜牲。
父母就說雲鳳想破壞她的婚姻,是因爲雲鳳找不到這樣條件的男人,雲鳳嫉妒恨她家,才搞破壞。
父母就拿出來寧拆十座廟不破一重婚的話歪曲雲鳳的好心。
自己竟然信父母的鬼話,自己遭罪也怨不上誰,,誰讓自己蠢,沒有云鳳的智慧。
蠢人就得遭罪,怨天怨地沒有用。
自己蠢養了一幫蠢兒女,男人狠,兒女都傍了他的狠,對誰都能下得去手,竟然用到了親媽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