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千金如何的驚訝,餘氏最後中風成活死人的事已經成定局了.按照大夫的話說:就是刺激太大,驚嚇太大,最後命是保住了,但身子卻跨了,好在命是保住了.
千金看着生不如死的餘氏,心裡在默默的想着:自己一直想要她活着,是真的爲她好嗎?爲什麼對上她茫然中隱含痛苦的眼神,她有些後悔了呢?
塗塗的病,來的快,去的也快,沒過兩天就精神恢復了,只是原本飽滿下墜的小臉蛋卻小了一圈,看的大家心疼的要命,說要好好的補補,一定要把瘦下去的小臉給補回來.而餘氏,這命是保住了,卻成了癱瘓躺在牀上.
大夫說,餘氏只能是這樣了,但千金知道,只要不放棄,或許餘氏還有可能坐起來說話,只是想要恢復以前的樣子是不可能了.
經過了塗塗的大病後,千金無論走到哪裡都帶着他,因爲小傢伙經過一次驚嚇後,也離不開千金,只要千金一個轉身,他就會嚎啕大哭,弄的大家毫無辦法,只能讓千金受累了.
";再買個人吧,";千金看着躺在牀上只知道轉動眼珠的餘氏,心裡難受的要命,跟絹兒商議着說:";買來的人什麼都不做,就照顧娘,給她翻身換衣服,喂她吃飯並推着她出來曬太陽……,";
";那要買個力氣大一些的,免得搬不動奶奶,";絹兒沒有反對的理由,她知道奶奶如今變成這個樣子,小姑是最難受的.
";嗯,我跟段叔商議一下,";千金看着絹兒有些不安的表情,輕輕嘆息一聲道:";絹兒,你該長大了!";
";額?";絹兒有些茫然的看着她,有些不解她這話的意思.
";以後,我會很忙,家裡的事,你也要照顧一二……,";見她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她輕輕地搖頭說道:";不是你想的燒飯洗衣服,而是我希望你能改變一下,學會識字管賬,幫我打理山上的一切——包括哪些雞鴨!";
";什麼?";絹兒有些驚愕的看着她,眼裡閃過難以置信的神情,搖着頭拒絕道:";小姑,這……這不行,我做不到!";要她變成小姑那樣的人,想想就覺得好難.小姑在她的心裡,那猶如保護神,是什麼都難不倒她的.
";只要你用心,沒有什麼是做不到的!";千金望着她,很認真嚴肅的道:";滿滿快滿兩週了,以後肯定要找夫子教他識字做人的,你總不能一輩子窩在家裡不出來?見不得人的又不是你,你窩在家裡守着舊規矩,又沒人說你好,又不用做給誰看,所以不如重新來過,爲你自己,也爲滿滿好好活一次!";
不是她自誇,若不是有她,絹兒還不知道能不能活到現在呢,所以在她焦頭爛額的時候,只希望絹兒能真正成熟起來,體現一把爲母則強的原則.
千金的話,猶如大風一般,深深的刮進了絹兒的心裡,給了她重重的一擊,腦子一片的迷糊,唯有一句話在她的腦海裡徘徊着:爲滿滿好好的活一次…….
是啊,她是當孃親的人,再也不能懦弱了.她自己可以過着無所謂的日子,可是滿滿不行,她不能再讓自己的兒子過被人指指點點的日子,被人嘲弄,被人看不起的日子,所以她一定要改變.
見絹兒的雙手緊握着,眼裡閃過一絲的光芒,好像有什麼正在改變,千金微微一笑,給予時間,讓她慢慢想清楚.
絹兒是聰明的,只是沒有足夠的膽氣,那不怪她,只怪不公平的道德束縛了她,所以經過她的一番提醒,她相信,當了母親的絹兒肯定會明白一些道理的.
呼,絹兒要改變,她也要改變,不能總把人家的關心當成驢肝肺,傻傻的拒絕在外啊!
絹兒的改變,從每晚千金抽空出來教她識字開始……之前,在絹兒未出嫁,周家還沒分家的時候,絹兒也學過幾個,只是她怕那些自己看不懂的字,就放棄了.如今,再學起來的時候,她覺得恍如隔世.
";小姑……,";看着一臉成熟嚴肅的千金,絹兒眼裡帶着一絲甜甜回憶道:";那個時候,我們都未長大,可想過如今這樣的畫面?";那個時候的她,一聽到小姑要教她識字,跑的比兔子還快,想想,就覺得好笑.
";噗嗤!";想起了當初絹兒的反應,千金伸手摸摸的她的頭,莞爾笑道:";要是知道有這樣的畫面,那個時候,就是打死你,你也會求着要學吧!?";只是,有錢難買早知道,她們都是順着命運隨波逐流的人.
";是啊,那個時候,也不知道爲什麼會那麼固執,";絹兒顯得有些茫然,已經回憶不起那個時候抗拒的心情了.
千金要絹兒扛的,是所有的糧食,買來的人,還有請的短工極其山上雞鴨所產下的雞蛋,鴨蛋……這份責任,讓絹兒覺得沉重,但她從未想過放下了這些,小姑要做什麼,她只是想要做好自己該做的事.
在餘氏病重的那幾天,所有的事情都是絹兒在做主,包括白家派人來買雞蛋鴨蛋……這讓千金覺得,自己把絹兒保護的太好了.保護的好,那不是愛她,而是害了她,所以千金想決定要絹兒拋卻過往,一切重新開始.
";把所有的事都扔給絹兒了,你想做什麼?";段梓軒覺得.[,!]千金不是那種想要逃避的人,就有些好奇的問道.
知道段梓軒會問,千金也沒藏着掖着,而是挑起一抹堅定的微笑,淡淡的說道:";段叔,若是把你們一直覬覦的東西都做大,做多,會怎麼樣?";
";什麼意思?";腦子裡閃過一絲思緒,但隨即又消失了.
";提鮮味精是段家一直想要壟斷卻壟不斷的,海鮮類的東西,誰都想摻和一腳,可腳往哪裡伸都不知道,因爲人家壓根兒就不覺得那些東西是我這個小村姑能做的,對吧!?";話說的很是憤恨不平,但語氣卻很平靜,還略帶一絲絲的調侃.
碼字時,因爲太認真,以至於我家親親一直看着我,我很嫵媚的擡頭看了他一眼,嬌媚的問:";我是不是更美了?";
他認真的上下打量了一下,很是鄭重的道:";越來越想老太婆了,不忍目睹啊!";
";……,";我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