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二人沉默不許,薛夫人立時來了氣,尖聲怒道:“怎麼?我好好的女兒自降身份給你家兒子做偏房,你們還不願意?”
鄭夫人忙道:“不是不願意,是不想委屈了寶珍,這對她太不公平了。”
薛夫人冷哼:“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她的名聲早就被你們鄭家給禍害完了,不留下,還能再嫁給誰?”
論起來,薛夫人的要求並不算太過份,只是仲文的性子和尋常男人不一樣,他們也做不了仲文的主。
薛夫人見二人始終不肯給個準話,心頭火氣升騰,怒道:“我今就把話給你們撂下,若是連這個要求都不肯答應,那我就拉着女兒一起撞死在你們鄭家大門前。”言罷,薛夫人起身便走,怒火難平。
鄭夫人急得手都抖了起來,一把拉着丈夫的衣袖道:“現在怎麼辦?這可如何是好?”
鄭國公長長嘆了一氣:“我就知道她不會善罷甘休,也罷,這事總歸是要解決的,仲文肯定是不會答應,咱們去一趟萬府吧,直接和月兒商量商量,順便看看咱孫女。”
二人議定,當即便去了萬府。
聽了二人來意,祁溶月還沒說話,簡蘊便先炸了鍋。
“你們二人既然來找月兒商量,看來是已經決定了要讓寶珍留下,你們這不是商量,是通知吧?”簡蘊憋了一肚子火,這正室還沒進門呢,就先弄了個側室,噁心誰呢?
鄭國公自知理虧,乾笑道:“簡師傅,你也知道我們有多喜歡月兒,我們也巴不得給月兒一個清靜自在的王府,可如今事已至此,我們不肯,她們便揚言要撞死在鄭家門前,哎——我們也是沒有了別的辦法,纔來找月兒商量。”
鄭夫人也道:“這事說到底,也是我們鄭家先對不起他們薛家,否則,我們又怎麼可能容她這般威脅,月兒,無論如何,我們都聽你的,你答應,這事就這麼辦,你不答應,我們再想別的辦法讓他們離開京都。”
難題丟到了祁溶月的手中,她一直未有言語,表情看不出喜怒,似乎是在認真的計較着什麼。
簡蘊道:“月兒,這事可不能答應,你這一答應,她將會成爲你和仲文之間的一顆毒瘤,一根錐心之刺,天天讓你不得安生。”
她沒作聲,左右衡量後,最終還是點了頭:“我答應,既然她要用這種毀滅自己的方式來折磨我和仲文,我成全她,我也相信仲文,就算有她在,就算她天天在仲文眼前晃,仲文也不會對她生出念想。”
一個女人,若連這點自信都沒有,就不要提拴住男人的心,既然栓不住,又何必要去強行栓?
她相信自己,也相信仲文。
鄭國公大喜:“好,你能這樣想,真的很好,謝謝你的豁達大度。”
祁溶月搖頭:“我不是大度,我只是權衡利弊之後,先擇了一個對大家都好的結果,我不想讓你們爲難,也不想讓皇上爲此事爲難。”