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
西北乾旱的消息猶如雨後春筍,迅速傳到了京都,皇上知道後大怒,連夜召集朝臣商量對策。鳳玉棠郡主獻上計策,將京都的水運往西北,解決當地乾旱及百姓缺水問題,但由於工程巨大,損耗頗多,遭到朝野上下的反對。五皇子提出府中有一東渡而來的使者,名叫司徒月,擅長卜算,能夠準確僕算出風雨來時,甚至呼風喚雨,皇帝當即召見。
司徒月不時即被宮裡宣旨太監帶到朝堂之上,在朝堂上,司徒月見到了高高在上的皇帝,並沒有下跪,只是拱手行了一禮,說道:“草民拜見皇上,皇上萬歲金安。”
“你可知朕找你來所謂何事?”
司徒月微微一笑,恭敬答道:“民女身無所長,只是懂得一些岐黃之術,皇上召民女來,興許與此事有關。”
皇上讚許的點了點頭
“西北乾旱的事,你可有對策?”
“民女略懂一些施雲布雨之術,願意爲皇上效勞?”
皇上聽後有些訝異
“你說的是真的?”
司徒月抿笑,說道:“臣女自然是不敢欺瞞皇上。”
皇上大笑
“好,即日起,你立即前往西北,施雲布雨,”
“臣女遵旨”
朝堂衆臣聽到司徒月的人皆是面面相覷,誰也不敢妄下定論。
隔日五皇子府外
五皇子爲這次出行,準備了三輛馬車,自己騎馬隨行,司徒月一人坐一輛馬車,剩下的兩倆都是爲司徒月準備的各種吃食。一行人剛到城門口,鳳玉棠就帶着姜用和手下最厲害的暗衛麻佐騎馬追來,鳳玉棠身穿豔紅騎裝坐在馬上,殷紅裙裾在風中翻飛。本就風姿俏美,此時看來更是:恍若九天仙子落凡塵。
南宮辰見到鳳玉棠追來,調轉馬頭,到了鳳玉棠面前,一臉不耐煩的說道:“郡主這是有什麼事嗎?”
鳳玉棠不以爲然的回道:“還沒有感謝上次五殿下出手相助呢。”
南宮辰一臉驕傲的說道:“不過是舉手之勞,何勞郡主掛懷,只是沒想到郡主與四皇兄也會有如此吃癟的時候啊。”
鳳玉棠挑了挑眉,說道:“誰的人生都不會永遠是一帆風順的,吃癟與否暫且不論,倒有一件事叫本郡主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五殿下能否爲我解惑。”
南宮辰一臉謹慎的問道:“有什麼事還需要我解惑?”
鳳玉棠的眼神逐漸冰冷起來:“當日我與四殿下遇刺,五殿下爲什麼會恰好出現?即便五殿下碰巧路過,以五殿下與我們之間的恩怨,五殿下沒有落井下石,反而是出手相助,這不是很叫人疑惑嗎?”
南宮辰看着眼前殺氣肅然的鳳玉棠,有些嚇住了,不知道該開口說什麼。
這時司徒月xin開馬車簾子伸出個頭來看着倆人,對鳳玉棠笑道:“郡主今日來此,恐怕不單是有什麼疑問吧?”
鳳玉棠緊盯着司徒月:“我上次就想問了,你是誰?”
司徒月笑了笑,說道:“我不過是個民間女子,略懂些岐黃之術,才能被皇上看中委以重任,不知今日郡主來此是有什麼吩咐嗎?”
鳳玉棠騎在馬上,身子向司徒月靠近,說道:“既然都說略懂些岐黃之術,恰好本郡主對這岐黃之術也好奇得很,所以當然要來開開眼界了。”說完後又伸回身子看着南宮辰:“五殿下,奉父皇的旨意,隨五殿下一同前往西北,查看民情,安撫百姓,也順便向馬車裡的司徒姑娘學學所謂的岐黃之術。”
南宮辰一臉怒氣的說道:“四皇兄剛遇刺不久,你不用留下照顧嗎?”
鳳玉棠一臉平靜的說道:“四殿下吉人自有天相,更何況這是父皇的旨意。”
南宮辰有些氣急了,吼道:“你說是父皇的旨意就是父皇的旨意嗎?”
鳳玉棠冷笑一聲:“禁衛軍統領姜用可作證。”
姜用上前向南宮辰行禮:“稟五殿下,這確實是皇上的旨意。”
南宮辰見找不到別的話說,又吼道:“那岐黃之術也不是你想學就能學的。”
風玉棠冷笑道:“這就不是五殿下你能決定的了。”說完後轉而看向司徒月。
司徒月暗中不禁暗中與三青鳥吐槽道:“這南宮辰還真是腦子有點不靈光。”
司徒月又看了看鳳玉棠說道:“郡主既然是與我們同行,不如與我同乘一輛馬車如何?”
鳳玉棠有些不明所以,但是還是下馬,直接進了司徒月的馬車。
南宮辰在最前面,姜用和麻佐在馬車的左右側,一行人開始往城外走去。
馬車內,兩人各坐一邊,剛想說話,就感覺到馬車底下有異動,鳳玉棠立即抽出腰間的匕首狠狠向車底下刺去,當匕首拔出時刀尖染滿了血,司徒月有些心驚,不禁想到,果然殺手就是殺手,能夠毫不猶豫的了結一條人命。
鳳玉棠直盯着司徒月,嘴角微微上揚,說道:“司徒姑娘,你說,怎麼總是有人這麼不止死活呢?扒在馬車底偷聽這種下三濫招數都能想得出來。”
司徒月雖然有些心驚,但還是鎮靜了下來。
鳳玉棠看着一臉平靜的司徒月,又開口說道:“司徒姑娘看起來一點也不害怕呢?尋常人要是看到這種場面,肯定都嚇死了,司徒姑娘還能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看來司徒姑娘也不是一般人呢,本郡主佩服。”
司徒月開始意識到,這是司徒月在試探她,也是在警告她,便裝出一副害怕的樣子,說道:“郡主這是什麼意思,我不明白,剛纔只是一時別嚇傻了。”
鳳玉棠看着眼前司徒月的樣子,笑了笑說道:“司徒小姐,現在再裝害怕就沒意思了,真正的害怕根本就是裝不出來的,你的眼神一直都很鎮定,不像是會害怕的人,不如跟我說說吧,司徒小姐是什麼人?”
司徒月的手心開始冒汗,即便是心理再強悍,可是面臨着這種生死場面,人性裡恐懼也還是會暴露無意。
司徒月強行鎮定下來,心裡把所謂的系統罵了個千萬遍,然後看了看身旁的三青鳥,三青鳥這時就縮在馬車角落裡,它也沒想到鳳玉棠煞氣那麼大,甚至能讓它這個活了幾百年的動物感到緊張,看來這次的任務真的很難。
司徒月見三青鳥不說話,自己也沉默着,肯定不能再說什麼敷衍的話了。但是看到鳳玉棠就這麼死盯着自己。也總不能什麼都不說。
司徒月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眼神堅定地看着鳳玉棠,輕輕開口說道:“郡主何必要刨根究底,郡主只需要知道,我的存在,影響不了郡主什麼。”
鳳玉棠似笑非笑的說道:“你是五皇子的人。”
“民女誰的人也不是,不過是想借着身上的一點所長,討口飯吃?”說完後也直盯着鳳玉棠。
鳳玉棠挑眉,說道:“當日刺殺,五皇子爲什麼會出現在茶樓?”
司徒月嚥了咽口水,說道:“是的,早就聽說郡主只用無雙,所以央求五殿下帶民女一睹郡主芳容。”
“那他爲什麼又會出手相助呢?”
“這與我無關,是鳳新月請求五殿下出手的。”
鳳玉棠有些疑問:“鳳新月求五皇子救我的?”
“是的。”
鳳新月慢慢的移到了司徒月的身邊後,手搭在了她肩膀上,手中帶着血的匕首也慢慢靠近了司徒月的脖子。
此時的司徒月繃緊了全身,雖然知道自己不會死,但是死時的痛苦,也是南野估計的,更何況,要是到時候當面在鳳玉棠面前復活,那一切都露餡了,計劃什麼的,也都全宣告失敗了,當然,她也可以反抗,但是機構裡交的那些近身搏鬥,與眼前這個真正在死人堆裡殺出來的女子相比,實在是上不得檯面。所以,此刻的司徒月,是真的很緊張。
鳳玉棠看着眼前司徒月緊張的樣子不像是作假,便將嘴脣靠近她的耳邊,細聲說道:“我倒是想知道,司徒小姐是如何與五皇子相識,並且得到五皇子的信任的?路途遙遠,司徒小姐倒是可以說出來解解悶,當然了,司徒小姐也可以說謊,但是本郡主有的是法子從五皇子嘴裡得知真相,司徒小姐,你要仔細想想再開口哦,也不要不開口哦,本郡主有的是法子叫人生不如死哦。”
一直在旁邊的三青鳥這時飛到司徒月耳邊說道:“小月月,現在鳳玉棠離你那麼近,要不要直接取出戒指奪取精神力,至於將這個世界弄回正規的事,就之後再慢慢考慮,一旦錯過這次,我們就會一直處於下風,受鳳玉棠鉗制。
司徒月沒想到那麼快就到了這一步,本來是想一步步的先得到皇帝的信任,成爲舉國輕重的人,先改變這個世界的歷史軌跡,至於精神力,就在鳳玉棠身上,什麼時候奪取都是可以的,可是沒想到,鳳玉棠已經強悍到這種地步了。
風玉棠還在等着司徒月的回答,司徒月思慮一會後,心神一動,戒指就戴在了手上。在司徒月的手碰到鳳玉棠胸口時,鳳玉棠的意識瞬間就停止了,身體也瞬間軟了下來。司徒棠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從鳳玉棠的身體跑到了它的戒指裡,不一會,鳳玉棠和戒指都發出了亮如白晝的光,這光充斥在馬車裡,慢慢的出了馬車,司徒月只讓聽到馬車外一陣兵荒馬亂。但這光並沒有持續太久,馬車外的光開始快速退回到馬車裡,一剎那,所有的光都進了司徒月的戒指裡,司徒月聽到馬車外面的聲響越來越小,最後靜默無聲。司徒月推開昏迷倒在她身上的鳳玉棠,然後開始走出馬車。一出馬車,司徒月見到所有的人馬都倒在地上,就連天上的鳥都掉落在地上靜靜的躺着。司徒月快步走到倒下的人堆裡,開始一個個的摸他們的大動脈,最後發現他們都還活着,只是暫時性的昏迷,不由地鬆了一口氣,
司徒月看向身後跟來的三青鳥,一臉緊張的問道:“小青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們怎麼都暈倒了,還有鳳玉棠,之後會不會有什麼影響?”
三青鳥看着一臉驚嚇的司徒月,說道:“他們之所以昏倒,是受到了精神力的影響,剛纔精神力從鳳玉棠身上出來時,影響到了他們,但是精神力暴露在外面的時間並不是很長,所以他們只是短暫性的昏迷,並沒有別的影響。”
三青鳥又看了看遠處掉落的小鳥,說道:“但是那些小鳥應該死了,他們並身體還是思維都太弱了,即便是那麼一小會,已經足以要他們的命了。至於鳳玉棠,她.....”“她是昏迷了還是死了”
小青鳥嘆了口氣,說道:“鳳玉棠她已經死了,不,應該說是,鳳玉棠早就死了,無論是那個風玉棠,都早死了,她之所以活到現在,是因爲身體裡的精神力在維持,現在精神力已經被你抽離了,那她的靈魂就沒法在附身在這具身體裡了,這具身體沒有了精神力的維持,也會立即腐爛。”
司徒月又問道:“那鳳玉棠的靈魂會不會回到21世紀?”
三青鳥搖了搖頭:“應該不會,沒有了精神力的維持,根本沒法回去,以我看來,這個世界裡真正的鳳玉棠,她靈魂應該是被精神力送到了21世紀的,21世紀的鳳玉棠,她的靈魂就在馬車裡的身體上。這兩個人,都在瀕臨死亡的時候,被精神力跨時空交換了靈魂,倆人身上都有一股精神力,21世紀的那個鳳玉棠,應該也會有執行者去收回的。”
“那現在這個風玉棠就算死了嗎?”
三青鳥撲着翅膀飛到了馬車上,看了看鳳玉棠,然後看向身後追來的司徒月說道:“鳳玉棠的靈魂還在身體裡,靈魂在身體裡可以看到外面的一切,但是也沒辦法阻止自己身體的腐爛。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身體被下葬。下葬後,靈魂也會永遠被封在土裡。但靈魂是始終清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